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機場附近的一個酒吧裡,燈光幽暗,唐逸同葉小璐坐在角落的位置,葉小璐小口吸着飲料,擡頭,見唐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葉小璐輕笑:“別看到眼睛裡拔不出來!”
唐逸笑笑,拿起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口。想了想說:“按規定,你們不許穿制服進酒吧吧?”
葉小璐撇撇嘴,“還不是你拽我來的,要罰款啊,你幫我出!”隨即就弄了弄胸前精緻典雅的絲巾,輕笑道:“是不是帶着空姐進酒吧很拉風?”
唐逸點點頭,道:“有點感覺。”
葉小璐白了唐逸一眼,“你們男人啊!”輕哼一聲,嬌媚無方。
唐逸笑笑道:“來黃海吧,看着你從歐美線到非洲線,又到國內線,唉,從認識我好像你就越來越倒黴,來黃海吧,我幫你轉轉運。”
葉小璐嬌笑道:“不去,你那心思誰不明白?去了黃海,還不被你欺負個夠啊?”
眼見面前明豔女郎笑語嫣然,嫵媚動人,唐逸心中就是一蕩,伸出手握住葉小璐塗着長長彩甲的嬌豔小手,微笑道:“算我追你的,怎麼樣?”
葉小璐撲哧一笑,甩開唐逸的手,“去你的!你追我我就要跟你走啊!看你牛的,不怪露露說中國盛不下你了。”
唐逸笑道:“去黃海,總比被髮配飛松江國內線好吧?”
葉小璐嫵媚動人的長長黑睫毛眨呀眨的,令人心癢難搔,她擺弄着吸管,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輕聲道:“我不想依賴你明白嗎?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唐逸默默點頭。沒有吱聲。
又沉默了一會兒。葉小璐就眨着大眼睛笑了。“那麼嚴肅幹嘛?如果真地什麼都聽你安排。做情人都做地沒勁!我呀。就算做情人。也要做個有尊嚴地情人。”見唐逸擡頭。隨即伸出白嫩地食指在面前晃了晃。笑孜孜道:“我這話地意思可不是想給你做情人。你別錯誤理解哦!”
唐逸看着她可愛地動作。忍不住會心一笑。說:“明白。我就幫你調動下工作。以後怎麼發展。當然要靠你自己。我也不過彌補下因爲我地原因給你帶來地損失。不存在依賴不依賴地問題。”
葉小璐爽快地道:“OK。那我就接受你地好意。”
唐逸笑着點點頭。又說:“最近黃海電視臺正同各航空分公司合作搞一個空姐秀節目。前二十名優勝者將會進入世博專機特別班組。你應該能趕得及參加。好機會哦。能不能鹹魚翻身就看這一次了。而且。也不是靠別人幫忙。”
“什麼鹹魚翻身。難聽死了!”葉小璐不滿地白了唐逸一眼。
唐逸笑笑,說:“走吧,他們一會兒要等急了。”
酒吧外面的奔馳裡,露露無聊地望着車頂發呆,前面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一男一女就好像兩個呆子,一句話也不同她講,幾乎是無視她的存在,但她說話時,兩人又都帶着些尊敬的語氣回答。令露露很是無趣,心裡也漸漸有些明瞭,大概想做好領導的近隨,就應該是這樣的表現吧。
看到唐逸和葉小璐從酒吧出來,露露精神一振,坐起來,卻見副駕駛上的男青年已經極快的下車,幫唐逸拉開了後車座的門……
2001年1月地下旬就是春節,和去年一樣。春節幾日,鵝毛大雪沸沸揚揚從天而降,整個北方銀裝素裹,瑞雪兆豐年,似乎預示着今年的好兆頭。
一月三十一日是初八,鉛灰的夜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又零零星星飄起了雪花,夾雜着粒狀地雪粒,打在臉上很疼。
溫暖如春的客廳。唐逸和規規矩矩坐在身邊的寶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今年小妹任務重。和唐逸在北京住了三天就回了部隊,而孤零零一個人走親訪友。唐逸才體會到有多麼的累,小妹在身邊,就算不說話,兩人相扶相持,那種感覺就很不同。
昨晚回了黃海,休息了一晚就開始辦公,幸好新年伊始,不算勞心,今天唐逸倒也神采奕奕。
允兒買了幾大包生活用品,回朝鮮去看她的朋友,李嬸也回了春城,倒是蘭姐和寶兒前天就從延山回來,是小妹打了電話,要蘭姐回來照顧唐逸,免得唐逸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黃海度過正
每年過年,齊潔是慣例在家裡住幾日,然後去美國陪伴蕭女士度過漫長的正月,今年也不例外,
陳珂呢,現在想來已經從延山回了京城,繼續她檢察官忙碌的生活。
唐逸想着就輕輕嘆口氣,就算刻意不去想,對她們,心底那份歉疚是抹之不去地。
“叔叔,你又不開心了!”寶兒搖着小腦袋,也嘆口氣,很是發愁。
唐逸就笑了,說:“那改天帶叔叔去跳街舞。”
“噓!”寶兒伸出手指噓了一聲,看了眼廚房,蘭姐在裡面洗水果呢。
唐逸就笑,現在的寶兒倒是什麼都敢跟自己說,倒是在蘭姐面前,裝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和以前正掉了個個兒。
寶兒就小聲在唐逸耳邊道:“叔叔,那約好時間,哪天我帶你去玩兒。”
唐逸笑着點點頭,眼睛卻看向了電視屏幕。
電視裡,是黃海市的秀秀秀娛樂節目,經過一系列選拔,五十名空姐進入了最後的決賽,現在在舞臺上和主持人機敏的一問一答的靚麗女孩兒正是葉小璐,穿了一身黑的葉小璐冷豔嫵媚,豔壓羣芳,從掌聲看,甚至風頭蓋過了那紅色性感低胸裝裹身,露出雪白大腿的漂亮女主持。
“叔叔!”看到唐逸一直盯着電視裡地美女們,寶兒就撅起了嘴。
唐逸就哈哈一笑,收回了目光,伸手擰擰寶兒嬌嫩的小臉,說:“我們小寶兒也會吃醋了哦!”
