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郭萬年家裡出來,陳子華心裡還是頗爲感慨的。本書來自w-\W-\W.\1-\6-\K-\B-\O-\O-\K.\O\R-\G大領鼎四入領導,與自己想象中的情形卻是相去甚遠,在家裡,郭萬年完全就是個慈祥的長者,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霸氣,完全不像他在政府中一言九鼎的威勢。
但陳子華還是能從郭萬年的身上感受到那種久居上位磨礪出來的強勢,這種強勢很獨特。與以前跟陳子華有過接觸的高官完全不同,不管是曾華、林安東。還是李援朝、白益民以及邪雲峰等省部級的高官身上,幾乎都沒有這種彷彿與生俱來的強勢。
這種強勢當中裹挾着無比的自信,似乎世上沒有不能被他征服的東西一樣。
仔細回想了一遍幾人的差異,陳子華現。郭萬年身上的這種威勢,似乎只有在落潮生和常青山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一些,想來這跟各人的人生經歷有着密切的關係纔對,這幾個人都是早年從最基層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在整個安東省,已經形成了一個極爲龐大牢固的關係網,同樣的,他們也爲安東的展,幾乎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生命。
而陳子華以前接觸的那些高官,或多或少的都有着非同凡響的背景和家世,在官場中的展軌跡不說一帆風順吧。最起碼起點要比郭萬年等人高得多,幾乎沒有誰是從生產隊開始打拼的,所以,身上的氣質自然有着天壤之別。
郭萬年對陳子華的支持,是陳子華之前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在他看來,省委書記邪雲峰與他的私人關係更爲密切,而且也迫切的需要他把李家的政治勢力引進安東,幫着他打破目前安東的僵局,所以,邪雲峰對他的支持力度應該更大才對,但實際上,從幾次省委常委會有關他的議題上可以看出,郭萬年似乎更支持他一些。
這次代表省委跟他談話的雖然還是省委組織部的部長趙金橋,但是明天送他去龍溪宣佈任命的,卻是省委副書記喬玉山,這是省長郭萬年陣營裡面的一員虎將,省長一系的堅強維護者,由他送陳子華去龍溪市宣讀任命,實際上就是省長郭萬年向外界釋放的強烈信號。
龍溪市委書記落潮生從根本匕來說,也是屬於省長郭萬年一系的,兩人不管是私人關係還是從政經歷以及執政的觀念。都有跡可循,所以,外人會以爲郭萬年這麼做是爲了支持落潮生,但陳子華自己卻明白,落潮生的做法除了目前防汛抗洪的客觀需要之外。順手推舟之下,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藉助自己這個純粹的“外來戶”牽制錢寶銀。
而郭萬年卻是不知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對他的支持很是徹底,讓省委副書記喬玉山前往龍溪市宣讀任命,實際上還有幫他押陣的意思在內,等於向外宣告,跟陳子華這個新鮮出爐的市委副書記唱對臺戲,就是跟他郭萬年過不去,對於陳子華來說,這個人情實在有些大。
郭婷送陳子華出來的時候,低聲道:“那天唐冬生的事情有些對不住,一直想找個機會請你喝杯酒。沒想到這次又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等忙完這眸子,我在明月山莊請你。”
陳子華笑着搖搖頭,“唐冬生的事情跟你有啥關係?再說了,我也沒吃什麼嘛
他沒有提去明月山莊的事兒,那地方以後絕對是個是非窩,自己若是不能改變什麼的話,最低程度也不能沾上什麼麻煩,所以最好還是離明月山莊遠點兒,但這種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別看他現在跟郭婷表面上相處的像好朋友一樣,卻還沒有到那種交心的地步。
郭婷自然不會知道陳子華心裡的小算盤,以爲他不過是客氣而已。
臨分手的時候,郭婷道:“聽說常振這次捐了五千萬的救援物資,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陳子華一怔。這件事情一直都做得極爲隱秘,很多當事人都不知道調集這些物資的真正原因以及幕後操作的是誰,常振也是機緣巧合,從盛世集團的一些資金流動中察覺到了杜翰的一些動作,結合他從省裡得到的一些消息,又深知陳子華與杜翰之間的關係,這才毫不猶豫的掏了這筆錢出來,但他也未必就知道是用來救災。
