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陳子華先是前往華都的母校參加了研究生考試,然後陪同在家的許若蘭來到陳家坪,同行的還有市旅遊局的兩名專家,三名從省城請來的攝影師,錢康的父親錢有德及其秘書和公司高層數人。
旅遊局的專家和攝影師是許若蘭幫陳子華請來的,錢康的父親錢有德卻是在陳子華的邀請下,專程考察陳家坪的合作項目的,除了修路還有旅遊項目的開。
許若蘭接到陳子華電話的第三天就返回文熙市,之後便一直呆在家裡,極少外出,這次陳子華需要專家考評陳家坪的旅遊資源,許澤華便委派她充當嚮導,陪着兩位市旅遊局的專家和三位攝影師來陳家坪。
這次陳家坪可是下了本錢,鎮上專門抽調了十幾名幹部,在陳子華的帶領下,陪同兩名專家和攝影師、前來考察的錢有德等人,從鎮政府出,走遍陳家坪的六十三個自然村,一百六十九處自然景觀,沿途自有各村羣衆組織當地人當嚮導,爲考察隊送吃的送喝的,前前後後,經歷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纔回到鎮政府。
遊山玩水一個多月,可把派出所隨隊的幾個民警給樂壞了,用所長宋鋒的話說,他當了五年的兵,實彈射擊都沒有這回一個多月打的多,在山區的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打一些野味兒,給考察隊的人燒烤用,當地隨行的獵人反而拿着獵槍當棍子用了。
經過考察隊精心排序挑選,最終選定了一百零八處自然景觀作爲旅遊公司開的景點,將這些景點與各自然村有機的銜接在一起,分成三條不同的旅遊路線,沿途的自然村,將以農家樂的方式爲遊客提供食宿一條龍服務。
拿着規劃圖,鎮委會跟錢有德開始了長達一個月的談判,最終商定,以陳家坪的自然景觀爲依託,將陳家坪建設成森林公園,整個森林公園的建設包括進山公路在內,規劃爲一級公路,自然景區統一規劃,統籌投資,鎮政府以自然資源入股,再投資一千萬華元,佔有森林公園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三歸藍山縣,百分之一歸文熙市和省林業局,省建築公司投資八千萬,佔有森林公園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不含修路的投資。
其餘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當中,百分之十由六十三個自然村按人口、面積、自然景觀等因素平均瓜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則留在董事會,由私人認購。
這個時候,共和國的不少大城市已經出現了股份制企業,陳家坪的森林公園採用這種經營方式,倒也不算太出格。
森林公園按股份比例組建董事會,然後由董事會聘請專職經理人負責運營,財務管理則完全歸鎮財政所負責,由何雲鳳暫時兼任森林公園的財務總監。
同時,鱉嶺的金礦正式劃歸鎮上,由吳明擔任鱉嶺有色金屬有限公司的法人和經理,全權負責金礦開採,屠娜成爲鱉嶺金礦的財務負責人。
七月份,縣裡將才分到的三名大學生盡數塞給了陳子華,樑珊還從縣裡的各單位抽調了三十多名科員充實到陳家坪,又從基層村幹裡面提拔了數十人,終於將鎮政府的各個辦公室架子搭了起來,各種關係也算初步捋順了。
八月初,省建三公司的築路工程隊開始了陳峪口到陳家坪鎮一級公路的測量和築基,森林公園的管理委員會架子也搭了起來,按照設計好的公園規劃圖,各個景點在專家的指導下,開始佈局、點綴、修建,宣傳畫和攝製的短片也開始在省、市、縣的電視臺播出。
所有這一切,陳子華暫時都顧不上了,他得回母校去上研究生班,將日常工作交代好之後,他便跟許若蘭、蔣雨珊、楊劍心一起,前往華都。
蔣雨珊五月份的時候,最終也沒能在學校撐下去,隨着許若蘭和楊劍心先後從學校回到家裡,蔣校長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吧蔣雨珊也給揪了回來。六月初,席捲全國的學潮,隨着那場被定性爲**的動亂結束,也落下了帷幕。蔣雨珊和許若蘭的許多同學都被捲了進去,最終沒了下場,讓許若蘭和蔣雨珊不禁有些後怕。
抵達華都的車站,陳子華剛下車,便遇到林安東派來接他的警衛員李陽和司機老劉,邀請他前往林家做客,老劉就是文熙市的那個司機老劉,自然跟陳子華極熟,李陽卻是林安東到京城任職後才配備的,隸屬於中央警衛局。
“小陳,想不想動動?”剛見面,林安東便笑吟吟的問道,這次政治風暴,林家又佔得先機,獲得了極大的利益,林安東也從文熙市回到了京城,出任新成立的共和國計劃委員會第一副主任,成了名副其實的正部級高官,又在剛剛過去的四中全會上,被增選爲中央候補委員,算得上是平步青雲了。
陳子華先是向林安東恭賀了一番,然後才苦笑道:“林主任,我這纔下去幾個月,就是要動,也得做出點兒成績再動吧,而且,太快了,也不好,出頭的椽子嘛,經不起風吹雨打。”
林安東忍不住暢快的笑了起來,像他如今的地位,其實很難再像普通人一般嬉笑怒罵了,但在陳子華面前,卻是越來越沒有身居高位的那種距離感了:“唉,我有些後悔讓你去基層了,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應該讓你在部委呆下去。”
他現在很需要一個像陳子華這樣的人在身邊,“要不還回來給我做秘書?”
