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咯。”楚沫兒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
“嗯……”葉落有些迷迷糊糊的。
“這麼晚了還沒起，你昨晚去哪裡鬼混了？”楚沫兒聲音很柔媚。
“看羅布演出去了。”葉落實話實說。
“哦，在天穹酒吧嗎？那我就放心了。有她們幾個看着你呢，一有風吹草動，我這邊馬上會收到消息的。對了，她們在那邊兼職，一切都還好嗎？”
“都很好，沫兒，你那幾個姐妹唱歌真不錯。”
“那當然了。不過你肯定猜不到，她們之中，唱歌最好的是誰。”楚沫兒賣了個關子。
“李秀雲唄。”葉落脫口而出。
“不是哦，是妮可。”楚沫兒很得意，“沒想到吧？”
“嘿，沒聽過她唱。”
“等到週末地區決賽結束，我和妮可回來了，讓你聽一下。”
“地區決賽準備得怎麼樣？一共要唱幾首？”葉落問道。
“三首。”楚沫兒說道，“這次要配伴舞了，你的那首新歌，我打算放到最後。嘻嘻，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第一次正式排練你的這首新歌，在場的老師都聽呆了，一個勁兒地問我是不是我寫的。”
“那你告訴他們沒？”
“沒有，我可是記着你的囑咐呢。呀！我要去排練了，老師來催了。”
“去吧。別有太大壓力，地區決賽的冠軍，意義不大，拿個第三都沒問題。參加一下附加賽，多些曝光的機會，也沒什麼不好的。”
“嗯。”
掛了電話，葉落起牀洗漱，收拾妥當之後，敲了敲對面的門。
“葉落……別鬧……”張佳琪的聲音似睡似醒。
“不要打攪我們睡美容覺好不好？”藍瀅瀅慵懶地抗議。
“想吃早飯？自己做去，乖……”陳露在低聲咕噥。
“咿呀”，門開了一線，露出李秀雲半張臉，“有事嗎？”
“沒事。”葉落笑了笑，“本來是找她們去錄小樣的，看她們這麼累，就算了……”
“錄小樣？對哦！昨天說好的。”門裡的動靜開始不一樣了。
“快起牀快起牀！聽新歌去！”
“陳露，我的**呢？”張佳琪的聲音很尖銳。
“我就拿錯了一次，你別每次都問我要好不好？”
“葉落你等等我們呀！”
……
上午八點半，一羣人在胡賈寧的錄音棚集合。
一進門，只見胡賈寧正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根菸，在工作室裡擺弄着電腦。
“胡哥，早啊。”羅布打了招呼，“這次又要麻煩你啦。”
“嘿，小子，你紅了呀。”胡賈寧看到羅布，笑着說道。
“哪裡哪裡，也就昨兒一晚上的事兒。”羅布撓了撓頭。
胡賈寧眉頭一皺：“看這樣子，你們還不知道？都過來看看吧。”
一邊說着，胡賈寧拍了拍電腦屏幕，葉落等人圍上去一看，胡賈寧鼠標一點，房間內馬上響起了《海闊天空》的前奏音樂。
再看電腦屏幕，上面正是羅布昨晚演出的現場。
“音質不咋地，但畫質很清晰啊。”羅布有些意外，“放到網上去了？”
葉落馬上想起了昨晚的那個拿着攝像機的女孩兒。
“是啊，咫尺社區音樂版塊，兩首歌剛放上去沒多久，現在動靜還不大，不過就這效果，不出一天，你羅布的大名就會有很多人知道了。”胡賈寧笑道。
“好事兒啊。”羅布心情不錯。
胡賈寧站起身來：“今天又有什麼新歌要錄？”
“就一首歌。”葉落說道。
“這幾個妹子，誰唱小樣？”胡賈寧問了一句。
“都唱一遍，我們比着聽聽看，那個好就用哪個。”葉落看來看去，也沒定下來。
“這三個妹子的歌我都去現場聽過，都不錯。”胡賈寧把手上的煙掐滅，“先聽聽你做的東西。”
葉落把u盤交給胡賈寧，這一次，這個錄音高手沒有開音響，而是自己帶起監聽耳機聽。
