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子華從韓冰塵那兒離開的當晚,潘邵暉的電話就打到他的手機上了。本書來自⒗kВООк.оЯg
仍舊在天下會所的小宴會廳,兩人把盞言歡,從潘邵暉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陳子華便暗自猜測,是不是大老闆有什麼指示了。
潘邵暉坐下沒多久便忍不住先提起汽車城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子華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這都快半個月了,你不會還沒有結果吧。”
潘邵暉苦笑了一聲,道:“還真讓你猜着了,”頓了頓才續道:“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又擔心你有什麼想法,所以就約你出來聊聊。”
陳子華瞥了潘邵暉一眼,道:“我能有什麼想法?不管放到哪兒,還不都是一樣賺錢啊。”
對於潘邵暉的話,陳子華並沒有相信,半個月的時間都找不到機會跟大老闆談,這話放在今晚之前,陳子華說不定就信了,但與韓冰塵交流過之後,他已經明白其中複雜的利益糾葛了,潘邵暉肯定是沒有從大老闆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又不願意說實話,纔會如此推託。
果然,本來臉色還不錯的潘邵暉,聞言之後皺起了眉頭,道:“真的打算在海外成立新的動力研究所?”
陳子華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不是上次跟你說過了麼,做生意,自然要按照做生意的規矩來,總不能上趕着讓人欺負吧。”
潘邵暉聽着陳子華的話心裡極爲彆扭,他不是沒找到機會請示大老闆,而是朱書記的回答模棱兩可,並沒有很明確的方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假若光能電機的性能真的非常卓越的話,能夠替代傳統的能源結構,那麼這樣先進的科技技術就不能任其拿到國外去。
磨蹭了這麼久才找陳子華,潘邵暉就是考慮到沒辦法跟陳子華談,他也想明白了,朱書記的意思還是想讓他做做陳子華的思想工作,最好能把這項技術捐獻出來,起碼讓國家少付一些代價,當然了,底線就是不能讓這項技術跑到國外。
朱書記最早是幹經濟工作的,專業也是正兒八經的工科科班出身,對於陳子華所說的光能電機其實並不怎麼相信,光能科技公司掌握在國家手裡,裡面聚集了國家各方面最頂尖的科學家,幾年下來也沒有什麼進展,憑什麼陳子華一個私人的企業的小實驗室就行?
對於光能電機的可行性,朱書記是召集相關的專家教授諮詢過的,結論很不樂觀,也就是說,陳子華所說的光能電機極有可能就是子虛烏有出來的,但這種結論卻不可能從朱書記那裡傳出來,更不會成爲駁斥潘邵暉的論據,所以纔會有模棱兩可的答覆。
這些情形潘邵暉不可能知道,陳子華就更不用說了,但卻不妨礙兩人作出類似的判斷,那就是國家其實對於這項科技並不怎麼重視,最起碼還沒有達到他們所理解的那種程度。
潘邵暉不懂科技,可他懂人,對於陳子華更是有着難以置信的信任,從陳子華說起光能電機開始,他就絲毫也沒有懷疑過,但他卻無法左右朱書記的決定和看法。
沉默了一陣之後,潘邵暉端起酒杯灌了下去,吁了口氣道:“決定了?”
陳子華笑了笑,道:“嗯,決定了,動力研究所無論如何都要組建的。”
潘邵暉嘆息了一聲,道:“放到香港也不錯,總比外國要強得多,而且以倩華公司的能量,也不怕會有人會起什麼歪心思。”頓了頓才接道:“打算什麼時候正式成立啊?”
陳子華道:“這個還在籌備之中,研究所嘛,也不涉及什麼問題,不過就是個儀式罷了。”
潘邵暉卻聽出了不同:“僅僅只是科研機構?”
陳子華笑道:“難道還有其他的?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潘邵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生產廠家呢?打算放在什麼地方?”
