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京城到處都傳遍了高家拒絕爲歐陽老爺子治病的消息。
一時間又是紛紛揚揚,議論紛紛,有說高家絕情絕義的,也有說高家這也是關乎立場,無奈之舉,當然也有一些眼明心亮的說出歐陽家這本就是強人所難,可問題是這論調根本就沒多大市場,同情弱者,同情病者這是人之常理,也怪不得高家這次陷入輿論劣勢了。
反觀團系卻擺出一副情深意重之態,一號首長三天內探望了歐陽老爺子兩次,更是放出話來維護着歐陽家,反倒落下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
不免,有一些本來和高家謝家走得近的小派系,漸漸遊離開去,雖然不足以動搖根基,卻也是聲勢大弱,不免顯出一副頹敗的表象來。
而歐陽家卻反倒因此大賺便宜,收穫了不少同情傾注,反倒不像前幾日被衆多勢力虎視眈眈,岌岌可危了。
如此逆轉下高家卻是沒做出任何動作,既不像大家猜測的那樣,直接強硬到底,對歐陽家下手,也沒有表現出對局勢的懊悔,去歐陽家示好來挽回局面,只是高副總理例行公事的去探望了歐陽老爺子一次,三分鐘不到就走人了,那種淡定的態度卻不免讓一些有心人猜不透端的。
數日間,京城疑雲遍佈,歐陽老爺子的病情卻穩定了下來,不過並不是好轉,也停止了惡化,根據醫務人員傳來的消息,歐陽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已經趨於陷入長期昏迷的邊緣,最近兩天都沒有醒轉過,不過生命體徵卻平穩了下來,也就是說如果近兩日再不清醒。那清醒的可能性就會相當渺茫了,不過至少在藥物和儀器的協助下,性命卻還暫時無礙。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肯定接受不了——活着和死了也沒多大區別,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平靜辭世來的好,也省得親人不得安生了。
可對於這些特殊的大家族來說,老爺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兒,那就是好事兒,只要還沒真個死了,那各方勢力多少都得收斂一些,不至於徹底翻臉不認人。全面展開對歐陽家勢力的爭奪。能多爭取一些時日,也許歐陽家還有穩住陣腳的可能,總不至於被人一窩蜂的哄搶乾淨。
京城局勢就在這壓抑中變得一團混亂,誰也不清楚下一步事態究竟會如何發展,畢竟這次歐陽老爺子病危事件。讓高家聲威大降,此消彼長的團系又扳回一局。誰也說不清這兩家究竟誰的勢頭更盛。關於這場貌似已經不可避免的大碰撞究竟贏家會是誰,那些小派系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了,不免又躊躇着觀望起來……
高二哥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愜意的喝下一杯冰涼的啤酒,那滋味別提多舒服了——不得不說這大夏天大正午的,坐在這大樹蔭下吹吹風。可遠比吹空調舒服多了,更別提身邊還有個千依百順的美女相伴!
坐在高二哥身邊的自然是謝小燕,楚冰萱昨天才剛剛回了裕南,高二哥其實還有點遺憾沒能一王二後一番。不過想想也知足了。這兩位的身份那可都不一般,謝大小姐不用說了,人家楚大小姐也是臺島排的上號的豪門嬌女,能委屈着跟了咱就算不錯了,真指望想那啥,也得回頭慢慢來嘛。
“燕子,再來一杯!”高二哥舉着啤酒杯示意着,身子懶在躺椅上,連眯着的眼皮都懶得動一下。不過好在謝大小姐自從被咱那啥了,這幾天一直都溫順得很,叫幹啥就幹啥,很有點要變身女僕的意思。
可誰曾想這回竟然不管用了,高二哥等了半天沒反應,說不得擡眼一看,卻見謝大小姐正臉色不悅的拎着酒瓶子瞪着咱,說不得先咧嘴一笑,道:“咋了?”
“懶骨頭,就會指使人家幹活,一點都不心疼!”謝小燕不滿的嚷道。
“不對吧?冰萱在的時候,你好像是搶着伺候我的啊?”高二哥促狹的笑道。
“你……”謝大小姐羞惱了,拎着酒瓶子就要往高二哥頭上倒,高二哥慌忙一翻身從躺椅上跳了下去,呵呵笑着把謝大小姐攬進懷裡,先對着耳垂輕輕親一口,才哄着道:“別生氣啊,以後我伺候你成不?”
“用不起!”謝大小姐依舊氣着,可話剛說完,身子就軟了,卻是某處要害被那廝揉搓起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空了。
白日宣那啥的活兒高二哥當然不介意,可問題是這邊剛動起手來,卻聽院門口傳來衛新吾的叫聲,說是劉雲達劉老爺子來了。
高二哥不免大爲掃興,只得附在謝小燕的耳朵上說道:“先回屋等着,一會兒回來再繼續……”
謝大小姐全身酥軟的被高二哥放在躺椅上,嘴裡也無力的氣道:“大白天的……就會欺負人……”
高二哥嘿嘿笑着,也不答話,只管直奔中院去見劉雲達了。
“唉,我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鬧成了這樣。小強,這次的事兒我對不起你們高家啊……”劉雲達滿面歉疚的說道。
高強卻是不以爲意,這次的事兒真要說起來,還真得怪劉雲達多管閒事兒,劉雲達代師收徒,把高強收做師弟的事兒京城各方知道的不少,不過要說中醫,素來還講究個“老”字兒,並沒有多少人會真個認爲高強真比劉老爺子醫術還高。所以如果不是劉雲達提出要請高強出手,這事兒還真和高家扯不上關係。
不過劉雲達卻並不是有心給高家挖坑。作爲醫生,他根本就沒考慮過治病之外的影響究竟有多深,他那一場說客不管如何都會讓歐陽家便宜佔盡,不論如何都會讓高家吃力不討好。最後事情發展下來,劉雲達才知道自己給高家惹下多大的麻煩來。
“呵呵。師兄,都說了這事兒怪不得你。不用太放在心上。”高強笑着勸慰道。
“唉。經此一事,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御醫難當啊。”劉雲達黯然的說道,“我決定要退休了。”
“呃,師兄,你不會是真的被這事兒弄得心灰意懶了吧?”高強道。“你這一退休,我爺爺他們病了誰來治啊?”
