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期間,唐逸和小妹去了香港旅遊,卻是不想接到了農業部孫部長電話,在電話裡,孫部長要唐逸擬定一份詳細的報告,將大農莊試點鎮的具體情況、民意調研等彙總,部裡再研究。
“華副總理對大農莊試點很關心,唐逸啊,你要作好這一篇文章。”孫部長笑呵呵的說。
唐逸知道,華副總理最近召集發改委、財政部、工業部、農業部等數個部門的負責同志開會,主要是研討明年的經濟宏觀調控,順帶提了提大農莊改革,唐逸也知道,總理關心大農莊除了他確實對這個計劃感興趣外,有安撫唐系的意味,也有利用唐系在部委連橫之意,其中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實在難以盡述,但不管怎麼說,唐逸對總理還是很感謝的。
掛了孫部長的電話,豎着耳朵聽唐逸講電話的小妹問道:“回黃海?”
唐逸點點頭,微笑道:“剛好,你不是有任務嗎?咱們一起走。”早上小妹接到電話,要趕回部隊。
說着話唐逸拉着小妹來到落地窗前,對面是碧藍的維多利亞海灣,海鷗翱翔,景色迷人。
唐逸笑道:“這幾天開心不?”
小妹輕輕點頭,捧着可愛的白玉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水,說:“你七號再回去吧。”
唐逸知道小妹是覺得自己難得申請出來度假,不想掃自己的興,就笑道:“你走了,我在這兒有什麼意思?”
“有蘭姐啊,還有小玲,我不帶她走。”這次出來旅遊唐逸沒有帶胡小秋,倒是小妹帶了警衛員,就是小玲。至於蘭姐,雖然跟着唐逸和小妹來到了香港,但也只是同住了一家酒店,蘭姐認識幾個港人,有自己的小圈子,自不會跟在唐逸小兩口身邊作電燈泡。
唐逸聽得就撇撇嘴,“蘭姐?你想她氣死我啊?”
小妹就微微一笑,清麗絕倫。
最近小妹笑容越發多了,唐逸自然開心。
小妹握握唐逸的手,“後天再走吧,好嗎?”
唐逸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如果自己跟着小妹回去,怕她會胡思亂想,覺得掃了自己的興。
中午吃過飯,唐逸和小玲將小妹送到了機場,小妹進閘後,唐逸又在機場外看了好一會兒起降的飛機,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小玲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後。
小玲年紀也就二十出頭,臉上有淡淡的雀斑,可愛的圓臉蛋,本來應該是很討喜的一個女孩兒,但軍營的磨礪使得她有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從來香港,唐逸和她說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句。
熟練的駕駛着奔馳行駛在繁華的大道上,小玲問:“去哪兒?”
唐逸並沒有借調華逸集團香港分部的車,這輛奔馳是租用的,小玲有香港駕照,這點根本不用擔心。
唐逸無聊的道:“回酒店,睡覺。”
小玲看了眼高掛的驕陽,沒有吱聲,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蘭姐來到了唐逸的房間,小心翼翼敲開房門,蘭姐結結巴巴提議去逛街,唐逸知道她沒這個膽子,肯定是小妹打的電話,但看着蘭姐打扮得花一樣嬌豔,還是忍不住訓斥了她幾句。
訓斥歸訓斥,唐逸實在無聊,也就施施然出了房間,蘭姐呆了下才知道唐逸是要出去逛街,激動的小跑着跟上。
不過令蘭姐沮喪的是唐逸卻是要小玲開車來到了中環的石板街,這是一處地攤市集,亂糟糟的,保留着舊香港的味道,沿石板而上,兩旁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鈕釦、絲帶、拉鍊,以及衣服上的各種小配件都一應俱全。
蘭姐穿着細高跟鞋,去見唐逸前更刻意打扮了一番,漂亮的寶石藍套裙極爲性感撩人,但這身小尤物的裝扮卻在一級級上臺階時令蘭姐痛苦無比,不但腳痛的厲害,香汗淋漓下身子也溼乎乎的難受異常,但蘭姐也不敢多說,只能跟在唐逸身後勉力前行。