但郭婷的話音裡面很顯然透漏出一個訊息,不但曉得常振出資五千萬,還知道這筆錢幹什麼去了,這就有些讓陳子華生出警懼之心了,不過略一轉念就明白過來,或許郭婷之前不曉得常振的錢用到什麼地方,但現在他的救援計劃已經彙報給了省委,以郭婷的頭腦,自然能想透其中的一些關係,恐怕這句話還帶有試探的心思。
到了現如今。也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陳子華無奈的笑了笑,道:“常振捐錢的事情我其實並不知道,而且這也不能算是捐錢,盛世集團想獲得優惠的投資環境,龍溪又需要他們在這個時候出一點力量,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方纔在跟郭萬年彙報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提出了自己的這個構想,獲得了郭萬年有限度的毒持,想來郭婷也不會一直老實的躲在房裡一字不聽,既然知道了,陳子華也就跟她明說出來,反正龍溪市要進一步展,需要的投資缺口還非常的大,能將郭婷拉過去
他現在已經算是龍溪市的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兼副平長了,這心思自然而然的就考慮到龍溪市的未來展上面,都說站的位置不同、角度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和結果也會不同,陳子華現在就是如此,儘管還沒有正式上任。但思維方式卻已經生了根本變化。
郭婷露出一個的意的笑容。道:“這樣吧,也算我們棋祥商貿一份如何?。
陳子華開的那輛6的巡洋艦就是從棋祥商貿弄出來的,自然知道那是郭婷的產業。不過他現在可不是初來乍到啥都不明白的時候了,棋祥商貿是郭婷的不假。可從事的卻是清一色的走私生意,他可不想沾上這個,“你個。人的話,就沒問題,其他名義還是不用了吧?。
幾句話的功夫。陳子華已經走到自己的車旁,他今晚是獨自開車過來的,並沒有帶方霜。畢竟到省長家裡來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身邊最親密的人,有些事情該保密還是要儘量保密的,這無關信任的問題。也算是一種駐人之道。
郭婷頓住腳步。美,道:小心眼倒是不少,放心吧,不會讓你難做的
陳子華苦笑了一聲。這個郭大俠看來不光是彪悍,實際上心思也很靈巧的,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經營着那麼多的產業?便是明月山莊那邊,也是她在實際管理。既然已經明白他的心思,郭婷肯定會處理的非常妥善,不用他去操閒心。遂與郭婷告辭,鑽進了車裡。
回到水晶苑,李倩蓉還在客廳裡面等候,中午陳子華與韓國慶等人在霹靂火喝酒的時候李倩蓉並沒有去,下午陳子華先到省委去見組織部的部長趙金橋,接着又去了邪雲峰那兒一趟,然後纔去買了一些禮物,跟郭婷一起去了郭萬年家裡。所以李倩蓉也是直到現在才見到陳子華的面兒,看到陳子華進門,便問道:“表哥跟你說什麼了?。
陳子華與李倩蓉在金陵去拜年的時候曾經一起見過韓國慶,當時韓國慶對陳子華不怎麼看的上眼,但關係畢竟隔了那麼一層。所以除了沒怎麼給陳子華好臉色之外。倒也沒表示什麼,這次在龍溪相逢,李倩蓉心裡原本還有些怕陳子華受不了韓國慶的臭臉呢。
笑了笑,陳子華把今天的事兒說了,倒是沒什麼不愉快的情形,李倩蓉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她自然明白,韓國慶心高氣傲,除了有些看不起陳家的出身之外,也覺得陳子華太過書生氣,有些“!卜白臉。的趨勢,所以才一直看不慣。但這次陳子華把唐家的大少爺給揍了一頓,在韓國慶的眼裡,形象已經截然不同。
當初陳子華在霹靂火打唐冬生之後,李倩蓉就把這事兒跟家裡說了,沒想到韓冰塵很無所謂的說道:“打都打了,還說那麼多幹什麼?難道讓我們家的人縮着腦袋任人欺負不成?”所以,李倩蓉根本就沒怎麼在乎唐冬生會怎麼報復,反而更關心表哥的反應。
既然韓國慶的態度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李倩蓉心裡自然非常的高興,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遲疑了一下才道:“要不要勸勸表哥,讓他從明月山莊拍手?。雖然已經離開特勤,轉到國安任職,但李倩蓉的內幕情報還是非常靈通的,自然曉得明月山莊不是個好地方。