寶兒嘟着嘴道:“她們比寶兒漂亮嗎?”
唐逸微笑:“沒有。我們寶兒最漂亮!”
說着話,蘭姐端着一盤果盤從廚房走出來,盤裡蘋果瓣削得大小均勻,每個蘋果瓣上都插了一隻牙籤,唐逸就皺眉:“這麼麻煩幹嘛?有一兩個牙籤就行了,插這許多。怎麼看着像端了一盤刺蝟出來?”
蘭姐傻笑兩聲,將果盤放在茶几上,說:“吃着方便,放心吧唐書記,都是新牙籤。”
唐逸就有些無奈,誰和你說這些了?但寶兒在跟前,也不能對蘭姐太苛刻,就嘆口氣,拿起一枚牙籤。將蘋果放進了嘴裡,酸酸甜甜,味道極好。隨即又拿起一瓣。送到寶兒嘴邊,說:“嚐嚐,新疆的蘋果,名不虛傳!”
寶兒張開小嘴將蘋果咬進嘴裡,小口咀嚼,心裡比嘴裡還甜。
唐逸就轉頭問蘭姐:“回家一趟,沒事吧?”
蘭姐看了眼寶兒,沒有吱聲,寶兒卻是小聲道:“叔叔。我姑姑跑來外公外婆家鬧,說是我爸爸不見了,罵我,罵媽媽。”
唐逸揉揉她小腦袋,笑道:“別傷心,是她們無理取鬧。”
延山公安局陳達和提拔的那個楊隊現在已經是縣局局長,他倒是很熱衷名利,因爲知道蘭姐在給唐逸作保姆,每年過年都要去蘭姐家看看。卓大軍妹妹來夏家鬧他也在場,也是他黑了臉趕出去的,想來以後卓家地人也不敢鬧了。
楊局電話裡又小心翼翼問過幾天能不能來看看唐市長,唐逸笑着說有時間,不管是多麼微小的人物,都有他的價值,何況在延山來說,楊局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唐逸問蘭姐,就是想看看寶兒是什麼反應。見寶兒不大上心。這才稍稍心安。
卓大軍現在在黃海九龍山醫院,也就是精神病院療養。不過聽說情況是越來越嚴重,而且攻擊性極強,幾乎每天都被捆在禁閉室裡。
這些情況蘭姐倒是知道,只是瞞了寶兒,而見到卓大軍地慘況,蘭姐每個月倒都去看看他,給護士些錢要她們給卓大軍偶爾改善一下生活。
唐逸猶豫着,終於問寶兒:“寶兒,想不想你爸爸?”寶兒搖搖頭,卻耷拉下了小腦袋,想來對於卓大軍,她地感情很複雜吧。
唐逸輕輕嘆口氣,伸手將寶兒摟在了懷裡,寶兒乖乖靠在唐逸胸口,再不說話。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蘭姐忙小跑過去,從貓眼向外一看,臉色就不自然起來。
唐逸見她扭扭捏捏不肯開門,皺眉道:“誰啊?”
蘭姐結結巴巴道:“是,是我地朋友。”
說話間門鈴又響了起來,唐逸道:“還不開門?吵死了!”
