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峰在安保裡待着的時候,相撲館依然是座無虛席,場場火爆....
轟隆隆,轟隆隆...
只見原本還閃耀着星星的清明夜晚,轉眼之間卻是陰雲密佈,電閃雷鳴,轟隆隆的巨雷響聲,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好像九天之上的戰鼓直擂,震的人的心底發毛。
一場大雨就要來了。
但是這依然阻擋不了相撲館內人們的熱情,甚至在這隆隆的響雷之中,依然能夠清晰的聽到相撲館內傳來的吶喊聲、加油聲、助威聲...
臺上的比賽雖然快到了今晚的結束時間,但卻依然是,跌宕起伏。
只見臺上兩個胖子肥豬龍和肥丁,兩人正互相死死的抓着對方,都憋着氣的想要將對方撂倒。
就在這成功勝敗的最後一刻,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有的觀衆都緊張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着,好像臺上的就是自己一般,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會影響到臺上的兩人,整個會場安靜極了。
而臺上的肥豬龍和肥丁,也知道到了最後的時刻,都是卯足了勁,憋紅了臉....
嘩啦啦,嘩啦啦....
大雨轉瞬即至,傾盆而下,如水銀瀉地,如黃河決堤。
嗒嗒嗒...
就在大家都在緊張的等待着比賽結果的時候,從後面的門口卻傳來了皮鞋擊打地面的聲音,清脆鳴亮之聲似蓋過了外面的傾盆大雨,傳在了每個人的耳中,卻又似乎踏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究竟是何人的到來,竟然能夠有如此聲勢。
一時之間,大家都轉過頭來,向着門口望去,就連臺上正拼到最後關頭的肥豬龍和肥丁,也是不禁的一愣。
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太可怕了,橫七豎八的傷痕覆蓋整張臉上,就像是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這已經不能算是醜陋了,這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但是就是這樣的慘不忍睹,卻讓大家都感覺到了一種狂野的力量,一種野獸的力量。
偏偏這樣醜陋至極的臉,穿的卻是西裝革履的,裡面套着白襯衫,還打着一條領帶,皮鞋油光錚亮,甚至都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一個人,打着一把傘,就那麼突兀的站在門口,但所有人的心上卻都好像壓上了一塊石頭,沉重至極,好像是面對的千軍萬馬一般。
被那人拿眼光就那麼一掃,所有人都感覺後背發麻,汗毛豎起,就像是被兇猛的野獸盯上一般,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驚;只見那人隨手將那把傘往門口一放,整個人便信步朝着中間的擂臺走了過去。嗒嗒嗒..嗒嗒嗒...
那人的腳步似有魔力一般,所有人的腦袋都跟着他的移動而移動着。
如果齊峰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這纔是高手,一個真正的高手,一個產生‘勢’的高手。
勢,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但是擁有‘勢’的人,絕對是個高手;‘勢’是一種實力的體現,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有人說他其實就是氣場的放大化,這樣的說法是客觀的。
普通人見到上位者時,心裡會有些緊張,這是氣場;而古代的老百姓突然見到釋放王八之氣的九五之尊時,同樣的也會緊張,甚至是膽顫,這同樣的也是氣場,只是所表現出的氣場的強弱而已。
而現在這個刀疤臉所表現出的‘勢’,不僅僅是氣場這麼簡單,它更是一種節奏,一種來影響別人,讓別人跟着自己的節奏而動的氣場。
齊峰有這樣的實力,而眼前的這個刀疤臉同樣有這樣的實力。
在衆人的注視下,刀疤臉徑直的來到了擂臺的邊緣,只見他伸出左手,抓住了圍在擂臺邊緣的繩子上,看起來只是隨意的一抓,但是卻顯得是那樣的蒼勁有力,整個手背上都鼓鼓囊囊的暴露着青筋,縱橫交錯如盤橫交織的樹根一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用力,只是右手在擂臺的地面上一拍,整個人便十分輕巧的越過了一米多高的圍繩,穩穩的落在了擂臺的中央。
砰...
就在那刀疤臉落下的同時,整個擂臺如同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一般,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甚至站在臺上的肥豬龍、肥丁以及裁判身體都有些踉蹌。
“你們所有人一起出手,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霸道至極,卻又狂妄至極。
刀疤臉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雙眼有些混黃,卻又讓人不敢直視,聲音沙啞沉悶,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壓迫,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卻又無比嘹亮的傳入了衆人的耳朵之中。
臺下的觀衆都愣住了,“敢情這是來踢館的。”
不過,齊峰的館是隨便什麼人就能踢的嗎?
臺上的肥豬龍和肥丁也是愣住了,他們雖然震驚,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
這不但是不給齊峰面子,更是要砸他們的飯碗,要不是齊峰慧眼識珠的話,他們的溫飽都是問題;可是自從跟了齊峰之後,不但可以他們相撲的興趣,他們每個月還可以領不菲的工資,更重要的是,齊峰簡單的指點兩下,就能夠讓他們受益匪淺,進步頗多,這對於他們這等‘重量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們都已經把齊峰當成了再生父母,授業恩師。
現在卻有人不長眼,要來砸齊峰的招牌,那我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得和你拼到底。
這不是傻,這是情。
於是,肥豬龍和肥丁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相視一笑,兩座如山般的軀體便向着刀疤臉衝了過來,整個擂臺也是‘砰砰’的發出沉悶之聲。
.....
等到小六收到消息,從房地產公司急急忙忙趕到的時候,整個相撲館的人早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和正在地上不斷哀嚎的肥豬龍等人。
看着眼前受傷倒地的兄弟們,小六的心頓時沉了一下,原本那玩世不恭的臉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他緊緊的握着拳頭,兩條胳膊蹦的如上了發條一般,由於力大,他的手指節都已經變白了,流出了殷紅的鮮血,可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這種疼痛的感覺好久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