唐逸終於停下了腳步,看着四周微笑道:“香港這一點作的很好,舊文化要進行適度的保留。”
黃海同樣是一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城市,建國前有“萬國城”之說,雖然那是一段屈辱的歷史,但對於越發自信的共和國來說,已經完全可以直面那段歷史,被列強瓜分下黃海曾經的畸形繁榮,那種舊文化氛圍,在老城改造時也要注意保護,在市中心改造時,唐逸提出了在路北崇文路一帶,超過五十年的小區進行修繕而不是拆遷,當然,對小區進行全面維護後,一部分人還是要搬走的,根據人均住房面積來協調。而唐逸聽說,南方一座歷史古城已經提出了保留三十年以上的小區的構想。
唐逸來石板街,自然也是實地考察一下,看一看在香港最繁華的中環,他們是怎麼保護這種舊文化街區的。
蘭姐也聽不懂,但還是甜甜的道:“唐書記,您說的對。”
在一處地攤前,唐逸卻是停住腳步,用蹩腳的廣東話和攤主交流起來,最後拿出幾枚硬幣,從攤主手裡買了一枚墨藍色情緒戒指。
蘭姐嗤之以鼻,就算是想和攤主套話,也未免太摳門了,不見人家攤主臉色難看嗎?誰知道唐逸順手就將這枚“套話”的產物遞了過來,說:“送你吧。”
蘭姐鼻子差點氣歪,怎麼說蘭姐現在也穿金戴銀,行走上流社會。在黑麪神眼
裡,自己卻是垃圾箱。
但蘭姐也不敢多說什麼,甜笑着接過,尤其是見到附近幾家小攤的攤主看唐逸的目光都有些鄙夷,想是以爲唐逸是窮酸大陸客,蘭姐自然要爲黑麪神爭面子,美滋滋戴在手上,說:“謝謝唐書記。”故意將從寶兒那騙來的水晶手鍊亮了亮,雪白皓腕上,藍色水晶異常耀眼,那些攤主果然就蔫了,不知道這男人什麼來歷,只是送一枚幾塊錢的戒指也能令那珠光寶氣的豔美尤物媚態橫生的討好?
唐逸見到蘭姐手腕上的水晶手鍊卻是皺了皺眉,“天天就知道騙吃騙喝。”寶兒每年的生日老媽都會送價值不菲的禮物,看來倒有大半被蘭姐騙了去。
蘭姐跟在唐逸身後,走出好遠才小心解釋,“是來香港前幾天,我和寶兒借的。”
唐逸也不理她,徑自前行。
第二天下午,唐逸無聊的躺在套房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蘭姐則忙着收拾行李,雖然還沒玩夠,但唐逸說坐晚上的飛機走,蘭姐只能乖乖服從。
放好自己的小皮箱,蘭姐又向唐逸請示,去上面總統套房收拾唐書記的行李,唐逸微微點頭。
蘭姐剛剛拉開門,就是一呆,卻見走廊裡,那一直追求她的香港富商黃紹雄捧着一大束鮮花就在門外,看情形正準備按門鈴。
見到蘭姐嬌豔俏臉,黃紹雄掩飾不住目光的熱烈,微笑道:“夏小姐,好久不見了!”
黃紹雄是蘭福妮的好朋友,曾經有在黃海與人合資辦企業的打算,最後沒有成行,但幾乎每個月都要飛去黃海一兩趟見見蘭姐,雖然他已經五十多了,但氣度不凡,斯斯文文看起來也就三十幾許。
蘭姐一想就知道是蘭福妮知會的他自己來香港的消息以及酒店房間號,也不敢讓他進客廳,小聲道:“我晚上就走了。”
黃紹雄笑道:“那就是還沒走了,這說明老天也幫我。”
蘭姐本來對他觀感還不錯,但唐逸就在客廳躺着呢,這個黃老頭卻是糾纏不清,再怎麼會說話蘭姐也聽得煩。黃老闆的地位也直線下降爲黃老頭。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黃紹雄滿臉微笑。
“誰啊?”正看電視的唐逸不耐煩的問。聽到男音,黃紹雄笑容就僵硬起來,卻不知蘭姐比他鬱悶了千百倍。
蘭姐泄氣的拉開房間門,回身說:“是,是我一個朋友。”
看到黃紹雄捧着一大捧鮮花進來,唐逸自然心下雪亮,卻是詫異極了,看了蘭姐一眼,卻不想蘭姐的追求者已經排到香港了。
黃紹雄彬彬有禮的對唐逸伸手示意,“你好,我是夏小姐的朋友,我叫黃紹雄。”
唐逸早站了起來,和黃紹雄握握手,笑道:“我姓唐,請坐,快請坐。”關係蘭姐一輩子的幸福,唐逸自然要給足蘭姐面子,尤其是看這位黃先生氣度沉穩,目光淡定,一看就知道是成功人士,更要幫一下蘭姐,琢磨着怎麼幫蘭姐說話,但心裡又有些怪怪的。
蘭姐轉身進來,給黃紹雄倒了杯水,也不敢說話,但看黑麪神臉色,好像不怎麼生氣。
黃紹雄自然最關心唐逸的身份,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不知道唐先生和夏小姐怎麼稱呼?”
