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培賊鬱悶,剛從拘留所出來一個晚上的時間都不到,又給蜂擁而進的警察給死死的按在酒店房間的豪華大牀上,心裡鬱悶得大叫:這還是五星級涉外酒店嗎,招個妓都有警察來抓?
兩個小姐也頗爲意外,驚恐的拿牀單遮住雪白的。
唐英培給反銬着帶出房間,看到他大哥唐英育也受到同樣的待遇,他憋了一肚子火,衝着揪住他胳膊的警察大聲嚷道:“是誰在整我們,有種露個頭出來……”
何紀雲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說道:“你要想讓整個酒店的客人都出來看到你這模樣,請繼續嚷嚷……你們只能自認黴了,正趕上我們局裡搞掃黃打非專項整治,不要說五星級酒店了,你們在家裡宿娼,只要有人舉報,我們一樣衝進去逮人;你再亂說,我不會介意給你加條誹謗的罪名。”
唐英育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狼狽不堪,他當然能明白髮生這樣的事情,絕不是專項整治這麼簡單,再說了,掃黃打非的專項整治什麼時候會掃到五星級涉外酒店來?他稍定了定神,看得出何紀雲是領隊的,說道:“能不能讓我先打個電話?”
“你以爲打個電話找個大人物就可以當你們今天晚上什麼壞事都沒有做?”何紀雲目光冷峻的盯着唐英育,又壓着嗓子吩咐手下的警員,“將他們押回局裡去,不要聽他們廢話。
給分別押上兩部警車,唐英育雖然對建鄴的情況不是很熟,聽着車窗外橋下的江水聲,藉着朦朦亮的天光,看到車子駛上一座大橋,又起了疑心,警惕的問坐在他身邊的警員:“你們是哪裡的警察?想把我們帶到哪裡去?”
“高新區分局,怎麼了。高新區分局的就不能到新市街執勤了?”警察輕蔑的看着唐英育。
唐英育有着大難臨頭地預感,唐英培上回在學府巷被扣,也是高新區分局下屬的街道派出所出面抓人,不過那是高新區的範圍;這次他們明明是在建鄴的市中心,又是高新區分局的警察趕過來抓人,鬼才會信沒有人在背景指使。
這個人是誰。有什麼意圖,宿娼招妓根本算不上什麼,那個人爲什麼要一再的撩撥自己?唐英育又擔心起西塘地情況來,不由他不將出現在西塘鎮的三名新華社記者與自己眼下的困境聯繫起來,可惜他人給控制之後,不要說接觸手機了,他們給帶離建鄴大酒店裡,甚至都沒有驚動到住在樓下的下屬。
唐英育眼睛盯着坐在警車前座的何紀雲,他的手機就是何紀雲手裡。已經有好幾個電話撥了進來卻給何紀雲掐掉。
警車過了小江大橋。何紀雲才貓戲老鼠地轉回頭。朝唐英育揚了揚手裡地手機。臉色帶着一絲嘲諷地冷笑:“章州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進來。不知道章州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大清早地要來打憂你地美夢?”
“這還能算是美夢嗎?”唐英育給兩名警員夾坐在中間。舉起雙手。亮了亮明晃晃地手銬。強裝鎮定地說道。“痛快地說吧。我們在建鄴到底是得罪誰了。我們怎樣做才能算賠過禮、道過歉?”
“要解釋多少遍。我們這是奉公執法。你以爲我們在酒店候到這大清早是沒有事做。就是爲了整你?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何紀雲還在一本正經地跟唐英育說話。他兜裡地手機響了。接了手機。說道。“他們倆還算安靜。你吩咐地事。哪裡敢出紕漏?你現在就要趕去金山?”
