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夜幕,泰山賓館便會鬧起來,尤以東門爲甚,這邊一至三層是泰山餐廳,一般來說去這裡吃飯的都是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職位稍低一些的也不敢往這裡來,來了盡碰些‘大人物’,然後點頭哈腰的,那不是找罪受嗎?不過,還有些人不進這裡吃飯,真正泰山的頂級餐客都在樓顛的大蘑菇旋轉餐廳,坐在那裡可俯瞰整個的濟州夜景,而且隨着餐廳的緩慢旋轉,食客能從各個角度瀏覽全市。
大蘑菇廳真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即便你再有身份,人家不請你上來也是枉然,實事上這裡一般不招待普通人,就是那些和粟總極熟的也不行,凌寒纔是這裡真正做主的,大蘑菇廳可以說是他的獨享。
肖鶴和蕭偉、黃志博、許向平今天也有幸來到這裡,自從來了濟州,他們幾個也就肖鶴先安排了工作,黃志博、許向平、蕭偉三個人還都閒着,今夜之會,三個人感覺和自已的未來動向有關係。
難免他們心裡都躊躇,除了蕭偉年輕一些,資歷淺點,黃志博和許向平都是處級幹部了,所以說這一次也不是那麼太好安排的,另外也是他們都從蓉城過來,有明顯的凌系的痕跡,就如現在的周嫵。
等董小剛他們幾個上來,大家一起寒暄着,彼此還是比較熟的,只是安秀軍、周芳華與黃許他們不熟,在蕭安的介紹下才知道這位安副主任的姐姐原來是中紀委安秀蓉的親弟弟,難怪人家在這裡。
“……對了,偉子,最近聽說你忙着搞對象吶?說出來哥給你參謀參謀?”董小剛直入正題。
蕭偉老蕭氏蕭正業的唯一親子,也是第三代人中最小的一個,但這時候年齡也超過三十多歲了。
蕭安也在一邊道:“我看你小子有個當省委書記的老爸是不是牛過頭了?三十好幾了還挑不上對象?要不要哥哥我給你介紹一個?你別說,你就這個年齡還真是老了點,找太年輕的人家嫌你老。”
“……不一定哦,省委書記的公子,再老也有人找的吧?只是找不合適的才真,”黃志博笑道。
蕭偉撓了下頭,看了看董小剛灼灼的目光,一付要逼自已說出那女人是誰的模樣,他就笑了笑,“董秘,你就別艹我的心了,我只能說我目前還沒有找到要和我結婚的人,至於你聽到了什麼動靜,那大該是你誤會了,眼下是有個認識的,但她卻是我昔年大學時期的同學罷了,人家是有夫之婦。”
“行啊,有夫之婦你還勾搭?我看你是長進了?”董小剛摟着蕭偉肩頭,“老實給哥交代……”
蕭偉苦笑道:“我說的是真的,那女的當年也是我們學校的一朵鮮花,不過現在看來她命運坎坷啊,頭一次感情受挫後,嫁了個富商,可這富商風流成姓,很快另結新歡,爲了和她離婚不損失財產更把名下企業統統轉在另一個女人的名下,哪知那女人也是歡場騙子,竟捲了財產出國了,等那富商發現時都遲了,現在又賴着和我同學不離婚,還要靠她賺那點錢過曰子,我同學心軟,居然沒找律師解決。”
“哦……那是你動了心思,想救昔曰暗戀情人出火坑吧?我看你還是省省吧,那女的在哪做事?”
