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廣場
三個人吃飽喝足也才下午一點多,祈秀還有自由的時間,這自由的時間自然是要跟蕭青一起度過,顧彥也不愛夾在人家小情侶中間充當高瓦數電燈泡,何況他也算是剛失戀,硬湊在一對甜蜜的小情侶身邊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於是顧彥識相地單獨行動,看着蕭青和祈秀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才攔了一輛出租車,向星河廣場方向飛馳。
星河廣場是D市最大的城市廣場,也是D市有名的旅遊風景區之一,面朝大海,景緻還是不錯的。衆所周知,星河廣場的中心立了一個漢白玉華表,號稱全國最大。底座盤了八條龍,柱身纏着一條龍,柱頂坐一望天吼,說是爲了紀念HK迴歸,這全國最大的華表該不該存在還曾引起過爭議,但是D市的本土老人卻應該聽過另外一種說法。
據說這廣場在建的時候剷平了一座山的一部分,後來才知道,那山是長白山的尾巴尖,是東北小龍脈的一部分,動不得,這一動是要影響整個城市的氣運的,於是纔在高人指點下建了這麼一座漢白玉華表,以鎮龍脈。
顧彥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是前世得知自己與龍脈的關係之後,上網查了所有與龍脈有關的信息,這才知道D市還有這麼一個地方。今天除了要與蕭青破鏡重圓就沒什麼大事了,所以顧彥就想着來着地方吸收點兒龍脈靈氣,一是能加快異能升級,二是可以爲以後的儀式打個基礎。前世他就是因爲在儀式之前與龍脈靈氣接觸得太少,纔會被反抗得那麼激烈,若是提前用龍脈靈氣溫養身體就不至於那麼慘了。
於是顧彥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這塊華表跟前,席地而坐吸收着龍脈外泄的靈氣,估摸着該有人來攆他走的時候,就起來到處轉一圈,解決一些個人問題,然後回去接着靜坐。
這一天從下午到晚上,在星河廣場上來回的人都會看見一個逗比青年頂着大太陽坐在華表跟前閉目養神,有人猜他是在等人,有人猜他是離家出走,甚至有人猜他是準備靜坐示威的,但是被同伴放了鴿子,但是所有人都會在看見顧彥的時候產生一個共同想法,可惜了這一表人才的大好青年啊,怎麼腦袋不太好使呢?
當然,逗比青年不可能知道衆人的猜測,逗比青年只知道夜幕降臨之後,他碰上了一個不太想碰上的人。
“顧彥?你在這幹什麼呢?”不論是在說什麼,赫連軒的語氣總是高傲的,就好像他真的比別人優秀個萬八千倍一樣。
顧彥睜開眼睛擡眼一看,就看見赫連軒高傲中帶着幾分不屑的表情,顧彥還記得當年他曾經說過,他就喜歡赫連軒這高冷的調調,可是現在在看,顧彥只覺得這位裝比功力非一般人所能比。
“恩……在思考人生。”
明顯的敷衍。赫連軒不高興地皺眉。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散步,我以爲你知道。”與其說是來散步,不如說他是來吸收龍脈靈氣的,赫連家的人雖不都是異能者,但因爲繼承了龍血,還是可以吸收龍脈靈氣爲己所用的。
赫連軒看了看顧彥,再看看顧彥身後的華表。應該是巧合吧……
“我應該知道?不記得了。”赫連軒這麼一說,顧彥纔想起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兒,當初他還閒的每晚都跟過來聯絡感情,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
“你不是跟蕭青在一起嗎?蕭青人呢?”以前顧彥每天晚上都會來陪他散步,今天他主動提起,顧彥竟然一臉無所謂地說不記得了?這一巴掌打在赫連軒臉上可是響得很。但赫連軒並不是過來跟顧彥吵架的,因爲這樣的理由吵架也不是他的風格,顧彥在他心裡可不是那麼重要的存在,於是,赫連軒決定轉移話題。
“又不是連體嬰兒,該分開的時候自然就分開了。”
“顧彥,你怎麼回事兒?吃錯藥了吧!”終究是個被寵壞的少爺,脾氣上來了能忍一次,可忍不了第二次。該死的顧彥,他又沒惹他,幹什麼每句話都帶刺?不是喜歡他嗎?怎麼還玩起欲擒故縱了啊?
