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一直以來都從來沒有擺脫過種族問題,在這個國家中,白人至上的觀念一向根深蒂固,雖然隨着社會的發展,有不少黑人佔據了重要位置,不過整個社會形態中,有色人種一直都是處於弱勢地位的,而其中黃種人顯然屬於最底層羣體,連被白人鄙視的黑人都會不自然的在黃種人面前大有優越感。
在這個國家中,黃種人,或者更準確的說華裔,只給人三種印象,一種是功夫,當年李小龍造成的華人印象讓每個白人黑人都記憶深刻,彷彿只要是華人,就一定會功夫似的。而第二種印象,就是聰明,在米國常春藤院校中,華裔學生的比例和其在這個國家中的人口比例實在太驚人了,比起曾經以聰明和善於經商的猶太人還要高得多,這還是黃種人在招生中不具備感情優勢的情況下造成的,所以很多米國人一說起華裔,就會想起聰明的書呆子形象。
而相比於這兩種還勉強算是正面的印象來說,米國人對華人最深刻的印象則是留着辮子一臉猥瑣,土裡土氣又沒素質的小人形象,華人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是受欺負的代名詞。普通米國人在街頭看到一個黃皮膚的人,就會不自主的自我優越起來,如果確認了其不是鬼子、不是棒子,而是華人的話,那就更加鼻孔朝天了。
很顯然,在這凱撒賭場中,也是很看不上眼黃種人的,特別是高強和韓怡用中文說話。讓他們確認了這兩位的華人身份,不禁更加不屑了。
拉斯維加斯並不缺乏華人光顧,不說米國本土的華裔米國人,每年到這裡旅遊的華人多了去了,並且多年下來,這些維加斯的賭場老闆們發現,華人賭客一般都相當豪爽。不像米國人那樣,來這裡純粹是爲了休閒旅遊,爲的是吃喝玩樂看看節目表演什麼的。只把賭博作爲一種遊戲項目罷了,而華人到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賭博的,一擲千金也毫不心痛。這讓賭場老闆們很是喜歡的很——到賭場賭錢,贏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同樣讓賭場老闆人頭痛的也是華人,往往爆出那些贏了大錢的賭客們,很多都是華人。例如曾經轟動一時的麻省理工一幫學生們,利用數學心算能力,玩二十一點,愣是從拉斯維加斯和大西洋城贏走了一千多萬美元,其中帶隊的幾位主要成員都是華人!
今天又跳出兩個華人來,並且還是一口氣就贏了一千多萬,這讓賭場的人恨得牙癢癢!
要知道在擲骰子的賭桌一般情況下是很少出現這麼大的輸贏的。玩家也大多都是五塊十塊一把就算高的了,並且那張賭檯也比較偏僻,賭場監控室裡一開始並沒有注意,等到高強連贏十幾把的時候,荷官悄悄按了警報呼叫監控室裡注意。他們才略一打量,仔細看了一下高強並沒可以的作弊動作,還是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連贏十幾把也正常的很,而當時高強的賭注也不過幾千塊而已。同時另一邊卻發現了有可能是真正在作弊玩兒德州撲克的人了,他們把注意力又轉移了過去。
誰知道這一耽擱。再被人提醒的時候才發現,高強那次次翻番的玩兒法,竟然輕輕鬆鬆的就從十塊錢翻到了幾百萬!這還得了,一幫傢伙們這才驚慌了,趕緊派人過去把這個一直沒賭輸一下的運氣狂人請了過來。
如果要是換個白人的話,賭場方面只怕立馬就會客客氣氣的把剛纔贏的錢給拿來,然後再客客氣氣的告訴對方,這裡以後不歡迎你再來了,就這麼完事兒就成了。例如當初麻省理工的二十一點團隊,其中也有幾個白人隊員,以至於事情曝光後所有賭場聯合起來宣佈拒絕他們成爲賭場的客人,卻沒一家跳出來說要把人家贏走的錢追討回來的——人家沒作弊,只是利用數學算法算出來的,在法律上也站得住腳的。
而今天的情況大概相同,高二哥雖然作弊了,可問題是賭場方面看不出問題來,只能歸結於高二哥的運氣太好了,真要說理也沒地方說去。
可誰讓你們是華人呢?哼,黃皮猴子想從這裡把錢贏走,沒那麼容易!
高二哥看着韓怡和那幫賭場的人用鳥語爭執不下,不禁鬱悶的吧咂吧咂嘴,很是後悔,早知道這樣早點收手算了,誰知道貪心着想贏個千八萬的,也好賺夠成立手機基地本錢。可憐本來還以爲這賭城的賭場財大氣粗呢,誰知道咱纔剛贏了五百多萬他們就受不了了?