“啊,啊”蘭姐慌亂地答應着,又小心翼翼問:“您,您要不要躲躲?”隨即就見唐逸瞪起了眼睛,嚇得再不敢說,忙打開了防盜門。
“沒幹好事吧?我手都按酸了!”隨着嬌笑聲,一名二十七八的漂亮少婦走了進來,她穿着青色呢子長大衣,倒是端莊秀麗,一進門就喊:“嘿,你家裡可真暖和,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暖氣,還有空調,我看穿裙子都行。”
隨即少婦就見到了沙發上的唐逸,咦了一聲,“這位是?”
蘭姐硬着頭皮道:“是我妹夫。”心裡有些惶恐,又有些竊喜,心說要真是妹夫就好了。
少婦嬌笑:“你們一家還真都是明星相,都長得這麼漂亮,寶兒,看看誰來了!”
寶兒懶洋洋靠在唐逸懷裡,隨便哼哼了兩聲,令唐逸哭笑不得,真要學蘭姐麼?
少婦落落大方的走進屋,說:“一直就想看看你們這些富貴人是怎麼裝修的,樓中樓,環境真好。”眼裡有些羨慕。
在唐逸面前,蘭姐可不敢有一點吹牛之類的表現,何況現在的蘭姐早不是昔日暴發戶的心態,柔順地道:“家嗎,溫暖就是個好家。金窩銀窩,冷冰冰就不是好家。”
唐逸好笑的看了蘭姐一眼,讚許的點點頭,總算有了點進步。
少婦羨慕地道;“小蘭你說話就是有水平。”又抹了把額頭地汗,說:“真熱,怪不得你就穿這麼點呢。”
蘭姐一副溫柔小女人打扮。粉紅色家居服,可愛的白色小襪,小巧的粉色花拖鞋,很俏麗,很女人。
蘭姐說:“熱就把呢子大衣脫了。”
少婦看了眼唐逸,剛想笑着拒絕,突然就是一愣,又仔細向唐逸看去,就笑道:“噯。你知道你妹夫長得像誰嗎?像唐市長,就咱們經常說的那個小市長,真的挺像的。戴上副眼鏡,我看能以假亂真。”
蘭姐頭皮就有些發麻,少婦叫張春梅,是路南區團委地幹部,因爲她的關係,平時姐幾個開玩笑偶爾也會提到一些領導幹部,提到唐逸時,張春梅說下面地幹部都叫他小市長,蘭姐當時叫着小市長可不知道多舒心。這下穿了幫,蘭姐嚇得偷偷看唐逸臉色,又結結巴巴對唐逸道:“春梅,春梅是路南區團委的幹部。”
少婦就笑:“快別這麼說,啥幹部啊?說是股級,就是跑腿的,那也叫幹部?”
唐逸就站起來,笑道:“原來是基層的同志,來坐吧。我就是唐逸,也就是你們說的小市長。”
張春梅開始一愣,再仔細看看唐逸,隨即就臊了個大紅臉,拘束的手足無措,比蘭姐還結巴起來,“唐,唐市長,我。我們開玩笑的……”心裡這個悔啊。好端端跑來說什麼小市長,這不給自己招禍呢嗎?又有些氣蘭姐。原來是這麼個親戚,也不早說,叫起小市長她叫得最起勁!
唐逸笑道:“沒關係,我理解,來吧,坐,我正想聽聽下面同志對我地看法。”
張春梅無奈,只得走過去拘束的坐下,蘭姐爲她倒了杯茶,也乖乖地坐到一邊,心裡七上八下地,不知道張春梅這個大嘴巴走了後黑麪神會怎麼收拾自己。
寶兒張開小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看她可愛的小模樣唐逸就一陣心暖,對蘭姐道:“抱她去睡覺。”
蘭姐心裡嘀咕,這麼大丫頭了,抱什麼抱?整天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裝可愛,煩死!心裡嘀咕,卻是臉上掛笑,走過去輕輕抱起寶兒,向樓上寶兒的臥房走去。
唐逸就笑眯眯問張春梅:“基層工作累不累?”
張春梅手都沒處放,用力的搖頭:“不累,不累。”
唐逸微微一笑,說:“喝茶吧。”
等張春梅喝了幾口茶水,情緒漸漸穩定了些,唐逸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閒聊起來,雖然唐逸表現地很和藹,但張春梅又哪裡敢說真話,問起下面幹部對市委市政府工作作風以及一些文件條例地看法,張春梅一個勁兒說好。
最後唐逸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算了,不聊了,很晚了,你就回去歇着吧。”
張春梅如蒙大赦,忙站起來說:“唐市長,那我走了。”
唐逸微微點頭。
蘭姐送張春梅到門外,張春梅再看蘭姐,眼裡就多了些說不出地意味,小聲道:“小蘭,你也不早說,還跟我們小市長小市長的亂叫,你叫當然沒問題,我們這麼喊可不對,以後我再說錯話,你多批評,別客氣。”
蘭姐含笑點頭,心裡這個受用啊,平時幾個常在一起唱歌搓麻的少婦們,只有張春梅對她這個“款姐”不大服氣,現在再看,語氣明顯就低了一等。
不過志得意滿的蘭姐回屋時,滿心的喜悅就煙消雲散,戰戰兢兢的向自己房間挪去,剛走兩步,就聽唐逸喊:“蘭姐,來過來坐。”
蘭姐想哭的心都有,乖乖地轉身,低着頭走過去,正想承認錯誤,卻聽唐逸道:“來,你坐下,跟我說說張幹事她平時都是怎麼說的,就是關於對市委市政府的看法,你總不會和我說話也有顧慮吧?”