唐逸道:“蘭姐是我的妻姐。”
黃紹雄恍然,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對唐逸越發親熱起來,“以前沒見過你,十一長假,夏小姐帶你來玩?愛人呢?”
蘭姐嚇了一跳,卻見唐逸點了點頭,說道:“她有事,昨天離開的。”黃紹雄隨即笑道:“以後再想來香港,不用麻煩你姐姐,給我打電話就行。”
唐逸又點了點頭。
黃紹雄又道:“今天才六號,你們放七天假吧,不要着急走,再玩一天,我帶你們去跑馬場看賽馬,怎麼樣?”說着還偷偷對唐逸使了個眼色,自是要唐逸幫他,唐逸就點點頭:“行啊,挺好,我也想見識見識香港的賽馬場呢。”
黃紹雄就微笑對蘭姐道:“夏小姐,你意下如何?”
黑麪神想去,蘭姐又哪裡有選擇的權力?就點了點頭,黃紹雄就是一喜,終於知道夏小蘭的命門了,看來她對妹妹和妹夫是極爲疼愛的,以前約她,除了開始有蘭福妮在吃了幾次飯,在自己送花表露愛意後,就再沒有一次能成功,現在妹夫點點頭,她就答應下來,看來以後要多在她妹妹和妹夫身上下功夫。
不過黃紹雄的愉悅並沒有延續很長時間,在來到跑馬地賽馬場的貴賓室後,黃紹雄才發現蘭姐對妹夫簡直稱得上是溺愛,斟茶倒水送水果,倒好象乖巧的小媳婦。
貴賓室落地窗外,可見氣氛熱烈、揮舞着各色小旗子的馬迷,漂亮的綠色跑道上,神駿的賽馬姿勢更不相同,騎師在做着最後的準備。
黃紹雄約了幾個朋友,都是身家不菲的成功人士,蘭姐在唐逸面前雖然有些拘束,倒也應對的大方得體,聽到蘭姐就是黃紹雄經常提起的大陸夏總,其中一位珠光寶氣的貴婦就打趣道:“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黃紹雄忙說不到時候不到時候,要李太太不要亂說話。
蘭姐心裡早把這夥人罵翻天了,見唐逸一直笑眯眯的,更是心虛。
“要開始了!”黃紹雄站在窗邊說,更體貼的遞給蘭姐一枝望遠鏡,站在蘭姐身邊給蘭姐講解各個“戰馬”的
成績以及傳奇。
剛剛在黃紹雄提議下,第一場大多買了三號獨贏,都是成功人士,賭馬並不是想中三T碰運氣發財,只是玩玩而已,三場都是買的獨贏,每一場每人都下注三千,蘭姐好面子,又見唐逸默許,就將小玲的人頭也算了進去,加一起就下了近三萬的注,黃紹雄勸了幾次,說玩的太大了,但見蘭姐執意,也只得作罷。
三場馬跑完,大家有輸有贏,唯獨蘭姐三場全輸了,前兩場聽黃紹雄的輸了,第三場沒聽他的又輸了。
黃紹雄就抱歉的對蘭姐道:“今天你運氣不好,害得你輸了錢,真不好意思。”
李太太笑道:“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嘛,有你這個鑽石王老五,夏小姐還在乎這點錢?”
黃紹雄臉色就沉了下來,一句話,卻是泄了底,在座的想來沒幾個真正看得起蘭姐唐逸幾人的,都以爲蘭姐靠姿色傍上了黃紹雄而已,至於一直默不作聲的唐逸更是沒見過世面的大陸仔。但人人都在心裡嘀咕,只有李夫人,見蘭姐生得漂亮,搶了她的風頭,加之她本就刻薄,忍不住冒出了一句心裡話。
蘭姐卻沒生氣,反而鄙夷了他們一通,一羣坐井觀天的癩蛤蟆,姑奶奶幾時又瞧得起你們了?
唐逸笑道:“走吧。”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蘭姐點點頭,就去拿沙發上的手袋,黃紹雄暗暗後悔不該叫這些人來,第一次約會蘭姐,卻是忍不住想在朋友面前炫耀炫耀,黃紹雄也奇怪爲什麼自己就好像毛頭小子第一次戀愛,沒了以前的淡定從容。
見蘭姐拿起手袋,黃紹雄忙道:“等等,我送你們。”
蘭姐微笑道:“不用了!”心說黃老頭拜拜吧您吶,還真當自己是鑽石王老五了?
