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勢力,在意的是容錦怎麼想他。也許他真的變了,不再考慮朝野中的謀略算計,而是將容錦的事情放在首位。
因此他面對冥絕塵的如何挑釁,都顯得異常的冷靜,因爲他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所以冥絕塵無論如何的挑釁,都激怒不了姬冥野,因此冥絕塵還覺得有些無趣,只認爲是他姬冥野沒有法子和他正面決鬥。
冥王府內,容錦一夜未眠,早早的起來,手中拿着兵書,卻是完全看不在心上,思緒總是飄遠。
霓裳伺候在左右,給自家王妃倒了一杯熱茶,可哪裡知道王妃竟然完全沒有在意,手一碰,就被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還燙傷了手。
嚇的霓裳大叫道,“王妃你怎麼樣了,快,霓裳給王妃看看。”
霓裳驚愕的看着王妃平靜的神情,明明手指頭都燙紅了,可王妃怎麼還一副淡漠處之。
容錦輕輕的擺手,示意她沒事。“無礙。”
“王妃,您到底是怎麼了?明明都燙紅了,怎麼可能沒有事?王妃還在想王爺的事情?”霓裳就知道王妃肯定心裡還在意的很,王爺要王妃去書房,可王妃硬是沒有去。
“王爺現在還在府裡嗎?”容錦說話總是有些神不守舍,有些淡淡然。
“這個時候,王爺已經去上早朝了。”霓裳,乾着急,在旁邊也沒有辦法。
“是嗎?我果然是忘記了呢。罷了。”容錦苦澀的一笑,她該怎麼去面對姬冥野,他們之間真的要這樣互相折磨嗎?如果她對姬冥野的關心是多餘的,那麼她還該不該繼續愛下去。
霓裳在一旁唉聲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候府裡有侍衛通報,送上了一封信。
“啓稟王妃。剛纔門外一小廝送信,說是要交給王妃過目,王妃看如何處置?”
“把信拿過來。”容錦淡然說道。
打開那封信,容錦的臉色由淡然轉爲憂愁,她輕輕皺着眉頭,有些憤怒的把那封信攥成了一團。
“下去吧,告訴那人,本王妃自會考慮。”
霓裳站在一邊,好奇的問道。“王妃,那封信是誰送來的?”
“一個討厭的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嗡嗡的跟在你身後,隨時準備盯上你這個香餑餑。”容錦說起來就有些氣憤,眼神顯得有些淡漠。
“啊,還有這種討厭的人。”霓裳難得看到王妃終於調侃了這麼一句,雖然表現出來的是氣憤,不過王妃終於算是回神了,這一日靜默不語,悶悶不樂的樣子,一點都不好。
“天氣有些涼了,你進去給我那件披風。”容錦隨口說道,表現的淡然,霓裳確實沒有擦覺到容錦的心思。
容錦把霓裳支開,因爲她要去赴約,這件事情,容錦不想讓霓裳知道。
因爲那個送信來的人是三王爺冥漠曜派來的,而那個像蒼蠅一樣討厭的冥漠曜在信上威脅她。信上寫着。‘皇侄有要事和皇嬸商量,皇嬸不來也是可以的,不過就不要怨怪皇侄嘴多,把那晚上冷宮着火聽到的事情給說出去。皇叔的一世英名啊,皇侄可不想讓它毀在皇嬸的手裡。’隨後該死的冥漠曜竟然換了稱呼,而後寫道。‘本王說過,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之前送你去江南,要你付出的代價就是要親自主動來本王的王府一趟。這次就看你是不是自願得了,本王從來不會勉強女人的。’
冥漠曜這個討厭的傢伙,換了兩種口氣,明明就是要逼迫容錦無論如何都要去他的府中。這就是明擺着的威脅,哪裡不是勉強。
無論是哪個原因,容錦都必須要去了。容錦心中惱怒自己,明明姬冥野還再怨怪她,怨她的出現,導致了慧太妃的死。可是她現在心裡想的卻還是他。
冥漠曜聽到了關於姬冥野的生世之謎。若是被冥漠曜抖露了出去,姬冥野和慧太妃的名聲就會毀於一旦,容錦絕對不會允許冥漠曜這樣做的。
容錦是從王府的後門出去的,她走時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告訴霓裳,她有事出去一趟,不要擔心。
從街上走到三王爺的府邸,並不遠,容錦已經來到了府門口,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她現在討厭和冥漠曜說話,一點都不想和那個傢伙扯在一起。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一眼就看見冥漠曜那個傢伙泛着一雙桃花眼,眉目含情,嘴角帶着邪魅的笑容。