陳子華沉吟了一下才道:“這事兒恐怕不好辦
李倩蓉嘆了口氣。她還知道一些陳子華不知道的事情,是從韓冰塵的話音裡面聽出來的。她自然曉得母親是有意讓她暗示給陳子華的,但這些事情一旦點透,陳子華今後在安東做事,肯定會有所顧忌,一旦做出一些選擇,恐怕對他和李家,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甚至還會影響到韓家在南方的根基。他不得不探探陳子華的想法。
陳子華琢磨了一眸子之後才道:“也不是沒有一點兒辦法,不過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時機。”
他心裡想的是。明月山莊之所以建在龍溪市,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郭婷的緣故,郭萬年在安東根深蒂固,幾乎就是安東的土皇帝了,說是一言九鼎也不爲過。郭婷自然做什麼都愕心應手了,即便是事事都依足了規矩,也照樣處處都有人關照。
龍溪市是落潮生的大本營,而十幾年前,郭萬年就是從龍溪市的市委書記位置上晉升到省裡的,若非邪雲峰突然空降到安東,郭萬年已經是正經八百的省委書記了,以他在安東的根基,不管是誰當省長,都只能是仰他鼻息。
所以,這個明月山莊建在龍溪市,實際上也是有着這方面的考慮的,不光是龍溪市山水皆宜,風景秀麗的緣故,在龍溪市。郭萬年的根基更深,落潮生和市長錢寶銀也都算得上郭家一系陣營內的,在龍溪,可以說是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今天晚上郭婷的話卻讓陳子華心裡一動,既然郭婷有意在龍溪繼續投資,那他就有辦法引誘郭婷從明月山莊裡面拔出來,如此一來,明月山莊的問題說不定就可以無聲無息的解決掉,沒有了郭婷的明月山莊,在龍溪市想站住腳。還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當郭婷主動退出明月山莊的時候,至於奉勸弗國慶。陳子華這個念頭”幾稍微閃了閃便熄奐了。李倩蓉雖然不知道陳子華的這番心思,但她對陳子華卻是十分的有信心,聞言鬆了口氣,道:“今天去省委聽領導談話了?”
陳子華點點頭,“這次省委的態度很奇怪啊,似乎對我的任命非常的倉促。”
李倩蓉嘆息了一聲,“你難道還不明白?人家是想借用你這把刀呢。”
陳子華笑了笑,道:“只要有益。多借給他們幾次又有何妨。”
李倩蓉道:“你呀,若非是想借刀殺人,讓你去幹得罪人的事情,怎麼可能因爲防汛的事情提拔你當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那些人苦心經營多年,誰沒有個三親六故?想要動刀子,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心到時候被人當了替罪羊。”
陳子華傲然一笑,道:“你以爲我還是那個,剛入官場的愣頭青啊?”
李倩蓉撇了撇嘴,“你以爲你比以前進步了很多啊?”
陳子華在沙上伸了個懶腰,接過李倩蓉遞過來的茶水,道:“位置不同了,解決問題的方式方法肯定也會有所不同,不過得罪人嘛,我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人得罪的越多越好,我只會把他們當成是我的政績。”
他一直秉承着痛打落水狗的思維方式,一旦對付誰,就會想法子把對方連根拔起,從來不會考慮什麼與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潛規則,不得罪便罷,得罪了就一棒子打死,不給對方翻身的機會,這也是他從貝家的事情上得到的教。
回到龍溪甫展,他心裡始終都抱着一個夢想,要改變一些事情,兩世爲人的他,那裡還會去在乎什麼的罪人不得罪人的事情,而且在龍溪市這麼大個地方,又有多少人是值得他去得罪的,一代人過去了。新生代上來的時候,勢必要對原來的格局進行改變,而他,就將是龍溪市的新生代,落潮生之後,將會重新出現一個不同的新秩序。
李倩蓉目光在丈夫臉上來回打量了片玄,絲毫看不出他這番話有任何的勉強,似乎早就在心裡儲存了很久一般,說得輕描淡寫,信心十足。
琢磨了一會兒,李倩蓉忽然道:“你可知道中央爲什麼會調邪書記來安東?”