唉,哥們也是煩了那個香蕉人,想着一把賺夠走人呢,誰曾想還是鬧得這幫米國鬼子耍起賴皮了。
眼看着韓怡氣得俏臉通紅,似乎那幫傢伙又說了什麼話刺激到她了,高強慌忙問了一聲,韓怡卻說:“他們非要說你是作弊,不但要把這錢給扣了,還要告你欺詐罪。”
高二哥不禁撇了撇嘴,在人家的地盤上人家說話就是硬氣啊。真特馬不講理了!老子雖然作弊了,可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怡姐,別跟他們吵了,給使館打個電話算了。”高強淡淡的說道。
身在國外,才能感受到國家對個人的支持保護來,在人家的地盤上出了什麼事兒,當然還是先搬出使館來。雖然國家一向硬氣不起來,可通過外交嚷嚷兩聲多少還是能起到點作用的,更別說以高強和韓怡的身份。使館方面不用心都不行。
韓怡卻搖搖頭,道:“這裡是賭場,使館方面出面也不好使。還是找律師或者媒體,才能對賭場造成點威懾,不過那樣的話事情就鬧得大了,你的身份……”
高強吧咂吧咂嘴,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往大了說咱是高家嫡孫,往小了說咱是裕南市紅灣區招商局局長,出國招商來了卻跑來賭場賭博,真要鬧騰起來,高家丟臉。咱這個局長也別想再幹了。
一千多萬啊,就這麼沒了?
高二哥心裡有火也沒處發泄出來啊,沉着臉也沒話說了,卻見那位賭場安全負責人一臉鄙夷的掉頭出了門,隱約在門外說着什麼。
高二哥眉頭一皺。把狗耳朵調大了一點,果然門外的另一個聲音是個熟人,正是香蕉人比爾李在說話。
高二哥雖然聽得清楚倆人的聲音,可悲催的是那兩位說的都是鳥語,哥們聽不懂啊。高二哥第一次覺着不會鳥語實在是一大缺憾,後悔着上學的時候沒好好用用功夫把舌頭卷彎了。
不過雖然聽不懂那兩位說的啥。高二哥卻也猜得到那個香蕉人八成是沒安啥好心的,不然他幹嘛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外不進來?顯然他絕對不是幫咱說好話的,再想想他家裡也是開黑賭場的,高二哥心裡就徹底火了。
你丫雖然是華裔米國人,指不定你老爸都是在米國出生的,可你好歹也是黃臉黑眼黑頭髮,你丫竟然幫着老外欺負同胞啊?指不定這賭場這麼強硬的賴賬,就是這傢伙在裡面搗鼓出來的!
敗類啊,得,今兒哥們看來真得清理門戶了!
高二哥微皺着眉頭眯着眼,釋放感應去感覺周圍的情況啊,可憐搜索了一大圈,賭場裡卻沒有狗存在,倒是有個老太太抱了只吉娃娃,可那玩意兒能幹啥?
嗯,再擴大一下範圍試試吧,同一層不行咱就再試試樓上樓下。
誰知道這一感應還真找到了,二樓傳來一隻狗的感應反饋來,高二哥立馬凝神仔細感覺了一下,卻發展這條狗還不小,似乎是條大丹……咦,不對……
高強忽然感覺腦海裡陰影綽綽的出現一片畫面,畫面的色彩很淡,幾乎就是黑白色的,不過倒是能看清場景,只見一片人影圍着桌子面向一個方向,不是好的鼓掌歡笑着……
貌似,這是一個小劇場?
高二哥倒是知道,這地方的酒店很多都帶着小劇場的,表演點魔術歌舞馬戲什麼的很受歡迎,這情形莫非是那隻大丹眼裡的畫面?
正想着呢,卻見畫面一轉,高二哥看到兩條狗腿和狗尾巴忽閃忽閃的,不禁就笑了,果然咱腦海裡這畫面正是那條大丹狗,它這是有狗爪子撓頭呢!
得,莫非是咱的狗異能又升級了?有日子沒用狗異能去控制狗了,卻不想竟然讓咱驚喜了一回。
高二哥二話不說,立馬指揮起大丹狗來。管它下面是不是還有演出,先把他叫過來幫咱一把!
