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轉,經歷了諸般事情,非但沒有將白薇薇擊倒,反而是讓白薇薇更加嬌美可人了。
她身上涌起的脂粉香味,更是讓這肅殺的軍營之中平添了一縷莫名的躁動和荼蘼味道。
謝玄朗手掌捏緊了酒杯,驀然將杯中的酒喝得極近了。
他知曉,自己若是踏出了這營帳,就能瞧見了大夏京城的城池。
那裡,有謝玄朗所渴求的一切。
謝玄朗不覺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夢,那個夢裡面,許多事情都是記不住了。可是那種站在巔峰,品嚐權利滋味的美好感覺,還是讓謝玄朗不覺回味無窮,難以忘懷。
如今,自己就能夢想成真了。
可是饒是如此,謝玄朗仍然是有些恍惚不真實的感覺。
倘若自個兒當真是做了一個夢,又當如何?
莫名間,謝玄朗竟不覺升起了一縷懼意。
正在此刻,一具軟膩膩的身軀卻也是靠了過來。
白薇薇嬌聲軟語:“夫君如今,卻也是決不可猶豫。當斷則斷,決不能給予對方些許喘息之機。否則若是讓王珠那賤婦喘過氣來,可是一樁極爲難辦的事兒。”
說到了此處,白薇薇眼底頓時流轉了幾許的狠戾之色。
“速戰速決,佔據京城!”
謝玄朗回過神來,有幾分厭憎的看着白薇薇。
除開白薇薇這些,有中辰李太后的勢力以及葉家支持。
這確實是極好機會。
王珠倒不能死了,還要留着要挾端木紫麟。
白薇薇心尖兒卻也是頓時涌起了幾許的急切。
她等着今日,都快要等得發瘋了。
想要得到王曦,王曦是屬於她的!
旋即,白薇薇一雙妙目頓時也是落在了姜壁身上。
好個俊秀男子,不但容貌俊秀,而且兼有武將的英氣。
果然不負他名字,果真是個宛如玉璧般秀美人物。
白薇薇溼潤的舌尖兒輕輕的舔過了紅脣,眼底頓時流轉了一縷媚色。
她這些年來十分縱情聲色,故而心中雖是最愛王曦,卻也是不妨礙白薇薇去尋別的樣兒俊俏的男子。
倘若是往日,白薇薇會因爲姜壁的俊朗而多幾分軟膩。
可是如今,白薇薇的一雙眸子之中卻流轉了一縷狠意。
縱然,姜壁如今算是自己這一邊的人。
無他,只因爲姜壁也姓一個姜字。
那張俊秀的容貌,似讓白薇薇從其中分辨出幾分姜翠影的風韻。
縱然只是依稀,卻也是讓白薇薇惱恨之極。
“姜家對阿壁你也是有恩,想不到,阿壁居然爲了我夫君如此的盡心盡力。好生讓妾身感動啊。”
白薇薇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面頰頓時也是不覺浮起了嬌嫩的紅暈。
姜壁卻也是頓時挺得背脊挺直:“夫人也是說笑了,姜家對我,不過是盼望我能延續姜家的榮耀。我無論做得多好,也不過是一枚姜家的棋子,或者不如說是姜重的棋子。姜重因爲自己庶出的兒子不爭氣,故而扶持於我。故而,這也不過是迫不得已。倘若姜重以後有個得意的孫兒,或者更看重姜家某個子孫,我便是棄如敝履。故而我也不敢太出挑,生恐怕惹人忌憚。正因爲這個樣子,我也不得不,爲自己打算。”
白薇薇妙目流轉,軟軟柔柔:“嗯,阿壁你這樣子出挑的人物,怎能屈服於姜家那些廢物之下?我呀,也是好生爲了你不平呢。”
她死死的盯住了姜壁那清俊的面頰,那俊秀的五官,似也能從中瞧出那麼一絲姜翠影的影子。
正因爲這樣子的一絲相似,卻也是讓白薇薇內心之中恨意翻騰!
“不若,你向城中宣城,只說太子王曦無德,不但弒父,還趁機扣住姜家的嫡出女兒姜翠影要挾。你要太子,是斷斷不能傷害姜翠影。如此,豈不顯得你重情重義?”
