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苗姐這金壁輝煌的,我這小人物還是頭一次來呀。”話是這麼說,可他神色很平淡。
當初苗玉香在新江縣開這個場子也是看中了它的地裡位置,陸彬說過,新江縣在市政府經濟發展的五年規劃裡是重頭戲,舊城新擴也是往新江縣這個方向拓展,新江縣南的開闊地帶是市政府爲開發區劃定的地域,未來幾年新市要將新江縣囊括進來。
去年新藝園落成後她也投了不少資金進行裝修,這幢樓雖僅六層,可其結構有別於普通樓型,無論是內觀還是外型,它都具有新時代富麗堂皇氣派雍容的氣勢,除了小一點沒啥缺陷。
所以當凌寒誇說這裡‘金壁輝煌’時苗玉香也不無得色,只是她看到凌寒面上並沒有初來者那種驚訝欣賞的神情覺得頗爲詫異,哦,對了,馬大山說人家有文憑,肯定在大城京上學時見過更雄偉的吧,心裡這麼着,笑道:“馬大山說凌主任是高才,不知是在哪念名牌大學?”
“什麼名牌呀,也就是較普通的學院的,在北京,學經濟的。”
就說嘛,在北京呆過幾年的人能沒點見識嗎?難怪在他身上看不到鄉村人的那種土氣。
入了最裡面的貴賓間,凌寒倒是一怔,這雅間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餐廳呀,外間是小餐廳,只有餐桌椅子和一組沙發拱圍的小體息處,往裡卻套一間敞亮的演歌廳,站在這裡就能看見最裡面還套着一間房,只是關着門,看不清什麼情況,不過想象中它該是‘炮房’吧。
歌房少說有三十個平米,淡金着的壁紙,腥紅的地毯,巨大的吊燈,好幾組真皮沙發,擦的明亮的白玻璃茶几,還有幾個人高的大花瓶,把歌房妝點的極有華貴之氣。
“坐吧,凌主任,一會叫幾個外地妹子,你挑挑,呵……就那點事,凌主任別說你沒上過場合啊?”苗玉香說話的同時眸子盯着凌寒,她善於察顏觀色,這番話倒是有試探他的意思。
凌寒也沒進大歌廳,只是在小餐廳的沙發上坐上,淡淡的道:“別價,苗姐,我就吃飯就行。”
“那怎麼行?馬股留了五千元給我,你自已還能吃多少?來了就給姐個面子,姐保證你玩好,當然,你要是拿着五千塊錢也行,這頓餐算姐請你的好不?不爲別的,姐就爲交你這個朋友。”
凌寒心說,戲來了,看了一眼大方坐在自已身邊的苗玉香,凌寒多有少有一點緊張,她那短裙給這麼一坐更短了,如果站在她正前方的位置,估計能看到她內褲的顏色,那雙渾圓修長的美腿在黑筒絲襪的裝扮下性感到了無經復加的地步,因爲黑絲襪是公認的最性感的襪子。
由於坐的近,苗玉香又是刻意誘惑他,那身上女性特有幽香味道讓凌寒有點受不了。
“怎麼?看不起那小妹子?還是小凌你有特別的嗜好?沒關係直說,姐這裡什麼人才也有。”
凌寒心說,我倒是想上你,可眼下不行,你的身份太敏感,心機又深,輕易上不得呀。
微微轉過頭看她時,苗玉香正傾近身子,有意無意的讓自已那飽滿堅挺的胸蹭在他臂上,一張吹彈可破的粉面亦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吐氣如蘭的氣息輕輕噴打在凌寒臉上,那性感脣,雪白的牙,甚至粉紅色的舌尖都看的清清楚楚。這苗玉香的妖豔堪稱一絕,論說的姿色比沈月涵也沒差多少,而她那眼神媚態配合在一起,沈月涵的清秀就要遜於她的媚豔了。
“苗姐,交朋友沒問題,飯也要吃,錢也要付,姓馬的錢自交進你手裡,我沒理由拿走呀,至於說什麼特別嗜好還真沒有,也不是我看不起風塵女子,的確是沒那個心思。”
“喲,凌主任,姐就是幹這一行的,啥人沒見過?象你這年齡一夜還不放七八炮呀?”
