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拳試探性地砸在封蓋的石板上。
石板似乎相當結實,一拳下去竟然沒有絲毫破損,不過聽聲音這石板並不厚。
轟!
齊峰穩住身形,全力揮出蓄勢良久的一拳。
沙沙!
石板仍舊紋絲不動,只有四周的泥灰往下掉落。
琢磨了一下,他又從腰間解下拂塵,鉚足了力氣,照着石板使勁一戳。
咚!
石板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再無動靜。
“注入靈力試試。”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嚇了齊峰一跳,姜雨晴終於醒了,還先前還擔心她睡死過去呢。
齊峰屏氣凝神,磅礴的靈力從左手洶涌而出,注入到拂塵之中,那拂塵微微一顫,旋即瘋狂地吸收起來。
只是一個呼吸間,齊峰感到體內的靈力被抽掉了一大半,而且看起來永無止境的架勢,趕緊強行切斷靈力輸入,猛地照着石板狠狠地一戳。
咚!
噗呲!
咔嚓!咔嚓!
齊峰吐了一口粉塵,拿着拂塵一通猛掃,將碎石板清理掉大半,足夠二人爬出去了,收好拂塵,稍微喘息片刻,再次蓄力爬上井口,略微觀望一下四周,沒什麼動靜。
小心翼翼地揹着姜雨晴爬出洞口,將其放在地上恢復,自己則警惕地環顧四周,過了片刻,確認沒有異常後,這才左手一個響指,點起一個小火球,開始觀察四周。
小火球越來越亮,緩緩地把四周都照亮了。
似乎是一個地下車庫,裡面停了幾輛老舊的破車,車上落了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開走了。
齊峰藉着火光探查一圈,車庫不大,只能容納幾十輛車。很快,他找到了出口,供汽車出入的小坡。
“走吧。”
姜雨晴似乎已經恢復過來,自己走了過來。
齊峰搖搖頭道:“稍等。”
在姜雨晴好奇的註釋下,齊峰走到一輛報廢的皮卡車頭跟前,確認一下方位,熄滅了火球,猛地用力擡起車頭,然後緩緩推着皮卡來到枯井的出口,將其蓋住。
二人走出車庫,又進入了一個更大的車庫,視線仍然不太好,但基本可以視物了。這一層停的車輛就比較多,而且多數都是正常停靠的活動車輛。
姜雨晴忽然開口道:“齊峰,這個拂塵我先幫你保管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齊峰沒有猶豫就將拂塵從腰間抽出來遞過去。
姜雨晴右手翻,拂塵不見了!
齊峰微微一愣,露出一個詢問的神色。
姜雨晴平靜地說道:“是乾坤袋,你要是喜歡回頭送你一個!”
再從出口上了一道坡,裡面竟然還是一個車庫,地下車庫都有三層,這是什麼建築?
很快,二人上了一段樓梯之後,來到一間格外寬敞明亮的大廳,大廳天花板上的燈泡就有上千個。
姜雨晴一言不發地快步往門口走去,齊峰則是好奇地四處打量,他以前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你很喜歡這裡?”
齊峰搖了搖頭:“好奇而已。”
二人走出旋轉門,禮儀小姐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行禮,絲毫沒有因爲兩人並不整潔的衣衫而刻意無視。
走出大門,穿過接人區,下了臺階,感受到和煦的海風,齊峰擡起頭一瞅:東海仙宮。
姜雨晴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這裡海鮮不錯。”
齊峰啞然失笑:“海鮮館唄?”
姜雨晴笑道:“老闆要是聽見你這樣說肯定會發飆的。”
齊峰心事重重地跟着姜雨晴往學校方向走,皺眉苦苦思索回去以後該如何解釋今天的事情。
“那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可好?”
少女溫和的聲音是一劑良藥,但還不足以撫平他內心的焦慮,他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少女忽然神色詭異地問道:“齊峰,你準備好了麼?”
齊峰有些不自信地說道:“差不多吧。”
少女一臉再次追問:“你真的準備好了麼?
齊峰有些不解地看着姜雨晴點頭道:“嗯。”
少女語氣冷靜了許多,問道:“既然準備好了,那你還在擔心什麼?”
齊峰隨口敷衍道:“沒有。”
“你撒謊!”
不知爲何,姜雨晴的語氣忽然降溫至零下,齊峰愕然擡起頭,結果忽然感到身上一緊,不知何時姜雨晴那根見鬼的繩子又捆住了他,他一邊奮力掙扎一邊質問道:“你幹什麼?!”
姜雨晴一邊抓緊繩索,一邊冷酷地說道:“齊峰,你的驚訝和憤怒是基於你認爲我們已經很熟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對你,對吧?”
齊峰不想回答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惱火地喝道:“趕緊放開我,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姜雨晴卻是不緊不慢地說道:“齊峰,剛纔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事情就當沒有發生’,所以你驚訝和憤怒的基礎也就不存在了,現在,我們的關係又回到了池塘之前的狀態,你還記得我們當時在做什麼嗎?”
雖然這個瘋女人的邏輯有些奇葩,但齊峰還是聽懂了。當時,姜雨晴發了瘋一樣要追殺齊峰。
姜雨晴嫣然一笑:“既然你理解了我們現在的狀態,那麼你還認爲我這麼做是不對的麼?”
齊峰爲之一噎,旋即憤憤地道:“我就是太信任你了,果然狗就是改不了那個毛病!”
姜雨晴臉色也爲之一冷:“從我們的狀態發生變化開始,我已經提醒你兩次了,你自己反覆說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就真的以爲你準備好了,這能怪我麼?”
齊峰氣餒地說道:“行,快點放開我,我不生氣了。”
姜雨晴卻是臉色一肅:“你生不生氣關我屁事?我現在很火大,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想把你暴打,你以爲認個錯就算完了麼?”
齊峰十分不能理解少女這種莫名其妙的憤怒,問道:“至於麼?”
姜雨晴憤憤地嚷道:“怎麼不至於?你是不是覺得全校的男生髮了瘋一樣跑來跟你表白是很自豪的事情?”
齊峰點點頭:“難道不是麼?”
姜雨晴恨恨地踹了他一腳,語氣森寒地罵道:“你這就是典型的農婦認爲宮裡的娘娘天天用金鍋烙肉餅,一次烙兩張,吃一張扔一張!”
齊峰聽過這個故事,跟坐井觀天差不多,嗯,其實差蠻多的。
姜雨晴越說情緒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