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杜飛開玩笑的話,陸天又氣惱的走出去。[]他總是擔心學校對沈筱做出處分之後再挽回就來不及了,頭腦發脹卻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或許正如杜飛說的找崔院長承認自己跟張恪考前交換座位配合他抄襲,崔院長說不定考慮爸爸的關係會對沈筱從輕發落?但是又擔心真要跟着擔任處分讓家裡知道肯定沒得好日子過。
陸天又心裡亂糟糟塞了一團雜草似的,走到一處店門口有公用電話的便利店,猶豫再三,想起來決定還是先試探一下爸爸口風才決定怎麼做。
手機在衣兜裡震動時,陸文夫正向李遠湖在彙報工作。李遠湖示意他先接電話,陸文夫就在房間裡接電話,只是稍稍走開了兩步到窗邊接電話,聽到天又的聲音還打算讓他在電話機邊等一會兒等他跟李遠湖談完工作再打回去。
“……上回跟你提起的那個同學,上午考試我跟他換座位了,他被當成作弊給學校抓住了,我可能也會給學校處分。”陸天又知道學校真要處分張恪、沈筱,下午之前就公佈之後,這也是爲了以儆效尤,他當然不能讓他爸辦完手裡的事情再回電話,真要那樣,多半黃瓜菜都會涼掉,搶着在電話避重就輕的將事情說完。
“呃,你是說張恪?”陸文夫在李遠湖辦公室裡聽了天又這麼說,還真是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出張恪地名字。他看到李遠湖的耳朵尖輕顫了一下轉臉望過來,就稍提高一些聲音以便讓李遠湖聽見,問電話那頭的天又。“你是說你那個叫張恪地同學被你們學校當成作弊給抓住了?”
陸天又不明白他爸爲什麼會在電話裡強調張恪,他打這個電話只是要打預防針,只得再次說道:“嗯,就是他。考試時我跟他換座位了,學校禁止不按座位考試,他給當成作弊抓住了,我可能也會受處分,我就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跟媽媽到時間又大驚小怪的。”
“你是說你跟張恪換座位,他纔給當成作弊被抓住?”陸文夫又複述的問了一句,他纔不信崔國恆會因爲換座位這點小事就要給天又揹着處分,他這麼問,只是看到李遠湖對涉及到張恪的事情無論粗細他都無比的關心。
“他好像也有偷看前排女同學的試卷。”陸天又哪裡曉得電話那頭他爸的心思。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避重就輕地說事情,“不過前排女同學真的很無辜,學校似乎打算將他們開除……”
陸文夫轉念就能將事情想過**不離十,當然知道張恪沒有必要唆使天又給自己打這個電話。也曉得天又有些看不大慣張恪在校園裡的紈絝作風,天又打這通電話是爲了那個給牽累到的女孩子。ashu8
張恪這樣的人物,還會讓一個無辜地女孩子受他牽累?只怕是天又自己關心則亂。陸文夫心想天又已經是長大成人了,不曉得那女孩子人品怎麼樣,爲人父母首先想到地就是這個念頭,還真是要嘆氣啊。
陸文夫不能在電話跟天又說什麼,只說道:“我知道了,學校真決定要處分你。你要認真檢討、反思……”
掛掉電話。陸文夫朝李遠湖說道:“張恪上午考試時偷看前排同學的考卷給學校抓到了,說是要嚴肅處理……”又笑了笑說。“就是不曉得會怎麼嚴肅處理?”
“呵,這小子也會考試作弊啊!”李遠湖笑着揮了揮手。
陸文夫突然覺得李遠湖這一刻的笑容異常的輕鬆,微微一怔,以往李遠湖提及張恪這個名字時即使笑着也能感覺到他眉宇間地凝重,與錦湖之間的關係看似緩和了,大家在心裡都始終繃緊了一根弦,此時的輕鬆就只因爲知道張恪這小子也會考試作弊?唉,這個剛滿二十歲的青年讓太多人心裡都繃緊弦了。人真的很奇怪,特別像李遠湖這樣的人物,竟然會爲一件看上去無關緊要的小事放鬆對某個人的戒備?
