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分科,張恪在初中時文理科的底都非常的出色,還要稍強一些,初中畢業,因爲家庭的緣故,才決心學文科,物理、化學這些理科就漸漸荒廢了,畢竟高中畢業會考,也認真的複習過一次,至今還有些印象,特別是蘇津東、丁槐他們最初研究影碟機樣機時,張爲了表現出老闆與員工同甘共苦的姿態,也相當認真看過相關的資料,認真說起來,張恪理科的底子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的差,這兩天認真的溫書,邊學邊回憶,倒是看出些門道來,比全無根基的人去學,要快上許多倍。
九點半,去酒店吃飯的人都沒有回來,張恪先開車送陳妃蓉、唐回去,回到家,看着大舅他們都住在客廳裡,看他們面紅耳赤的樣子,想必喝了不少。張將車停好,推車看見就小舅樑國盛、大表哥樑文山不在客廳裡,其他人都在,連大表哥樑文山剛會走路的兒子天際也在大表嫂孫秀梅的懷裡睡覺。
“小舅跟文山哥呢?”張恪問道。
“喝倒了,先去東邊樓睡覺了。”大舅樑國興大聲的說道,聲音很宏亮,面放紅光,他酒稍多一些,人就容易興奮。
“你跟我爸都是坐機關的,這不是欺負人家嘛?以後小舅跟文山表哥還敢回海州來?”張恪笑着說,他爸看上去文弱,但在市政府秘書長的位子,沒有酒量很容易吃虧,大舅去年才從部隊回到地方,小舅一輩子都在做技術。不善酒席上的應酬,哪有灑精考驗的機會?
“這個可不能怨我們,”張知行笑着說,“我們倒是勸你小舅少喝些,他們可是搶着喝醉地。”
“難得有機會一家都回老家來,國盛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在火車上,盡說他在老家的事情,有些事反反覆覆說了好些遍,我們耳根子都聽膩了……”小舅媽笑着說。也不免爲醉酒的小舅、大表哥有些擔憂,“根本擋不住他喝酒。”
“要不要叫陸醫生拿兩支納洛:|“小舅跟文山難得回來,不要讓他們明天頭疼玩的不盡興。”
“什麼:(.
“納洛::們喝些苦蔘茶就可以了,二叔跟文山最好打一針,能立即醒酒地……”
張知行心想這樣也好,不然樑國盛跟樑文山夜裡難過那是不用說的,說不定明天還會宿醉,喚來在給大家沏茶的妻子,讓她去給市一院打電話:“陸醫生要是不在。就麻煩一下其他人,不一定要把陸醫生從家裡拎過來。”
樑格珍也沒有細說誰喝多了,電話剛放下沒幾分鐘。一直給張知行家提供醫療服務的陸賢就帶着兩名護士趕了過來,進客廳還喘着粗氣,看見張知行他們都坐客廳裡,問道:“張秘書長,誰酒精中毒了?”
“沒那麼嚴重,我二舅子跟他家小子喝倒了。打一針要好一些,我領你們過去……”張知行笑着說。
“張秘書長你歇着,隨便找個誰領我們過去打針就行。”
“隨便那個誰,那只有我了。”張恪攤攤手站起來,領着人去給小舅注射納洛:.>一直沒有酒精中毒過,倒是沒有體驗過立即解酒的效果。
半個小時後,張恪與完全清醒過來的小舅、表哥從東面的小樓回到自己家客廳,陸賢還要去醫院裡值班,與兩名小護士沒有耽擱就立即離開了。
由於幾家都不在一個城市裡,大舅家去年回到海州,才熟悉起來,張對小舅家談不上太熟悉,見小舅醒過酒來並沒有太興奮的表情,心想今天喝多酒,或許參雜着其他的情感。有些事情是不會在晚輩面前流露的,雖然大舅以及樑軍他們都認同自己地身份,小舅初來乍到的,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讓他一直將話憋在心裡。
先安排大表嫂與天天到東邊的小樓裡睡覺,張恪讓樑軍、樑君茹還有孫麗,以及小表哥樑文江陪他到樓上的書房坐,已經娶妻生子的樑文山則作爲“正式”的成年人留在樓下的客廳裡一起聊天。
樓下聊了.
