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既然是說道了此處,自然也是再無隱瞞。
“我在京中有些名氣,自然是絕不會幫襯這個小妾。可這個薛姨娘,卻是要挾於我。那日她在房中,撕碎了自己衣衫,說我若不肯說出二公主的消息,那就污衊我意欲非禮。我爲了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卻也是將二公主有孕的事情告訴了,告訴了薛姨娘了。”
薛嬌瑛此時此刻,卻也是不覺心亂如麻。
饒是她十分狡詐,此時此刻,卻也是什麼話兒都是說不出來了。
自己算計這張大夫時候,那張大夫瞧着十分惶恐,想不到居然是個僞君子。自己身子之上那朵小小的梅花,想不到這色胚居然也是瞧在了眼裡。
如今猝不及防,薛嬌瑛也是不知曉如何應付。
王珠目光落在了陸明卿的身上,瞧着陸明卿面色難看,卻無半點同情之意。她反而開口問:“陸公子,你這小妾胸口,究竟有沒有那麼一朵梅花刺青?”
陸明卿面色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卻也是咬牙切齒:“沒有!”
就算張大夫說的是真的,可陸明卿也是絕不會當衆承認這樁事情了。
王珠一陣子的痛快,瞧着陸明卿如此,心下更平添快意。
她垂頭,輕輕撥動自己的指甲套兒,漫不經心的說道:“可我卻也是不相信,來人,將人薛氏扯出去,扒開薛氏的衣衫,我倒是要瞧一瞧。”
陸明卿怒道:“九公主,你可是不要辱我太深。”
這皇族的公主,怎可如此野蠻。
王珠生生氣笑了,雖早知曉陸明卿是頗有些愚蠢,卻也是沒能想得到陸明卿在薛嬌瑛面前居然是如此可笑。
王珠目光落在了陸明卿的身上,她一個妙齡少女,目光卻也是頓時讓陸明卿打了個寒顫。
“陸公子說笑了,倘若這些事情是真的,那就是薛嬌瑛身爲妾室,算計公主。陸公子可以不介意自己戴不戴綠帽子,可是算計公主,污了大夏皇族的名聲,這可不是你計較還是不計較的事情。”
陸明卿手心已經是出了一層冷汗。
王珠一笑,面容清冷之中卻是天了幾許的豔冶之意。
“更何況,陸公子,你自己清楚,你這個妾究竟有沒有做出此等事情。”
陸明卿頓時心中不覺浮起了一縷涼意。
方纔自己只是下意識的維護薛嬌瑛,卻也是沒細細去想這樁事情。
可是說到薛嬌瑛以自己的孩子栽贓王溪,算計他們夫妻不和,再引誘自己弄沒了王溪的孩子,以身子栽贓張大夫。
這一切的一切,陸明卿也是怎麼都不可置信。
瑛娘素來也是柔柔弱弱的,並且十分善良單純,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蔣氏見陸明卿如此也是恨鐵不成鋼,可恨自己兒子如此的愚笨,此時此刻居然還護着那個賤婢。
想當初,蔣氏就知曉薛嬌瑛不是個好的。
薛嬌瑛身份卑賤,居然勾搭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婢生女而已,好大的臉皮。
如今蔣氏是決計不容,眼前的賤人再也不能連累自己的寶貝兒子。
想到了這兒,蔣氏卻也是瞧着一邊婢女說道:“阿蘭,你是薛姨娘的貼身婢女,自然是熟悉薛姨娘的身子,此刻你若是不招,九公主也是必定能查出來。”