陳子華目光一凝:“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其實他的心裡早就有所猜測,只是並不怎麼明確罷了。這也是他到安東之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緣故,在省委大院任職的時候就開始出工不出力,讓邢雲峰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李倩蓉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應該跟安東的格局有關吧。”
陳子華皺了皺眉頭,良久才道:“因爲邪書記是紀檢出身的緣故?”
李倩蓉“嗯”了一聲,道:“你注意到沒有,最近幾年,中央紀檢系統向安東滲透的幹部特別的多。而且都是比較關鍵的位置?”
陳子華道:“這種趨勢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只是邪書記履任之後。才變得更加明顯罷了,而且也不是都在關鍵位置,同時,其他的省份也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幹部交流,也是很正常的制度,並不能因爲這個就判斷上面的風向。”
李倩蓉微微一笑,知道陳子華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而且也比以前慎重了很多,就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你不要忘了在關西的教就好。”
說起在關西的最後結局,陳子華心裡還是很有些疙瘩的,本來對他極爲有利的局面,最後卻灰溜溜的跑到安東,糾根結底,還是他官場經驗不豐富,思想太過簡單造成的,對人也沒有防備之心,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盡心竭力的爲林安東和曾華謀算的時候,人家卻把他明升暗降。從隴東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弄到省裡去擔任副廳長。
林安東與曾華的某些心思,陳子華也是這幾年慢慢纔想明白的,他從前在官場上的經歷,幾乎一直都是扮演“刺頭”的角色,從來都沒有與上司和平相處過,幾年時間;到在他手下的上司不知道有多少,當縣委副書記的時候就把幾任市委書記、市長甚至省委的人扳倒了,這樣的人不管放在誰的手下,心裡也不會安心的。
而且,陳子華在林安東的面前表現的太出色了,不管是哪個領導。都喜歡聰明伶俐的手下,但卻不喜歡太過精明的手下,若是方方面面都顯得比領導還要聰明,而且還在領導的面前顯現出來,那就表示快完蛋了,所以,陳子華雖然一直都在盡力爲林安東謀算,林安東卻覺得陳子華不好駕駐,所以他和曾華都要敲打陳子華一番。
只是林安東和曾華都沒有想到,陳子華卻是個一點兒都不吃虧的主兒。陰差陽錯下,竟然把陳子華給逼走了,甚至連李家都沒有打招呼,就直接投到邪雲峰的麾下,邪雲峰還給出了他們不得不放手的條件,所以。直到現在,對於陳子華的離開,林安東心裡都有疙瘩。
同樣的,陳子華對於自己最後在關西的表現也覺得十分的丟臉,幾乎都不願意提起,正是他的離開。讓李家在關西的力量幾乎分崩離析,四分五裂,幾乎都開始了新一輪的站隊。
陳子華把水杯子放在茶几上,從兜裡掏出”煙,不過猶豫了,下,邁是把煙收了起來。隨午把煙命覺凡冊几上,道:“同樣的錯誤,我難道還會再犯一次?”
李倩蓉笑道:“那可不好說。你現在做的事情,不光是投機,實際上已經把很多人都得罪了,提升你的職務,對某些人來說,既是甩掉了麻煩,同時嘛,也是把你架在了火爐上。”
陳子華點了點頭,道:“只是他們誰也想不到,我根本就沒打算依靠政府的力量去抗洪救災。他們想看的笑話,沒有了。”若是依靠政府的力量去抗洪救災,這次的洪水,十有**會成爲陳子華的一個大笑話,基層的幹部羣衆,陳子華一個也不認識,關鍵時候,作爲總指揮卻沒有人聽你的,要錢沒錢。要物資沒有物資,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話。
李倩蓉已經知道了陳子華的詳細計”這時候也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今天去省委彙報,上面是怎麼說的?同不同意你的計劃?”