樓上到樓下的賭場並不遠,高二哥有心讓大丹坐坐電梯,後來還是算了,這地方電梯裡都有監控的,驚動了賭場的人把他攔下可就麻煩了。說不得指揮者大丹走樓梯,也好在高二哥可以“看”的大丹的視野。倒也不擔心找不着路下來。
“小強,你怎麼了?”
正在繼續和賭場的人磨着嘴皮子的韓怡忽然叫了一聲高強,卻是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言不語也不動。還以爲這傢伙是受打擊太大了,慌忙關心的叫了他一聲。
高二哥醒過身來慌忙說了一聲沒事兒,卻是咱太投入了。可這被韓怡叫一聲。雖然大丹的感應沒斷,可腦海裡的畫面頓時就消失了,看來這方法要特別集中注意力才行。
韓怡又關心安慰了兩句,繼續和賭場的人用鳥語繼續扯皮,高二哥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卻又集中了精神控制着大丹到了這邊監控室門外,狗眼一瞄,果然看清楚了門外那個香蕉人正大大咧咧的和那位賭場負責人說話。
高二哥暗哼一聲,當即指揮者大丹就撲了上去,別的地方不咬。直奔咽喉。
不怪高二哥心狠暴戾,實在是這傢伙的身份特別,不下死手定然還會對怡姐糾纏不休,早晚還是得鬧騰起來,以他的背景。真要鬧騰起來,只怕麻煩不會小了,萬一將來咱騰不出手來,只留韓怡一個人在這邊,真出了問題後悔都來不及了。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傢伙是個典型的香蕉人。別看他表面上黃臉黑眼黑頭髮的,可他根子裡卻已經把自己當做米國人了,漢語都說不利索,更別提還夥着外人給咱惹這麼大的麻煩來,咱也沒招他惹他的,就慫恿賭場賴賬一千萬美金,這不是作死是什麼啊!
反正弄死這貨,高二哥心裡是沒有一點壓力的!
門外一聲驚呼,一聲悶哼,又是一聲身子倒地聲,高二哥通過大丹的狗眼看得清楚,那香蕉人已經躺地上脖子裡只冒黑血了,當即嘴角微微一扯,就給大丹下了命令,讓它馬上逃出賭場有多遠跑多遠去——咬死人的狗在這裡八成是要捉住殺掉的,高二哥下令多少讓這狗逃一條生路,諒這會兒賭場的注意力都在救人,等他們想起來大丹,只怕它就已經跑出內華達州在也找不着了。
房門猛然被那個負責人撞開了,也顧不得高二哥和韓怡會不會看到比爾李這個見不得光的傢伙,張嘴大呼小叫的讓人打911。
一時間一片混亂,監控室裡的人也顧不得看着監視器裡是不是有人在作弊,呼呼啦啦的忙活着救人啊,韓怡也皺着眉頭望了一眼高強,疑惑的說道:“那個好像是比爾李?他們怎麼說他被狗咬了?”
高二哥撇撇嘴道:“沒看清,如果是他那就再好不過了……問題是這地方竟然有狗?”
高二哥裝得很像,演技很高,韓怡自然不疑有他,拉着高強湊了幾步到門口,看了一眼果然是比爾同學,脖子胸前全都是血淋淋的,脖子上跟更有幾個牙洞往外冒血,有個賭場的人貌似會點急救,正手忙腳亂的捂住出血口。
高二哥卻撮了下牙花子,這丫竟然還沒死呢?看來剛纔大丹下口位置沒找準,氣管沒破只是咬了幾個牙洞,不過這也夠他受的了,失血過多也要不了一會兒就得掛。
可高二哥還是低估了米國人的效率,也許別的事兒拖拖拉拉,可米國人的醫療體系很發達,並且這凱撒酒店裡本身就有急救人員的——不少賭得心肌梗塞的事兒發生的多了,所以賭場這邊特意安排了急救人員的,不過一分鐘人就趕到了,急忙處理傷口止血,又過了三分鐘急救車就到了,呼哩呼啦的就把人給擡走了。
嘖,別說這小子死不了了啊!
高二哥心裡直冒火氣,想了一會兒搖頭一笑也就罷了,也許這小子命不該絕,不過經此一事兒他再想摻和賭場這事兒也就沒辦法了。
韓怡和皺着眉頭想明白了,賭場這麼強硬八成有這小子在背後搗鬼的,八成他是給賭場拍了胸脯打了保證,說咱們只是來這兒旅遊玩的,只管扣了這錢不給咱,現在這傢伙半死不活的,賭場方面只怕就得動搖了,再按照高強說的,通過使館施加點壓力,或者叫囂着請律師叫媒體,指不定賭場方面就得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