“還是再說吧,”陳子華有些爲難,不是計委不好,而是他根基太淺,根本經不起機關內部的那種壓力,而且,現在的他,需要一段時間,給自己打好基礎,“最低也得讓我在現在的位置上作出成績再說。”
林安東之前已經想到了這種結果,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對自己這個昔日的秘書有着足夠的瞭解,“基層還是挺辛苦的,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的話,就別客氣。”
陳子華心裡微微一動:“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那個人工種植天麻的項目,給我吧。”
林安東一愣,“你消息挺靈的嘛,從哪兒知道的?”
“這又不是啥秘密,部裡不定多高興宣傳出去呢。”陳子華嘴裡糊弄道,心裡卻是暗暗苦笑,這個項目前世的時候,是他的導師羅天琪博士的成果之一,他也是後來跟着羅天琪讀博士的時候才知道的,聽說是被一些官僚給糟蹋了,推廣的時候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給國家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之後這個項目便被人稱爲雞肋,沒人關注了,直到幾十年之後,陳力(陳子華)都拿到博士證書的時候,人工養殖天麻卻在日本獲得巨大成功,當時無數的財團和企業,包括國家的某些部門,又耗費巨資,從日本引進該技術,等拿到手方纔明白,還是當初羅天琪導師的那套技術,不過被人家譯成日文,改頭換面後又賣回來了。
這個時候,應該是國家剛把這個項目立項吧,陳子華回憶了一下,似乎前世的時候是把這個項目批給了東北某縣,後來財政部撥付的專項資金卻被挪用,致使項目夭折,真相還是後來上了日本人的當之後才被挖掘出來的。
林安東卻搖搖頭:“盯上這個項目的人很多,都是託了關係的,部裡也不曾放消息出去。”
“恐怕是因爲項目專項資金的緣故吧,”陳子華毫不猶豫的指出其中的貓膩,“若是沒有這幾百萬的專項資金,不見得有人這麼熱心。”
“幾百萬?”林安東好笑的搖了搖頭,“專項資金是一千六百萬,屬於國家重點攻關項目,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層層剝皮,能真正用到項目上的,不知道能佔多少。”
陳子華這回是真的不知道該說啥了,前世的那件公案,翻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之後了,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貓膩,一千六百萬變成了三百萬,還有一千三百萬被誰吞了?
