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華剛喝到嘴裡的酒差點兒一口氣給噴出來,嗆得連連咳嗽,差點兒把眼淚都給嗆出來,心裡卻忍不住好笑,難怪第一次見到馮雅君的時候,會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後來想了半天,就覺着她跟香港的那個最漂亮的港姐有些類似,可能是前世在電腦上看的多了,纔有這種感覺,這會兒才現,原來卻是跟馮青嵐很像。
馮青嵐倒是沒想到陳子華會有這麼大反應,狐疑的看着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陳子華端起水杯子喝了口水,拍了拍胸口才道:“沒什麼不對,就是沒想到而已。”
馮青嵐審慎的目光在陳子華身上打量了半天,嘆了口氣,“即便是你心裡有什麼想法,我也不奇怪,誰讓雅君那麼出衆呢。”
陳子華差點兒就紅了臉,心臟“砰砰”的跳了幾下,還別說,自從見過馮雅君之後,他心裡就時常有那麼幾分想要佔爲己有的**,如今聽馮青嵐一說,不但那種心思沒有打消,反而更加強烈起來。
“謝謝你對她的照顧,”馮青嵐神情一下子便有些落寞起來,“這些年我只能暗中讓人關照幾分,卻不能做的太多,以後可就拜託你了。”
馮青嵐當下將馮雅君的窘境大概跟陳子華講了一遍,“兩家爲了聯姻,特地將雅君送入部隊,與楊家的那個王八蛋只見了一面便讓他們領了結婚證,誰知道不等見第二面,那玩意兒就成了植物人,這不是坑了我妹妹麼?”
陳子華皺眉道:“直接離婚不就結了?”
馮青嵐嘆了口氣,“你不瞭解世家大戶的處世哲學,爲了面子和家族利益,雅君的個人幸福算得了什麼?別說楊家那王八蛋沒死,就是死了,雅君的這門親事也不容輕易解除的。”
陳子華有些不可思議:“那豈不成了活寡婦了?”
馮青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遲疑了一下才道:“最讓人不能容忍的,是楊家居然打算把雅君重新配給那個植物人的弟弟,你說,都是一窩子什麼破爛玩意兒!狗日的,我……”
陳子華尚是次從馮青嵐嘴裡聽到如此不堪入耳的罵人粗話,看着馮青嵐變得有些猙獰的英俊面孔,心裡也漸漸體會到了他心裡的那種憤怒和不甘。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馮青嵐才接着道:“雅君找了個由頭,跟家裡翻了臉,獨自離家出走,跑到大西北來打拼,馮楊兩家都沒有干涉,既不過分打壓,也不提供任何幫助,更不會找她回去,彷彿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陳子華琢磨了一會兒,漸漸有些明白馮楊兩家的心思了,忍不住嘆了口氣,“楊家如此做,太過不近人情。”
馮青嵐差點兒就張口罵出來,忍了忍才道:“結根到底,兩家都是既要維持聯盟的關係又要維繫自己的臉面,哪裡想過雅君的個人問題?這幾年我也只是暗中幫上幾次,不然的話,雅君早就……不說這個了,總之,以後就拜託兄弟多照顧了。”
陳子華暗自分析了一下馮楊兩家的心態,然後點點頭道:“這個不用你說,只是兄弟眼下還有一關要過,暫時還不敢承諾。”
馮青嵐的目光霎時銳利起來,像刀子一樣對着陳子華,見陳子華依然神色自若,方纔淡淡的說道:“什麼關口?不妨說說。”
陳子華已經在心裡權衡了利弊,此時也不容他多想,當下便如實的將自己眼前遇到的難題講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是不方便找韓省長出面的,想必你也能想的到,可對方將爭鬥放在市委,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馮青嵐剛聽個開頭,目光就恢復了柔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問了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市紀委那麼急促的帶走正在審查的嫌犯和案卷,是不是擔憂着什麼?”
點了點頭,陳子華也不隱瞞,將口供底稿的事兒也說了,“方纔問白玉書省城的關係,就是打算利用這份口供,先跟對方扳扳手腕再說。”
馮青嵐粲然一笑:“你那裡是扳手腕?有這份口供,足以讓姓李的副書記永無翻身之日,直接連鍋端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陳子華搖搖頭:“沒那麼簡單的,周書記和許市長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即便將李恆一方扳倒,這藍山,依舊不容我有立錐之地。”
“你們之間已經有了隔閡,沒辦法相互信任了,”馮青嵐點了點頭,“再說,以你的激烈手段,他們實在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萬一有把柄落在你手中,那可就萬劫不復了。”
沉默了一會兒,馮青嵐道:“你不用找小白和紅楓了,那樣的話,以白書記的手腕,最終還得讓韓省長欠他的人情,對了,那份底稿想必隨身帶着吧?”
陳子華“嗯”了一聲,“正因爲這個,我纔有些猶豫。”
馮青嵐道:“先扳倒對方在說,至於以後,有韓省長在,周慶紅也不敢爲難你,何況,你還是李家的女婿,只怕他緊着巴結還來不及呢。”
陳子華臉上一紅:“沒那麼誇張吧?”
馮青嵐搖搖頭:“你還是不瞭解李、韓兩家的能量,光是你那岳父,就夠姓周的喝一壺了,行了,咱倆就不去湊熱鬧賭錢了,我先帶你去見個人。”
兩人扔下白玉書等人,也不打招呼,徑自出了映月樓,馮青嵐直接帶着陳子華到了省紀委書記邢雲峰家,一番寒暄之後,陳子華方纔明白,省紀委書記邢雲峰居然是馮青嵐的親舅舅,心裡不禁大是感嘆,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出來的。
從邢雲峰家出來的時候,恰好接到李紅楓的傳呼,卻是他們幾個業已從映月樓出來,正找他倆呢。
馮青嵐道:“咱們的事兒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對你和雅君都沒有好處。”
陳子華瞭然的點了點頭,“他們幾個知道邢書記是你舅舅不?”
馮青嵐不確定的搖搖頭:“可能不知道吧?我也搞不清楚。”
陳子華愕然的同時,對這些同學的心機不得不佩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