容錦就覺得難以直視,這個冥漠曜每次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見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沒想到皇嬸還是來了嘛,本王還以爲皇嬸不敢來赴約,正要吩咐門衛把大門鎖好了。機會可就這一次。皇嬸,還不進來嗎?依皇嬸的身份進來本王的王府,怎麼說來也是一項談姿呢。”冥漠曜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
容錦瞥了他一眼,既然已經來了,現在就進去,免得多生事端。
冥漠曜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嘴角帶着魅惑的笑容,容錦就納悶,他怎麼時時刻刻都有笑容?沒完沒了。
“皇侄,要本王妃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容錦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冥漠曜是沒有好臉色看的。
可是冥漠曜卻一點都不着急,也不在意容錦對於他的無視。
“說之前,皇侄有好東西要給皇嬸看,跟着本王來。”冥漠曜嘴角勾勒出神秘的一笑。
容錦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了一個大殿,左右旁邊擺放着一尊尊的雕塑,純白色的雕塑,有人形,還有動物,每一個都是栩栩如生,容錦看的入迷,在天冥王朝雕塑這種工藝品是最昂貴的珍藏品,有錢人家裡能有一兩尊就是難得了,冥漠曜這裡的雕塑完全看不到頭,這簡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庫。
冥漠曜看着容錦好奇探究的眼神,嘴角滿意的一笑。
“怎麼樣,皇侄沒有騙皇嬸吧,這些好東西還只是其中的一些,後面有更好的。”冥漠曜嘴角得意的勾起一抹笑容。
“這些雕塑,三王爺是怎麼弄來的?”容錦認真的看着冥漠曜問道。
“皇嬸的記性一點都不好,遴選樓約見皇嬸的時候,本王可是的確確的說過,本王名下的產業遍佈洛陽城,富可敵國,這些雕塑只是冰山一角,本王手裡有的是錢,這些雕塑本王是找最有名技藝最高的工匠做的。”冥漠曜還一臉的不滿,嫌棄容錦的記性。
“三王爺,這是在炫耀自己的富有嗎?富可敵國?可知懷璧有罪,這話三王爺還是謹慎說得好。”容錦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皇嬸這是在嫉妒本王啊,本王的錢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賺來的,誰讓皇叔生性寡淡,對於錢財看的一向很淡,所以啊皇嬸沒有坐擁這些金銀珠寶,如果皇嬸喜歡本王這裡的東西,儘管拿去。”
冥漠曜邪氣的一笑,他現在還不忘和姬冥野對比。
容錦瞪了他一眼,“視錢財如糞土,那是一種超然,冥王若是想要你這錢財,憑本事一定會得來,關鍵是看他有沒有那個心情。”容錦可是向來維護姬冥野,她的姬冥野是最強大,最有本事的人。可不是用錢財來衡量的。
“皇嬸真是小心眼。看,這是本王畫的,隨後命工匠再打造出來。”冥漠曜嘴角掛着神秘的笑容,眼神作弄的看着容錦,隨意從旁邊的畫筒裡抽出一幅畫來,遞給容錦看。
容錦沒有在意的攤開畫一看,眼色聚變,驚的差點把手中的畫扔在地上,應該是直接扔到冥漠曜的臉上纔對。容錦小臉微紅,眼睛瞪大了,憤怒的看着冥漠曜,恨不得給冥漠曜一巴掌,看着冥漠曜那明媚的笑容簡直就是欠揍。
容錦憤恨的將畫卷扔到了冥漠曜的手上,剋制住了扔他臉上的衝動。
“冥漠曜,你這是什麼意思?”容錦生氣道,攤開了畫卷就要冥漠曜好好的看看。
而冥漠曜眨着細長妖媚的桃花眼,櫻花般的薄脣勾勒出一抹邪氣的笑容,足足的邪氣。
無所謂的拿過容錦手中的畫卷,調侃的說道,“看來皇嬸也欣賞不了這世間最美的事物哦,本王瞧着就是漂亮的很呢。多麼迷人的線條啊。”冥漠曜說起來還一臉的沉醉,容錦對冥漠曜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冥漠曜,是你的喜好有問題,哪個正常的男人會畫這種畫?真是低俗!”容錦指着那畫卷上女子光潔的身體,手託着俏麗的青花瓷,整個身子都是光潔的,沒有任何衣裳的覆蓋。
冥漠曜卻不以爲然,“低俗?什麼叫低俗?本王只是將這女人柔和的美畫出來,沒有觸碰她,更沒有抱她上榻,當然如果這些女人想要本王這麼對她們的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一番。”冥漠曜雖然話語有些輕佻,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澈。
容錦對他多了一份好奇,“你說的沒錯,只是如此驚世駭俗之舉,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