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聽說我的叔叔派人來找你了?”
闖進房間的安娜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威廉安二世直指理查德,這讓房間中的兩個人一愣,而在之後,布埃爾知道此刻自己實在不適宜留在此地,於是他立即向威廉告退了。
威廉揮了揮手讓布埃爾退下之後看着安娜不滿的說道:
“安娜,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在某些時候你應該學會用正當的語氣,特別是還有別人在的時候!”
安娜聽出了威廉話中的不滿,她想了一下,的確她如此直闖房間而且還未向威廉行禮的確有些失了禮數,因此安娜在威廉說完之後不得不向威廉低頭問安。
看到安娜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威廉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並不是威廉苛責安娜,而是利益乃是社會必不可少,如果此人給人留下了無禮的影響這絕對是相當糟糕的。而且別忘了安娜可是將會成爲普魯士王后的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數人正用着放大鏡看待這安娜,哪怕是安娜身上一點點瑕疵也不會被挑出來並且無線放大。
“怎麼,你想去見你叔叔的人嗎?”
在安娜再次擡起頭後,威廉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而就這一句讓安娜好看的眉毛狠狠的皺在了一起,只見她壓低着聲音激動的說道:
“誰想去見那個混蛋!我只想知道我的叔叔派人來的目的是不是爲了我伯伯留下來的權利!”
“當然,不然的話,我想馬克西米廉選帝侯是不可能派人來見我這個奧地利的大敵的!”
威廉毫無隱瞞的對安娜坦白了,當然這並不是說威廉對安娜有多好。而是威廉接見理查德的消息根本瞞不住有心人,而看到安娜這麼急匆匆的趕到這裡。顯然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蠱惑,當然也不排除安娜是因爲聽聞此事之後一時激動便趕了過來,但是不論如何,一定是有人將理查德到來的消息告知了安娜。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威廉再對安娜隱瞞的話。這會讓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這可不是威廉想要的。要知道安娜的身份和地位對威廉相當有用,起碼在以後的數年之內,只要安娜不是太出格,威廉都會對她適當的包容一些。
聽到威廉的實話,安娜的臉色好看了些許。但是僅僅是一會之後,安娜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那個人,難道他不知道我的伯伯已經將權利交予我的父親繼承嗎!他的這種行爲完全就是叛國!”
“安娜我不得不提醒你,不管是你叔叔的使者還是你叔叔本人,他們目前都是科隆人,對於奧地利來說他們的行爲並不屬於叛國”
眼看着安娜的臉色隨着威廉的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此時的威廉已經做好了讓安娜好好發一通火的準備,但是隨後安娜的表現讓他相當的意外。
只見安娜的神情突然變得柔和起來,而在威廉驚訝的瞬間,安娜已經慢慢的走到了威廉的身邊,只見她輕柔在威廉的座椅邊上蹲下,她的手輕輕的搭在威廉的臂膀之上
“威廉,關於我們的婚事。你怎麼看?”
呃,顯然普魯士的國王陛下因爲安娜的一句問話瞬間愣住了,而在之後威廉思考了一會說道: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一個月後我將派遣使者前往奧地利正式向你的父親提親,到時候你可能也要回到維也納,而之後我們還需要做一些事情,如果靠譜的話,我們的婚事應該是在今年聖誕節之前舉行!”
“也就是說我的父親在今年也將成爲你的父親嘍!”
“當然,這是毫無疑問的!”
聽到威廉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安娜的臉上一喜。而看到安娜臉色的變化,威廉又何嘗不知道這位郡主殿下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只是微笑着看着安娜。
“威廉,我記得去年普奧之間曾經有過協議。如果我們的父親登上神聖羅馬帝國皇位的話,你將成爲帝國的皇儲,我真希望那一天能夠早些到來,因爲那時候我也將成爲帝國的皇后”
說着安娜輕輕將自己的秀額貼在了威廉的手臂上,而威廉也用自己的右手撫摸了一下安娜的秀髮,點點青絲從指尖繞過,看着眼前這如此乖巧的安娜,誰能想到這位曾經也做過驚天動地的事情呢。
“安娜,放心吧,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你永遠都是我的皇后殿下!”
