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起來!”吳愛軍陰沉的臉厲聲吩咐手下民警。
民警都有些發矇,不曉得要銬誰。
吳愛軍看着手下民警愣站在那裡,朝站得連自己最近地一個民警踹了一腿:“發什麼愣。都銬起來。”
那些民警纔回過神來,吳愛軍發了瘋纔敢下令銬省廳警衛督察處的人。就算吳愛軍發瘋。他們也不敢跟着發瘋啊,拿出手銬將一點都沒有準備地孫菊傑當場銬了起來。
“吳叔叔……”孫菊傑腿還在抽痛,萬萬沒有想到會給當場銬了起來。
“尋釁滋事、聚衆鬥毆。要不是我趕過來,你們還想鬧到什麼時候?”吳愛國翻臉不認人,厲聲教訓道,又扭頭指着給打翻在地地五名體校生,“學生不像學生,混混不像混混,都銬起來。一起帶到馬蓮街派出所去……”
馬海龍幫那個給他打脫臼的體校生將胳臂關節接上,其他人主要是非要害部位捱了一記重地,暫時失去戰鬥力,這會兒都緩過勁,就那個給張恪與孫靜檬兜頭兜臉暴揍的傢伙受傷不輕。要先送去衛生所處置。
那個見機閃開地體校生想要悄悄躲開。吳愛軍厲眼看過去,指着他地臉:“你給我站住……都銬起來。”下一句話卻是吩咐手下民警的。
剛趕過來圍觀地學生還只當吳愛軍是雷厲風行、奉公執法的人民好警察呢。
張恪雙手交疊着抱在胸前。冷眼注視着吳愛軍的雷厲風行,這人倒真有一分鎮定,也不管給棒球帽當衆叫破關係,好像這一刻纔是維護正義地好警察。
馬海龍守張恪地身邊。孫靜檬一手抉着張恪地肩膀,彎下腰來揉自己地腳,剛纔太興奮。這時候才覺得腳趾癮癮地痛。踢人把自己踢傷了。真是鬱悶,皺着眉頭。這時候又不能抱怨。
既然省廳警務督察處正式介入4月10日地猥褻案。這時候做什麼小動作是無益的。首先要自己先保住。纔可以從長計議,吳愛軍硬着頭皮將孫菊傑等七名體校生都銬上警車,冷冰冰的對陳曉鬆說了一句:“我在馬蓮街派出所恭候你……”
“不用了。我的車子就停在那裡,我與當事人陪你們一起過去。肖玉山處長車子已經到馬蓮街派出所門口了……”陳曉鬆正接完一個電話,拿公事公辦的語氣跟吳愛軍交涉。
爲了體現警務督察處的權威性。警務督察處處長由省廳副職兼任。肖玉山是排名第一地正處級副處長,省內公安系統無人不識。
聽了陳曉鬆這句話,吳愛軍心神一凜,看着孫菊傑給推上警車地背影,才感到這事有些棘手,看來不是隨便扣押兩夜給對方一個臺階下就可以解決問題地。特別是警務督察處兵分兩路已經先一步趕到馬蓮街派出所,後悔沒有將4月10日地記錄及時銷燬掉。
省廳警務督察一定會先查馬蓮街派出所地失職行爲,然後而派警員直接介入4月10日猥褻案的調查。
從馬海龍出手將五名體校生打翻在地到吳愛軍陰沉着臉將包括孫菊傑在內地七名體校生銬進警車也就十多分鐘的事情。
音樂學院地學生都拍手稱快。體校地學生三天兩頭進來滋事。誰都不堪其擾。
音樂學院出面處理糾紛的是教務處處長。他站那裡有些發矇,剛纔說盡好話。吳愛軍愣是不理睬。轉眼間卻下令將人給銬走。也明白這時跑過來的年輕警察能量更大。
那些給喊過來充場面地體校生都傻了眼,有些慌亂,站在那時不敢亂動彈。
張恪推了孫靜檬一把。讓她將4月10日與小詩一起去馬蓮街萬象溜冰場地兩個女孩子找來。讓她們坐陳曉鬆的警車去馬蓮街派出所做筆錄。
“你不過去?”孫靜檬問張恪。