陳子華道:“邪書記沒說什麼,也沒有表態,郭省長倒是支持這個方案。”
李倩蓉仿冉早有所料:“都怕承擔責任吶。”
陳子華冷笑了一聲,“我反正已經把話甜在了前面,方案也已經彙報過了,到時候想讓我背黑鍋。卻也是根本不可能了,再說,這次事情,對他們來說都畏若蛇蠍,但在我看來,卻又何嘗不是一今天大的機
李倩蓉吁了口氣,道:“但是任由江水破堤的話,恐怕以後會被人拿來說事,作爲攻擊你的把柄,這種事卻是誰也攔不住的。”
陳子華笑了起來:“我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不用擔心。”
李倩蓉還是有些猶疑。“你現在跟郭省長走得這麼近,以後會不今,?”
陳子華目光一凝,沉思了半晌才道:“郭省長的爲人未必就像別人猜想的那樣,再說,我也會小心的,放心吧。”
第二天還不等天亮,就下起了大雨,這讓原本還有幾分輕鬆的陳子華心裡突然緊張起來,雖然他的印象中,那場洪水要等到下個月初纔會形成,現在手裡的氣象資料也表明上游的洪峰還沒有形成,最快也還得幾天時間纔有可能,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天有不測風雲,陳子華自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並不是十分準確的天氣預報上面,同樣的。省委書記邪雲峰也有着相同的擔憂,所以,一早就打電話給陳子華,讓他立即返回龍溪市,提前執行既定的防汛方案。
同行的除了省委副書記喬玉山之外,還有省委組織部的副部長部語變,兩人同時陪陳子華到龍溪市宣讀任命,其中的意蘊已經不言而明。同時代表了省委不同派系的兩股重要力量,加上陳子華省委書記秘書的出身,可以說,陳子華在龍溪市,實際已經得到省委的全力支持。
大雨一直都不見減坐在車上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心情都有了幾分緊張,假若省委沒有遲疑,順利通過陳子華的撤離搬遷方案的話,這時候處在最危險區域的堰湖區、臨江區沿江的幾個鄉鎮,恐怕早就撤離得一乾二淨了。
但是省委和龍溪市市委都擔心會虛驚一場,最後勞民傷財不說,還造成了相當範圍內恐慌情緒。萬一再出點兒治安問題,誰也不想承擔責任,何況,那樣一來,原本可以遮掩的一些問題可就一下子都擺在了桌面上,對政府的形象影響,以及在人民羣衆當中的公信力,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可等到洪水可能真正要來的時候,再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假若這場大雨一直下,很可能會誘洪水提前爆,而且雨中搬遷撤離,可不是一點點麻煩。
陳子華等人的車隊抵達龍溪市市委的時候,氣象部門的資料也已經送了過來,這場雨果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停下來,預計未來半個月之內,將會持續降水,而且還有幾次大的降水過程,同時,在龍溪市的上游,昌江市已經連續陰雨一週多了,防汛形勢突然嚴峻起來。
臨時召開的市委黨政幹部大會上,省委副書記喬玉山和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都語變先後言講話。宣讀對陳子華的任命,由陳子華擔任龍溪市的市委副書記、市委常委。兼任副市長,隨後陳子華也簡簡單單的了言。
黨政幹部大會之後,喬玉山和部語變都參加緊接着召開的常委擴大會議,在會議上,着重討論了有關抗洪救災的方案,得到指示的喬玉、和都語變都明確支持陳子華提出的撤離沿江幾個鄉鎮的方案,市委書記落潮生最後敲定,由陳子華擔任防汛總指揮,具體負責這次防汛抗洪工作。
重新組建的市委市政府防汛抗洪指揮部立即開始運轉,市裡由市委書記落潮生親自坐鎮,市長錢寶銀則趕往臨江區,陳子華帶着秘書司機,也在第一時間趕往第一線。同行的還有市委副秘書長何素業,主要是負責協調工作的,畢竟在基層。陳子華要生疏很多,有這個何素業跟着,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