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腦袋嗡了一聲,問道:“怎麼回事?”話音未落,那邊電話裡傳來吵鬧聲,接着就嘟嘟的掛了線,唐逸再撥過去,卻怎麼也撥不通。
走在唐逸身邊的秘書長邱躍進見唐逸突然臉色大變,加快了腳步走向樓梯,不停撥號的手竟然都在顫抖。邱躍進怔了下,快步跟上去,心裡七上八下,莫非唐老去世了?亦或這位年輕省長背後的圈子出了大問題?
唐省長小跑下樓梯,邱躍進急忙快步跟了過去,眼見唐省長如此失態,邱躍進的心更是墜到了谷底,他深知,如果唐省長倒下去,那遼東、中央政壇會發生怎樣的震動,遼東不知道多少大小官員會一批批倒下,而這個名單裡,是勢必有自己的名字的。
唐逸鑽進奔馳時,邱躍進也二話不說的跟了進去,這個時侯也顧不得其它了,就看能不能幫上唐逸什麼忙。
覆巢之下,豈有安卵?
唐逸對邱躍進上車視而不見,倒是紅姐奇怪的看了邱躍進幾眼,在唐逸吩咐“鳳凰道那個飯店”時,紅姐問了句:“就是寶兒吃飯那間?”
唐逸臉色漸漸鎮靜下來,只是嚴肅的可怕,“恩,用你最快的速度!”
“嘎”,奔馳飛速啓動,唐逸和邱躍進都猛的靠在了後座上,邱躍進還沒繫好安全帶,驚呼了一聲,唐逸回頭,這才注意到他,點點頭,沒有吱聲。
一直以來,邱躍進只是小心翼翼辦着唐逸交代下來的工作,時時刻刻揣摩着唐逸的心理,對這位陰沉多智的省長邱躍進是很懼怕的,站在他面前,好像自己的想法都會無所遁形。但此刻,邱躍進突然有了和唐逸同舟共濟的感覺,咬了咬牙,低聲問:“省長,要我做什麼?”
唐逸深深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
銀色奔馳在春城街頭風馳電掣,一路都是在公車道上狂飆,紅燈不知道闖了多少,也不等唐逸吩咐,邱躍進拿起電話,撥了省廳交警總隊楊景成隊長的電話,低聲說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
幾分鐘後,亮起警笛遠遠跟在奔馳後的巡警摩托慢慢不見。而這時,奔馳已經拐進了鳳凰道。
奔馳停在那家小飯店臺階下,唐逸飛快下車,也快速看了眼周圍環境,有三三兩兩的人還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麼,顯然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快步進了飯店,一樓大堂稀稀疏疏坐着七八桌客人,大多在交頭接耳議論着什麼。
吧檯後,收銀員小姑娘正低頭算着賬單,唐逸走過去敲了敲桌子,問道:“這裡剛剛有人墜樓,人呢?”
小姑娘擡起頭,飛快的打量了唐逸幾人一眼,說道:“我剛接班,不知道。”她眼神閃爍,顯然沒有說真話。
真正面對,唐逸反而越發冷靜,沉聲道:“你們老闆呢?”
“老闆不在。”小姑娘極快的回答。
唐逸盯着她,小姑娘臉上的笑容漸漸勉強起來。
邱躍進走上兩步,拿出工作證放在櫃檯上,說道:“我是省政府辦公廳邱躍進,如果不想承擔法律責任,現在馬上將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小姑娘看了眼工作證,但畢竟省政府秘書長距離她太遙遠,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何況更不知道工作證的真僞。她雖然有些怕,還是硬着頭皮道:“我真的不知道嘛,你們問我也沒用。”
紅姐微微蹙眉,隨即大步走向一桌客人,低聲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接着就聽“嘭”一聲,一名客人被她抓着頭按在了桌臺上,四周一片驚呼,那桌的客人惶急的說着什麼,紅姐隨即就鬆開了那個胖男人,快步走回來,在唐逸耳邊低聲道:“墜樓的女孩兒是被人推下去的,被送去了婦幼醫院,是鳳凰道派出所的民警處理的,還拘留了墜樓女孩兒一起的同伴。”
“墜樓的是寶兒!”唐逸說完就轉身向外走,紅姐怔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邱躍進拿起吧檯上的工作證,也跟了過去。
看着三人的背景,小姑娘正愣神,老闆李胖子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順手拍了小姑娘屁股一下,小姑娘呀一聲驚呼,臉通紅,老闆時常騷擾她,爲了生計,她也只能默默忍受。
“那幾個什麼人?好像挺狂的,媽的。”李胖子嚼着一根黃瓜,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鍊子,一副暴發戶的神氣。
小姑娘畏縮的向旁邊閃了閃身子,有些懼怕的道:“我,我不知道,有個人的工作證上是省裡的秘書長。”
李胖子愣了下,隨即就呸了一聲,“狗屁!這年頭,真他媽裝大象都裝出花來了!”隨即斜瞥着小姑娘,李胖子嘿嘿笑道:“鈴鈴,你躲什麼啊?怎麼,怕我?”