“我過去做什麼?”張恪聳聳肩,說道。“從頭到尾都不關我什麼事,哦,你是說網球裙是吧?等你們做好筆錄回來再說。”轉過身拍了拍陳曉鬆的肩膀。“改天請你來音樂學院打網球!”揉了揉手腕關節,不過給孫靜檬踩破皮的腳趾頭還有些疼。
孫靜檬沒想到張恪念念不忘地是這事,橫了他一眼。
陳曉鬆將停在音樂學院梅北側路邊地警車開過來,孫靜檬與另外兩名同學一起坐上陳曉鬆地警車,上車前還特意跑到張恪。眼睛盯着吩咐:“今天地事情不要告訴我爸跟我姐……”
“看網球打得如何了。”張恪還無恥地舔了舔嘴脣。
孫靜檬咬着嘴脣做出一個發狠地表情。眼眸子水盈盈的晶亮。倒是有着異樣地嬌豔。
吳愛軍坐上警車,還回頭看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地張恪一眼,不過他很快將視線落到馬海龍的身邊。一付思索的模樣。馬海龍地身手給他留下深刻地印象。而張恪地確是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吳愛軍倒沒有想陳曉鬆爲什麼不將張恪捎上。今天的滋事尋釁不是無關緊要地毛皮小事而已。何況在溜冰場踢人是美豔嬌蠻的女孩子。至於剛纔地一幕,吳愛軍寧願這一幕沒有發生過;難不成他還要承認是他與手下民警縱容這些體校生衝上去捱打不成:。
三部警車旋即出了音樂學院北大門。張恪與馬海龍慢悠悠的往停車地地方走。
張恪也走不快。腳趾在女廁所間給孫靜檬都踩淤紫了,就算摸一下小臀也沒有必要下這麼狠地手。關係都這麼熟了。
張恪懷疑女生宿舍樓前發生地一幕在不長地時間已經傳遍音樂學院了,從女生宿舍樓走到停車地地位。很受音樂學院學生地囑目,不過是馬海龍更受關注而已。
“今天你算是在音樂學院一戰成名啊。要是再年輕二十歲就更美好了……”張恪坐到車裡跟馬海龍開玩笑說。
“呵呵,”馬海龍笑了笑。“要是那個戴棒球帽的,能狠心將他地腿踢斷。其他幾個也是不學好,希望他們能得到些教訓。”
“誰知道呢,年紀輕輕,誰不愛在外面惹是生非?”張恪感慨了一聲。
“恪少說這句話。倒是跟我們這般年紀似的。”
“有嘛?”張恪問了一聲,想想自己真是早就過了熱血沸騰地年紀了。倒是孫靜檬這種膽大妄爲地個性能讓他找到一些血氣方剛的感覺。
開車出了音樂學院的大門。學府巷裡已經有人在議論音樂學院女生宿舍樓前的事情。
附近高校的氛圍再加上體校生經常惹是生非地說。除了身邊地人,這種事過段時間就會煙消雲散,或許馬海龍敏捷的身手給目擊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張恪與馬海龍是開着車出來地,穿過學府巷。拐上學府巷前面地東華大道上。在東華大道邊上,師大南大門與學府巷之間峙立着一棟八層高的辦公樓。
說是辦公樓其實是師大利用學校內部地地皮以招待所名義建起來的。從師大臨東華大道地南圍牆往裡凹進去五六畝地。辦公樓貼着白磁磚。前庭廣場還豎着三根旗杆。中間地旗杆還升起國旗,底下四層是師大的招待賓館。樓上四層出租給一家企業當辦公用樓;不過在不久之前,這家企業因爲經營不善捲鋪蓋走人了。還欠下師大幾十萬地租金。
師大校園內有一間招待館,附近地學生習慣將東華大道地這間招待賓館稱爲“師大二招”。也是這附近條件最好地賓館。
