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人長得的漂亮,雖家庭條件不好,但也在親朋好友的美言中長大,這也給她養成了很不好的虛榮心,許洋打小就不愛讀書,十幾歲時就跟着當時還是鶴北鄉的一些小地痞跑來跑去,經常是整月不歸家。
雖然二十五歲時通過人介紹找了個本分的丈夫,但她人卻是沒安分下來,劉殿佐第一次去開發區招待所就看上了美豔的她。雖然結了婚,但她也想找個有權有勢的人依靠,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劉殿佐,於是藉着劉殿佐的關係她也承包了招待所,劉殿佐倒臺之後她沒有受到牽連又跟了王長慶,暗中做起了他的情人,本以爲王長慶得市委書記王學明的心,他能安穩長久,哪裡想到他也沒長久的了。眼看招待所承包年限到期了,她沒有新來曹書記的關係,就直接去找年鳳武談,之前看似老實的年鳳武居然也藉着這事打她的主意,許洋氣惱,不想給年鳳武那老傢伙糟蹋,這才敲響了曹立坤的門。
曹立坤跟王學明一樣,都是隻身來鶴鄉市,屬於孤家寡人。曹立坤之前在省裡有呂恆在看着,如今在鶴鄉市他是開發區老大,又是市委常委,自然心也放開了,剛剛給許洋那麼一誘惑,差點直接將她撲倒。
許洋離開,曹立坤就讓付昊旻去找年鳳武的關係檔案,看他是王長慶還是江瑜的關係,若是王長慶,他可以隨便找個藉口就將年鳳武換掉,若是江瑜的關係,他要仔細一些。
年鳳武是劉殿佐提拔起來的,因爲他表面老實,做事勤勤懇懇,將開發區區委辦公室打理的井井有條,上下都很滿意,賀廣標和王長慶兩人也沒將他換掉。
表面老實的人,其實心裡都是暗壞悶騷的一類,年鳳武也是如此。他一直就在惦記着許洋,只是因爲劉殿佐和王長慶兩人他都惹不起,而許洋從來不將他看在眼裡。
劉殿佐倒臺之後他還想過將許洋弄上牀,可是那時他沒有好的理由,如今王長慶倒臺,眼看着招待所承包年限到了,他知道許洋還沒跟新來的曹書記搭上線,就想先下手爲強,卻是沒想到許洋找到自己之後,已經將自己送了過去。
年鳳武還在做着美夢,想着風騷的許洋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這時付昊旻已經開始在查他的履歷了,這些都是簡簡單單擺在臺面上的東西,只要隨意一翻就能將他的底子查清楚。
付昊旻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將年鳳武的檔案送去給曹立坤。
曹立坤看過就是一笑,心道:“年鳳武沒有任何背景,將他搞掉換上自己的人應該不會有人說什麼。”
想到就做,曹立坤又對付昊旻說道:“你回去寫個舉報信,偷偷送到市信訪辦,就說年鳳武藉着招待所承包年限到期,強迫許洋做他的情人才答應將承包權給她,年鳳武因這事倒了,這位置我就給你……。”
付昊旻雖然不是個着調
的人,但一聽說自己有可能升職,立即滿心歡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寫好信連夜塞進了市信訪辦的信箱裡。
曹立坤到開發區任職,市委市政府對開發區的關注比之前更上了一個高度,無論有什麼風吹草動,王學明和蘇凡兩人都會知道。
高琳做爲王學明的心腹,翌日正午就將舉報年鳳武的信放在了王學明案頭,王學明看過信吃過午飯又找到了蘇凡。
蘇凡拿起信看了兩眼,盯着王學明說道:“這是開發區內部人舉報的,信紙居然用開發區區委紅頭文件紙。”
蘇凡這麼說,王學明才注意到這個,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曹立坤,他想將開發區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要先打開一個突破口,年鳳武這幾年來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一直勤勤懇懇,他是區委辦公室主任又是常委,他沒有什麼背景,曹立坤拿他下手也是最容易的。”
蘇凡微微點頭,說道:“還是先查一查的好,所謂無風不起浪,不可能沒有的事就給人舉報,他有問題,就將他拿掉,但是這個位置不能讓給曹立坤。”
王學明點頭同意,說道:“叫王克陽聯合市紀委去查吧,你跟江主任熟悉,再問問她哪個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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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知道曹立坤會有動作,但沒想到他來鶴鄉之後,先發現了王學明的秘密,這會兒又在開發區動刀,看來他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打開局面,讓自己坐穩這個位置了。