蘭姐拉開手袋拉鍊,問黃紹雄:“今天消費多少錢?”黃紹雄忙笑道:“說了我請客,不用了,來,我送你們出去。”
黃紹雄的朋友也都站起來,準備散場。
蘭姐翻了幾下手袋,臉色就是一變,“我的錢包呢?”再翻幾下,還是找不到。
黃紹雄笑道:“別急,慢慢找。”
有黃紹雄的朋友就道:“是不是忘帶了?”
蘭姐猛搖頭,看了眼唐逸,急得幾乎要落淚,錢包裡有幾萬塊港幣,更有唐逸送她的“戒指”,現在她也不知道是心疼那幾萬塊呢,還是因爲弄丟了唐逸給她買的禮物。雖說唐逸送她汽車,送她手機,送她名牌服裝,但這枚戒指卻是唐逸和她一起逛街時第一次親手給她買的禮物,蘭姐雖然氣憤唐逸將自己當垃圾箱,但昨晚又拿着戒指,怎麼看都覺得這戒指很漂亮,是以慎而又慎的和她最喜歡的“錢”放在了一起。
見蘭姐委屈模樣,唐逸就皺起了眉頭,大概蘭姐損失慘重吧?
李太太不耐煩的道:“這裡怎麼會丟東西?沒帶錢沒關係,不要亂說話。”
蘭姐卻是忽然想起,說:“我記得,我放下包的時候拉鍊是拉開的。”
李太太冷哼一聲,“你自己慢慢找,我們先走了!”黃紹雄的朋友也大多臉色不愉,蘭姐這番話,就是說他們裡面有一個人是賊。
也不管還在沙發角落四處找錢包的蘭姐,大家就向外走,李太太走在最前面,誰知道門口的小玲啪一聲就關上了門,朗聲道:“誰也不許走!”
李太太就瞪起了眼睛,“你想做什麼?”
小玲道:“現在這裡人人都有嫌疑,這間房,除了在場各位,就進來過一名服務員,編號是0435,現在報警搜大家的身,如果找不到錢包就說明是0435偷的。”
李太太一臉不屑,“夏小姐丟沒丟錢包還不一定呢?搜我們的身?你黐線啊你?”
黃紹雄也忙道:“不會是房間裡的人乾的。”心裡開始有些惱火,自己的朋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偷東西,何況夏小姐這位朋友,也太野蠻了吧?
有一位男士就想推開小玲,卻被小玲一扭一推,就蹌踉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黃紹雄愣了一下,這時李太太已經拿起電話報警,小玲只是冷笑,也不理她。
唐逸皺眉看了眼蘭姐,對她招招手,就走到了窗邊。
幾分鐘後,包廂門被人敲響,外面有人大聲說是“差人”。
小玲拉開門,外面走進兩名軍裝警員,是巡警,一男一女,接到總部CALL後趕了過來。
李太太等人就開始大聲抱怨,說小玲要拘禁他們,小玲廣東話說的卻是極好,對男女警員簡單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又要求警員對在場人搜身,錢包不在這裡的話就是那個編號0435的女服務生拿了。
兩名警員都聽的啼笑皆非,女警員道:“這位小玲小姐是吧,你的情況我清楚了,現在請你們都跟我回去錄口供,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小玲搖頭道:“那不行,離開這間房,偷錢包的人隨時有機會將賊贓丟掉。”
女警員就有些不耐起來,“我們是按規矩辦事。”
小玲寸步不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夏小姐的錢包裡有很重要的證件,如果找不到,你們負得起責任麼?如果你們不能作主,那就現在請示你們香港的警務處處長。”
貴賓室裡大家都笑起來,黃紹雄也不禁莞爾,李太太譏諷道:“警務處長?要不要
特首來爲你服務?”
小玲已經掏出了證件,對女警道:“這是我的證件,請你馬上聯繫你的上級主管。”
唐逸已經低聲問了蘭姐,知道除了港幣外,錢包裡並沒有什麼重要證件,就擡頭道:“小玲,算了!”
小玲答應一聲,正想收起證件,卻不想女警眼見小玲一直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出,她就惱火起來,再見小玲拿出一份什麼蓋着軍委總參紅印,什麼特別行動組的證件,更是氣憤,拿自己當新丁糊弄麼,明目張膽在警員眼前使用假證件,一伸手就握住小玲手腕,說:“放下!”