小姑娘低着頭,用力搖頭。
李胖子盯着她發育成熟的小胸脯,呼吸有些急促,隨即就道:“來,跟我去報報賬!”說着就轉身走向樓梯,更大聲叫着某個服務員的名字,叫她去吧檯先盯着。小姑娘臉有些白,每次去老闆的辦公室報賬,都會被他騷擾,猶豫了一下,小姑娘還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銀色奔馳疾馳出鳳凰道,婦幼醫院就在街頭拐角,坐在奔馳裡,唐逸臉色陰沉的可怕。邱躍進現在漸漸明白了,原來是省長特別在乎的人出了意外,鬆口氣之餘又暗暗爲自己的決定慶幸,想坐進這輛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自己稀裡糊塗的就坐了進來,看來自己運勢正是節節上升之時。
“我給市局牛世偉打個電話。”邱躍進拿起了手機,唐逸擺擺手,接過邱躍進手裡的手機,想了想,撥了個號碼。
很快電話就接通,響亮的男音,“秘書長,難得啊?”是省公安廳徐立民廳長。
唐逸沉聲道:“是我,唐逸。”
“啊!”徐立民怔了一下,馬上問道:“唐省長,有事吧?”
“是這樣,我有個小侄女兒,叫卓寶兒,在鳳凰道一家飯店被人從二樓推了下去,現在在婦幼醫院,我看,案子還是交給省廳處理吧。”唐逸聲音出奇的平靜。
徐立民愣了一下,馬上道:“好,好,我馬上派人接手。”
唐逸就將電話遞給了邱躍進,邱躍進接過電話馬上道:“徐廳長?”
“我在呢,您說。”
徐立民明顯又客氣了幾分,唐省長家裡出了事,邱躍進卻在他身邊,可見邱躍進同唐省長關係親密到什麼程度。
邱躍進道:“是這樣,這個案子有些複雜,具體情況不清楚,不過酒店裡的目擊證人都三緘其口,怕是有內情啊!”一些省長不方便說的話自然要他來說。
徐立民考慮了幾秒鐘,馬上道:“我會馬上要巡警隊就近出動警力趕過去先控制一下,再要刑偵隊接手。”
邱躍進恩了一聲,琢磨了一下又道:“事發的飯店名字叫紅雙喜,在鳳凰道,把老闆控制起來,他應該瞭解情況。”
徐立民連聲答應。
前面的紅姐摘下耳麥,回頭道:“我通知胡哥了!”紅姐不過是寶兒對她的稱呼,實際上,她的年紀比胡小秋還要小。
唐逸微微點頭。
……
紅雙喜三樓的經理辦公室,百葉窗落下,室內光線昏暗。
李胖子坐在寬大的老闆椅上,一臉淫笑的摟緊在他懷裡拼命掙扎的玲玲,手伸進玲玲的紅色制服上衣,向上摸索,玲玲惶恐的哀求,“求求您,求求您了。”卻不知道她楚楚可憐的哀求更激發了李胖子的獸慾。
“摸一下,就摸一下!”李胖子嘿嘿笑着,拉開玲玲阻止他侵犯的雙手,另一隻手貪婪的撫摸着少女每一寸細膩的肌膚……
“嘭”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滿臉嚴峻的站在門口。
李胖子一呆,手上停止了動作,玲玲尖叫一聲,飛快的掙脫李胖子那噁心的懷抱,緊貼着那又軟又肥的軀體,簡直就是噩夢,玲玲哭着向外跑,下決心今天就辭職,李胖子一次比一次過份,她再也忍不下去。
一名微胖的警察攔住了她,問道:“怎麼回事?”
玲玲抹着淚搖頭,報警,她知道沒什麼用,沒準還要被老闆倒打一耙,說自己勾引他,毀了自己的名聲。老闆和派出所的民警稱兄道弟的,沒人會真正理這種說不清楚的性騷擾。
李胖子笑呵呵站起,問道:“哥幾個哪個所兒的,有點面生啊!”
微胖的警察還想和玲玲說話,另一名戴眼鏡很清秀的年輕警察低聲道:“先辦正事。”說着就拿出工作證,說:“省廳的,你是這裡的老闆李洪軍吧?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李胖子一怔,問:“什麼案子?”
年輕警察臉色很嚴肅,“跟我們走就知道了!”
聽對方語氣嚴厲,李胖子就有些心虛,陪笑道:“哥們,我打個電話行嗎?”