凌寒不由汗顏,心說,你幹這一行的?以你的身份你會來親自和客人說這些嗎?在大廳裡應付一下場面怕也是極少的吧?要不是我清楚你的底子,我還真以爲你迷上我了呢,見鬼了。
“苗姐,說笑了,七八炮放完估計得進醫院了,我是說真的,苗姐,眼下沒那個心思。”
“你真沒心思就把錢拿走,姐請你吃一頓,要不這樣,你要不嫌姐這身份低賤,姐認你個乾弟弟行不?你知不知道,姐頭一眼見了你就有點腿軟了,你要點頭姐親自陪你都沒問題。”
好傢伙,這攻勢也太凌厲了?太直白了吧?凌寒心說,我要不是審計局的,我要不認識沈月涵,你這麼‘泡’我的話我還真暈了,可是現在你的目的太功利了,用心也險惡呀。
“苗姐,錢我就不要了,不過倒是想請苗姐幫個小忙。”
“你說,只要姐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爲。”苗玉香心裡一喜,肯鬆這口子也行啊。
凌寒用手圈着嘴搭在苗玉香秀氣的耳輪上嘀嘀咕咕說了一些話,苗玉香一邊點頭一邊享受着他的氣息噴打自已的感覺,癢癢的,溫溫的,記憶中好象沒和男性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
聽了凌寒的話後苗玉香笑了笑,“這事好辦,今天晚就是個機會。”
……
上了羅信康的桑塔納的馬大山開口就問,“姐夫,什麼事這麼急?”
羅信康就是前任審計局局長,現在的組織部第一副部長,他身材矮些,肥胖,坐在車裡似乎挺弊氣的樣子,白肥的臉十分光潔,也沒看馬大山一眼就道:“你去和婉茹說,她的名字將在這次新津專案審查組的名單裡出現,我需要一些消息,做好她的工作讓她來找我。”
馬大山也不是很笨,他知道新津事件牽扯的廣,也不知姐夫在爲誰效力,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一但立了功,那自已還將有出頭之日,心一熱道:“姐夫,那個沈月涵太欺負人了……。”
“少說這些屁話。”羅信康打斷馬大山的抱怨,“這個事辦好了,我才能得到劉書記的真正信任,你以爲我現在可以和項雪梅對着幹嗎?我告訴你,沒收穫這口氣你就得一直忍下去。”
馬大山不敢再說什麼了,羅信康說的婉茹是他老婆,是縣公安局的一名警察,入局兩年了一直在搞內勤工作,縣裡專案組名單是要經過項雪梅審覈的,這讓劉書記很頭疼,這個口子一直就在他手裡捏着,別看局長楊進喜表面上對哪位領導也挺親近,其實他還是較貼近劉書記的。
這次專案組公安口上抽幾個人,楊進喜和劉書記合計了一下,項雪梅肯定會排斥劉系,而楊進喜也不想全報項系的人,這就不好選了,尤其劉書記還要拿消息,楊進喜挺頭疼,不過讓他突然想到了有一個人可用,那就是審計局馬大山的老婆林婉茹,於是就讓劉書記找羅信康。
這對於羅信康來說是又一次貼近領導的機會,他求都求不來這樣的好事,能拒絕嗎?
但是馬大山愁啊,眼下他和老婆鬧的挺僵,也不知自已在外面的作風咋讓老婆聽到了風聲,從去年開始這夫妻關係就緊張了,吵就不說了,鬧到最後都分房睡,前些時她更搬回孃家了。
可一想到那張發票他就膽兒顫,那傢伙要是捅出去的話,別說捋官丟職,估計得判刑啊,另外他也窩了一肚子火,姐夫腰桿挺硬自已就不愁沒機會報仇,這次哭求跪求也得讓婉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