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多少有點吧,她說苗玉香最初是靠副市長陸彬起家的,他們認識時陸彬還沒上位呢。”
沈月涵聽的面色微微一變,明白了,苗玉香來新江縣是爲了陸彬,新津事件不用往深查都知道陸彬這個總指揮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至於他在這裡扮演什麼角色,就有待進一步查證了。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沒想到你那個同學知曉不少事?那你接近苗玉香又準備幹什麼?”
“嘿……我猜到她來這裡幹什麼的時候,我就設了個套讓她鑽,涵姐,項縣長讓審計局打頭陣無非是要在這一事件中撈取一定的籌碼,苗玉香來新江縣也是盯住我們審計局的,本來能讓她利用的馬大山剛巧失勢了,她大該很愁苦吧?中午我故意當着她的面給你打電話,就是讓她來巴結我,至於我是不是能讓她利用,那得看我樂不樂意,但她是肯定要被我利用了。”
沈月涵怔怔半晌無言,這傢伙這個腦袋夠精明,居然連項縣長的想法都猜的到?
“凌寒,你知不知道這個事件有多敏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目光盯着這一事件?點滴的錯失都可能造成無法想象的嚴重後果,你現在居然敢擅作主張,你既然知道苗玉香和陸彬關係不淺,你還去招惹她幹什麼?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先收拾了你?”
凌寒苦笑一聲,嘆口氣道:“涵姐,我沒別的心思,從醫院裡出來時我更堅定了要跟着姐姐你乾點事,,我不圖名,不圖利,不圖權,不圖勢,我就是想做點什麼,也不想起高調,躲在你們的光環下面低調點生活就行了,我看重的是做成每一件事那段從無到有的精彩過程,哪怕荊棘滿布,哪怕槍林刀山,我夷然無懼,再苦再難,再兇再險,我皺一皺眉頭就不是人養的,涵姐你對我好,我心裡有數,反過來說我能害涵姐你嗎?真的引火燒上身,我一肩挑了,絕不累及你們,當然,涵姐若不信任我,我現在辭職走人都沒有問題。”
聽到這番話的沈月涵頓時有點虛脫的感覺,想到那日在麪館遭到小流氓言辱後,他那句淡淡的‘涵姐,你站遠,別濺身上血’的說話,心裡有一種噴出焰火的感覺,好血腥的場面讓好多人都兩股戰顫,可他鎮定的象一座冰山,即便被瓶子扎的鮮血淋漓,他仍挺挺的站着。
被這樣一個男人保護的感覺無疑是幸福的,自已得承認,那一刻他在自已心中留下了痕跡。
凌寒無聲的吸着煙,靜靜等着沈月涵的回答,他堅信自已能獲得她的諒解。
一聲輕嘆從線端傳來,然後是沈月涵柔柔的聲音傳過來。
“唉,我真快讓你氣死了,凡事和姐商量商量嘛,姐不同意你不許做,這樣行不行?”
凌寒搓了個響指,“涵姐,謝謝你信任我。”
“明天九點準時下鄉去,你可別給我遲了,沒別的事我掛了。”
“等一下,涵姐,我把車給你送過去,晚上不方便開車去新藝園的。”
“還去啊你?”沈月涵又怒了,那地方就是個歡場,男人們發泄的地方,她能沒想法嗎?
“涵姐,我是去辦正事,馬大山把李玉蓮都叫去了,我得弄點他的黑材料呀。”
“你……。”沈月涵聽的都有點發寒,“你又起什麼壞心思了?”
“明天再給涵姐具體彙報,現在保密,呵,涵姐你住哪?我給你送車去。”
“你有點分寸啊,別亂來,我在二校這,縣政府大院,你來吧,我在大門口等你。”
……
新藝園不是賓館,蘇靚靚住這裡好象有點不對味呀?
對蘇靚靚的一切凌寒的前一世記憶裡都有,那一世自已娶的是蔣芸,而蘇靚靚嫁給了陸天遜,大學時自已一直和蔣芸、蘇靚靚二學姐攪不清,蘇靚靚作出這種決定也是正常的。
雖然心中不無遺憾,可也不敢強求什麼,新津事件曝光,蘇靚靚對自已越發冷淡了。
再遇到蘇靚靚時是幾年後的事了,當時她肚子隆的老高,都快做媽媽了,自已也不敢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因爲蘇靚靚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在自已心中,她是相當完美的。
記得那次碰面後蘇靚靚又主動約自已出來偷情時,自已還是沒有猶豫的赴了會。
也就在那天,蘇靚靚痛哭流涕的說出了她嫁給陸天遜的真正原因。
凌寒當時就懵了,這是一起悲劇,因爲新津事件而促成的一樁骯髒的政治婚姻,蘇靚靚哭訴之後告訴凌寒,她自已一直深愛的人是凌寒而不是任何人,她是想在事前身子交給凌寒,但怕凌寒捲進事件中受害,怕他痛苦,怕他破壞一切,最後絕情的擺出冷臉,其實她心都碎了。
舊情復燃,兩個人當時就搞到了一起,瘋狂做愛,都顧不上蘇靚靚的大肚子了,凌寒那刻心恨陸氏父子毀了靚靚,咬牙切齒的就一個念頭:把姓陸家的種戳掉,把他的腦瓜蓋兒戳塌。
那瘋狂的一次偷歡引發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蘇靚靚給搞的大出血,進了醫院就流產了。
事後陸天遜產生了懷疑,和蘇靚靚大鬧一場,還把這事在蔣芸面前抖露,說蘇靚靚的肚子可能是凌寒給搞沒的,蔣芸不以爲然,心中卻替好友靚靚傷懷,本是天之嬌女卻命運多桀。
此後陸天遜嚴密臨視蘇靚靚,終於讓他發現了兩個人的偷情之實,死神降臨時凌寒並不知曉,那夜和靚靚偷歡後回家的路上,卻被那陸天遜開飛車撞進了時空邃道,穿越了……
‘往事’象流水一樣在腦海中一幕幕再現,彷彿一切都發生在昨天,凌寒不覺淚痕滿面。
一切還會沿原來的軌跡走嗎?凌寒望着夜空中璀燦的星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一世老子拼着不結婚也要把這兩條船踩到底,蔣蘇都要姓凌,你姓陸的腳毛也舔不到一根。
新藝園六層是十幾套豪華貴賓包房,不是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主兒承受不起它高昂的收費,苗玉香這麼設計就是爲了體現消費一族的層次,讓他們擁有那種鄙視別人的優越感,滿足他們那種超人一等的虛榮心,服務還是那套服務,無非質量高點,但這個門檻就高,誰想邁進來得先秤一秤自已的斤量,另外,這裡也招待重要人物的特殊所在,樓後面都有專用電梯的。
蘇靚靚雖留給凌寒新藝園的房號,但六樓不是讓人隨便上去的,除非是定房的本人,要是來尋人的話必需要通過服務檯和定房人聯繫,得到定房客人的首肯纔會有人領你上去。
站在二樓白玉石圍欄邊的苗玉香一眼就看見了服務檯那裡的凌寒,她擡手朝服務小姐打了個手勢,那小姐看得真切,忙和凌寒說了句什麼,就把他的視線引向了二樓的苗玉香。
凌寒這時心中一動,前一世記憶裡好象沒有蘇靚靚和苗香玉相識的印象,對這個女人也沒多少了解,僅限於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聞,再就是新津事件中她被有心人揭發出來,指其是陸彬的情婦,但是她本人和陸彬都矢口否則,雖一度傳的沸沸揚揚,可偏是拿不到什麼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