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哲笑了笑對老闆娘道:“那我也來一份吧。”
說實話,馮思哲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的場合吃飯了,以前就算出去吃飯,那也是在包間裡面,哪裡會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吃飯。看着四周的客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馮思哲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的生活很難得啊。
很快老闆娘便把土豆粉和蓮子排骨湯端來了。
劉爽拿了碗,添了一碗湯放到馮思哲面前,道:“老闆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馮思哲笑了笑,嚐了一口,感覺味道確實不錯,排骨的味道和蓮子清香混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回味悠長的感覺。
“快點……快呃……”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馮思哲擡頭一看,只見幾個挑着擔子的人驚慌失措地往對面那各斜上山的小路上跑去,那擔子裡面裝着桃子、楊梅等水果。看那些人的衣着,都很普通,應該是街上擺攤賣水果的小商販,或許是郊區的農民。
“唉”造孽哦。”老闆娘嘆息道。
馮思哲正要問,隨即看到一輛標着“城市管理”的車子快速地開過來,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跳下幾個身着制服的男子,迅速地追趕過去。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傢伙急衝過去,猛地一腳把一個挑着兩小筐桃子的中年婦女踹翻在地上,頓時桃子滴溜溜滾了一地,順着斜坡四散滾動着。
“啊……”那個婦女慘叫一聲,不過她還是掙扎起來,伸手去扶倒在一邊的竹筐。可是那從車下來的城管確根本不去管那麼多,擡腿就把賣桃子的婦女踹倒倒地,使之發出一聲慘叫,然她還是奮力掙扎起來,伸手去扶倒在一邊的竹筐。而旁邊另外一個男子猛地一腳掃過去,將她身前的竹筐給掃到了馬路中間。
“說了多少次,你他媽就是不聽,簡直就是不要臉。”,一個男子罵罵咧咧地道,奮力地踩着另外一個竹筐。
看到自己兩小筐桃子就這麼被糟蹋了,中年婦女氣憤地叫嚷着,伸手去搶被踩的竹筐,其實裡面已經沒有剩幾個桃子了,大都已經滾到了路上。另外那些賣東西的人這個時候早已經乘機跑了。見狀,從車上跳下來的城管很惱火,一個傢伙見中年婦女死命去搶竹筐,便氣憤地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一隻手指着她的臉道:“還搶,不要給臉不要臉……”
看到這一幕的馮思哲臉色早已經陰沉了下來,這些個城管太可惡了,你好好地說教不行麼?這麼動手動腳的,跟些土匪有什麼分別。這還是黨領導的天下嘛,還是有着爲人民服務宗旨的信念嘛。
越看越不像話,馮思哲身上的正氣不由的就散發了出來,他是慢慢的站了起來,想就這件事情說一些什麼。
“你們幹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就在馮思哲正準備站出來制止這些人行動的時候,突然從那些看熱鬧的人羣之中走出來了一位年輕人。
帶着一幅眼鏡,白襯衣黑褲子,蹭亮的皮鞋一看就知道是知識份子,而在這個小夥子的身邊還站着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子,這個女孩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質白晳,身材苗條,一頭烏黑的長髮,看起來很漂亮,還很有氣質。
那幾名城管正在發着怒火,冷不丁突然的冒出來了一對年輕人,他們的目光馬上就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呀喝,這年頭還有人敢管爺們們的閒事呢,我說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平時這幾名城管就管着這一片,平常就在這裡囂張的不行,而這兩天,更是收到了上面的消息,說是新市長要來,同時還要中央的大幹部,那爲了城區能夠乾淨一些,所以他們是奉命前來整治這裡的環境衛生,現在一看有人竟然出面干涉自己的工作,他們當然要不依不撓了。
面對着四五名城管人員,那位年輕人一點也不害怕,說話的語氣也是不卑不亢,“這怎麼能叫管閒事呢?你們這樣執法顯然是不合程序,那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能站出來管。”
“哎呀,你小子口氣還挺大,你說,你是幹什麼的?”看着這個年輕人穿着顯然很普通,但是很整齊,城管也就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想先探一下對方的底。
“我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員,怎麼了?”這個年輕人倒也不是怕事,說完這些話,就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證件遞了過去,“我叫劉飛,是市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人員,我現在對於你們的野蠻執法很有意見,現在請你馬上向這位阿姨道歉。”
要說劉飛也就是二十三四的年紀,那位賣桃的婦女確有五十上下了,他叫人家阿姨倒是一點也不過份。
那些城管接過了劉飛的證件看了一眼,確定了他的身份之事,其語態就好了很多,“原來是劉同志呀,呵呵,你好,你好。”
“不要套近乎,馬上向這位阿姨道歉。”劉飛確是不依不撓的說着。
對於普通的城管人員來說,市政府辦公廳人員的確是得罪不起的,不過你想讓他們公開的道歉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一想吧,他們天天在這一片混,如果說今天這一次真的低了頭,那以後還怎麼工作呢?