此刻的兩人之間的氛圍如此的溫馨,誰又能想到僅僅是一年之前兩人之間還是一片劍拔弩張,當然這份溫馨背後是否有什麼無法言語的陰謀就不得而知了。
在維也納城中謠言四起,雖然奧地利政府已經出面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壓制,但是八卦和謠言從來不是能夠短時間內撲滅的,起碼在維也納,隨着奧地利政府的干預,約瑟夫二世死因陰謀論更加的有市場了。
起碼在馬克西米廉的鼓動之下,哈布斯堡家族領地匈牙利、克羅地亞、斯洛文尼亞、帕爾馬等地前來參加約瑟夫二世葬禮的地方貴族都向利奧波德要求徹查皇帝陛下的死因。雖然在維也納人看來這些來自偏遠地區的所謂貴族其實還比得上維也納城內的一般平民,但是奈何貴族畢竟貴族,這些貴族在各自的地區都有着巨大的影響力,利奧波德根本不可能至這些貴族的呼聲與不顧。
估計對利奧波德來說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在目前這種紛亂的局面之下,北意大利地區的那些哈布斯堡家族領地沒有像匈牙利等地一樣鬧騰起來,而作爲北意大利的代表,米蘭所派出的使者更是在第一時間向利奧波德表達了效忠之願,這對利奧波德來說無比的欣慰。
但是即便如此,利奧波德也不會對匈牙利等地貴族的請願無動於衷,要知道在歷次戰爭中匈牙利、克羅地亞等地爲哈布斯堡家族貢獻了超過了五萬的兵力,一旦這些地區不穩,那麼對於暫時還沒有上位的利奧波德來說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對於那個引起這一切的某個人,利奧波德簡直是咬牙切齒,而在之後在考尼茨的請示下,利奧波德以哈布斯堡家族領袖和奧地利攝政的名義下達詔令逮捕馬克西米廉!
但是所謂狡兔三窟,早已做好準備的馬克西米廉又怎麼可能沒有預料到利奧波德會狗急跳牆,所以在奧地利的憲兵闖進馬克西米廉的府邸時,他們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得到消息的利奧波德大驚,他對着趕過來稟告消息的奧地利近衛軍將軍吼道:
“立即給我封鎖整個維也納,給我全城搜捕馬克西米廉!”
但是利奧波德的命令被聞訊趕來的考尼茨阻止了,這位首相先是讓那位近衛軍將軍暫緩一會,然後對利奧波德懇切的說道:
“陛下,還請您收回成命!”
聽到考尼茨的勸誡,利奧波德大怒:
“考尼茨,難道連你也要和我作對!”
“陛下,臣不敢,但是陛下我希望您不要因爲一時的憤怒而喪失理智,現在帝國各諸侯的使者都在維也納,雖然馬克西米廉此前說了很多不利於陛下的言語,但是對於各諸侯的使者來說,馬克西米廉的言語並不可信,但是如果陛下大索全城的話勢必會造成輿論恐慌,到時候恐怕所有的諸侯都會懷疑陛下是否和約瑟夫二世陛下的死因有關!”
考尼茨的話讓利奧波德猶豫了一下,而看到利奧波德的猶豫,考尼茨立即又說道:
“陛下,現在哈布斯堡家族統領的諸多地區貴族此刻都在維也納,流傳在匈牙利貴族之間的謠言想必您已經知曉了,而包括匈牙利、克羅地亞等地區的貴族對於您的即位一直都沒有表示支持,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您在全城搜捕馬克西米廉一定會造成進一步的恐慌。一旦在您的加冕儀式舉行之前,那些地區還沒有表示對您的支持,不論是在帝國還是您家族之內,想必這都是異常致命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的看着馬克西米廉在一旁煽風點火嗎!那個小人!”
“陛下,臣認爲,既然那些貴族要求,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同意他們的要求,但是我們同時要說明,一旦對皇帝陛下的死因進行檢查,如果過程中,那些貴族敢於對皇帝陛下的遺體有一絲的不敬,那麼在審查結果出來之後,這些貴族都將陪葬!”
考尼茨的對策完全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如果約瑟夫二世的死真的死於陰謀的話,那麼在皇帝的遺體上一定會留下一些印記,而如果想要徹查皇帝陛下的死因,對皇帝遺體進行檢查,這是難免的。
而考尼茨說的非常明白,檢查可以,但是如果檢查不出什麼所以然的話,那麼誰之前對皇帝陛下的遺體有過褻瀆的,通通將被處以極刑。所謂的褻瀆包括用手去觸碰以及太過靠近的觀察,這樣一來,那些貴族想要檢查必須要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