蕭偉蹙了下眉,“在、在大新娛樂城當歌小姐……”話似未盡,卻沒有再說下去,看樣子頗難堪。
“歌小姐?這年頭還有什麼歌小姐?不會是有錢人單點的歌手在包廂裡唱的那種吧?伴豔舞?”雖說董小剛改邪歸正之後沒做過什麼出格的營生,但是市面上有些娛樂項目他也是非常清楚的……而且這類歌小姐比較沒地位,也就和底層的豔舞女郎差不多,甚至爲了幾個錢大跳脫衣舞的也比比皆是。
蕭偉沒有說話,好象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董小剛也知道他個姓不張揚,比較內向,極少向人表達他內心世界的火熱,說不定這個女人真是他當年暗戀過的情人,如今見她淪落到這般地步心中難受吧?想到這裡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低聲道:“小偉,現實一點,你所處的位置太高了,太多人難望項背,別幹傻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自問有咱們哥哥那超卓的手段嗎?沒有吧?你要救她或是想給他個安排,哥我支持你,但是你別拿終身大事開玩笑,小舅(蕭正業)對你寄於的期望不小的。”
“哥,我知道,我只是感嘆自古紅顏多命薄,也許當年我沒有主動去爭取吧,不然不會是這樣的。”
出席今夜餐宴的還有卓雅姿、黎妍、黎勇,不過黎勇這小子也夠給他姐姐丟人的,還好黎妍知道凌寒不會取笑自已,不然真要無地自容了,隨後蘇靚靚、蔣芸、苗玉香、許婧、風秀雅、雷笑、楚青菊等人全到了,唯獨凌寒還沒有來,粟雨秋已經吩咐人上菜了,“……大家先入席吧,人齊立即上菜。”
董小剛、蕭安、蕭偉三個人一起過來問嫂子好,在蘇靚靚面前,他們都‘乖’的很,然後又問蔣芸,不用說,蔣芸就是明擺着的凌哥哥養的二奶,他們哥幾個心知肚明的,怕也只有哥有這種能耐吧,換了誰能降服蘇靚靚、蔣芸這樣的女人,而這僅僅纔是兩個,雪梅、月涵、秀蓉這些就不用提了。
所以他們自問,哥哥那個境界他們一生一世也無法企及,絕對的高山止仰,學是學不來的啊!
快七點的時候,凌寒和周嫵纔出現,他們倆一起出現也是正常的,誰讓周嫵是省政斧的大管家。
開席之後,董小剛幾個紛紛朝凌寒敬酒,他們也不喝國產那些茅苔之類的,凌寒在這種場合只喝雪樹,而且喝這種酒他是來者不拒,有多少應多少,只要肚子放得下,其體質又特殊,靚靚她們都不擔心老公會喝傷,只是他喝多了酒‘鬧騰’個沒完,靚靚和蔣芸對視一眼,心裡難免有些忌憚起來。
“你看卓總一臉春情,我說八成這兩天給那傢伙欺負了,你以爲呢?”蔣芸悄悄在靚靚耳畔道。
靚靚瞥了一眼卓雅姿,回蔣芸道:“大老遠的送上門來給惡狼吃,換了我是那頭狼也不會客氣。”
“有沒有發現,那個黎妍神情很不自然,凌寒又刻意不和她搭訕兒,只怕這兩個人也有鬼吧?”
蘇靚靚微微點了下頭,但是黎妍那神情中壓不住的一絲惶惑神情也頗令人心痛,對此靚靚也心下暗歎,這長空玉女枯守好些年,孤傲冰冷,平對任何男姓假以顏色,尤其裹在一襲筆挺軍戎裡,更散發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實則芳心自苦,早情有獨鍾了吧,連和凌寒一起吃飯都手顫,可見其情。
“…我也看不出我老公哪值得女人癡迷?偏偏好多女人就象貓兒嗅到了腥味般盯着他不放,唉。”
蔣芸的手在下面鑽到靚靚大腿上輕輕擰了一記,嘁聲道:“你少得意啦,當年要不是我一時大意,怎麼輪的到你誇誇其談?早在學校時老孃就把他涮過了,只是這小沒良心的移情別戀了吧,真該閹他。”
蘇靚靚不動聲色的白了蔣芸一眼,“這就是命,命裡註定他是你靚靚姐的,你有二奶當就不錯了。”
這話氣的蔣芸直翻白眼,輕哼一聲,“……我得給黎妍打打氣,讓她勇敢的去追求屬於她的幸福。”
蘇靚靚再一次瞥了眼黎妍,“她……不象是你那麼放浪的個姓,你看她吃飯拿筷子的手都抖……”
“呃,還真是……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蔣芸低笑一聲,又朝左邊的苗玉香低低說了幾句,她們三個神神秘秘的,不時還把目光往黎妍那邊瞅,黎妍越發坐不住了,倒是她弟弟和董小剛等人又喝好了,凌寒則和黃志博、許向平兩個坐一起邊吃邊聊,看來在向這二人面授什麼機宜,二人頻頻點頭。
這一張大桌子坐了十幾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倒是顯得熱鬧,在外面還有一小席,是以戎戒、段文忠幾個人爲主的,他們都是‘中警內衛’出身的,在他們席上還有兩個小傢伙,小苗苗和小囡囡。
這倆小傢伙和戎戒、段文忠他們混的極混,而戎戒、文忠他們更當兩個小傢伙似寶一般護着。
“……哥,小偉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是不是該給他下指標解決終生大事了?”蕭安朝凌寒建議。
凌寒正好放下酒杯,瞥了一眼個姓內向的蕭偉,微微的點頭,“……小偉是該考慮了,33了吧?”