陳子華搖搖頭:“還沒有決定好,想等等再說,還有不少細節問題需要解決。”
潘邵暉鬆了口氣,總算沒有輸得一乾二淨,原本他已經放棄勸說陳子華將光能電機的項目放在國內了,此時聽說還有機會,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莫名其妙的涌起一絲擔憂。
琢磨了一會兒,潘邵暉還是開口道:“光能電機的這個項目,將來勢必會成爲比現在的電信、石油、鐵路等行業還要恐怖的壟斷集團,有些事情卻是要未雨綢繆了,如果……你最好還是與韓副總理或者李書記溝通一下。”
陳子華聞言一怔,卻是有些明白,潘邵暉這是真正在爲他考慮了,而且還隱隱爲他指出了另立山頭的意思,這個卻是陳子華暫時還做不到也沒辦法去做的事情,他的根基實在是微不足道,若沒有李家這個龐然大物,也根本就走不到今天的位置,更不要說另立山頭了。
但潘邵暉的話卻在陳子華此時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芽。
心思微轉,陳子華卻是沒有將已經見過韓冰塵的事情跟潘邵暉說,雖然說這事兒隱瞞不了幾天,但卻會讓潘邵暉生出錯覺,認爲是聽了他的建議之後才與李家的人說起此事。
潘邵暉作爲特勤總局的局長,肯定了解很多不爲人知的隱秘,比如他與李家的關係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合拍,否則的話,也不會今天的這句勸說了。
微微點了點頭,陳子華端起酒杯,與潘邵暉輕輕碰了一下,然後笑道:“潘主任家裡還有什麼人?認識您這麼久,好像還從來沒聽說過家裡的事兒呢。”
潘邵暉臉色微微一僵,頓了頓才嘆了口氣道:“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陳子華愣了一下,之前是因爲潘邵暉的特殊身份,即便兩人關係再深,他也沒有動心去探聽潘邵暉的家庭私事兒,今天覺得時機、氣氛什麼的都比較合適,而且他也動了一點小心思,所以才順嘴這麼一問,卻不料潘邵暉的神色如此大的反應,忙道:“不方便說就算了。”
潘邵暉卻搖搖頭,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下去,道:“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潘邵暉的父親是老**,戎馬倥傯,一直到解放後纔在老長的關懷下結婚,潘邵暉排行爲二,上面還有一個大哥,另外下面還有一個妹妹,母親則是留洋回國參加新國家建設的學生,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研究物理的。
不幸的是,母親在大西北參與核武研究的過程中受到嚴重的輻射傷害,早早的就離開人世,父親則死在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當中,妹妹到雲滇當知青,去了後再也沒有回來,最後連音訊都失去了,大哥與他一樣是特種軍人,在一次特殊任務中死於非命。
所以,潘邵暉一家實際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從小就在軍隊中長大,在老長的關照下,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幸的厄運似乎一直都伴隨着他,結婚後,妻子第一胎就難產,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身體卻垮了,但爲了能給潘家繼承香火,接着又生了一胎,後果就是賠上了自己的性命,給潘邵暉留下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說起這一切的時候,潘邵暉的神色極爲淡然,但陳子華卻能從語氣中聽出潘邵暉心裡的那絲難以言喧的沉痛,默默的陪着他喝了兩杯酒之後,陳子華才接道:“孩子們呢?”
果然,說起兩個孩子,潘邵暉的神情明顯好了許多,略顯得意的笑道:“女兒是讀醫學的,現在還在做研究工作,其實你應該是見過的,兒子不像我,堅決不願意從軍,大學讀的居然是工商管理,畢業後又去國外留學,去年拿到學位後剛回來參加工作。”
陳子華聞言一怔:“我見過您的女兒嗎?好像沒有吧?”
潘邵暉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潘晴,醫學博士,有沒有印象?“
陳子華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頓了頓才道:“您這就不夠意思了吧,侄女兒到了兄弟的地盤,怎麼着也該打聲招呼不是?早知道是您的女兒,我也不會……”說着說着就差點兒說漏了嘴,陳子華連忙岔開話題道:“兒子在哪兒工作?”
說起潘晴,陳子華還真是有印象,就是從特勤撥過去參與新藥研製的專家學者之一,在瑪莎醫院的新藥實驗室還是一個頗有分量的小組長,不過因爲出於保密的需要,早就被陳力排除在覈心小組之外,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最核心的研究。
潘邵暉自然是不知道陳子華的小把戲,也沒在意陳子華的口誤,搖了搖頭道:“在工商總局當了個小科長,不過這小子似乎對從政沒有什麼興趣,一心想去下海,總是偷偷摸摸的在搞些小動作,我都懶得去管了。”
陳子華心裡卻是一動,道:“要是您不見外的話,讓侄兒到倩華股份公司來幫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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