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輸了

自從陸南天取得了魏濤的公平待遇後,對待童卓下手那叫一個以柔攻勢。早上買早餐,中午送午餐,晚上接人回來,順便打掃紋身館的衛生,時不時還講個笑話排解無聊。一開始童卓並不理陸南天,一想起以前對他的所作所爲就是恨。可是一個月下來,曾經那麼囂張的一個人,現在卻像是一個最忠誠的僕人一樣,說實話是很感動,也很心動。童卓拿魏濤跟陸南天比,覺得就是地下天上。魏濤除了會討好他,根本不做別的,而陸南天偶爾會耍些小手段甩開魏濤,跟他甜蜜的二人世界。人都賤皮子的,都喜歡危險的那個,作爲一個凡人,他也不能免俗。

魏濤沒想到失敗來的這麼快,一個月陸南天就把曾經恨他入骨的童卓給搞定了。就算是不記得以前了,也還是那麼強大,想要的東西都不費吹灰之力。魏濤一個人去了淹死自己的河邊,拽着旁邊的小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河,他發現他有點傷心,他對童卓多好啊。救了他之後都沒有強迫他幹一點他不喜歡的事。就算是那種事,他都是躲在廁所裡偷偷的用手解決。

魏濤感覺身後站了個人,仰起頭看,原來是滄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隨便走走,沒想到碰見了你。”滄海在魏濤的身邊坐下,彷彿隨便閒聊的說道:“你很喜歡童卓?”

魏濤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他只是覺得初次見童卓外貌讓他驚豔,二見童卓又被激起了保護欲,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喜歡多一點,還是英雄情結多一點。

滄海這幾個月來覺得藏青很不一樣,沒有了以前的暴斂,對他也是溫柔的很。滄海有些時候也很迷惑,藏青怎麼說變就變了。其實滄海有個小秘密,說出來可能會有很多人說他賤,但他已經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變好的藏青。

陸南天雖然和童卓好了,但是也沒有搬走,只是管魏濤借了幾千塊錢,還有利用藏青在小城的淫威做了一些事情。

魏濤和滄海回來的時候在想,本來要帶領流氓改邪歸正的,結果都讓陸南天和童卓給破壞了。現在也是時候好好地實施自己的初衷了。

魏濤開門就看陸南天在沙發上坐着,嘴裡叼着一根菸,菸灰趕上半根菸那麼長。魏濤朝他點了點頭,現在他也不奢望陸南天教他做生意,能成企業家,想必這都是說辭,障眼法。陸南天的目的,多明顯啊,可惜自己竟然相信了,真是有夠傻缺的。

陸南天拿掉煙按到菸灰缸裡,指了指桌面上的兩摞人民幣,“這些錢還你。”

魏濤看了一眼,這是要分家啊。魏濤拿起桌上的錢,笑着問:“真有能耐,掙錢真快啊。行,這錢我收着了,什麼時候搬啊?”

陸南天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搬家。“我說過要搬嗎?”陸南天的架勢,彷彿他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魏濤壓下自己的不滿,坐在茶几上看着陸南天,“那行。你跟我說說,你做的什麼買賣。非法嗎?利用我的名號了?”

陸南天看着魏濤,不可否認,大喇喇的叉着腿靠着沙發被,“現成的我幹嘛不用。”

魏濤笑:“很好,那我要一半。”

陸南天點點頭,本來也沒有想自己獨吞。“不過你分不了一半,只能分三分之一。”

魏濤哼笑一聲,都他媽是白眼狼,用着他的錢他的資源,童卓也是。算了不想了。“我先睡了,明早你告訴我你幹嘛呢,我要知道。”

魏濤看着陸南天拽住他的手,轉頭眯着眼睛,“怎麼反悔了?”

