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斂那亙古的孤寂之感,那冰寒的氣勢,圍繞在他身邊一種嗜骨的吸引力,讓衆人的眼睛緊緊追隨。
狼眼逡巡,找到那抹他支撐至今的身影。
凌輕衝他微微一笑,慘白的臉上,笑的妖嬈。
兩人視線相遇,一眼亙古。
白鶴輕吐出一口氣,手訣翻飛,準備將那空間通道關閉。
這個通道,可算是被廢了。原本傳送到洞天福地的,被石斂這麼一撕,就亂了!
師父啊!爲何苦命的小白鶴要幹這事兒啊?
重新編制通往洞天福地的空間通道,那得消耗他多少精力啊!
白鶴一邊關閉空間通道,一邊心裡哀嚎。
“該死的!”通道沒有了衆人的支撐,慢慢的合上,可是從通道那邊,傳來了一道惱怒的罵聲。
“石斂!你逃不了!”
“家主,不行了,我們支撐不了了!”
這邊卸去了靈力,只憑那邊的力量,還不足以維持空間通道的平衡。
如若那邊堅持,等待他們的,只會是空間亂流!
“該死的!石斂,我定要將你生吞活剝!”
那人惱怒之極的聲音,再度傳來。
清晰入耳。
凌輕聽着這聲音,覺得極爲熟悉。
不就是左丘宏業麼!左丘天雪的父親!
強撐着飛身上前,凌輕一臉冷然,手腕一轉,一瓶藥劑就出現在她手中。
快速將藥劑倒出來,白火和紫火同時出現,呼吸間就將藥劑變得極爲濃稠,下一刻,一團青綠的液體出現,融入藥劑,頓時,藥劑變得黑青。
一道鬼力裹着毒劑鑽進空間通道最後的縫隙,射到那邊去!
“家主……”驚恐的聲音,戛然而止。
凌輕勾脣冷然一笑,剛要轉身,腰間就纏上一條鐵臂。
那邊讓人安心,那般,讓人眷戀。
凌輕順從的靠近溫潤的胸膛,寬廣而富有安全感。
衆學生目瞪口呆的盯着從撕裂的空間中走出來的石斂。
爲什麼小殿下從那裡走出來?
渾身一抖,那可是撕裂的空間通道啊!
衆學生恍惚一番,搞不清楚,方纔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忽悠了衆人的井少文,得意洋洋的仰頭!
他可是立了大功啊,主母會獎勵他什麼呢?
封子泰和田冰羽,照樣甩給他一個白眼。
白鶴將空間通道徹底關閉,已經渾身虛軟無力,其他八名白袍老頭,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着石斂,白鶴脣動幾番,又閉上了。
這小子,看着還是元嬰中期的實力,可剛剛……
那邊可是雲中洲啊!這臭小子,一點兒不聽話,偏要去不能去的地方!
白鶴不知道一行人在洞天福地遇上了什麼,只以爲石斂冒失。
帶着八人,悄然離開,白鶴最後一眼停留在恢復平靜的小湖,那東西,怎麼還沒動靜?
白鶴一走,衆人這才準備離場。
“諸位,本殿多謝諸位相助,到他那兒領本殿的謝禮,若有其他要求,也可以跟他說。”石斂手指着鞏于山,淡淡的說道。
轉頭看向火紹冶,石斂將凌輕抱在懷中,不讓火紹冶窺視分毫:“你曾經的行爲,我不追究。輕兒,也不會再追究。”
這意思,就是用火紹冶的幫忙,來抵消他聯合金鵬志魚古妙來陷害他的罪孽了!
凌輕虛弱無力,軟軟的靠近石斂的胸膛,石斂臉色一變,將她攔腰抱起,飛快的移向越翔樓。
火紹冶看着兩人的背影,好半天不能回神。
石斂的話,生生的刻進了他的心裡。
那種酸澀、那種放不下的無力、那種爭而不得,讓他的手捏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捏緊。
芮柔等人,悄悄跟着潛回越翔樓,等候傳喚。
“輕兒,輕兒,別睡!”
看着凌輕耷拉下去的眼皮,石斂心頭一跳。
“大哥,嫂嫂!”石越歡快的蹦過來,看着凌輕明顯的疲憊,擔憂道:“嫂嫂怎麼了?”
“別擔心,消耗過度,靜養就好。”石斂快步走進去,將凌輕輕柔的放進牀榻。
起身,他的嘴角,不停地冒出鮮紅的血。
“哥!”石越驚叫一聲,緊張的拽着石斂的手臂。
“噓!”石斂毫不在意的摸一把嘴角,“小聲點兒。”
眼一遞,示意石越不要吵到凌輕。
“我沒事,越兒先出去。”
石越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石斂和凌輕的寢屋,小臉上,帶着濃濃的關懷。
石越一走,石斂就抱着凌輕回到青石殿,擁着半迷糊的凌輕,躺倒在水牀之上。
“輕兒,我的輕兒。”石斂伸頭,在她臉上印上細細密密的吻。
狼眼中,氤氳着光華。
他回來了,自然,有人就要不好過了!
給凌輕餵了好些補充靈力的藥劑,石斂輕柔的爲凌輕脫去衣裳。
兩人躺進浴池裡,石斂爲凌輕清洗每一寸肌膚。他的輕兒極爲好乾淨。
洞天福地他離開的日子,輕兒定然沒有心思給自己清洗吧?
