凌輕說要給寶寶做衣裳,石斂不讓她用那勞什子針線來扎,就提議說做一件煉器衣。
反正他們兩人身上的,就是極爲柔軟的煉器衣,還是同一個色系的,再給寶寶做一件,人家看了就知道是一家人。
石斂的提議讓凌輕極爲興奮,可是這傢伙還沒察覺到石斂的深沉,一口答應之後,被石斂拉着進了青石殿,然後,就看着石斂煉製!
不是她親自動手的嗎?
“石頭,你教我,我自己來。”凌輕又從軟榻上站起來,認真的說道。
煉器是個耗費靈力的活兒,石斂能讓她動手嗎?
面上掛着明朗的笑,石斂身段妖嬈的走向凌輕,淡紫色的衣袍飄搖之間帶着強烈的質感,凌輕不禁看的呆了。
鬼斧神工一樣精緻的面龐,嘴角那抹完美的弧度,深邃的狼眼,滿滿都是凌輕的倒影。
鐵臂從肩背一道柳腰,石斂的腦袋湊到凌輕頸側,灼熱的氣息噴到它耳蝸,“輕兒,爲夫俊嗎?”
“俊,非常俊!”凌輕側頭,怔怔的花癡似的瞧着石斂,看得呆傻。
“那,看爲夫給寶寶煉器,不是更俊嗎?”
石斂意味深長的調調,傳到凌輕耳朵裡,變成一串富有磁力的音波,直讓她腦袋發矇。
“好啊。”
順從內心所想,凌輕脫口而出。
“那輕兒,要乖乖坐着,不要打斷爲夫哦。”石斂低磁的嗓音,極具魅惑性。
凌輕完全被這隻腹黑的妖孽給蠱惑了。這男人,無所不用其極的達到目的。
石斂飄然離開,衣襬輕柔的撫了凌輕雙手一下,頓時凌輕心裡跟貓兒撓癢癢似的。
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又抓不住。
凌輕第一次見到石斂的煉器工具。
一把拳頭大小的錘子,通體黝黑,偶爾流躥出來的光澤,讓細心的人看得出來,那錘子本身就是一把等級極高的器物。
除了錘子,石斂還有一面跟錘子配套的砧板,黝黑的砧板在石斂注入靈力之後,瞬間變得桌子大小。
接二連三的煉器用品被石斂拿出來,凌輕迷戀的看着他敲敲打打,滿足極了。
這個認真的男人,是她的!
這個認知,讓凌輕很是歡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就一味的寵着她?第一次見面他們明明還是劍拔弩張來着。
他包容了她一切的囂張跋扈,他寵溺了她一切的無理取鬧,他分擔了她的喜怒哀樂……這個男人,將會跟她與天地同壽!
直到一件小小的紫色衣裳出現在凌輕眼前,凌輕才恍然,這個明明就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卻看得入了神,失了魂。
臉色微赧,凌輕臉頰泛着淡淡的紅,耳尖更是火燒似的。
石斂不戳破她,輕柔的問:“好看嗎?”
小衣小褲,摸着極爲柔軟,淡淡的紫衣上面,還印着一朵妖嬈的血紅曼珠,讓凌輕看的癡迷。
石斂變戲法兒似的,又從身後拿出一套小衣裳,上面印着一朵幽藍的曼珠沙華,頓時再度驚豔了凌輕。
“一套給寶寶,一套給曼曼。”石斂淡淡的說,眼神溫潤帶着濃烈的愛意。
凌輕滿心的感動,她的石頭對其他人冷漠無情,對她卻是掏心置腹,還能照顧曼曼的感受。
曼曼那小傢伙,雖然一直鬧騰着希望有寶寶陪他玩兒,但是當寶寶真的存在的時候,特別是她跟石頭將注意力一大半都放在寶寶身上的時候,她能察覺到曼曼的情緒波動。
沒想到,石頭竟然細心的發現,還做出了行動。
曼曼本就在凌輕魂海,正悶悶不樂來着,乍一聽有了新衣裳,頓時興奮了起來,七彩的花瓣不停的飄搖。
就連凌輕的身體,也帶上了七彩之光。
感受到曼曼的喜悅,凌輕很是大度的將曼曼送回了黑嬰體內,提前赦免了他的懲罰。
凌輕只是小小的懲戒這小子一番,以免他日後再把重要的事情瞞着去。
曼曼歡愉極了,抱着新衣裳不撒手,偏要立馬換上。
石斂和凌輕對視一眼,很是無奈的看着上躥下跳的曼曼。
三兩下穿上了新衣,曼曼選的是紅色曼珠那一套,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可愛呆萌。
小傢伙亮晶晶的盯着兩人,“爹爹,孃親,好看嗎?”
“萌掛了!”
“好看!”
“謝謝你!爹爹!”
曼曼抱着石斂脖子,興奮的在他臉頰親上一口,立馬飄身跟一幫鬼手下和人手下炫耀去。
石斂有些呆,立在屋裡傻楞。
“噗嗤!”凌輕憋不住笑,伸手將他臉頰的唾沫給輕輕抹去。
石斂這才感覺臉頰溼漉漉的,“這臭小子。”
擁着凌輕,給她的小腹留出空隙,石斂享受着暴風雨前的靜謐美好。
揚鎮今天迎來了三名極爲飄逸俊美的男子。看的一鎮子的女孩臉頰直泛紅。
金鵬志剛剛跟善紋商談出來,就碰上了。
想到那日父親說的話,金鵬志上前問道:“三位是從雲中洲來的大能嗎?”