“怎樣才能拿到這個項目?”陳子華琢磨了一下道,若是不能從計委拿到這個項目,他也準備回去之後在陳家坪做這個了,技術不用說,作爲羅天琪最得意的弟子,對於這個項目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前世獲得的那項諾貝爾醫學獎,其中的一些關鍵性思路,就曾經受到人工養殖天麻的影響,羅天琪導師還有一個蟲草的項目,現在應該還在準備之中吧,陳子華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幫自己前世的這位導師一把,這些技術自己那個時候已經非常成熟了。
林安東沉吟了一會兒,“你把申報材料準備一下,然後拿到部裡來,我跟地方司的說一聲,不過,成不成,可就不好說了。”頓了頓,接道:“若是由縣上或者文熙市出面,倒是很有把握拿下來。”
陳子華愣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林安東的意思他明白,只是他到基層的時間實在太短,若是把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主導,那還不如不申報項目,自己投資搞得了,否則的話,最終肯定是一場空。
他倒不怕爲他人作嫁衣裳,單怕到時候跟前世搶到這個項目的那個縣一樣,不光到頭一場空,還白白養活了一羣**分子。
“過幾天我就把申報材料拿過來。”陳子華想了想,自己現在在京城,有些材料必須回地方纔能搞,看來只好委託別人了,也不知道鎮裡纔來的那幾個大學生有這個水平沒有。
林安東笑了一下,“不急,你慢慢準備,別的人也沒那麼容易就能拿到這個項目。”
陳子華聞言,心裡便是一笑,林安東的性子他還不瞭解?這是明顯要給別的人使絆子了。
“這麼大的項目,從申報到審批,拖個一年半載的,也不算拖吧,”陳子華笑了笑說道。
“不算,”林安東道,“要是三兩個月就批了,反而會有些不正常吶。”
陳子華便撓了撓頭,前世沒在政府機構呆過,卻沒少聽過這些雞毛倒竈的事兒,也不便多做評論,只好默不作聲,低着頭喝茶。
“最近有沒有寫點兒時文?”林安東岔開話題,開始關心起陳子華的論文來。
陳子華苦笑道:“在基層忙得腳不沾地,看報紙的功夫都沒有,哪有時間寫東西消遣?”
“消遣?”林安東笑了笑,“這次是來讀研的,想必時間不少,抽空寫點兒東西,嗯,就跟那個申報材料一塊兒拿過來的。”他的幾次升遷幾乎都跟陳子華文章裡面透漏出來的東西有關,自然對陳子華的時文比較關注,也正是因爲這個,才一心想讓陳子華到計委來。
陳子華低頭想了想,努力回憶着前世時的一些記憶,沉吟道:“也行,您可得給我好好把把關,免得犯啥錯誤。”說罷便笑了起來。
從林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聽說陳子華要去學校住,林安東便讓李陽和老劉開車送陳子華,道:“小李的家也在那邊,回去正好順路。”
陳子華是打算去學校的招待所湊合一晚的,沒想到車剛駛上平安大道,卻忽然接到蔣雨珊的傳呼,就不禁有些納悶兒,不知道這麼個時候找他幹啥,只好讓老劉找個有電話亭的地方,把車靠邊停下,對李陽道:“小李,我回個電話去。”
李陽笑道:“沒事兒,我們等會兒。”
“雨珊,幹嘛呢,這會兒還在外邊野吶?”電話裡面嘈雜的聲音,讓陳子華確定蔣雨珊沒有在學校,聽背景聲,似乎在街邊的樣子。
“子華,忙完了沒有?”她和許若蘭、楊劍心還有陳子華是一同下的火車,不過陳子華剛下車就被接走,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陳子華道:“剛忙完,正準備回學校呢,有事兒嗎?”
“這樣啊,你知道風味燒烤城麼?我在這邊有點兒麻煩,”蔣雨珊遲疑了一下說道。
陳子華微微皺了下眉頭,風味燒烤城是華都開得較早的地方燒烤店之一,比較有名,只是燒烤城距離華都大學極遠,根本就不在一個區,蔣雨珊咋會跑燒烤城去了?京城可不比地方上,若是惹啥麻煩,自己還真頂不住,“啥麻煩?算了,你在街邊等會兒,我馬上過來。”
上了車,陳子華對老劉道:“北環路風味燒烤城,知道地兒吧?我同學在那兒吃燒烤,咱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吧,也是咱們文熙的。”方纔在林家淨顧着喝酒了,這會兒還真有些想吃東西,再說,重生後,還就真沒吃過正兒八經的燒烤。