陸南天放下手,“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我怕你今晚睡不好。”

魏濤不介意陸南天的挖苦諷刺,本來就是他的,他憑什麼不能要。“多謝你體諒了,走吧。”

魏濤跟着陸南天,發現路是越走越熟,行啊,連我最信任的小弟都爲你鞍前馬後了。魏濤推開屋門沒吱聲,就聽見裡面都鍵盤噼裡啪啦的聲音,童卓在裡屋打電話,臉上熱情洋溢,彷彿一位成功人士,真的挺有個老闆樣的。相反看看自己,穿個人字拖,一個大白背心,一個大褲衩,說起來都糟蹋了藏青的形象了。明天也換個體面點的,怎麼說都要當老闆了。

小弟甲和乙見魏濤來了,有些侷促。魏濤視而不見,轉頭看着陸南天,“你這是幹什麼呢?”

屋裡的一衆小弟除了小弟甲和乙並沒有別人表現出什麼別的神色,看來早就想拋棄他這個老大了,另投明主了。

“我發現你們小城的特產不錯,就試着在網上試試,沒想到很受歡迎。”

魏濤點了點頭,的確是大城市的,就是有頭腦。魏濤環顧了一圈,發現沒有某個人的身影,轉頭又說道:“我是不是等着拿錢就行了?”

陸南天嗤笑一聲,“可以。”

被人瞧不起又怎麼樣,有錢花就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魏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真不明白剛纔心裡怎麼就那麼難受,那些明明就是藏青的,根本不是他的,可是還是難受。魏濤歸結,是因爲童卓。童卓只有在陸南天的身邊才能放出光彩,而在他身邊……,算了,本來他就是個小混混,根本不能跟陸南天比,又傷什麼心,反正以後不是有大把的錢供着他花嗎?

魏濤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滄海的家。

滄海開門的時候見到是魏濤,愣了一下,然後讓進屋,“童卓沒在。”

“我知道。童卓已經跟陸南天好了,我不是來找他的?”

“哦。那你是……。”滄海給魏濤倒了一杯水,笑着看他。

“我來找你。”偉濤說道,“爲什麼你沒有去陸南天那幫忙?”

“總得有個人留下陪你。”

“你不恨我?”

滄海收起笑容,“恨。我很以前的你。可是現在我覺得我不應該恨你,我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這些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說不定被我後媽買了呢。”

魏濤低頭笑,總算是爲藏青做件好事,他在乎的人不恨他了,他也沒白佔用他的身體。“有沒有人說過你笑的樣子很好看。”

“我自己照鏡子能看見。”滄海說的很坦然。

魏濤大笑。然後伸手去摸滄海的臉。滄海以爲魏濤要吻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魏濤的手在滄海閉上眼睛之後就離開了,“滄海,我們做好朋友吧。”

滄海一愣,隨即淡淡笑了,點了點頭。這世上沒有誰回頭誰就要接受誰的這個道理,藏青不喜歡他了,這是個事實,他要接受。

“今晚我不回去了。你不是有三個房間嗎?”魏濤累的閉上了眼睛。

魏濤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覺有人摟他的腰,嘴急切的吻了上來,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手就握上了他下身的東西。魏濤一個激靈,一腳踹開身上的人,伸手打開牀邊的檯燈,什麼情況,陸南天趴在牀邊瞪他呢?

陸南天看清是魏濤之後也嚇了一跳,看來自己是半夜上完廁所走錯門了。

“你怎麼在這?”這句話幾乎是兩人一起問出口。

說完兩人都是臉色訕訕,陸南天撓撓腦袋,站起來,“不好意思啊,我走錯屋了。你不會說出去吧。”

魏濤搖搖頭,讓陸南天快點走。這是魏濤的初吻,說出來有點羞人,可這的確是他初吻,被情敵一句不好意思,走錯屋了就給拿走了。

第二天兩人見面,魏濤是十分的尷尬,陸南天卻跟沒事人似的。魏濤想大城市來的就是不一樣,臉皮厚啊。

魏濤吃了早飯沒有什麼事情,他平時這個時候就是打遊戲。現在想想也不能光讓別人瞧不起,也找點事做吧。

魏濤沿街走了一圈,沒有一家敢聘用他的。魏濤有點意興闌珊,垂頭喪氣的沒有目的的走。不經意擡眼的時候看見路邊有個擺攤的,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

魏濤走過去,“滄海?”