大掌之下,那光滑溫潤的肌膚,瑩瑩如玉,不帶絲毫雜質的,石斂愛戀的只是給凌輕好好的清洗了一番。
用綢緞包裹着愛妻,兩人又回到水牀。
凌輕在石斂身邊,已經處於昏睡狀態,就連青石殿之外的曼曼,也是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
方纔爲了支撐空間通道,消耗了他們太大的能量。
凌輕的手,將石斂拽得死緊,一刻也不曾放過。
嘴裡還在喃喃:“石頭……石頭。”
“我在。”石斂湊近她耳蝸,深情的說道。
凌輕好似得到了迴應,嘴角勾起甜甜的笑,不停地蠕動身體,將自己緊貼在石斂身上。
“輕兒,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會離開,絕對,不會離開你。”
石斂的低聲訴說,讓凌輕沉睡得更加深,沉睡中的凌輕,好似進入一個玄妙的世界。
那感覺,就跟方纔她召喚花靈之力一樣,極爲舒暢。
同時,凌輕的身體,更加瑩白,偶爾還浮動七彩的流光。
石斂驚訝的掀開被子,狼眼注視着凌輕不着寸縷的身體,這是,怎麼回事?
曼曼不是在黑嬰身體裡嗎?
那七彩的流光,嬉笑玩鬧着在凌輕肌膚之上流走蹦躂。
石斂伸出手,有些不滿的要去拽它們,輕兒的身子,可是他的,這些是什麼傢伙?
竟然消想他的輕兒!
石斂不知道的是,魔雲學院以及周邊地區,方纔由於凌輕召喚花靈之力,一大片地區有靈性的花朵瞬間黯然失色,有的甚至焉嗒嗒凋謝,還有的,直接枯萎掉落。
但是現在,那些瞬間衰敗的花朵,全部煥然一新,重新染上了生機,勃勃生長出新的嫩葉嬌花!
凌輕皮膚之上,七彩流光越是活躍,那些花朵就長勢越快,越具有靈性,越加嬌豔馨香!
“天哪!快看,那花是怎麼回事?”一人發現了花朵的異樣,頓時引來了衆人圍觀。
魔雲學院之內,陪城之內,以及周邊地區,紛紛聚集了一羣羣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這難得的景象。
此景,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播至雲下洲各個地方。
衆人只道是:“天降瓊仙!”
曼曼也在黑嬰的身體內,沉睡過去,只是黑嬰那棕黃色的肌膚,時而七彩流光一閃,肌膚就要白一點點。
石越抱着曼曼,好奇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曼曼的身體,漸漸變得白皙。
奇怪,曼曼在土族是一個樣,來了魔雲學院之後又是一個樣,去了秘境回來之後,又換了一個樣?
不管是黑嬰還是曼曼,竟然都跟石越對上胃口!
對這些充耳不聞的石斂,惱怒的跟凌輕肌膚之上的七彩流光,槓上了!
他的手第一次捱上凌輕肌膚之時,就被七彩流光電了一下,整條手臂都酥麻幾番。
石斂偏偏就要把手放過去,手臂不停地被七彩流光嫌棄,排斥。
唯獨凌輕拽着石斂的另一隻手,不被拒絕。
七彩流光閃耀着光華,就是不給石斂機會,石斂的手伸到哪兒,他就流竄到哪兒。
“該死的!”
石斂低喝一聲,看着凌輕較好的身軀,那勾人的弧度,更是讓他狼眼泛紅。
這才叫秀色可餐啊!
低頭,瞅瞅自己的兩腿間,這傢伙,一碰到輕兒就活躍之極!
可是凌輕純淨得猶如稚子的睡顏,生生將石斂的慾念打住。
他要和輕兒一同攀登巔峰,不能獨享來着。
更讓他憂心的是,輕兒肌膚之上的七彩流光,才礙事!
石斂糾結的心不平衡了,怒氣開始冒起。
體內的力量也涌動起來,不安分起來,嘴角,再度流出了鮮血。
石斂皺眉,抹一把嘴角,強壓下體內不平衡的力量。
他從古老陣法去了雲中洲沒錯,但是,他憑什麼能從雲中洲撕裂空間回到雲下洲?
這是火紹冶和影奴糾結的問題。
他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看似安然無恙,還是元嬰中期的實力,可實際呢?
石斂渾身一震,手中快速的掐訣,將體內翻涌的力量,牢牢的壓制住。
狼眼,深沉的看着凌輕嬌嫩的身軀。
他很想撲上去來着。
哎……
脫掉衣裳,石斂靜靜的躺倒在凌輕身邊,將她的身子,拉進自己懷中。
七彩流光還是在作祟,排斥着石斂,但是,兩人緊貼的身體,不曾再分開。
靠近金族的那個小鎮,名爲揚鎮,鎮長府幽靜而森冷。
一名美貌渾然天成的女人高坐上位,下面站了黑壓壓一羣青袍人。
嚴鬆眼神幽怨的瞧了一眼上位的女人,清朗的聲音響起:“淵主,凌輕和石斂,安全回來了。”
“封明,就殺了吧。”
任務沒完成,還讓人打成了殘廢!廢物,拿來做什麼?
衆人瑟縮。
“淵主,金鵬志和魚古妙出來之後,紛紛火速離開魔雲學院,這……”
“聯繫金族長。”女人優雅的撐着下頜,極爲美麗的臉龐,勾得人不得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