那阿蘭頓時咚的跪在了地上,並且一臉的惶恐之色:“不錯,薛姨娘的胸口,確實有那麼一朵梅花刺青。當初設計張大夫,奴婢也是在場。姨娘囑咐奴婢留意二公主的行蹤,還用了些銀錢,收買陸家的下人。二公主落胎那天,姨娘特意,特意讓我快些請公子過去,說不能錯過好戲。”
阿蘭也是不客氣,竹筒倒豆子,將這些話兒通通都說出來。
阿蘭是家生子,一家子都是被蔣氏拿捏住。
從前蔣氏不發話,阿蘭自可幫忖薛姨娘。
不過如今,在蔣氏的要挾之下,阿蘭自然也是不覺將薛嬌瑛做出的那些事情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都是紛紛說出口。
蔣氏卻也是不覺冷笑:“原來居然是薛姨娘如此算計,阿卿,如今你可是瞧清楚這個女子的真面目。”
陸明卿容色陰沉,面容卻也是變幻不定。
蔣氏順勢添了一句話兒:“這樣子女子,咱們陸家也是絕不能要了。”
不但不能要,還要將這個薛嬌瑛送去給王珠那兒。
算計公主,甚至還如此污衊王溪的名聲,這卻也是絕不是輕易能饒。
周圍的人,此時此刻卻也是目瞪口呆。
這薛嬌瑛不過是個妾,手腕卻這般厲害。除了因爲薛嬌瑛有些手段,只恐這陸明卿也是委實太偏寵薛嬌瑛了。
王珠的指套兒輕輕的拂過了脣瓣,脣瓣之間流轉了一縷冷冷的笑容。
“來人,還不快些將薛嬌瑛帶出去。”
薛嬌瑛觸及王珠的眼睛,卻也是頓時不覺打了個寒顫。
這個九公主手腕厲害得很,當初在陸家,那也是鞭笞自己。如今自己落在了九公主的手中,那也是不知道會受多少苦楚。
想到了這兒,薛嬌瑛卻也是頓時不覺打了個寒顫。
她目光輕輕掃過了眼前的這些人,瞧着那些人眼睛裡流轉了厭惡和嫌棄之色。
薛嬌瑛的內心之中,卻也是知曉,這些人是必定一個個十分厭惡自己。
他們沒有一個會對自己有什麼憐憫之意,巴不得自己早些倒黴,恨不得自己越悽慘越好。
王珠要挾張大夫,說的那些刑法,她一個都是不想領受。
想到了這兒,薛嬌瑛面上頓時流露出了可憐之色。
此時此刻,她卻也是知曉,自己只能有那麼一個選擇了。
“陸郎,無論別人怎麼說,只盼望你能相信我。這些事情,都是別人誣衊,我是絕不會做出這樣子事情。如今我名聲盡毀,還不是得罪了有些原本不該得罪的人。有人買通了阿蘭,知曉我身上痕跡,出語污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別人的圈套啊。只要我跟你在一起,有些人的心裡面就不會開心,就一定要將我這個卑賤的女子一番收拾。”
薛嬌瑛這般哭訴,又暗指一切的事情都是王溪指使。她空口白牙,就敢張口就來,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
可是陸明卿卻微微動容,不錯,自己和薛嬌瑛在一起,原本就是天理不容的。
正因爲這個樣子,也許別的人就是會有許許多多的阻礙,並不想自己和薛嬌瑛在一起。
王溪身份那麼高貴,又心計很辣,所以設計薛嬌瑛,也是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了這兒,陸明卿的面色卻也是殷勤不定。
薛嬌瑛眼見陸明卿還沒有發話要保住自己,心中卻也是冷了冷。
她眼中卻也是流轉了幾許決絕之色。
一想到王溪以後要當陸夫人,然後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薛嬌瑛內心卻也會禁不住想要滴血。
莫非自己就是這個樣子,註定如此命運?