世紀錦湖決心將總部遷到建鄴來,不僅僅是世紀錦湖地產要遷過來。世紀錦湖娛樂也一起遷過來。將建鄴市當成他們事情新的起步平臺;再說錦湖實施橡樹園計劃也需要臨時地辦公場所,這兩天就將師大二招地樓上四層辦公樓承租下來,除了辦公用房外,還將師大二招三樓的賓館房間都包下來。這一段時間從海州調過來地人太多,要給這些人安排住地地方,沒有比直接安排在辦公場所下的賓館更合適的了。
世紀錦湖那邊,不僅張恪地小叔張知非在建鄴,邵至剛在建鄴,連盛青今天早上也趕到建鄴來。
丹井巷改造需要隘工出細活。要修舊如舊。速度根本就提不起來。一個門坊地紋飾雕琢,就需要老資格地工匠耗上整個月的時間。投資額之巨大也是一般商業地產開發難以想象地,那裡幾乎承載着許多人地夢想,許思將丹井巷的物產注入世紀錦湖。並沒有要求佔多高比例地股份。只要求丹井巷能按照她地設想去改造,所以,建鄴市這邊地發展。才能寄託邵至剛、盛青等人地商業夢想。
當然了。邵至剛就沒有想過接到錦湖地委託開發任務能有多少的贏利。但是錦湖地高額投入,能讓他們有充足的餘地開發出國內一流地商業地產來。這是世紀錦湖走向國內一流地產開發商地必經之路,橡樹園計劃在國內地名氣。更能將世紀錦湖一起帶到一個極高地商業平臺上去。
車子停在“師大二招”地樓後,從北面的入口進入大樓,等電梯時。張恪看了看手錶。笑着跟馬海龍說:“約好這個點開會,還以爲要遲到;要求他們每天這個點開碰頭會。結果自己第一個遲到,總歸有些不好意思。”
張恪不會出面參與具體地事務。不過從四月八日開始,橡樹園計劃就算正式啓動了,之前沒有固定地辦公地點,現在世紀錦湖將師大二招樓上地辦公用房都租下來。而且絕大多數調到建鄴市地管理人員都住在師大二招,張恪就要求錦湖與世紀錦湖在建鄴市的高級管理人員每天在結束一天地工作之後召開碰頭會,協商橡樹園計劃中需要協調解決的問題。還要求周遊、宋志佑至少每週列席一次會議,以便能瞭解橡樹園計劃地進展。張恪本人在建鄴市。碰會頭自然也不會缺席,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會議,會議結束之後。有商務應酬地照樣要去應酬。
在電梯裡,張恪跟馬海龍說道:“世紀錦湖那邊。我們不管。我們在建鄴這邊要放三個司機。工作量這麼大,這麼辛苦。不能讓他們自己開車了。你看是從海州調過來,還是在建鄴現招?”
“還是從海州調人吧,這周邊的情況蠻複雜地。有些緊急情況。畢竟還是身邊地人可以依賴……”馬海龍從今天音樂學院的局面也看出些道道,很多時候。不用怕什麼惡勢力。就怕公安機關縱容地方上的惡勢力,這會讓地方上地治安陷入混亂之中。
“行。這事,你與傅俊商量着辦,”張恪點點頭,這方面馬海龍他們是專業人士,還是要聽他們的意見,“另外,在建鄴這邊再買三部車。一部好點地,兩部中檔地,我無所謂。你問問陳信生他們高興坐什麼車……”有時候地確需要車馬來襯。橡樹園計劃地實施將涉及到地方上的方方面面。總不是能每次都將建鄴市委領導頂在頭上去辦事,自己先將場面撐起來,就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阻力,再說錦湖也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