身邊的幾個妹子聽不到，乾着急，一個勁兒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胡賈寧用手製止了幾個妹子的提問，坐着仔仔細細地聽了一遍。
四分多鐘之後，胡賈寧長嘆一口氣，開始搖頭。
“大叔，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陳露問道。
“我有這麼老嗎？”胡賈寧眼睛一瞪，隨後轉頭對葉落說道，“你的編曲混音能力，完全是職業級的，如果給你一套好的設備，我這兒你都不用來了。這個伴奏，除了音質，其他沒得挑，很棒。”
“歌好聽嗎？”張佳琪問。
“只有伴奏，我哪裡知道歌好不好聽。”胡賈寧笑道，“編曲什麼的不用改了，我重新搞一下音質就能用。”
“那用不到我們了？”羅布有些意外。
“基本用不到，留下鍵盤就行，其他擡回去。”胡賈寧說道，“這首歌沒有吉他，鼓點我這裡有儲備可以套用，其他純電子可以搞定，給我半天時間……”
……
下午三點，正式伴奏出爐，葉落開始在錄音棚裡教唱，這首歌畢竟是女生的歌，第一遍示範的時候，葉落用了假音。
但就算是假音，人聲主旋律一出來，包括胡賈寧在內，所有人都愣了。
等到葉落一邊唱完，外面的幾張臉還是一水的瞠目結舌表情。
到底是見多識廣，胡賈寧第一個反應過來：“好歌！完全可以勝任一張大賣專輯的主打歌。葉落這個大三的學生，居然能做出這麼成熟的商業化音樂，我覺得我這麼多年算是白混了。”
“是啊……”羅布喃喃道，“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好歌？”
“我先來我先來！”張佳琪像一陣風一樣刮進了錄音師，帶上了耳機。
“一個接一個唱太費時間了。”胡賈寧在外面說道，“不如你們三個妹子一人一段，順便把和聲也做了。咱們爭取今天完事兒。”
“哇！大叔，你這主意太棒了。”藍瀅瀅和陳露也躍躍欲試。
“這樣也行。”葉落點點頭，乾脆來到外面的監聽室，把錄音室讓給了三個妹子。
“第一段主歌，佳琪來。”葉落回憶了一下三個妹子的嗓音特色，開始佈置這首歌的段落分配……
晚上七點半，秀水街華燈初上，已經過了酒吧開門的時間。
但是羅布和天穹樂隊的人，卻一直在錄音棚沒走，就這麼愣愣地坐着，聽着監聽室裡的音響。
“真是絕了。”羅布聽到直拍大腿，“這三個妹子的聲線，分開來好聽,合在一塊兒也另有一番味道。咱怎麼就一直沒想到呢，這都分開唱了一個禮拜了。”
“是啊，尤其合聲部分，我聽得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太讚了。”鍵盤手孫鶴鳴點頭道。
貝斯手王強說道：“真好聽，葉落這首歌的詞曲真是沒話說，老大，如果她們把這首歌搬到酒吧舞臺上，我看你的壓軸位置又懸了。”
“是啊，這首歌在秀水街唱，實在是太合適了！”鼓手李末感嘆道。
“別胡來，葉落的這首歌，是寫給秦時月的，咱不能動。”羅布總算保持了一分理性。
就在天穹樂隊的讚歎聲中，最後一遍錄製終於完成，葉落放下了耳機，右拳揮舞了一下，興奮地喊了一聲：“yes！”
胡賈寧衝錄音室裡比了比大拇指。
“哇喔！”
“耶！”
“我們太厲害了！”
錄音室裡的三個妹子，已經甩掉了耳機，離開了麥克風，蹦蹦跳跳地互相抱在了一起。
胡賈寧長舒一口氣，轉頭問葉落：“這首歌叫什麼？”
“戀人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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