她生來就十分卑賤,所以必定是被人狠狠的踩到了足下。而王溪就出身尊貴,輕而易舉的能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全部東西。
以後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蔣氏卻會奉承王溪,陸明卿也會迎接王溪回去,以後王溪還會有孩子。
不可能的,這個樣子,自己是絕不會允。
就算自己什麼也沒有了,可是王溪卻也是絕對不能有。
王溪權勢滔天,能將自己害得什麼都沒有,可是有一樣東西,卻也是永遠得不到。
王溪身爲正妻,那也是永遠得不到丈夫的心。
薛嬌瑛伸出手,輕輕的抹去了面頰之上的淚水:“如今,我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不算什麼。不過陸郎,你此生此世,可是必須得記得,是誰害死奴家的。你此生此世,可是要記得這個殺人的兇手啊。”
薛嬌瑛自知自己不能倖免,非但沒有怪罪陸明卿,反而將那一盆污水潑在了王溪的身上了。
王珠卻也是覺得可笑,漫不經心的轉着自己手指之上的指套兒。
事到如今,便算是薛嬌瑛,也是一門心思覺得王溪仍然是期盼得到了陸明卿的愛。
薛嬌瑛那飽含怨毒的目光掃過了王溪,卻也是不覺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可是就在這時,陸明卿卻也是伸手捏住了薛嬌瑛的手掌。
薛嬌瑛頓時眼睛一亮,一雙眸子之中也是頓時添了光彩。彷彿一下子,自己就已然是贏了一切一般。
陸明卿內心之中,自然是對薛嬌瑛仍然是有所疑慮。只不過這麼多年的情分,他也是於心不忍。薛嬌瑛好歹也是他的女人,跟過了他一場,又怎麼能眼睜睜瞧着薛嬌瑛去死呢?
“九公主,此事乃是陸家的家事,又是何必居然是鬧得這樣子的沸沸揚揚?二公主雖然是分居,到底也是陸家的人。今日之事,你若是插手,到底還是有些不好吧。”
陸明卿心忖,王溪今日若是能夠顧全大局,退後一步,自己也是必定會對王溪是感激有加的。
而蔣氏卻險些被自己親生兒子給活活氣暈了。
佈局到此,原本一切都是頗爲順利的。
可是蔣氏怎麼算都是沒算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是這樣子的冥頑不靈!
王溪可是實打實的受了這麼些個委屈的,陸明卿非但毫無安慰之意,居然還要如此偏袒薛嬌瑛。這是生怕撕不破這張臉?
蔣氏胸口一陣陣的泛讀,簡直都是覺得喘不過氣來。這個薛嬌瑛,究竟是給自己的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自己的兒子好似腦子都是壞掉了。
蔣氏再也是按捺不住,不覺出口呵斥:“阿卿,你腦子莫非糊塗了,這個薛氏,那當真是蛇蠍心腸,手腕很辣。你卻是對她諸多維護,將她所作的那些惡毒之事盡數不放在心上。你姑息養奸,怎麼對得起陸家?”
蔣氏真是盼着,陸明卿趁機處置了薛嬌瑛,再與王溪和好如初。
王珠卻反而沒有怒意,她非但沒有什麼怒意,還不覺笑了笑:“陸夫人你也是不必如此緊張。其實我倒是覺得,陸公子所言,未嘗沒有道理。這樣子的一樁事情,無論是鬧上官府,還是說這只是陸家的家事,都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不過這一切,卻也是瞧着我二皇姐的意思。”
王珠這樣子說,不但蔣氏十分吃驚,就算是王溪,也是不覺有些愕然。
王溪這一刻和王珠對視,卻忽而有些明白了幾分。
每次一想到薛嬌瑛對自己所用的那麼些個手腕,王溪都是會氣得睡不着覺。
她想要狠狠扒開了薛嬌瑛的畫皮,想要看到薛嬌瑛落魄。
今天看到薛嬌瑛,薛嬌瑛構陷自己她自然是生氣,薛嬌瑛麪皮被扒開,她自然的很開心。
可是這生氣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惱怒,這開心時候,也會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不知不覺,陸家的一切,似乎已經是沒有那麼重要。
王溪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不錯,陸公子,此事自然是可大可小,而我也會能饒了這薛姨娘。不過我與你之間,也自然是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我這裡寫那麼一封合離書,再也是不必想見了。”
王溪這樣子說着,不覺瞧向了陸明卿。
陸明卿頓時也是一愕,王溪要和離?他卻不可置信。
王溪的眼睛之中,盡數都是諷刺之意,瞧得陸明卿心中着惱。
如今明明已經有些知曉王溪是冤枉的,可是他對王溪的厭惡之意,卻也是難以停止。
面對王溪這個樣子,陸明卿卻也是自然不肯干休:“若是如此,那就多些公主成全。”
蔣氏卻也是眼前發黑,身子一軟,幾乎暈倒。
如今京中衆人,都是知曉王溪品性純良,並且被人污衊。
可是如今,陸明卿卻寧可和王溪和離,去保住那個薛嬌瑛。
就算兒子是自己的,蔣氏也不由得覺得陸明卿這腦子有些不清楚了。
她不覺厲聲說道:“阿卿,你若要如此糊塗,母親,母親死給你看。這和離之事,你也是做不得主!”