蘇凡將這事給江瑜說出,江瑜在電話裡一笑,說道:“許洋也不是什麼好人,年鳳武打她的主意,多半也有她的責任,若是年鳳武因爲這事下去,你就把王玲玲給我調過來吧,她在市裡也熬得夠久了,級別和經驗都夠了。”
蘇凡不知許洋是誰,他對鶴北開發區政府招待所沒有印象,位置在哪裡都不清楚,見江瑜說許洋的不是,又問他要王玲玲,他也表示支持。
江瑜剛剛調來鶴鄉時,王玲玲就是副科級科員,幾年過去也熬成了正科,平時工作努力認真積極,文稿也很有水平,還在往上使勁,江瑜和她的關係一直不錯,她要人,王玲玲過去又能將曹立坤的願望澆滅,蘇凡自然不會拒絕。
年鳳武還不知自己的事給人舉報了,他認爲水性楊花的許洋一定會同意,還在等着她的答覆。
許洋下午剛剛上班,就被王克陽帶去的調查組叫到了客房內進行了問話。
剛剛見到王克陽,許洋還有些驚訝,但聽說是市裡下來調查年鳳武的,她才知道曹立坤將這事捅了出去,她不知曹立坤打的什麼主意,也不想知道,王克陽問什麼,她就答什麼,還將她的證據給了王克陽。
王克陽問過許洋,又問了一些員工關於許洋這個人之後,才帶着人去區政府。
王克陽暫時不評價許洋如何,他雖然從員工的口中得知許洋是個風騷的女人,跟很多人都有關係,也拿到了許洋給出的證據,但也要問過年鳳武之後,確定許洋給他的錄音帶裡的聲音是否是年鳳武的,才能得出最後的結論,判斷這事是許洋自願,還是年鳳武的強迫。
年鳳
武見王克陽帶人調查自己,頓時一驚,他工作幾十年還從來沒犯過什麼錯,心裡還在打着鼓哪裡做錯了,卻是從來沒想過因爲許洋之事,他被人舉報了。
王克陽說明來意,年鳳武才知道真相,但爲了自保也否認道:“是她想跟我的,讓我把招待所承包給她……。王主任,我已經五十多歲的人,眼看就要退休了,怎麼可能在這事上犯錯誤?”
“你有證據嗎?”王克陽淡淡一笑,問道。
“沒有。”年鳳武苦着臉搖頭,“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她自己來我辦公室的。”
“你沒有證據,但是許洋有證據。”王克陽將錄音帶插進錄音機裡。“你自己聽聽,這是你的聲音嗎?”
年鳳武哪裡知道這女人這麼歹毒,想着自己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這一輩子也兢兢業業,還有兩年退休了,居然栽在這事上了,不禁有些後悔起來。年鳳武面對事實,不得不承認自己想染指許洋,才卡着她不給續約。
年鳳武低頭承認,王克陽就給蘇凡打去電話。
蘇凡見事情辦得如此快速,鼓勵了兩句,說道:“你去問問許洋舉報信是誰寫的,若不是她寫的還有誰可能寫這個。”
雖然寫舉報信沒有任何過錯,但是用區委紅頭文件紙寫舉報信,也是不符合規矩的,蘇凡認爲是曹立坤在後背搞事,他自然想找出是誰寫的舉報信,警告一下。
王克陽再帶着人返回鶴北開發區政府招待所,許洋剛剛纔放下電話,見到王克陽去而復返,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臉上露着媚人的笑意,將自己的風騷本質表露的淋漓盡致。
王克陽將年鳳武承認跟她說出,又叫許洋坐下,問道:“許洋,年鳳武已經認了,這次來我是想問問你舉報信是不是你寫的?這紅頭文件紙你是從哪裡來的?”
許洋茫然的搖頭,笑道:“不是我舉報的,我可不敢跟那些當官的折騰,就是我舉報也不會傻到拿這紙寫信,再說我有錄音帶,直接放進去就是。”
“那你的事還有誰知道?”王克陽點頭,問道。
許洋微微猶豫,又淡淡一笑說道:“我只跟新來的曹書記無意間說過一次,他就住在招待所裡,至於他跟沒跟別人說我就不清楚了。”
王克陽點頭,沉思片刻道:“我問你的話,你也不要對別人說,不然有可能會在牽連到你。”
許洋雖然想依附某些大官,可卻是不想攤上什麼事,她雖然將市裡下來人查自己跟曹立坤說了,但這會兒聽王克陽這樣說也連連點頭。
曹立坤得知市委督查室和紀委下來調查年鳳武,而年鳳武也承認了事實,他剛剛纔將這好消息告訴呂恆,呂恆也要他儘快安排人選。曹立坤剛剛放下電話,想着先將付昊旻推上去時,就接到市裡下達的文件。市委市政府對年鳳武予以免職的處分,同時調任市政府秘書處一科室主任王玲玲擔任開發區區委辦公室主任,又給了付昊旻口頭警告的處分。
曹立坤頓時怔住,拿着文件心道:“市委的反應怎麼這麼快?爲什麼給付昊旻口頭警告的處分?這王玲玲又是什麼人?這都是怎麼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