年輕警察說道:“隨便,不過最好在車上打,咱們爭取時間!”說着就將身子讓開,作個手勢,自然是要李胖子速度點,李胖子聽說可以打電話有些心安,邊賠着笑向外走,邊拿出電話撥號。
……
婦幼醫院是春城最好的醫院之一,環境優雅,醫療樓之間栽種着一排排的蒼松翠柏,綠意瑩然。
醫療樓一號樓的急診室門前,一個瘦瘦的民警擋住了唐逸的路,問過了值班護士,知道寶兒正在急診室檢查,唐逸三人匆匆趕來,卻被自稱東水區鳳凰道派出所的民警攔了下來。
其實看他的警服就知道,這個一雙三角眼,看起來很兇的姓王的隊長只是名聯防員,但他語氣卻出奇的橫,斜眼瞥着唐逸,說道:“你來的正好,你是卓寶兒家屬是吧,她暴力襲警,還打傷了鬆平市的政法委,我給你作個筆錄,這個丫頭片子,以前就不學好吧?”
唐逸微微蹙眉,恰好這時候急診室的門被人拉開,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唐逸忙迎了上去,王姓聯防員眼睛一下瞪了起來,邱躍進拉了拉他,說:“王隊,過來聊聊。”
王隊長冷着臉道:“聊什麼?知道你們闖了多大的禍嗎?”
邱躍進笑了笑,說:“鬆平的政法委書記,姓林?”
王隊長微微一怔,打量着邱躍進,說:“打聽這麼多幹啥?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邱躍進臉色如常,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有詢問病情的權力,真的耽誤了救治,你負得起責任嗎?王隊,你不是在編民警,工作上就更要認真負責,你說是吧?”
王隊長又愣了一下,雖然他是個粗人,但見得人多了,短短時間,就感覺出這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不是普通人,講話軟中有硬,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理。
王隊長緊繃的臉色漸漸平和,說:“暫時你們不能見病人。”
邱躍進笑了笑,沒有理他。
從急診室出來的是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醫生,面容姣好,白大褂穿起來很有型,細卷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很時髦的一位少婦。
唐逸攔住她詢問病情,聽說是卓寶兒的家人,女醫生看了眼那邊的民警,問道:“怎麼回事?聽說是她打傷了人?怎麼自己還摔得這麼嚴重?”
唐逸心就是一沉,“很嚴重?”
女醫生說道:“只是初步檢查,沒有親人在場,我們只能做些簡單的檢查,我懷疑是腰椎骨折,但她腿部沒有知覺,很可能有神經性損傷,具體情況要等詳細結果出來才能確認。”
“能轉院嗎?”唐逸第一個念頭自然是送去最好的醫院。
女醫生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也難怪,哪有病人剛剛進院,還沒進行檢查就要轉院的呢?更別說她還是婦幼醫院骨科最有名的大夫了,今天只是恰好在急診替人值班而已。她的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這位先生,卓寶兒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移動,而且我這麼和您說吧,就我初步檢測的結果,我認爲就是第一腰椎骨折,附帶神經性損傷,如果被我不幸言中,您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您就是請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也沒人能保證她可以完全康復。”
“什麼?”唐逸腦子嗡了一聲,對女醫生的語氣全沒注意,急急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寶兒可能會癱瘓?”
見到這個年紀不大卻風度不凡的青年突然失態,女醫生微覺歉疚,放緩了語氣,說道:“這只是最壞的結果,您也不要急,等我詳細給她做個檢查,好嗎?再說脊椎神經受損的病人成功康復的病例也很多。”
唐逸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腦子亂糟糟的,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有人大聲叫“唐哥!唐哥!”,唐逸才猛地驚覺,轉頭,是胡小秋到了,胡小秋一臉焦急的問:“寶兒怎麼了?怎麼從樓上摔下來了?”
唐逸搖搖頭,看向了那位女醫生,說:“那,那麻煩您給她做個最詳細的檢查,拜託了!”
女醫生微微點頭,說:“我這就送她去骨科。”
幾名護士將寶兒從急診室推出來,不知道寶兒是打了麻藥還是昏迷中,雙眼緊閉,小臉蒼白,那戴了滿頭漂亮髮卡的秀髮癱在白色軟枕上,好像絕美的花朵,卻襯得寶兒小臉越發憔悴,她突然皺了皺眉,好似昏睡中仍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唐逸心就好像被針猛的刺了一下,快走幾步,想握住寶兒的手,卻被小護士客氣的阻擋。
“嘭”,王隊長的頭撞在了牆上,摔了個七葷八素,是胡小秋一股怒氣不知道哪裡發泄,王隊長嘮叨不停,他就將這口惡氣發到了王隊長身上。
正推着寶兒快步走向電梯的護士們都怔住,女醫生回頭看了一眼,就做了個手勢,要護士們不要理。
唐逸跟在病牀後,進電梯的時候卻被擋在了外面,女醫生做了個“八樓”的手勢,隨即電梯門慢慢合攏。
唐逸向樓梯那邊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再怎麼着急也沒有用,不是嗎?