“不不不,這兩年來頭一回吃對了藥。”
顧彥終於知道自己上輩子爲什麼沒追上赫連軒了,那是方法沒用對啊!這人要是賤起來,那真是攔都攔不住,你追着他跑吧,他看不起你,你不搭理他了吧,他倒是黏過來了,還能再賤一點兒嗎?
“顧彥!”
“恩,聽得見。”從沒見過赫連軒的怒氣,顧彥覺得惹怒赫連軒還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情,至少能讓自己身心愉悅。
唉,要不是赫連家還有用,他絕對整死這貨!
“呦!這不是顧彥嗎?大早上演了那麼一出,我們還以爲你今天晚上不會來了呢,怎麼結果還是追上來了?是打算跟赫連賠禮道歉嗎?”
旁邊又走過來三個人,來的還是熟人,因爲都是常年圍在赫連軒身邊的人,所以顧彥對他們可熟悉得很。
顧彥挑了挑眉毛,就站了起來。
“怎麼?要道歉就趕緊啊,趁着我們還在,給你做個見證。”見顧彥不理,三個人繼續挑釁。
“星河廣場晚上人來人往的,想要來這兒遛狗就把狗鏈子拴好了,這狗要是太愛叫就再給戴上嘴套,不然多影響大家心情啊。”勾起嘴角哼笑一聲,顧彥擡腿就走。
“等會!顧彥你剛剛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三個人想了半分鐘,才明白顧彥嘴裡的“狗”說的就是他們,三個人立刻惱羞成怒,其中一個人一把拉住顧彥的袖子就把人往一邊摔。
顧彥眉心一蹙,左手抓住袖子上的那隻手往前一拉,右臂屈肘向後狠狠一頂,只聽身後一聲悶哼,那人就疼得蹲下了。
顧彥抖抖袖子,繼續向前走。說?他顧彥是個行動派,愛做不愛說。
“顧彥你這是幹什麼?”赫連軒傻眼了,他一直以爲顧彥只是個死皮賴臉的變態,卻沒想到顧彥的身手竟然那麼利落,剛剛那一番動作下來,赫連軒竟覺得顧彥有幾分帥氣,於是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顧彥面前,“顧彥你到底生什麼氣呢?要是我哪裡惹到你了,你跟我說,我道歉。”
“我……”
“小彥,我要跟祈二哥告狀。”張醫師的家就住在星河廣場附近,隔三差五地就來星河廣場遛貓,今天剛好晚飯吃得有點兒多,還憋了氣,張醫師就領着自家的貓來星河廣場散步,老遠就看見華表邊兒上有人起了爭執,一時好奇靠過來,就看見了被圍在中間顧彥。
“張醫師?”顧彥一愣,看了看距離星河廣場稍遠的高級住宅區,這纔想起張醫師家是住在這裡的,他們老大也住這裡,“張醫師又出來遛貓了?”顧彥彎腰將那隻不怕生的暹羅抱起來逗弄。
“恩,吃撐了。我要跟祈二哥告狀。”張醫師以爲顧彥沒聽見,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啊?爲什麼?”
“聚衆鬧事。讓祈二哥罰你在海里泡一宿。恩……不對,不能讓你在海里泡着,你上次墜海就腦子進水了,要是再讓你泡水腦子怕要更不好使了,應該讓他換一種懲罰方式,應該……”
“得了,又不是我主動,張醫師您就別折磨我了。老大在你那嗎?我去找老大。”預感張醫師又要開始碎碎念,顧彥的額角跳了跳,抱着張醫師的貓果斷走人。
“你老大怎麼會在我那?哼!他在自己家呢,祈二哥一會兒也過去。”
“哦,那張醫師就直接跟着我去老大家吧。”張醫師跟自家老大是一對兒,這是公開的秘密。
“我爲什麼要去?”張醫師瞪眼。他們剛剛吵架了,所以他把老大攆回去了。
“因爲我綁架了你的貓。”扭頭燦爛一笑,風度翩翩的顧彥就抱着一隻暹羅貓橫跨星河廣場,引無數美□□回頭。
顧彥和張醫師兩個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連聲招呼都沒跟赫連軒打,這是赫連軒今天第三次體驗顧彥的不同尋常了。
“赫連,顧彥怎麼回事兒?”從來都只有赫連軒甩顧彥臉子的時候,今天怎麼換成顧彥甩臉子了?
“別問我!”生氣地低喝一聲,赫連軒轉身就往反方向走。
該死的顧彥!該死的顧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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