“這位劉同志,你看我們不追究她的責任了行不行?”在城管看來,能不去追究這位賣桃婦女的責任便己經是很大的開恩了。而至於道歉,他們是絕對不想去做的。
“不行。”劉飛倒是很認真的回答着。其實在場的人很多都知道,通常情況下就算是政府機會的人做錯了事情,但最多也就是停止錯誤便是,想讓他們道歉真的是很難,因爲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些人代表的可是政府機關的形像呀。
馮思哲當然也很清楚,現在看着這個劉飛主動的站了出來,而且還是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他也很好奇,他想接下來看看,城管人員會怎麼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劉飛又會怎麼辦。
劉飛一句不行讓剛纔還有一些想低調解決事情的城管就不樂意了。其中一個胖子看了看劉飛這就拿出身上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在他點頭哈腰的說完了幾句話之後,了就一個勁的答道,“是,是,賴主任,我明白了。”他說完就掛了電等方面,然後看了看劉飛,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不會道歉的,你想怎麼樣吧。”
城管這會也犟上了,在平常,不管他們出現在哪裡,得到的都是一片求饒和說情的聲音,可像今天突然冒出來人多管閒事,這本就不多,而在有人管了閒事之後,他們也想息事寧人,可奈何對方不讓,所以其中一人乾脆就打給了上級領導請求工作,現在在得到了上級領導的態度之後,他們說話也就硬氣了起來。
劉飛倒早沒有想到城管突然間就硬氣了起來,本來他就是想讓這些人給那位阿姨道個歉,讓廣大的人民羣衆知道,就是政府機關的人做錯了事情也一樣會認錯,畢竟他們也是人,身上也不可能沒有缺點的,可是沒有想到他們根本就沒有要賠禮的意思,這讓他有些不知下面要怎麼辦好了。
“劉飛,不行我就給我爸打一個電話吧。”那個站在劉飛身邊的女孩一看城管的態度硬氣了起來,這便拉了一下劉飛的手,主動的提出了一個意見。
“好吧。”劉飛想一想,自己雖然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可說起來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科員,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語權,而現在他面對的是一羣毫不講理的城管,這就有比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了,而此時想更好的解決辦法,似乎也只有找更爲強硬的人才可以解決問題了,這樣他就同意了女友的意見。
劉飛的女友名叫王玲,她看着男朋友點頭同意了,這就拿出了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着電話說了一些什麼。這個電話打的稍微有點長,本來馮思哲看着那個女孩主動說要找她父親幫忙,他也以爲這一定應該是有一個有些權勢的人,可那女孩打電話確是打了半天,這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要說王玲的父親的確位置不低,是莊城市政府辦公廳的副秘書長,做爲副省級的城市來說,這個副秘書長的級別也是正處級了。要說一個正處級的幹部出面解決這點事情也並不太難。可爲難的是城管局背後的關係確很硬,在莊城市誰不知道城管局的局長吳英華投靠的可是中州省委常委,莊城市委書記汪國光呀。人家可不光是莊城的市委書記一把手,同時還是中州省十三名常委之一,那可是剁一剁腳,中州省官場都要顫三顫的人物,正是因爲有了這個強有力的靠山,所以莊城市城管局下面的人才會無法無天,大白天的也敢對人拳打腳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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