白薇薇口中這樣子說,脣角卻噙着一縷冷笑。
她口口聲聲,說要姜壁重情重義,實則卻也是用心狠毒。
如若這般言語,那仍然是在城中的姜翠影頓時也是處境尷尬。
倘若是夏熙帝,必定也是不容如此,狠下殺手。
好在,王曦卻是心思純善。
饒是如此,白薇薇卻也是頓時不覺狠狠的扯住了自個兒的手帕子。
縱然是不能弄死姜翠影那窩囊廢,也得給王曦的心口種下一根刺。
這麼多年了,白薇薇不能得到王曦。
故而那份怨恨,凝聚在了胸口,卻也是越積越深,最後竟似化爲了融融的冰雪。
更古不化,卻也是刺痛人心。
姜壁卻也是不覺愕然的擡頭了。
眼前的美婦人一派柔膩嫵媚,好似成熟的桃子,甜美之中又似蘊含了一縷過分成熟帶來的腐爛氣息。而那一雙眸子卻充滿了漆黑可怕的怨毒,冷銳生輝。
糅合到了一道,竟似形成了一縷十分令人心悸的可怕。
此刻大夏的皇宮之中,躺在了牀榻之上的夏熙帝,驀然手指兒卻也是輕輕的一動。
得到了宮人的稟告,王珠匆匆趕過來。
夏熙帝面色蠟黃,雙眼的眼底之下,卻也是頓時平添了幾許黑青之色。
瞧着,倒也是頗爲憔悴。
王珠匆匆趕來,面頰頗多急切之色,卻也是一派關切依賴之意。
她不覺掏出了手帕,輕輕的擦過了臉頰,一雙眸子淚水盈盈:“父皇,你可總算是醒了,你中毒昏迷時候,女兒可也是不知道多擔心。當真是,六神無主。”
王珠乖順孝順,夏熙帝也是輕輕點下頭。
這些日子,夏熙帝雖然是昏迷之中,卻也是隱隱有感,知曉王珠照顧自己,並且時常喂藥。
知曉自己乃是中毒,夏熙帝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卻也是不覺駭然巨怒。
這些逆賊。
王珠淚水盈盈,斷斷續續的,說起了這些個時候鬧騰的事兒。
謝家謀反,威逼太子。
宇文貴妃出逃,帶走十皇子王朗。
而王曦和陳後,更是別人口中的逆賊。
謝家口口聲聲,說夏熙帝已經是死了,並且還要扶持王朗上位。
夏熙帝越聽,卻也是越發生怒。
“逆,逆賊——”
夏熙帝雖然怒極,卻也是話兒都說得不清楚,便是一聲怒罵,也是含含糊糊的。
王珠不覺淚水盈盈:“父皇,那御醫說了,你是中了那慢性的毒藥,只恐怕也是活不了,不了幾年。不過,女兒必定是會遍尋天下名醫。若是沒有你,卻也是不知曉母后和太子哥哥會如何。”
夏熙帝一雙眸子之中,頓時掠過了近乎冰冷的怒意,寒意森森,似也要將人擇人而噬。
一邊這般說着,王珠捧起了藥碗:“這解藥還是有些用處,如今父皇可不就是醒了,只是,卻也是不能用猛藥。大夫說了,父皇身子虛弱。倘若用了猛藥,也就好了那般幾日,也是活不成。這身子,還是需要慢慢休養。”
夏熙帝也是沒法子,只能將這碗藥湯一口口的喝下去。
他昏迷時候還不覺得如何,可是一旦清醒了,眼見藥湯撒在了自個兒的衣襟之上,不覺十分惱怒。
偏生,連喝口湯藥也是十分不順。
王珠一揮手,讓下人下去。
這自然是知曉,夏熙帝並不想別人瞧見他落魄的樣兒。
一碗藥湯餵了完了。
王珠忽而淚水盈盈:“父皇,女兒心中,可謂十分惶恐。我只盼望和父皇一塊兒逃了出去。否則,落入別人手中,卻也是不知曉受何等折辱。”
她垂下頭,淚水一滴滴的落下來,可王珠眸子之中卻流轉了一縷冰冷之意。
正在此刻,陳後已經到了。
王珠頓時輕盈的讓了出去,讓陳後和夏熙帝獨處。
她離開了房間,忽而輕輕的將面頰之上淚水擦了個乾淨。
王珠知曉,自己十分了解夏熙帝的性兒。
他生性多疑,誰都不相信。
又怎麼會相信,王曦這個太子,能護住他周全?
