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表弟掛了電話,唐素素才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朋友嗎?”
“我哥們!”錢多多想也不想,就回了這麼句話來。
“噢!”
唐素素並不明白,哥們和朋友之見有什麼區別,區別有多大。畢竟這些詞語的含義和定義,完全是由當事人來訂的。
就如同有些人說喜歡不是愛,有些人則認爲喜歡就是愛一樣,難解得很。
“那家的公子?”
錢多多放好電話,好整以暇的介紹:“一條池子裡的金麟,有機會我給表姐介紹下。”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一劍平生恨,氣短英雄膽。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秦王騎虎遊八極,劍光照空天自碧。羲和敲日琉璃聲,劫灰飛盡古今平。...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此去黃泉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雄傑,揚眉劍出鞘。”
唐素素不由默默唸出了整首長詩來,到也讓錢多多刮目相看。
這樣的老詩,人們大多隻能記得其中幾句比較出名的,能這般一句不拉的背誦下來,還真傷腦細胞。
“還是不見吧?不如不見!待那一天,我看他揚空,如何奪目凡塵。”
唐素素雖然好奇,但也不是那種三兩句話就能唬住的小女孩子。雖然都說家裡這個表弟心性不凡,但畢竟接觸尚少。未來什麼的,難說的很。
錢多多搖頭說:“到時候,只怕再想相交,已經晚了。”
“那不是你哥們嗎?也得叫我一聲姐姐,如何能晚?”唐素素反問了一句,對此並不太過在意。
她根本就沒聽出表弟話裡的真正意思,不明白那句晚了是指走進心裡、命裡,而錢多多也沒八婆到當紅孃的地步。事情就這麼隨口一提,又隨手輕輕放下。
...
王小宇就將這個號碼存了起來,並將之前那個號碼給刪除掉了,所以他手機上依舊保持着七個聯繫人的數量,不增不減。
此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身體的那個家裡去了羣制服男。六名穿戴整潔的警察,拿着張有簽字、有蓋章的十分正規拘捕證,敲開了王小宇父母家防盜門。
不待見王小宇的王母帶着疑惑過去開門,她自從嫁過來後,根本就沒遇見過這個時間段裡敲門的客人。
就算以前王小宇住在家裡時,那羣該殺的混混也只會在天沒亮的午夜和凌晨三四點那會敲門。
“來了來了,別敲了!”
面對這契而不捨的敲門者,王母雖暗自惱火,卻也不像對王小宇那樣隨便諷刺。等她拉開門,便看見人影錯落的警察,將她家門前堵得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的樣子。
“你們?有什麼事嗎?”
王母小心的問了句,生怕自己家裡遭遇了什麼橫禍。但很快,她就想起被掃地出門的王小宇,還有那名中途提着貴重禮物來找過他的男生,頓時就聯想出了很多種可能來。
“我們是南區中山路派出所的幹警!”
一個男子將自己的警察證件亮了下,也沒等王母看清楚,就裝回自己兜兜裡。反正只是走個形式,也沒老百姓敢提出來要仔細看。
接着,他再次開口說道:“經過我們調查發現,你們家王小宇參與了一次影響十分惡劣的羣體鬥毆事件,造成多人嚴重受傷,現在正式拘捕你們家王小宇,請配合我們工作,這是拘捕證!”
和警察證一樣,男警察也只是將手裡的紙張甩了下,復又摺疊受了起來。接着,六個警察不等王母歡欣鼓舞,就粗暴的別開了她,涌進房間裡尋找起王小宇的身影來。
這些跨區執法的警察,根本就不曉得王小宇家裡的最基本狀況,還以爲在這裡能將王小宇堵個正着。
可翻遍了所有房間,也沒看到目標的身影,連帶着王母的解說和喜悅,也被他們看成了一種掩護,對,就是掩護。
“這位女士,我想你可能還不清楚,你現在的行爲已經夠成了包庇罪,是違法犯罪行爲。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執迷不悟。”
看着房間男主人一幅有很有文化的樣子,似乎不好欺負,可找遍房間也沒找到王小宇,警察只好找王母當突破口。
而另一個警察,也開始換上帶碼微笑,詢問王小宇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小孩子嗎,容易騙和嚇唬。
但幾番交談下來,跨區作業的警察們就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似乎此次目標王小宇在這個家庭裡,還真沒什麼痕跡的樣子。
直到現在,他父母也沒人詢問關於王小宇的情況半句。
瞭解到這一情況後,知道繼續詢問等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的六名警察,只好打道回府另謀他法。
在車上,警察們開始談論王小宇的家庭情況,也十分認定他父母的一面之詞。警察們願意去這麼認爲,願意這麼想。
雖然他們這六人拿了錢,但也要安撫下已經賣得差不多了的天地良心。這樣做,他們會心安禮得一點。
至於真實情況,沒人關心和在意。真正王小宇以前的好成績,乖孩子等等情況,全都沒有任何價值,沒有價值。如今死了,也只得到個混混,二流子的定義。
現實總是這麼殘酷,只要你摔倒並徹底失去爬起來的機會,它就會毫不猶豫在你身上踩上一萬之腳,讓你無可留戀的在絕望中含恨而去。
跨區執法領頭的警察,將這一情況通知了昨天晚上找到他的董飛,詢問下一步該如何操作。
他只是個小幹警頭頭,拿到這張拘捕證已經動員了自己不多的所有面子,既然沒在王小宇家裡抓到他,已然沒有了任何辦法。
至於德育高級中學,那裡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能亂來的地方,或許還沒等把王小宇從裡頭帶出來,自己就會被頭頭停職查辦了。
這事也能賣個面子,頭頭絕對不會手軟,因爲他沒原因勸服自己。既然如此,又何樂不爲呢?
董飛在那頭暗自思所了一會兒,內心便有了對應的法子:“這事情急不來,虎子哥你等我電話,我先到學校安排一下,到時候讓你們直接來學校提人。”
他想到了學校那個官不大的主任,也就是父親的同學,送上點禮物加上半真半假的事實,提走王小宇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