等電梯的時候,省廳巡特警總隊來了十幾名精幹特警,帶隊的是總隊張勇副隊長,和唐逸胡小秋都認識,魏麗麗被撞死時張勇就在場。
唐逸只是對他們點點頭,這裡的一切彷彿都和他無關,只是看着緩緩而下的電子數字。
唐逸身後不遠處,邱躍進正耐心詢問王隊長寶兒同伴的下落。
被胡小秋摔的七葷八素,突然又見到省廳特警隊的張隊長來接案子,在看到那一個個橫眉冷對好像要吃人的年輕特警們,王隊長早嚇暈了,乖乖的交代着,“她,她被帶所裡去了,這,這都是張所安排的,我,我就是跑腿的。”
邱躍進又問道:“你說卓寶兒打傷了鬆平市政法委書記,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隊眼珠剛轉了一下,胡小秋就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媽的你要再說一句廢話老子就崩了你!”
王隊長激靈一下,惶恐的道:“我,我真不知道,我當時不在場,被,被打傷的是、是鬆平市區政法委的副書記,是哪個區的我也不大清楚。我就知道他是張所的客人,在紅雙喜吃飯來着,別的我真不知道。”頓了下,王隊長啊了一聲,說:“我聽張所說,政法委劉書記是省委趙書記的親戚,是不是真的我可不知道。”
邱躍進微微蹙眉,問:“是趙發書記還是趙迪副書記?”
王隊長茫然搖頭。
“叮”一聲響,電梯門開,邱躍進就對張勇說了聲:“交給你們了!”快步走向電梯,胡小秋和紅姐也都跟進了電梯。
張勇極快的下令,留下兩名警員看守王隊長,其餘特警跟着他快步跑出,跑向了臺階下漆黑的微型麪包。
……
東水區鳳凰道派出所院內燈光明亮,一輛巡邏車從院內緩緩駛出。因爲有文化北路的足療一條街,可以說鳳凰道派出所是春城最富裕的所之一。文化北路足療酒吧的老闆都不是什麼富貴人物,不似一些豪華夜總會,根本就不會理會這些基層所,空有寶山,那些所又哪裡敢去開罰單?
鳳凰道派出所的警員聯防待遇在整個春城數得上,但所辦公樓倒是很簡樸,還是二十年前的四層辦公樓,樓體灰撲撲的,在高樓林立的大廈中顯得很不起眼。
四層所長辦公室裝修的倒是豪華,紅木地板,真皮沙發,氣派的辦公桌上有一臺二十多吋的液晶屏電腦,現代氣息十足。
銀白色的金屬茶几,同樣充滿了時代氣息。
張所長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茶香嫋嫋,張所長微微一笑,說:“金堂,好茶啊!”張所長四十多歲,正是身富力強之年,他同樣野心勃勃,準備爭一爭東水區區局副局長的寶座,而這,自然離不開他的老戰友鬆平市三橋區政法委副書記劉金堂的支持。因爲劉金堂,是省委一位大人物的親戚,倒不是要劉金堂幫他搭上那位大人物的關係,那也沒一丁點可能。但只要劉金堂在場,請區局市局一些“有用”的人吃飯,點一點劉金堂的身份,私下再活動活動,爭這個副局長的位子還是大有可能的。
看了眼對面的劉金堂,今天兩人喝得都有點高,喝了幾杯熱茶後,劉金堂好似慢慢清醒過來,有些擔心的問:“繼業,不會出事吧?”
張所長就笑,“你呀,膽子真是越來越小,咱們當兵的時候,把班長狠狠揍了那一次,還是你幫我頂缸呢!”
劉金堂搖搖頭,“那不一樣。”
張所長笑道:“是啊,不一樣,今天是那個小丫頭動的手,哈哈,真是活到老學到老,還沒見過這麼大脾氣的小姐。”
劉金堂有些懷疑的道:“我看,她不像吧?”
張所長擺擺手,“我認識裡面一個,金手指足療城的,放心吧,錯不了。”心裡微微有些遺憾,那小丫頭也太水靈了,就是脾氣太大了一點,多看了她幾眼就冷嘲熱諷,結果就動起手來了,幾個民警都被打趴下,也不知道是誰用椅子給了她一下,她就那麼摔下了二樓。
不過那麼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多少錢也有人包啊,何苦去足療城伺候人?唉,也是運氣不好吧,沒遇到真正的成功人士。
從二樓摔下去應該沒什麼大礙。張所長抿了口茶,琢磨着怎麼把這匹可愛清純的小烈馬馴服,一時想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