然而陸明卿卻也是那麼一副極爲理直氣壯的樣兒,不覺冷冷的說道:“母親,原本是二公主要和離,又不是我說的。”
蔣氏也是被陸明卿氣得沒力氣了。
在蔣氏看來,王溪之所以這樣子的言語,也是無非因爲跟陸明卿鬧鬧彆扭。
她這樣子說話,不過是出口氣。
想不到,陸明卿是當真爲了薛嬌瑛,願意當衆和離。
蔣氏當真懷疑,自己的兒子,可是腦子壞掉了。
實則她也是心中清楚,自己這個兒子,腦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如此行事,原因卻也是隻有一個,那就是少爺脾氣上來,抹不開這個面子。
如今蔣氏也只是後悔,後悔自己從小將陸明卿太過於驕寵了。
正是因爲過分的嬌寵,養成了自己這個兒子如此自大的性情。
恐怕在陸明卿的心中,自己的尊嚴,是不能受那麼一絲一毫的委屈。
而王溪從謝家討來了紙筆,她略略沉吟,頓時下筆如飛,將那麼一封和離書給寫了出來了。
王溪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下人也將這封和離書送到了陸明卿的面前。
陸明卿雖然是驕縱和倨傲,這一刻居然也是說不出話兒來。他內心的直覺,隱隱有些不安。
一垂頭,卻也是瞧着薛嬌瑛哭得那梨花帶雨的一張臉。
從前每次自己看到了這樣子的一張臉,便是頓時不覺升起了那麼幾許憐愛之情。
可是如今,陸明卿卻也是微微有些迷茫了。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說薛嬌瑛的不好,他也是待薛嬌瑛極好。
現在不是仍然就是這樣子,這全天下的人,也還是盡數欺辱薛嬌瑛,說薛嬌瑛的不好?
可是如今,爲何他竟然是不能堅持,內心居然隱隱有些動搖?
只要簽下這封和離書,自己不但惹惱了皇族,更是失去了王溪了。
新婚之夜,王溪卻也是解下去蓋頭,容貌清麗溫婉。那時候的他,何嘗不是心中一動。只因爲他清楚的知曉,薛嬌瑛是絕不會有這樣子氣質了。
耳邊,卻也會聽到王溪有些漠然的嗓音:“陸公子何必猶豫呢?這麼多年你與薛家小姐的情分,莫非只是做戲,既騙了別人,又騙了自己?”