滄海正忙着給長途車上來的人稱葡萄,看見魏濤,示意他等一會。滄海收了錢之後,回到魏濤身邊,“你怎麼上這來了?”

魏濤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了童卓以後就忘了當初對滄海的承諾,給找個工作,當然了更是沒有給他錢。“我……,你…….。”

滄海笑笑,拿起一串葡萄,“你嚐嚐,很甜。”

魏濤接過葡萄看着滄海又去忙乎,他眼尖看另一個客車上的要葡萄,趕忙稱好了給送去,魏濤見滄海回來把錢送到他的手裡。滄海笑笑,擦了擦頭上的汗,白皙的皮膚因爲太陽而微微發紅。

魏濤晚上和滄海一起回的家,剩下的葡萄滄海洗了放在桌上等童卓他們回來吃。滄海洗完葡萄出來見魏濤不見了,以爲他回家了,就去浴室洗漱了。

魏濤出了滄海的家門,轉頭去了貨運站,小城不大,車站跟前都是零星的小攤,比較分散。魏濤站在那看了一會兒,心裡盤算了一番,回家了。

魏濤再次出現在滄海家的時候,陸南天和童卓都回來了,正在沙發上起膩呢。魏濤覺得自己氣量挺大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還是合夥人,關係弄僵了不好,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行啊。魏濤笑了一下表示打招呼,然後直接越過兩人去了滄海的屋。

魏濤沒敲門直接就進去了,滄海在屋裡已經躺下了。見是魏濤又坐了起來,問了句“怎麼了?”

魏濤拿出了五摞人民幣,“咱來做買賣吧。”

“啊?”

魏濤一屁股坐到牀上,拽過滄海,“你每天那樣太辛苦了,我們買個二手車,多上點貨。”

“啊?”

“我想過了,也考察過了。路過我們這的乘客挺喜歡我們特產的。”

“青哥,別人也買土特產,人家不一定買我們的。”滄海總算是恢復過來了。

“笨。”魏濤敲了一下滄海的腦袋,“我們跟他們談談。”

滄海無奈,“青哥,你又要威脅別人啊。他們也是有老有小也要吃飯的。”

魏濤半響沒出聲,藏青就養了這個一個好人,“我的意思是,我們找他們談,把他們編入咱倆的隊伍。”

滄海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青哥,找人談的事情我來吧。”

魏濤點了點頭。“那我先去那屋睡了,明早咱倆好分頭行事。”

魏濤出了門,進了滄海對面的房間,就見陸男天躺牀上抽菸呢。連忙道:“不好意思,走錯屋了。”說着要出去。

“沒走錯,我在等你。”陸南天吞雲吐霧。

魏濤轉身,也正好,他還有事和陸南天說呢。屋裡就一張牀,也沒有地方坐,魏濤只好搭在牀邊坐着,“我有事和你說,既然你那生意我有份,那我拿點沒有問題吧?”

陸南天眯眼瞧魏濤,他就覺得魏濤今天不對勁,滿面紅光,好像有什麼奔頭了一樣,“當然了,隨便拿,也是你消費。”

魏濤點了點頭,沒人說白拿,小氣勁,“那你還有事沒了?我要睡了。”說着打了一個哈欠。陸南天不爲所動,直到抽完了手中的煙,“你這移情別戀的速度夠快的。”

魏濤皺眉,“我和滄海本來以前就是一起的。要是說移情別戀也是我移情童卓,現在回來找滄海。對這你有什麼不滿的?”魏濤哼笑一聲,“怎麼到手了不喜歡了,又喜歡滄海了?”

陸南天不吭聲。

魏濤以爲他猜中了,“陸南天,你可長點心吧。”說完起身拽陸南天,“你快去找童卓吧,我沒心底跟你在這猜謎底,你要童卓,我要滄海。”魏濤覺得陸南天這人特怪,有的時候他不回答問題,就是盯着你看,讓你猜不透他想什麼。

陸南天這回沒說什麼,直接走了。

魏濤把自己摔到牀上,心裡有點酸。一會喜歡童卓,一會喜歡滄海,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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