李遠湖地輕鬆,陸文夫也覺得無比地輕鬆,張恪的考試作弊,就像偶爾聽到地趣聞逸事,李遠湖沒有放在心上,陸文夫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談剛纔給電話岔開的工作,等談完工作,陸文夫要從李遠湖的辦公室裡離開,卻給李遠湖喊住了.
“呃,你說張恪真要給學校開除了,他會不會跟我們這些中老年同志一本正經的坐在一起商議事情?”李遠湖笑着問陸文夫,又揮了揮手笑着說,“算了,我也頭疼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聽說你同學就是他學院的院長,小麻煩你就隨便幫他解決掉,還是讓他繼續留在校園裡冒充他的紈絝子弟吧,這樣大家都輕鬆些……”
“錦湖的事情千頭萬緒,還要應付考試還真是有些爲難他了,竟然想着考試作弊矇混過關,看來他還是很享受在東大的生活啊,”陸文夫點點頭,笑道,“那我就給我同學打個電話……”他明白張恪要想留在東大自然他的辦法,李遠湖也明白這點,李遠湖這時候竟然主動要他舉手之勞幫張恪解決掉這個小麻煩,可是之前決不會有的舉動。
陸文夫笑着離開李遠湖的辦公室。
崔國恆接到陸文夫的電話,聽了一會兒,還只當是爲陸天又考試調換座位的事情,笑着說:“你也太誇張了吧,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就算我知道這事情,也不會扯到要處分的程度……”
“既然要處分,那就同樣處分吧,不要分什麼彼此,不要讓天又養成以爲自己很特殊的惡習。”陸文夫在電話那頭不動聲色的說道。
聽陸文夫又強調了一句,崔國恆才明白他打這個電話的真實意圖,陡然坐直起來,握緊電話問道:“上回可是胡宗慶出面替他解決麻煩,這回又勞動您的大駕,看在我們大學同窗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叫張恪的小夥子到底是哪尊大神?”
“呃,這個你就大膽的發揮想象,一切總是有些蛛絲馬跡的,只是有些事實讓人難以相信罷了,我們有紀律,這個是不能隨便亂說的……”陸文夫知道各方面的宣傳口子對相關消息篩選很嚴密,就算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也不是上面人希望看到的。就像跟崔國恆,陸文夫還是選擇打了個啞迷。
“你就是太一本正經了,從大學裡就是這樣,你兒子隨你,就不能稍微活潑一些?”崔國恆頭疼又要猜啞迷,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也沒有想有可能從陸文夫嘴裡掏出進一步的消息,總之有陸文夫這通電話,他就知道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了,之前還一直頭疼怎麼處理纔好,跟陸文夫在電話裡說道,“那我就照你說的辦,你不能怪我無緣無故給你兒子背個警告處分?”“不會怪你,天又等會兒可能會找你主動檢討,你就板起臉幫我好好訓他一頓……”
陸文夫在電話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門就給人在面外敲響,崔國恆喊着讓人進來,見陸天又探頭伸進來,招了招手,說道:“天又,怎麼是你?你快進來,在門口站着做什麼?”這話也是說給陸文夫聽的,就沒有再說什麼,就直接將電話掛了,招呼陸天又坐下來,聽到陸天又“投案自首”的話,看到他還將檢討書拿過來了,崔國恆心裡想:真是傻小子,讓他老子給賣了都不知道。
崔國恆三言兩語將陸天又打發走,就拿着陸天又的檢討書要親自去找教務處的處長陳路建,走出辦公室,看到秦剛在過道里走過來,揮手揚了揚手裡陸天又的檢討書,說道:“哦,張恪班上的陸天又剛纔過來做檢討,說他與張恪考試時違背考場紀律私下裡換座位。這件事要嚴肅處理,至少要給予口頭警告,你去跟魏東強說一下……”
秦剛愣了愣,不曉得怎麼又會將省政府秘書長陸文夫的兒子陸天又扯了進來,這還是陸天又主動“投案自首”,雖然事情透着他想不透的詭異,但是崔國恆話裡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這件事就以陸天又與張恪違背考場紀律給予口頭警告收尾,壓根就不再提沈筱那個女孩子,崔國恆讓自己去找魏東強敲打敲他,是防止那小子腦筋這時候再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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