落入謝家手中,受到宇文貴妃的羞辱,不能動彈成爲階下囚。
這般樣兒,夏熙帝是斷斷不能忍受的。
王珠瞧着那雪中的梅花輕盈吐露幽潤的芬芳,她玉容冷然。
自己這個人,還當真是個畜生。
一步步的,誘導夏熙帝做出自己想要的選擇。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王珠一擡頭,空潤的眸子看着那盈盈的天空。
這天下了雪,卻也是沒有云彩,卻也是越發碧藍如洗。
映襯着地上的雪,十分明潤。
而京城的城外,謝家的大軍卻也是已然到了。
王珠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卻也好似凝動了華彩,卻似瞧不出其中深度。
天氣很好,雖然雪園子裡有些寒冷,可陽光卻也是格外的明潤,讓人不由得覺得有幾分舒暢。
那如扇子般的長長睫毛,卻也是輕輕遮掩了這雙眸子之中的光輝。
謝家起兵的消息傳遍京城時候,就已然是引動了種種騷動。
然而任大夏京城的百姓內心如何不安,卻也是仍然是無法阻止叛軍的到來。
那黑壓壓的士兵,終於也是兵臨城下。
謝玄朗一身戎裝,面若冠玉,卻也是越發的俊朗不俗。
謝玄朗擡起頭,可巧就瞧見了王曦。
他瞧着那道溫潤身影,心中充滿了殘忍。
從小到大,自己都被這個大夏的太子生生的壓了一頭。
就連自己的女人,也是對王曦着迷。
謝玄朗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忿。
隨行的士兵紛紛責罵王曦,數落王曦種種惡毒之行。
王珠倒是十分淡然,並沒有流露窘迫之態。
謝玄朗不以爲意,想着自己倘若攻下了這座城池,必定是讓王曦跪在了自己跟前。畢竟在謝玄朗那個夢裡,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讓王曦活着看着自己耀武揚威。
正在這時候,守城的士兵之中,卻也是頓時涌起了一陣子的騷動。
似有什麼要緊的人來了。
然而引起騷動的來者,卻也不過是個女子。
謝玄朗瞧着城頭那道身影,不覺瞳孔輕輕的收縮。
那個女郎,婀娜的身影是城樓上的一道十分鮮潤的風景。
她風姿盈盈,十分動人。
衣衫搖曳,好似一朵嬌豔的花兒這樣子盈盈的綻放。
謝玄朗內心之中忽而覺得有些遺憾,有些可惜。
這朵美麗的花朵,原本是屬於的,卻也是被別的人摘採。
縱然自己得到了大夏的皇位,卻也是仍然得不到王珠。
王珠要不然成爲階下囚,要不然就被處死,誰讓王珠的夫婿就是端木紫麟呢。
王珠卻也是言語清潤,字字清脆:“謝玄朗,父皇對謝家格外的器重,十分愛惜,諸多恩賜。想不到謝家居然是如此狼子野心,趁機謀奪我王家的江山,這實在是十惡不赦。”
謝玄朗卻不以爲意,他大聲說道:“九公主素來是擁護太子,也是明明知曉了太子的醜行,卻仍然是爲了太子遮掩。如此行徑,又如何能對得起陛下呢?你雖然是成全了兄妹之情,卻全然不顧這父女之情。如此不忠不孝,枉費陛下對你疼寵!”
王珠冷笑:“爾等口口聲聲,說太子哥哥弒父,言下之意,卻也是說父皇已經是死了。可是此等言語,不過是你們謀反的遮羞布!父皇只是身子不適,沉醉於那煉丹之術,又怎麼會有事呢?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卻被你們如此議論。我苦苦哀求,父皇終於江山爲重,如今卻也是樂意停止煉丹,見一見你們這些逆賊。”
說到了這兒,王珠命人將夏熙帝給扶了過來。
王珠這樣說,可是大大的出乎了謝玄朗的意料之外。
他瞧着被扶着過來的夏熙帝,夏熙帝面色雖然難看了些,氣色卻也是不錯。
可是夏熙帝不是已經死了嗎?
謝玄朗面色變幻,一時卻也是不覺怔住了。
城樓上的士兵瞧見夏熙帝現身,頓時十分激動,紛紛行禮。
然而謝玄朗的軍中,卻忽而引起了一陣子的騷亂。
夏熙帝如此出現,確實也是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更是生生打亂了謝玄朗的預計。
而夏熙帝不覺冷冷森森,忽而開口說道:“謝家狼子野心,趁機謀逆,污衊太子。宇文貴妃乃是謝家進貢的女子,所懷的子嗣,更非朕親出。謝家如此費心扶持,謝玄朗,那孽障究竟是誰骨肉,想來你也是心知肚明。”
此語一出,衆人頓時十分譁然。
夏熙帝言下之意,就是宇文貴妃不貞潔,私底下已經是懷了別人的孩子,
便是王珠,也是有些意料之外。
她瞧過那些消息,夏熙帝對王朗也還算十分喜愛。
可是如今,夏熙帝卻也是口口聲聲,說王朗並不是他親生兒子。
如此一來,謝家就完全淪爲逆賊,連最後一絲所謂的名分都是沒有了。
只不過如今,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王朗,就徹徹底底的成爲了政治的犧牲品。
從一個嬌貴的皇子,成爲一個滿身罪孽的野種。
可是王珠卻也是沒有任何的同情。
誰讓宇文貴妃居然是做出這樣子的糊塗事呢。
王珠不覺心忖,也許自己的冷血,和夏熙帝是如出一轍。
在所謂的大局跟前,什麼血脈親情,可都是一點兒都不重要。
夏熙帝的話兒,在人前引起了一陣子的騷亂。
眼見局面似有騷動,王珠也是安排夏熙帝離開城頭。
夏熙帝只要現身,目的也是已經達到了。
見到了謝玄朗叛亂,夏熙帝也是一腔憤怒。
他說了幾句話,也是有些疲憊。王珠讓他回去,他也是不覺輕輕的點頭,順了王珠的意思了。
謝玄朗見今日軍心不穩,也並非攻城的好時機,頓時也是下令退兵。
軍馬如潮水一般退下去。
混跡在其中一輛馬車之上,宇文貴妃和白薇薇也是並排而坐。
想着方纔的這一幕,宇文貴妃不覺打了個哆嗦。
方纔一幕卻也是讓宇文貴妃心有餘悸,她驀然狠狠的捏住了白薇薇的手掌:“你們不是說得了消息,陛下已經是死了,爲何,爲何還活着?”