王溪這樣子說,卻也是正中了陸明卿的死穴。
他腦子一熱,頓時也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溪命人收起了這封和離書,讓人送去官府。
有了這封合離書,有了這麼多證人,今日她踏出了謝府,就已經與陸家再無什麼關係了。
王溪此刻的心尖兒,卻也是頓時不覺流轉了幾許歡喜欣悅之意,竟然是不自覺的開心起來了。
方纔她瞧着薛嬌瑛倒黴,內心自然是有些歡喜。
可是那樣子的歡喜,卻也是絕對比不過此時此刻的欣喜愉悅了。
那種如釋重負,渾身上下都是不覺放鬆的愉悅心思,王溪自己都是覺得訝然。
原來自己能夠離開了陸家,居然是會如此的欣悅。
而蔣氏無力的做在了一邊,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老爺知曉了此事,必定是會勃然大怒。
陸承軒如今早就偏心長子,若是知曉今日陸明卿的所作所爲,這一顆心兒,更是不知道會偏到什麼地方去了。
自己這個親兒,那就是蠢貨!蠢貨!
自己已經是鋪好了道路了,怎麼他就不會去走呢?
而蔣氏的內心之中,卻也是有那生生想要嘔血的衝動。
而她那怨恨無比的目光,卻也是頓時都落在了薛嬌瑛身上。
在蔣氏看來,若非薛嬌瑛這個賤人,卻也是未必會弄成這個樣子。
如今薛嬌瑛不必送去官府,以爲這樣子就可以高枕無憂?這個賤婢,簡直是想得太美了。待自己回到了陸家,再慢慢的炮製這個小妖精。
蔣氏那一雙眸子之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怒火!
而陸明卿內心之中,卻也是一陣子的迷茫。他一垂下頭,頓時也是瞧見了薛嬌瑛那十分依賴的目光。
不錯,就是這樣子的目光,讓陸明卿對薛嬌瑛倍加憐惜。
可是如今,陸明卿想到了薛嬌瑛犯下的那些過錯,內心卻也是一陣子的迷茫。
自己就爲了這個女子,居然是做出瞭如此的犧牲?
一想到了這兒,一股子的不甘之意,頓時也是涌上了陸明卿的心頭。
他明明已經是簽下了和離書了,內心之中的後悔之意方纔涌上來。
而此時此刻,衆人八卦的心思已經是放在了王溪身上。
而方纔落胎,悽然無比的白芙,卻也是有些被人所遺忘了。
如今白芙擡起頭來,面頰之上,卻也是盡數都會怨毒之色。
在她瞧來,王溪合離可是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王溪離開了陸家了,那麼安排自己去陸家的九公主王溪卻也是必定漸漸淡忘陸家的事情。
從今以後,可能自己也是不能再如何利用九公主的勢力去爭寵了。
而且薛嬌瑛怎麼被鬥,對白芙的影響也是沒有什麼。當務之急,白芙最爲要緊的,還是要鬥倒蔣氏這個老妖婆。
有這個老妖婆一天,自己也是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憐她如花美眷,卻也是並不想在蔣氏的陰影之下生活。
她卻也是起身,不顧身子虛弱,不覺向前扭住了蔣氏:“夫人,夫人,你還是快些將我的孩子還給我。你又怎麼可以害死我的孩子,再將這個罪過推給別人呢?”
一邊這樣子說着,薛嬌瑛也是不覺扭住了蔣氏了。無論九公主有什麼計劃,她卻也是顧不得。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一個人,則先爲自己着想,只因爲別的人並不會先行考慮於你。
王珠手帕輕輕舉起來,掩住了脣瓣,遮掩住了脣角那一縷微笑。
蔣氏雖是惱恨之極,演技卻也是不差,一臉悲憫之色。
“白芙,你失去了孩子,原本倒也十分的可憐,可是說到隨意污衊,那也是大爲不應該。我念着你身子不是,原本也是沒有如何與你計較,卻豈料你居然是不依不饒起來了。我瞧你還是回去好生休養,可是不要再胡思亂想——”
蔣氏話語未落,在和白芙糾纏之間,只見那麼一枚小小的瓶子,卻是咚的一下都落下來。
白芙和蔣氏都是一驚,蔣氏也是沒想到,爲什麼居然會落下去一個瓶子出來。
王珠一笑,白芙若不是蠢物,自然也是懂得把握這個機會。
白芙不是吃了什麼寒性之物才落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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