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莊會所,一輛沒上牌的嶄新悍馬高速衝進了進去,“吱”的一聲急剎車,停在了一號主樓前。
高強一臉苦笑的道:“你小子能不能別這麼燒包?”
新車入手,曲新宇就成了高二哥的專車司機,不過這司機的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把車開得那叫一個兇猛,把悍馬的彪悍之氣表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也虧得他這個司機是不要工資的,不然換那個老闆都得把他給開除了。
高二哥推開車門,攬着餘洋下了車,那邊卻早有常三哥親自從樓裡迎了出來,遠遠的就朝高強打着招呼:“高二哥到了,有失遠迎啊,呵呵……”
高強隨便應了一聲,道:“常三哥啊,姓葉的到了嗎?什麼時候開始啊?”
“偉銘他們已經到了,就等你了。”常海軍笑道,“高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再過去?”
“要的,當然要先休息一下再說。”
這話卻是剛剛開着奧迪追上來的顧建英說的。顧老大一向是個謹慎性子,他生怕高強二話不說就應承馬上開戰,那可就莽撞了啊,最起碼咱也得趁着喝杯茶的功夫,先套套葉偉銘請來的是什麼人,分個眼高眼低的再決定要不要跟他們打啊。
“呵呵,那就這邊請。”常海軍笑着帶路,道,“我這兒還有點從老爺子那裡順來的大紅袍,大夥兒嚐嚐味道怎麼樣……”
常海軍並沒有把大夥兒讓進主樓裡去——那邊正有幾十號圈子裡的公子們坐等好戲開演呢。常海軍當然不會把高強往人堆裡推。直接引着高強衆人去了一號樓旁邊的一座小樓,把衆人引進一間茶室裡,把衆人讓座下來,又吩咐人準備泡茶。
常三哥是個好茶之人,再次親自坐莊,行雲流水一般的賣弄着茶藝,直到衆人每人品了一小盅紛紛叫好,這位心裡就一番滿足了。
“常三哥,不知道葉偉銘這次請來的是哪位高手?”顧建英放下茶盅,這才問起正題來。
“呵呵。葉公子交遊廣闊啊,這次還真請來不少高人,咱們京城地界有名的那幾位拳師都請來觀戰了,不過參加對戰的人選耀武跆拳道館的館長樸永基。”常海軍說道。“李毅基是跆拳道黑帶六段,高少,我看你還是慎重一點,要麼請別人幫你參賽好了……”
高強撇嘴的笑道:“樸永基?棒子?黑帶六段很了不起啊?”
“小強……”顧建英慌忙叫道,這會兒選擇換人還來得及啊,要知道這個樸永基在京城的名氣可不小。
樸永基的確是個棒子,據說還得過什麼冠軍,兩年前他來到京城開了家跆拳道館,一開始生意並不怎麼好,雖然跆拳道炒作的比較熱鬧。國內不少人學習,可京城早就有好幾家了,他這新店自然沒有人家老店生意好。
於是他就開始了“踢館”之路,把那幾家跆拳道館全都打了一邊,甚至不少其他類的武館也沒放過,倒是沒落敗績,一時間耀武跆拳道館就炒作得有聲有色,樸永基的大名也傳遍了京城,連顧建英這個圈子裡也多有耳聞。
不過樸永基倒也有狡猾精明的一面,這位只踢那種收錢授徒的武館。至於那些真正的有傳承的國術高人們,根本就不屑於去開武館營生的,所以這位倒還真顯得成了打敗京城無敵手一般。
高強一擺手打斷了顧建英的話,道:“好了,常三哥。帶我們過去吧。”
顧建英頓時憋了一口氣,話說咱這個小表弟真是一個拿定的了主意。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回頭的性格啊。要知道咱可是爲你好,雖然你是有點拳腳功夫,可你那點鄉下把式真能和人家黑帶六段,打遍京城無敵手的人鬥嗎?這下你萬一吃了大虧怎麼辦?可咱勸你一句你都不樂意聽?
顧建英一臉無奈的搖着頭跟着高強和常海軍走了出去……
還是上次那個大房間,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大廳中央是一個鐵籠子,而這次則佈置成了一個拳臺,周圍足足圍了二三百人,幾乎圈子裡稍微夠身份的人全都來了。
這二三百人可是代表着圈子裡最高的存在,隨便一個家裡老子都是手握重權的顯貴人物,可以說今天這場比賽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片喧囂聲中,高強攬着餘洋,跟着常海軍,身後則是顧建英、顧建英、曲新宇、牛逸羣等一幫關係不錯的朋友兄弟,走進了賽場,一路上自然少不了有些認識的公子朝着顧建英等人打着招呼,偏偏卻沒人和高強套近乎,畢竟不少人都是頭一次見到這位高二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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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強卻看得直搖頭,這架勢擺得也忒足了,那位葉公子是靜等着我看咱出醜呢,所以他是巴不得叫得人越多越好,炒得越熱鬧越好,可你小子今天卻是瞎了眼,哥們等會兒不讓你哭出來纔怪!