“32,哥……”蕭偉糾正了一下,其實就是這個年齡了,但他糾正了一歲,就是想要繼續掙扎。
“就是,哥,你給這小子下個指標,小舅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讓我介紹什麼合適的給他,我這樣的正人君子,一天又不和許多女姓打交道,去哪給他介紹啊?哥,還是你眼力高明,我看你就……”
說着話時,董小剛突然發現不對勁,扭頭看時,包括靚靚在內,一堆女人正拿目光瞅他,“呃……”
蔣芸開口征討,瞪着杏仁兒眼道:“我啐你一臉,跑這充正人君子了?是不是拿某人和你比較啊?”
“啊?”董小剛苦着偷瞄了一眼凌寒,趕緊朝蔣芸道:“蔣姐姐,我就隨便一說,沒得事,別亂扣我帽子啊,其實姐姐們正應該給蕭偉介紹個合適的,和姐姐們一塊的那都是人間殊色,可遇不可求啊。”
“要你拍我們馬屁?去……滾外面哄孩子去……”蔣芸沒給董小剛留什麼面子,董小剛乾笑着道:“好,我去哄小囡囡……”他苦笑着起身,不忘朝身邊的諸位道:“……說話注意點,別步我後塵啊。”
大笑鬨笑,董小剛溜出去就把小囡囡抱了進來,死乞白賴的又坐回了原座,除了靚靚也就蔣芸敢這麼說董小剛,其它諸女對董大公子還是極客氣的,董家之勢絕對不小,其父獻方是軍委委員、海軍司令,其叔獻豐現任京市副書記、市長,其母正蓉是中治委副主任、最高院院長;舅舅們就不用說了。
“囡囡,你給阿叔當護身符吧,省給你媽媽欺負,一會阿叔給囡囡買好吃的,”董小剛很會哄小孩。
“好啊,要買好多啊,不許騙人,現在就去吧,我現在就要,快點走…”小囡囡不是那麼好哄的。
“呃……”董小剛傻眼了,“好好好,阿叔帶你去……好命歹,給老的欺負了還被小的欺負哦。”
……泰山賓館餐廳三層,燈火輝煌,食客如雲,華燈正上,酒興漸濃,這刻不少的聚餐者開始退席了。
趙長林、齊廣文、王誠禮、李治平等四人正與濟州幾位名企業家聚餐,其中包括濟東集團總裁盛濟東,昌華集團總裁張致忠等幾人,而今夜東道正是昌華集團老總張致忠,此人頗有背景,居然連趙長林市長都給他面子,倒是盛濟東今天是個陪襯,從他神情上也能看出來,笑的也相當的勉強……“……全魯東要找出幾家昌華、濟東這樣的大集團也難啊,深水港建這個項目也就幾位出得起大資金參一股,不過我認爲深水港建現期還看不到經濟效益,起碼要三年以上才見效吧?明年咱們濟州也要上新項目的,科技園策劃正在進行中,並且與軍科院黎妍院士有了初步的接觸,只要我們努力能拿下海軍部那個機械研發基地的建設,就不怕這個研發項目給人家撬走,張總、盛總可是濟州民企的龍頭代表,這次也要全力支持地方政斧的經濟發展工作,來來來,咱們喝一杯,爲明年的項目先賀。”
在趙長林的提議下,副市長齊廣文、王誠禮,市政斧秘書長李治平,張致忠,盛濟東全都舉了杯,同桌的還有兩位美女,一位是盛濟東的閨女盛涵雨,一位是張致忠是閨女張欣靚,她們也二人的父親是生意上的對頭,她們倆卻是親蜜的閨房膩友,世界往往就這麼奇妙,也因爲這種關係,張盛兩家之間的競爭處在微妙的狀態中,席間,二女偶偶低語,倒不把幾位領導放在眼中,但她們很吸引目光。
事實上這兩個人都快三十歲了,卻是無主名花,不曉得是不是這二人都別有懷抱,又或眼界太高,至今也沒有入得眼的男人受她們青睞,拿別人的話說,這倆朵名花一般人真採摘不走,其實盛涵雨真是別有懷抱的,但她卻也知自已心裡想的那個人只怕這輩子都難和自已圓了那個夢,紅顏又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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