將唐英培、唐英育兩兄弟控制住。西塘鎮地勢力就成了一盤散沙。沒有人站出來主持局面。雖然馬海龍他們離開西塘鎮時給一夥人在路上設路障圍住。武警鳴槍之後。那些人就如鳥獸散了。馬海龍他們這時候已經出了西塘鎮地範圍。就算章州警方高層出了蛀蟲。也不可能有膽量公然派出警力圍堵武警地車輛就算有膽量也要所有地警察都聽命才行。
張恪希望江南省廳能直接介入此案。至少也要給江南省政府、給樑偉法留幾分顏面。北京崔文毅那裡確定人沒有生命危險。也不反對交給江南省廳處理此案。這時候新華社總社及江南分社都驚動了。新華社記者給地方勢力非法拘禁地事情。這些年絕少見。江南分社地負責人已經與江南省公安廳廳長譚以金隨警隊一起在金章國道線地金山收費站處等待。
崔鬱曼急不可耐地要趕去金山確認他哥安然無羨。最早地長途班車要等到早上八點。火車還有晚她媽媽還有她嫂子還是在人給救出來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坐最早地班機從北京趕去金山。
張恪想着建鄴市警方還可以嫖娼招妓的名義將唐英育、唐英培兩兄弟關押十五天,最好能在十五天之間對章州案情的偵查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那樣就可以讓唐英育、唐英培兩兄弟一直留在裡面,不至於放他們出去再節外開枝。張恪也要趕去金山爲這件案子再跟樑偉法見一面,畢竟在金山只能依賴樑偉法來推動案情地偵查,要不然給某些有心人拖上一拖說不定就讓主要案犯有機會逃到國外去。
傅俊趕回學府巷,張恪就通知他馬上去金山,雖說一宿沒睡,在車上正好能補睡一覺。
崔鬱曼聽張恪說要送她去金山,就跟着下了樓,這時候天已經朦朦亮,遠處的燕歸湖水之是浮着一層青幽的光,只是看到停在網吧門前有些笨頭笨腦的奔馳車有些詫異。
傅俊從前座下來打開車門請崔鬱曼上車,崔鬱曼矮身之際,看到後車廂裡翟丹青那張讓絕大多數女人看了都會心生心妒忌的臉蛋,微微一怔,回過頭要看張恪,張恪已經轉到另一面上車了。
“小崔主任你好,我是工商管理碩士春季班的翟丹青,我們算是校友,很早就聽張恪提起過你,這是第一次見面,”翟丹青盈盈一笑伸出手讓崔鬱曼搭着坐進來,回頭看見張恪在她身側已經閉目養神了,又笑着說,“張恪這孩子總不讓人省心,小崔主任一定也很爲他苦惱吧?”
聽翟丹青在崔鬱曼面前冒充自己的長輩,張恪又不能睜開眼睛瞪她,只有隨她亂說去。
這個三年前就惡名滿海州的學生身上還真藏着太多未解的迷,翟丹青是那種說不上冷豔又說不上嫵媚地女人,顰笑之間有着溫婉地風情,夾雜着太多複雜的氣質,卻讓她嬌豔地容顏更具迷人的魅力。崔鬱曼平日對自己的容貌蠻有自信,這時候卻在想這個女人跟張恪是什麼關係?
奔馳車出學府巷時,巷子口又有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跟上來,要不是聽到傅俊坐在前排拿着對講機在聯絡,崔鬱曼還不知道前面的另一輛黑色商務車跟他們也是一起的。擔驚受怕了一夜,知道人給救出來,還在趕往金山的路上,崔鬱曼倒不用再心慌了,出建鄴市區裡,也在車上沉沉的睡去。
崔鬱曼再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正行駛在前往金山上的國道上,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才能趕到金山,隔板放下來,看不到前排的情形,翟丹青頭枕着張恪的肩膀而睡,手還挽着他的胳膊,張恪臉貼着車窗也正睡得香,看這靜謐入睡的情形兩人倒像是一對情侶,不過翟丹青這女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畢竟東大工商管理碩士班的學生很多是功成名就的企業家或者公司管理高層。見張恪身子微動,崔鬱曼又閉目睡起來。
張恪只覺得半片膀子發麻,有一縷青絲飄到嘴裡,鼻端縈繞着幽幽的髮香,側頭看見翟丹青靜謐的睡得正香,像嬰兒似的,睡覺喜歡往別人身上拱,胳膊給她像救命稻草似的緊摟在懷裡,張恪即使是正人君子,也不由會想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對白得晃眼的豐乳。
建鄴四月末的氣溫已經有些炎熱了,翟丹青穿着粉白色的千褶領襯衫,柔軟的面料貼在她體態妙曼的身上,更顯得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下身是菸灰色的彈性長褲,將豐腴修長的大腿繃緊,看上去似乎就能感覺到有驚人彈性,更何況還跟她的豐胸一起緊貼着自己的身體?隨着車身的車顫,有着像春暮湖水在微風下的輕漾。
張恪覺得得想一些煞風景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又找不到一件外套蓋在大腿上,真是丟人啊,關鍵崔鬱曼還坐在後車廂裡。
似乎跟張恪故意作對似的,車輪軋過一塊碎石之類的硬物,車身抖動了一下,幾乎算是纏着張恪身子在睡覺的翟丹青往前一滑,驚醒之時手下意識的撐在張恪的兩腿之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看見張恪呲牙咧嘴一付吃痛的模樣,問道:“到金山了?”俄而才感覺到撐錯地方了,一抹潮紅飛上臉頰,驚慌的收回手,卻強裝鎮定的附到張恪耳朵嘲諷:“你們男人整天都在想什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