小玲下意識反手一扭,卻是將女警按在了牆上,男警員大驚,伸手就去拔槍,卻見小玲一擡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腦門,男警員一呆,再不敢動。
貴賓室沉寂了幾秒,接着大家才驚叫起來,李太太險些暈過去,“大圈”?曾經橫行香港的這個詞彙不約而同涌上他們的腦海。
唐逸就皺起了眉,拿出手機,撥了個號,低聲說了幾句,又問那個男警員,“同志,你們是哪個警署的?”
男警員緊張的盯着小玲,又哪裡注意到唐逸的問話。
唐逸無奈的走上兩步,看了眼男警員警服上的編號,在電話裡說了,又低語了幾句,隨後才掛了電話。又對小玲道:“放下槍,一場誤會。”
小玲點點頭,卻是對男警員道:“我現在放下槍,但你不要用槍指我,我拔搶很快的,你會很危險。”看着男警員傻呆呆點頭,小玲就偷偷一笑。
唐逸就有些無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總是有些頑皮。
小玲卻是磨磨蹭蹭收槍,不一會兒,男女警員的對講機同時響了起來,小玲這才放開女警員。
是總檯CALL他們,男女警員緊張的盯這小玲動作,說了幾句,臉色漸漸緩和。
貴賓室裡的人聽的都很清楚,總檯說,和他倆發生衝突的是國內特警,自己人,要他倆保護好唐先生,跑馬地警署的車很快就會來接唐先生。
兩位警員恢復了鎮靜,小玲也友善的和他倆握了握手,當他倆問誰是唐先生時,黃紹雄、李太太等不約而同的看向唐逸,貴賓室裡,就這麼一個唐姓。
唐逸走過去和兩人握握手,有些抱歉的道:“給香港的同志添麻煩了,實在過意不去。”
這話說的有些大,但從唐逸嘴裡說出來卻是自自然然,更有那麼幾分自我批評的意味。
黃紹雄一怔,夏小姐的妹夫,到底是什麼人?
唐逸又迴轉身道:“黃先生,實在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對小玲使個眼色,小玲猶豫了一下,這才拉開了貴賓室的門。
李太太等人自然是蜂擁而出,管她是大圈還是特警?在裡面也挺危險的,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爲是。
黃紹雄不捨得走,在蘭姐身邊問:“夏小姐,唐先生是什麼人?”
搞出這麼大件事,蘭姐心亂如麻,又哪裡有心情理他?黃紹雄就輕輕嘆口氣,轉身離去。
在跑馬地警署,香港警務處長真的親自來和唐逸見了個面,又一再交代警署署長儘快破案,不要耽擱唐書記的時間。
雖然唐逸身份顯赫,但香港警署還是一切依足了規矩,並不會將一件盜竊案移交重案組。當然,動用了港島總部負責掃黃、反扒的特遣組也算是特事特辦了。
特遣組主管總督察張SIR親自上陣辦案,自然又將黃紹雄、李太太等人一個不落的帶來警署錄口供,小玲所說的0435服務員也被帶來了警署。
李太太倒是和張SIR相熟,私下偷偷問了聲,張SIR也不大清楚,只能告訴他這個案子警務處處長極爲關注,並且親自來分部見過那位唐先生。
李太太就嚇了一跳,人家說到警務處長,警務處長還真的來了,想起自己剛剛的行徑就有些後怕,錄過口供,在過道里倒了杯水,正後悔,就見旁邊休息室的門開了條縫,一名警員從裡面走出,李太太眼尖,卻是見到夏小姐就在裡面。
李太太想了想,就過去敲門,小玲開了門,李太太訕訕的道歉,唐逸自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笑着說無妨,但夏小姐一直低着頭不說話,還是令李太太擔驚受怕了好久。
回黃海的飛機上,蘭姐還是不敢說話,錢包是那名女侍應偷的,已經完璧歸趙,但蘭姐知道,事情可沒完。
唐逸看着蘭姐就一陣嘆氣,“和你來香港,就一定要進警局嗎?”
蘭姐低着頭,也不敢吭聲。黃老頭已經被她徹底甩了,雖然很享受有億萬富翁追求的感覺,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兒,黑麪神嘴上不說,指不定心裡怎麼想呢,是以蘭姐已經明白無誤告訴黃紹雄,要他不要再浪費時間。
見蘭姐一直委委屈屈低着頭,唐逸就嘆口氣,往座椅上一靠,戴上眼罩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