“不是還有你嗎。”劉雲達笑道。
“我?”高二哥急道,“我能管啥用啊,我就會個鍼灸。連中藥都認不全……”
“你的天分很高,好好學一學,超過我不在話下。”劉雲達道。
其實這次歐陽老爺子的病情能穩定下來,還是多虧了高強的。高強自從練成了凝虛還實,對於內氣的運用領悟更上一層樓,他另闢蹊徑的教了劉雲達一套利用內氣行鍼的方法,經過劉雲達權利是爲,才把歐陽老爺子的病情穩定了下來。
高二哥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歐陽老爺子真要這時候死了,那可不是啥好事兒,只會讓高家的名聲更受影響,說不得還是讓他不死不活的,反倒能將局勢淡化一點。
高強急道:“可是,我也不是當醫生的料,也不適合幹這行啊。”
劉雲達頓了一下,自然理解高強的意思。
對於一般人來說,成爲神醫自然益處多多,可對於高強的身份來說,真成了能救人活命的神醫,卻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就拿這次的事兒來說,高強這個神醫明明有幾分可能治得好歐陽老爺子的病,可礙於情況又不能出手,顧忌實在比單純的醫生多太多了。
“唉,也是啊……不過你爺爺和謝老他們的身體都還不錯,真要有事兒你再找我就行了。”劉雲達道。
高強嘆息一聲,知道這位老爺子是真的有了退隱之心,倒也不再多勸,只問道:“那你退休後幹什麼啊?”
劉雲達笑道:“呵呵,我也是想着趁着還有幾年好活,把師父的醫術好好歸納一番,傳承下去,也算是個正事兒。”
京城各方暫時進入了一個相對平靜的階段,不過表面的平靜下面卻是暗潮洶涌。
關於大農莊問題的後續處理,依舊在拉鋸中,高家一邊揪着問題不放,一邊大力推動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的議題,團系一邊忙着滅火。一邊則把精力投入到了和歐陽家的問題上,企圖通過這次高家的這個敗筆來最大限度的提高聲勢,扭轉戰局,不免顧此失彼,讓高家的經適房和廉租房議題越炒越熱。
這也無怪團系對這個問題不重視,畢竟國情在哪兒放着呢,中華可是一個人口大國,需要買房的人實在太多了,就靠政府建那點經適房、廉租房有多大用處?用這方法來拉低房價,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大的效果。更別說國人的人情關係問題了。就是政府建了那麼幾套經適房、廉租房,也不夠那些有門路走關係的人分的,絕大部分老百姓還是得指望商品房嘛,咱的地產項目受不了太大影響。
所以在團系看來,高系折騰的這些事兒頂多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比不得現在和歐陽系唱好雙簧來的重要——更別說歐陽老爺子雖然暫時穩定下來了,可這情況早晚也免不了得掛了嘛。咱趁現在多和歐陽系的人接觸接觸。將來直接進行收編,豈不比踢人搶位來的容易?
現在只有一件事兒值得擔心的,那就是京城房價問題了。
經過高強那一番折騰,古三爺可是賠了一大筆的,幾處樓盤大受影響,如今每天都得虧損幾百萬不說。關鍵是京城的房價大受影響,不但不漲了,還有些個地產商撐不住,降價售樓。這樣一來,更是引發了連鎖反應——買漲不買跌素來是國人通病。
更嚴重的是,京城房價一動盪,引發全國都跟着觀望起來,有些二線城市的房價已經跟着下跌,報刊更是推波助瀾的大肆預言房價必將回落,那些買房投資的傢伙更是一個個持幣觀望起來。
不過在團系看來,這個問題也只能算是個短期的問題,畢竟事情的根源並不是市場動作,而是高家那一記損招引發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後,房價必然還要高漲。
甚至團系內部還有人提議乾脆趁着這個機會,咱也別蓋樓盤了,乾脆集中資金,去炒房去得了。看看文州那些炒房團現在混得多紅火?也就是這些民間資本的推波助瀾,才讓咱的地產計劃得以成功的嘛。
當然了,要說長期利益,還是蓋樓賺錢,畢竟咱有政治資源,拿來好地皮,拿來銀行貸款,自然賺得長久賺得容易。可這並不影響趁此機會先撈上一筆嘛!
於是,很快京城低價開始回溫了,據說是有人在暗中大手筆的收樓盤。
大額的資金快速的流動着,其中不少民營資本,也有一些說不清來歷的資本,反正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內,京城房源再次緊張起來。
高二哥得到消息後,一拍大腿,掏出手機一通電話下來,宣佈開會!
新一輪的大戰又要開始了,這次如果成功,就大勢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