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懷着的是個野種。
這許許多多的人都聽到了,宇文貴妃不覺身軀發寒。
此事別人都會議論紛紛,說自己行爲不檢,便是謝玄朗這邊的人,也是會偷偷議論。
只要這樣子想了想,宇文貴妃的臉頰頓時不由得熱辣辣的了。
倘若知曉夏熙帝沒有死,便是給宇文貴妃天大的膽子,宇文貴妃也是絕不敢做出這般事情。
而且謝家連這種事情都弄錯了,宇文貴妃的內心之中,頓時升起了一縷不信之情。
謝家,謝家似乎並如何靠譜。
而自己,卻也是已經是性命相托了。
若不是太過於貪圖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宇文貴妃也是不會這樣子做。
她卻沒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掌不覺收緊,捏白薇薇捏得有些重了。
白薇薇一皺眉,卻一把將宇文貴妃推開,不覺含酸諷刺:“娘娘如此模樣,可當真用不着。既然做出這檔子事情,又有什麼後悔的餘地?難道如今,你去陛下跟前認錯,他便是能饒了你不成?你聽聽他說的話兒,可不單單是恨你,連你的兒子都是不在意了。”
宇文貴妃一怔,頓時不由得惶恐。
她不覺有些茫然:“是了,朗兒可是他的兒子,他怎麼能如此狠心?難道,連父子親情也是顧不得了。”
白薇薇就瞧不慣她又軟弱又貪婪的樣兒:“這皇權跟前,父子親情又算得了什麼?你何嘗不是不念情分,要反了夏熙帝。”
宇文貴妃尖聲說道:“是他只顧偏寵太子,護着那個王珠,對不住我的。”
白薇薇十分不屑,更覺得宇文貴妃說話可謂是糾纏不清。
她軟膩膩的說道:“此事,娘娘也是不必太過於憂心。王珠身邊頗多奇能異士,找個人易容,裝扮成陛下的模樣,那也是有的。”
宇文貴妃不覺搖頭:“不是的,絕不是這個樣子的。方纔雖然只是遠遠的瞧了一眼,可瞧他模樣,卻也就是他。那說話的樣兒,可謂是一模一樣的。”
白薇薇冷銳說道:“他自然是假的,也只能是假的。假的自然是假的,便算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
宇文貴妃眼中一片茫然,可白薇薇卻也是深刻知曉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事到如今,騎虎難下,卻也是隻能孤注一擲。
只能告訴所有的人,那個夏熙帝是假的,太子命人假扮的。
想到了這兒,白薇薇的內心之中驀然流轉了一縷說不出的煩躁。
葉家這一次,不是要配合自己行動?
可是葉家的人,如今又在哪裡?
雖然是有些聯繫,卻也是沒個準信。
一直便是神神秘秘的,含糊不清。
莫非,瞧不上大夏這塊肉?
白薇薇不甘心,便算是自己沒有外援,卻也是仍然是要走下去。
謝家散佈了那些不利於夏熙帝的謠言,口口聲聲,只說這位忽然出現的夏熙帝是假的。
然而這樣子的謠言,似乎卻也是沒有什麼用處。
只見夏熙帝清醒之後,不斷接見那些大夏的官員,並且與他們交談。
這些官員,其中也是有與夏熙帝相處多年,十分熟悉的。
既然是如此,他們自然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眼前的陛下,分明也是真實的。
謝家的謠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人心惶惶。
皇宮之中,王珠盈盈踏入了房間之中。
她目光流轉,落在了已經易容的凌雪梅身上,凌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