左丘倫高傲的瞥了一眼金鵬志,明顯不想跟他搭話。
深嘆一口氣,金鵬志已經肯定了三人的身份。
“在下是雲下洲五系之族金族少主,三位有什麼需要,在下興許能幫上忙。”金鵬志一直謹記金族長的話,雲中洲來人,一定要拉攏。
左丘倫依舊高傲着不答話,旁邊一個男子開口道:“金少主可知,凌輕和石斂,是何許人物?”
“輕兒!”金鵬志一聽到凌輕的名字,就條件反射的訝然。
三人紛紛一挑眉,金鵬志的表現,已經說明了很多。
金鵬志訕訕的說道:“輕兒如今是雲下帝國國後,而石斂,則是雲下帝國國君。”
左丘倫這下正眼瞧他了,“他們在哪兒。”
“三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在下剛好閒着,希望有幸爲三位帶路。”金鵬志不答反問。
明顯,他的不識擡舉讓左丘倫很是不滿。
“你對那個凌輕,好像很關心?”
第一個開口的男子,名爲左人謹。左人謹趕緊插話,就怕左丘倫一個發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出事端來。
惹出事端他們倒是不怕,但那什麼金族也算是個大族,惹來麻煩,總歸對他們此行不利。
金鵬志苦澀一笑,將癡情男子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晚了一步,輕兒就被石斂搶先了。”
他說的極爲隱晦,但是三人都聽懂了。
“前面鎮長府是我朋友的地方,三位要修整一番嗎?”金鵬志想,善紋那女人不是一舉一動都散發着一股子媚勁兒麼?
讓她將這三個收爲己用,那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左人謹人如其名,極爲謹慎,眼神掃視金鵬志幾番,打量得金鵬志心一慌。
“你有什麼目的?”
金鵬志苦笑一聲,“我……我只是,記掛着輕兒罷了。希望三位,不要傷了她。”
左人謹意味深長的一笑,衝着左丘倫一點頭,三人就跟着金鵬志去了鎮長府。
善紋正側躺在軟榻之上沉思,因爲,前幾日她帶着嚴鬆逃回來的路途,發現一個跟她小師弟很像的身影。
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看清楚,後來派人去查,才發現真的是她的小師弟。
她的小師弟竟然也來了雲下洲,這……
善紋皺緊了眉頭,拿捏不定這其中的奧義,幾道黑色光影就將她的視線遮住。
擡頭一看,金鵬志竟然又回來了,還帶了三人來。
善紋定睛一看,那個一身孤傲的人,不就是……
“左丘倫?”善紋翻身而起,驚訝的看着那張俊臉,接着戲謔道:“沒想到啊,這個貧瘠之地,竟然還能遇上我們高貴的左丘家少主。”
左丘倫聽見熟悉的女聲,猛然將視線掃射過去,善紋那妖嬈的身段兒,晃花了他的眼。
“虧你還記得。”左丘倫的語氣,不像對金鵬志那樣冷漠。
善紋眼脣嬌俏一笑,“自然記得,還要謝謝當初左丘少主的援手,紋兒才能安然逃脫。”
意味深長的一笑,左丘倫似笑非笑的說:“看來你如今過的很好。不知道你是否想念家?”
“想,自然想,想得很哪!”善紋也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麼,本少再助你一臂之力。”左丘倫冷硬的輪廓,勾出一絲柔和的線條。
不知道的,還以爲又是一個癡情男子。
金鵬志看着兩人的姿態對話,兩人之間那種淡淡的曖昧,自然將兩人放到了那個關係上。
又不禁暗嗤,善紋這女人,跟嚴鬆糾纏不清也就罷了,如今還跟這個男子曖昧無限。
啐!還是輕兒好!
左丘倫和善紋對視間,那種曖昧情愫果然濃厚,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不自在。
最驚訝的,自然是左人謹,他跟左丘倫幾十年交情,何時見過他跟一個女人走的如此近?
可是,他又忍不住擔憂了,這女人在雲中洲的名聲……
左丘倫從善紋那裡瞭解到了石斂和凌輕的一些事,頓時有些沉默。看來,他們對石斂的預估,還是放低了。
而且,雲下洲的空間,好似打開了缺口一樣,日漸鬆動,讓他們心裡沒底。
造成這種結果的,是誰?
善紋建議三人,先按兵不動的好。
而且他們在雲都的探子,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要麼,是被清理了,要麼,是石斂藏得太深。無論哪一個,對於三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凌輕身懷有孕,也許……”善紋高深莫測的說道。
金鵬志跳將起來,“什麼!”
“坐下!”左丘倫冷喝一聲,這人有什麼資格插嘴?
咬牙,金鵬志默默坐下,鑽狗洞一事,倒是讓他學會了隱忍。
“傷害*,可不是我們的作風。”左丘倫淡淡的說道。
善紋嬌俏一笑,“是嗎?左丘少主難道沒有發現,雲中洲三十年內,嬰孩極少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