睡,再說明天訂婚,他們今天趕回來,還什麼事都沒有準備,就拉着樑君茹先回去了,後來樑文江也到樓下去聽他們說話,張恪便先去睡覺,第二天早上才聽他媽說小舅家地那些煩心事:“還是陳年爛穀子的舊事,他當年在西安107研究所時,有個副所長暗示你小舅發表一篇文章要合署他的名字,你小舅又不是能琢磨別人心思地人,那個副所長也不把意思說明白,就這樣得罪了小人,你小舅後來還找人家道謙來着,人家卻不理會。你小舅都快五十歲的人,發表的論文、編的書疊起來都有你這麼高,連副研究員都沒有評上,這輩子活得委屈,那個副所長卻官運亨通,現在又是省教育廳副廳,恰好管着你大表哥,前兩年,你表哥還被說可能成爲西安交大最年輕的教授,眼下連個稍微像樣一些的課題都接觸不到……我就奇怪了,快二十年屁大地小事能整人整到今天?”
“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寧罪小人,你看我爸這人,別人朝也罵幾句,他轉身就能忘了,別人朝他吐兩口唾液,他也不會記一個月的時間。”張心想或許他們這邊優的生活也讓小舅他們受了刺激。
“去,有這麼誇你老子的?”張知行罵了一聲。
樑格珍忍不住笑起來,又皺着眉頭說,“你小舅發了狠心,要讓你小表哥出去讀研究生,不要在國內受這窩囊氣……”
樑文江去美國留學後就沒有再回國,這大概也是一層原因吧,張恪這麼想着。
“要不讓他們回海州?”樑格珍突然說道。
“你二哥他們要是願意回來,我們這邊當然會義不容辭的幫忙,聽他們的意思,雖然很抱怨,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你二哥跟文山畢竟都是適合做學問的人,海州可沒有做學問的好地方,海州大學也沒有相近的學系,行政上的工作,想必他們也不會感興趣……”
“誰說就不會感興趣了,我哥他這輩子就吃了當官的虧,怎麼會對做官不感興趣?你要能將他調到海州大學來做行政,我去跟他說去。”
“你哥可是做了一輩子的學問……”
“有作爲的官難當,庸官誰不會做?”
“你哥大概會覺得搞行政是虛擲光陰……”
“說這麼多,那你到底是幫不幫?從小就我小哥最疼我,我看不慣我小哥在外面被人家欺負,現在人家又欺到我大侄子頭上來了,當年要不是你騙文山幫你傳紙條,你以爲我會跟你個書呆子。”樑格珍瞪着眼睛盯着丈夫張知行。
“你兒子現在比我管事多,你盯着我,不如揪緊你兒子拿主意。”張知行朝張恪呶呶嘴。
張恪大感頭疼,他對家族的人與事,都不是那麼熱心的,首先是前世家裡失勢後,大伯與一些老親的勢利挺傷他的心,再說他與小舅家都沒有多大的聯繫,也就沒有特別深的情感,但是他儘可能不會讓他媽難過的,見他爸將皮球踢到他這裡,只得說:“媽,你去問小舅現在到底有什麼打算,問清楚人家的打算,纔好幫他們。”
“他們想留在西安,也有辦法?”樑格珍問。
“那隻能找人幫忙調解一下,人託人,總能請到有些分量的人物出來幫忙調解,讓那人不再爲難小舅家容易,要想其他的,就不那麼容易。要是想到東海來,就方便了,也不一定回海州,東海的好城市也不少,也不是沒有做學問的地方。”
“那我去問你小舅什麼意思,你要保證幫我把事情辦妥。”樑格珍不放心的說。
“沒什麼好擔心的,爸下來也是副廳,往省高教體系裡解決一兩人的編制問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官又不是專門給親朋好友解決困難的……”張知行沒好氣的說。
“內舉不避親,”張恪對着他老子嘿然一笑,“爸,你的境界還差一些,我看這事,你來解決就好,我還要去學校,總得把會考混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