李陽對華都的熟悉顯然要過兩人許多,在他的指點下,不過十多分鐘,紅旗便穩穩當當的停在風味燒烤城門前,待陳子華和李陽下車,老劉便把車開進了停車場。
在路邊沒有看到蔣雨珊的影子,陳子華也沒大在意,等老劉過來了,三人才一起推門進去,燒烤城從外面看起來並不大,也沒有像一些別的店那樣在門口安置門童迎賓,大廳卻實在不小,足足有近五百平方,在華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是很難想象的,而且這家燒烤城還分爲上下三層。
陳子華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卻聽不少人提說過這裡的大概環境,掃一眼大廳沒看見蔣雨珊,便直接帶着兩人上了二樓,燒烤城的二樓分成十多個包間,裡面的擺設與一般的酒店沒啥區別,不像一樓那樣全是自助燒烤,三樓則是休閒娛樂方式的大包房,類似於後世的練歌房,據說還有一些比較特別的娛樂。
正打算一間一間的找過去,卻見迎着樓梯口的包間門“砰”的一聲打開隨後又關上,一開一合間,陳子華似乎聽見蔣雨珊的呵斥之聲,當下不說二話,上去就是一腳,將包間門就給踹開了,包間內的喧譁聲隨着門被踹開的一瞬間,立時靜了下來。
包間內只有八個人,四男四女,蔣雨珊迎門而立,身後護着兩個跌倒在一起的女生,對面則是四個二十多歲的少年男子,其中一人懷裡摟着一位上身幾乎半裸的女孩子,長長的秀垂到胸前,幾乎遮住了多半個臉面,隱約間可見胸前膩白的肌膚從隙間透出來,女孩子似乎喝多了酒,黏黏呼呼的趴在那個男子懷裡。
不等幾個少年男子有所反應,陳子華便沉着臉跨入包間,站在蔣雨珊面前,冷聲道:“怎麼回事兒?”隨即指着攔住蔣雨珊的兩個少年男子,目光如刀一般從兩人臉上刮過:“你們想幹什麼?!”
李陽和老劉也跟了進來,包間內的情形一目瞭然,蔣雨珊身後的倆女生和那個被人擁在懷裡的女孩子,任誰一看也知道是喝醉了酒,而且,看情形,多半被灌了藥。
“哪兒來的傻JB鳥,睜開狗眼瞧清楚了,啥地方也敢亂闖!給爺兒幾個滾出去!”一個十**歲的少年滿嘴噴着酒氣,伸手就朝陳子華的領口抓了過來,似乎想將陳子華扔出去。
李陽輕笑一聲,揚手劈在動手的少年耳根上,少年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同時,另外三名男子也不分先後的被李陽每人在後頸上斬了一掌,盡數昏倒在地。
從陳子華踹開門到四名男子被李陽劈倒,前後不過十多秒的時間,不光蔣雨珊眼花繚亂,便是陳子華和老劉,也是微微一鄂,沒想到李陽的手這麼快。
“陳書記,您和劉叔帶朋友先走,這裡交給我處理。”雖然給林安東當警衛的時間不長,李陽卻看得出林主任對陳子華的器重,平時拜訪的高官不少,莫說是送出門,便是請到家裡招待也沒有過,而對陳子華,不但在家裡招待,走的時候還派警衛員和司機,這已經出常理太多了,因此,李陽不但對陳子華的稱呼用上了敬語,還對今天遇到的麻煩大包大攬。
陳子華卻瞥了蔣雨珊一眼,想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最低得有個初步判斷不是?他也覺得這樣場合,自己留下來不合適,心裡已經大致接受了李陽的建議。
蔣雨珊顯然看出了陳子華的顧慮,迅快的指了指身後跌倒在一起的倆個女生道:“艾麗和嶽華跟我同宿舍,徐靜芸是嶽華的同鄉,大四的學姐,”指了指相擁在一起的男女,“他是徐靜芸的男朋友,金泰集團的總經理助理,其餘三人都是他的朋友,還有,”蔣雨珊遲疑了一下才接道:“那個人似乎是日本人。”她說的是始終坐的餐桌旁邊的白衣男子,從陳子華等人進屋,就坐在那裡沒有動過,不過還是被李陽給放倒了。
陳子華嘆了口氣,牽涉到外國人,事情總是很麻煩,看來自己想置身事外是不行了,除非這件事私了。
李陽聞言,眉頭卻是一軒,“陳書記,你和劉叔帶她們幾個去醫院,先做個鑑定,我處理完這兒,馬上領人過來。”指了指地面上的四個男子,冷笑道:“這兒事兒,您還是不用管了,不會惹啥麻煩的。”
這時,包間門口涌進幾個人來,領頭的中年男子道:“我是燒烤城經理劉飛,請問您幾位,這兒生了什麼事兒?”