走進賽場中央的拳擊臺前,就見拳臺兩側都擺了幾張椅子——這也是整個賽場中唯一的幾張椅子,其他公子再有身份也只能站在四周,顯然椅子是爲對戰雙方準備的,而其中一側已經站了葉偉銘一幫子人,其中尹建秋也正跟在葉偉銘身旁。另一側則是以爲穿着練功服的中年男人。那一雙三角眯縫眼顯然表明這位正是今天要參賽的那位棒子樸永基。在三人身後,則還站着五六個人,年紀都不算小了,最年輕的也四五十歲,還有頭髮都白了的老頭,看打扮則顯然是常海軍所說的京城地界的拳術高人,是來觀戰的。
高強不免又是一聲暗自哧笑,什麼觀戰的,顯然這是葉偉銘認爲能和樸永基對打的人,就先邀請了。防止咱也請他們替咱打罷了,可你小子再精明,哥們卻根本就不需要!
看到高強等人進了場,葉偉銘和尹建秋全都目光不善的望了過來。臉上還帶着幾分不屑和傲然,彷彿已經預見到了高強被樸永基打得滿地找牙一般。
可很快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僵硬,又開始有點驚懼起來,因爲他們赫然發現高強竟然嘴角一笑,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傢伙什麼意思?沒見給你準備的地方就在對面嗎?你怎麼能跑到這邊來啊?難道這小子不準備比賽了,要亂來?
葉偉銘頓時怕了,話說高強那瘋子性子他可是見識過的,到現在咱嘴裡那幾顆牙還沒補上呢,根本不用懷疑他是不是敢當着這麼多人再給咱兩下子。你還別看咱身邊圍着這麼多高手,可高手歸高手。他們可不見得就敢和高強打一架來保護咱——別說高強了,就這屋子裡隨便一個人的來頭,都足以讓這些高手們不敢動手的,畢竟這可不是站在擂臺上“比武切磋”,那好歹還有個說法,在臺下毆打高強這個級別的太子爺,那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
葉偉銘眼見高強走到了近前,直感覺渾身又痛了起來,卻不想高強並沒有擡手打人的意思,反倒一臉微笑的打了個招呼:“葉公子。我忘了件事兒,就是咱這一場比試,輸贏的籌碼是啥啊?”
“呃?”葉公子愣了一下,還真沒說清楚這一點啊。
話說高強當時的意思是你要麼自己忍着這頓揍,要麼就找人來劃出道來。可咱是劃出了道,雙方各出一人打上一場。卻沒想過打過了算個什麼說法啊。
“呵呵,高二哥說的對,咱們是應該定個章程出來。”常海軍說道,“不過我認爲,不管這場誰輸誰贏,不管最後的彩頭怎麼說,打過之後咱們來個一笑泯恩仇,大夥都還是朋友嘛,對吧,呵呵。”
葉偉銘根本沒在乎常海軍那沒營養的話,什麼朋友?你和歐陽老二倒是鬥過不少場,也沒見你們兩個成朋友!
葉公子扭頭瞥了一眼身邊那位身高比高強足足高了半個頭,一身肌肉結實的樸永基,心裡又有了底兒,朝高強說道:“好,咱們現在說也不晚!如果我這邊贏了,你得向我賠禮道歉,並且……把她讓給我玩兩天!”
葉偉銘說着,還故意誇張的打量着餘洋,還舔了舔嘴脣。
高強頓時眼睛一眯,這小子真是活得膩歪了,找死啊!
一見高強的表情,常海軍頓時暗叫一聲壞了,這個該死的葉偉銘,你這是故意挑釁高強呢?你沒見高強對這個小明星多護短了?上次就捱了一頓打,這會兒竟然還敢去揭他這個短處?
“偉銘,別……”常海軍趕緊去勸解,葉偉銘卻大大咧咧的一擺手,道,“怎麼?不敢?那就算了,你現在認輸,我就大人大量,饒了你一回也罷,哈哈……”
周圍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公子哥們也紛紛鼓譟起來,有嚷嚷讓高強跟他打的,也有嚷嚷着葉偉銘不厚道的,不過總體來說還是表示讓高強接受條件的意思。
餘洋也不由得緊緊抱着高強的胳膊……
高二哥輕輕拍了下餘洋的手,嘴角則掛上了一絲冷笑,道:“姓葉的,你要是輸了呢?”
“我?”葉偉銘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提議的確有點過火了,如果贏了固然是好,可要是輸了,顯然也得付出與之相等的代價才成。以高強對餘洋的護態度,只怕咱付出的代價下了根本就不行!
葉偉銘再望一眼高強身後並沒有跟着什麼陌生面孔,顯然這位還是沒打算換人替他打。然後又望了一眼鐵塔似的一直眯着眼睛的打量高強的樸永基。葉公子不由得心裡又穩定了下來,咬牙說道:“就以樸館長的實力,我可能會輸嗎?好吧,如果我真的輸了,那隨你怎麼說都成!”