蘭姐一聽黑麪神不是要訓斥她。馬上就來了精神,嬌笑道:“哪能呢,我在您面前還有秘密嗎?”
唐逸皺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當下蘭姐就坐下來,美滋滋開始一五一十的向唐逸講她知道的事,不管是張春梅的說法也好。平時接觸的老百姓也好,關心的話題,覺得不公地事,都繪聲繪色地講給唐逸聽,第一次,蘭姐和唐逸聊得挺熱乎,而且歷時一個半小時地談話中,唐逸基本沒訓斥蘭姐,使得以後的幾天。蘭姐每天都美滋滋地哼小曲,真覺得人生最大樂事莫過於和黑麪神聊天而不挨訓。
市委辦公樓小會議室,橢圓會議桌旁。唐逸正默默喝茶,聽着王麗珍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這是二月初地書記碰頭會,氣氛很壓抑,只有王麗珍那比較尖銳的聲音,“我的意見就是,這次選址完全是市政府的責任,市政府常務會議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能叫老百姓買單嘛!”王麗珍說完。拿起茶杯大口喝水,似乎意猶未盡的還想講,但看到黃向東微微皺眉,這才閉上了嘴巴。
世博園的選址出了問題,選定的地址上,大部分說服拆遷工作還算順利,但有一小部分土地卻是早就與一名地產商簽了約,該地產商卻是放了話,不管政府給多少賠償。他也不放棄土地的使用權。
而世博會申辦工作正處在關鍵時刻,世博園會址已經向國展局作了彙報,國展局初期考察團對地址地選擇還是很滿意的,而如果現在進行變更,勢必給黃海申博蒙上一層陰影,二月下旬唐逸將前往國展局總部進行最後的申辦陳述,在印象分大減下,只怕這次申辦陳述會極爲失敗。
唐逸默默喝着茶,沒有迴應王麗珍地質疑。
黃向東放下手裡的筆。說道:“我基本同意麗珍,現在的工作是一切爲申博讓路。但爲申博讓路,不代表就要人民羣衆遭受損失,對於建設世博園,我有兩點意見,一是不能強制執行,二是不能以政治任務爲理由損害羣衆的利益。”
黃向東講完,會議室再次沉寂下來。
崔書記遲遲不表態,曾慶明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他幾眼,隨即又低頭大口吸菸。
終於,唐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了笑道:“王理,我的意見倒是和兩位不謀而合,政府這邊也從來沒想過去搞強制執行,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吧。對商戶,我會以說服溝通爲主,實在拿不下來,就換址,沒什麼大不了地。”
王麗珍眼裡閃過一抹得色,點點頭,“我同意唐市長的看法,只是換址的話,有些倉促吧?”
唐逸笑笑:“事在人爲,沒什麼倉促不倉促的。”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唐逸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端着茶杯站在窗口,俯視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羣,輕輕嘆了口氣。
有人的地方就永遠有爭鬥,隨着自己在人代會顯露的能量,那邊開始耐不住了,而很有希望和自己爭奪黃海市市委書記地黃向東,也終於耐不住了。
那個人的派系畢竟在魯東佔據優勢地位,雖然他因爲稍微急躁了一些,得罪了李市長背後的人,惹得李市長省委一系終於光火,在一系列妥協鬥爭中,自己被推到了黃海的前沿,但這並不代表李市長一系會繼續和自己信賴的人聯合起來一直支持自己,是以在和黃向東的較量中,自己未必就佔什麼優勢,雖然被任命爲黃海市市長等於佔了先機,但也不能就認爲自己可以順順利利的接下崔誰會是勝利者,前面,是一條漫長而又荊棘莫測的路,想走得好,走得穩,自己卻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唐逸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
“叮叮”敲門聲,蔡明走了進來,唐逸沒有轉身,甚至姿勢沒有一絲變化。
蔡明走到唐逸身邊,小聲道:“我查了查,趙成應該和恩鴻市長沾親,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密切。”
趙成就是執意和政府叫板地地產商人,唐逸知道,這種事不用自己吩咐,很多人就會幫自己去查,而且會查地很徹底。
見唐逸沒有吱聲,蔡明等了一會兒,就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辦公室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