李陽冷着臉道:“劉經理,是吧,幾個女學生被人在店裡灌了藥,”指了指跟進來的兩個保安裝扮的男子,“你們都乖乖的呆在這兒,等候問訊!”好嘛,進來的人全被他扣住了。
陳子華彎腰將半裸的徐靜芸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一隻手攬住她的柔腰,將其半扶半抱在懷裡,又伸手左手拉起那個叫嶽華的女學生,當先朝門口走去。
蔣雨珊微微一怔,急忙扶起艾麗,緊跟在陳子華和身後下樓去了。
老劉站在包間門口,攔住裡面的人不讓出來,李陽卻迅快的跟着陳子華來到一樓大廳,在門口的吧檯打了個電話,這才上二樓將老劉替換下來。
將四個女生盡數塞進奧迪車的後座,老劉這才駕着車直奔武警醫院。
車上,三個被灌了藥的女生一點兒也不安分,一邊嘟嘟囔囔的出些聽不明白的呻吟,一邊做十分不雅的動作,蔣雨珊竭力安撫着三女。陳子華卻坐在前面皺着眉頭,一言不。
等到三人被送進去做鑑定和治療了,蔣雨珊纔在外面跟陳子華說起了緣由。
今天距離開學原本還有幾天功夫,但新生卻已經逐漸來校報道,蔣雨珊剛到校就被安排去做新生接待工作,不想同宿舍的艾麗和嶽華也被安排到新生接待處,三人便商量着晚上聚餐,嶽華說自己的同鄉兼學姐徐靜芸在金泰集團實習,談了個男朋友,是金泰集團的總經理助理,正好今晚約她去給參謀參謀,順便蹭燒烤吃,嶽華便讓艾麗和蔣雨珊去給她做伴兒。
徐靜芸的男朋友叫吳軍,聽說多了幾個美女,便也邀了幾個同伴,據說都是場面上的朋友,蔣雨珊在吃燒烤的過程中,現幾個男子有意無意的都在給她們幾個灌酒,便多留了個心眼兒,畢竟幾個男人都不熟悉,只是沒想到吳軍居然把藥撒在了烤羊肉上面。
蔣雨珊從小對羊肉過敏,根本不動羊肉,那個穿白衣服的日本男子便主動去給蔣雨珊要烤魚,在他出去的那會兒,蔣雨珊現徐靜芸的神情不對,隨即便注意到艾麗和嶽華似乎也有了麻煩,心思一轉,藉口上衛生間,給陳子華打了個傳呼。
在燒烤城門口等了不到五分鐘,那個日本男子便親自來請,說是烤魚做好了,蔣雨珊不放心艾麗和嶽華,不能獨自離開,想着陳子華馬上就到,便跟着進了二樓包間。
不過幾分鐘時間,徐靜芸三人的藥性就開始作,嶽華趁着清醒的時候,跟吳軍翻了臉,讓蔣雨珊帶着兩人離開,卻不料被另外兩人攔住,正撕扯的時候,陳子華就來了。
“另外三個人都是幹什麼的?”陳子華感覺哪裡似乎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蔣雨珊低着頭道:“吳軍介紹說,那個日本男的叫柳宗明,也在金泰集團工作,是什麼項目部的經理,另外兩人似乎是。。。是什麼主任的公子,我沒聽說過。”
陳子華正頭痛的時候,李陽陪着一位女上尉找了過來,“陳書記,我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負責這起案件的李倩蓉上尉,李上尉,這是陳書記和劉叔,她是……”李陽指了指蔣雨珊,卻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陳子華接過話頭:“蔣雨珊,華都大學二年級學生,還有幾位受害者,正在裡面做鑑定。”
在李倩蓉給蔣雨珊做筆錄的時候,陳子華把李陽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是個軍人?”其實令陳子華最詫異的,是女上尉的軍官服,居然是黛青色的,這可是從來沒見過也沒聽過的,無論是前世還是現今,都沒聽說過共和國有這種服色的軍人。
李陽背過身,低聲道:“是我們特勤處的,因爲那幾個人的身份比較敏感,交給警局的話,咱們反而還有麻煩,所以直接交給特勤了。”看陳子華的神色,顯然不明白這個特勤處是什麼來頭,這時候又不好解釋,便又低聲說了一句:“放心吧,李上尉是我二姐。”
陳子華聞言一愕,卻也不再多問,想必今天這事兒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便先把疑惑藏在心裡不問,有着兩世經歷的他,雖然沒多少官場經驗,社會經驗卻是豐厚無比,自然明白有的東西不知道卻要比知道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