高強卻搖了搖頭,道:“你這話說的有點玄乎啊,萬一我贏了,我讓你自己去跳護城河你樂意?咱還是說清楚的好,嗯,我這人一向大人大量。也不跟你多計較,你要是輸的話,給我鞠個躬道聲歉就成。”
這話一出口,葉偉銘頓時愣了一下。道:“就這樣?”
高強哈哈一笑,道:“怎麼?嫌便宜了?說了我大人大量,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高強笑着,還擡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葉偉銘的後肩背部位,道,“得了,準備開始吧!”
高強說完扭頭就朝對面走去,嘴角那一絲冷笑卻更濃了三分——尼瑪的,竟然還敢打我家洋洋的主意?老子就讓你一輩子打不成任何女人的主意!
現場一片喧囂的吵嚷聲中,高強施施然的上了拳臺。對角也站好了樸永基。
這張拳臺是臨時搭建的,高度只有半米多,其他方面倒也像模像樣,甚至還有個裁判。不過很顯然,裁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判啊,畢竟一方是跆拳道,一方卻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打法,至於什麼算犯規,可真說不準。說不得最後只能決定,搞成自由搏擊算了。只宣佈誰掉出拳臺,或者誰倒地不起,或者自動認輸外,那些什麼記點論分的全都用不上。
宣佈了開始後,裁判更是乾脆跳了出去。只留兩個選手在臺上開戰啊。
可等了半天,臺上那兩位卻毫無動靜。只有樸永基擺出了一副功放架勢,而高二哥甚至連一根指頭都沒動一下,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慵懶的微笑。
這下下面那些公子哥們可不幹了,紛紛又嚷嚷了起來。
“高二哥,揍他丫的啊……”牛逸羣牛二哥嚷嚷道。
“樸永基,你倒是上啊,你不是號稱打遍京城無敵手嗎?”葉偉銘也火大的催促道。
樸永基吸了口氣,話說樸館長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本來剛纔他並沒有把高強放在眼裡,只把他當成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紈絝公子哥,以他那身板,還有身上那慵懶放鬆的樣子,外加出來決鬥身邊還摟着個女明星,又哪兒有一點武者的架勢?說不得咱一隻手就能把他給揍個半死!
當然了,這也只能想想罷了。雖然葉偉銘沒有明說高強的身份,只說他也是個公子哥,不過樸永基卻也看得出高強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咱可不能真把他打成什麼樣,不然的話咱這個韓裔身份也護不住咱。
本來樸永基是根本就不想和這種公子哥對打的,可葉偉銘出面,卻由不得樸永基拒絕,因爲樸永基的家裡和葉公子這裡有不少生意上的來往,樸永基根本就不能拒絕葉偉銘的這個要求。所以樸永基做出的打算只是讓高強出幾個醜,讓他自動認輸,不傷了他也就成了。
可誰知道真站到了臺上,樸永基卻忽然發現,一直襬出那副懶散架勢的高強,卻似乎讓咱根本無從出手,彷彿不論咱怎麼動作,都逃不出他的反擊似的。
這只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可這種莫名的預感卻讓樸永基不禁猶豫起來,作爲武者,有時候的確是預感相當靈驗的,樸永基不得不慎重起來。
可越是慎重,樸永基就越是不敢動作,一時間竟然僵持了起來。
聽着臺下葉偉銘的催促,樸永基是左右爲難,說不得只能咬了咬牙,只說自己這預感真是莫名其妙,因爲不管是看身形體貌,還是看年紀,還是看身份,眼前這位二十出頭的公子哥,頂多也只能算是個身體素質還不錯的年輕小夥兒罷了,怎麼可能是那種能威脅到自己的高手強者?
樸永基終於開始行動了,不動則已,動則驚雷!
樸永基大叫一聲,猛然前衝兩步,順勢擡起右腿,一記鞭腿就朝高強頭上踢去。
樸永基這一腿並沒有用上全力,只是一個試探動作,畢竟真要是自己的預感錯誤,這一記鞭腿用上全力的話,就足以把高強的太陽穴腿碎,直接就要了人命了——踢死一個來頭不小的太子,樸永基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所以樸永基只是用了三分力道,並且隨時都準備着把腿給收回來!
果然,樸永基的腳堪堪提到高強太陽穴邊上了,腿風都已經吹起了高強的頭髮,可高二哥竟然還是一動都沒動,樸永基慌忙停住力道,一隻右腳堪堪停在了距離高強太陽穴只有五釐米的位置。
臺下一片驚呼,都以爲高強要被一招幹掉了,卻忽然又發現臺上的那兩人似乎瞬間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姿勢全都停了下來,不禁又紛紛訝異起來——這算個怎麼回事兒啊?
高強卻是自始自終臉上笑容依舊,連一點變化都不曾有過,直等了半晌才朝樸永基淡然說道:“我說你這臭腳能拿開了嗎?下回來點真東西,別弄這花架子嚇唬人啊……”
【鞠躬感謝昕羽兒、天龍王蝕日劍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