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勃蘭登堡之後,格諾德一如往常的那般搞掉,不僅如此他還到處誇耀在無憂宮得到了威廉的尊稱,當消息傳到威廉的耳中,威廉恨不得將格諾德處之而後快。
如果格諾德是路易絲的親兄弟倒也算了,威廉也可以容忍他這樣炫耀畢竟這是親的,但是關鍵你格諾德可不是路易絲的親兄弟。這層表親都不知道繞了多遠才繞到了路易絲的身上,現在可好,居然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
再說你格諾德的腦子簡直就是豬腦子,就你那點關係誰不知道,非要全世界去嚷嚷,你讓威廉情何以堪,如何不知道眼色的傢伙果然是應該處理掉爲妙,不然還不知道給自己惹下多大的亂子。
1782年的六月上旬,也就在格諾德春風得意的時候,在一個早上他被斐迪南的人軟禁了起來,雖然格諾德高嚷着自己國舅的身份,但是斐迪南手下的這些人早就得到了指示所以並沒有理睬他。
半個小時之後,格諾德的一家都聚集到了客廳裡面
“德納維,我會安排人掩護你出去,記住出去之後立即感到無憂宮,然後求見路易絲王太后,將我這裡的情況告知王太后殿下,記住一定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格諾德站在窗邊看着窗外排列森嚴的警衛對兒子德納維悄聲的吩咐道
“格諾德,你可是王太后的哥哥,這些人怎麼敢把你軟禁在這裡”
一旁的珍妮壓制住心中的惶恐對着格諾德細聲的說道。而聽到珍妮的話,格諾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想王太后殿下一定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不然她是不可能允許這些人肆意妄爲的,對了珍妮,你馬上將我書房裡的那些東西給銷燬了,我想可能出事了”
說着,格諾德的腦海中一道雷電劃過,他意思到了不妙,然後不等珍妮反應過來,自己搶先向書房衝去。但是就在格諾德剛剛離開房間的時候。一羣士兵闖進了格諾德的家中。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請你們馬上出去,這裡是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格諾德看着闖進來的不速之客壓住了心中的慌張厲聲的質問了起來,但是誰知這些士兵並沒有理睬格諾德,一個軍官看都不看格諾德一眼大聲的指揮道:
“你、你去那裡,你們幾個去那裡,你們去樓上,一定要給我仔細的搜”
聽到這些人要搜自己的屋子,格諾德連忙衝到了跟前張開雙手要攔住這些士兵。同時嘴裡還大聲喊道: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是路易絲王太后的哥哥,國王陛下還要叫我一聲舅舅。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不僅敢軟禁我,還敢搜我的家!”
“給我把他支開,真夠煩的!你就是你,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許動,誰動就給我抓起來!”
軍官不耐煩的看着格諾德對手下的士兵吩咐道,突然他看到了珍妮作勢要跑,連忙叫嚷了起來,而他的話也成功的讓珍妮停住了腳步。
格諾德不知道的是,此刻斐迪南親王就在他的家門之外。斐迪南之所以會出現在此時爲了防止一些突發情況,而且畢竟格諾德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沒有強力人物坐鎮的話,說不準還鎮不住格諾德的同黨。
此刻格諾德的家附近已經被封閉了起來,包括附近的街道上都安排了士兵站崗,而且不止格諾德一家,凡是名字出現在斐迪南手上的那張紙上的人此刻統統被搜查抓捕。
這麼大的動靜顯然只不能依靠勃蘭登堡的地方駐軍。萬一駐軍裡面有人與格諾德一夥勾結豈不是完蛋,斐迪南此次前來可是帶着威廉的王室衛隊前來的,由3勃蘭登堡駐軍封鎖全城,而王室衛隊負責抓捕。
這些王室衛隊還有一個好處便是不怕得罪人。作爲威廉的親軍,他們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而且威廉對自己的衛隊一向是不薄的,所以也只有這些王室衛隊敢對勃蘭登堡的大人物們下手。
聽着格諾德家中傳來的尖叫聲和物品被砸爛的聲音,斐迪南動都沒有動,在行動之前斐迪南已經關照過這些人了,只要有嫌疑的地方一定要仔細的搜查,寧願將所有的房子給拆了也要找到這家戶主的罪證。
而威廉在派遣這些王室衛隊跟隨斐迪南之前也說過,所有人都要無條件的聽從斐迪南的命令,而且威廉還添了一句,除非他親自出現在這些衛隊的面前,不然斐迪南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必須要做什麼。
很快,沒到一個小時,兩個薄薄的本子便被呈現到了斐迪南的面前,斐迪南大致翻閱了一下,越看斐迪南心中的怒火越盛,但是他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將裡面的所有人都帶走,另外派人檢查一下這些人中是否有遺漏的”
這次行動是威廉瞞着路易絲親自向亨利和斐迪南佈置的,他不僅派出了自己的王室衛隊協助斐迪南,同時還給他們下達了一個尚方寶劍那就是敢於反抗或者是企圖不軌的,威廉允許斐迪南採用強制手段,甚至擊斃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手握尚方寶劍的斐迪南自然是大殺四方,一天之內勃蘭登堡兩百多家被搜查,五十幾個官員被抓捕,三十幾個商人被傳訊,勃蘭登堡駐軍的十幾個軍官也被當場撤職然後抓捕。
一時間勃蘭登堡的監獄內人滿爲患,不僅是有證據的,一些沒有確切證據但是和此事有些關聯的人也被抓了起來,正如威廉所說寧抓錯不放過。
威廉坐在書房之中盤算了一下時間,想必現在斐迪南應該已經開始了行動了吧,就在威廉愣神的時候,路易絲怒氣衝衝的闖進了書房。
“母親,您怎麼來了”
威廉連忙站了起來向路易絲問安
“我能不來嗎,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格諾德是生還是死”
聽到路易絲提到了格諾德,威廉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嘴上還是扯出一個微笑說道:
“怎麼會呢,格諾德閣下一向與人爲善,怎麼會死呢”
說着威廉示意路易絲坐到一邊的沙發上,但是路易絲好像沒有看到威廉所做的手勢。
“威廉你不用和我裝了,王宮的衛隊少了一些,而且據說那些輪值的王室衛隊都被斐迪南帶走執行特殊任務了,你當我是傻子不知道嗎?”
“這個,我確實安排了一些事情讓衛隊去做的,但是這個和格諾德又有什麼關係”
總不能路易絲一說,威廉就要坦白吧,所以眼下只能繼續辯解了。
“威廉,你還跟我狡辯,那些衛隊就是去勃蘭登堡抓格諾德的,要不是我聽人說,我都不知道,好啊,你長大了,我前幾天和你說的話,你全都忘了啊!”
顯然這次路易絲是真的被氣到了,她完全沒有顧忌到她和威廉的身份,而是單純以母親的角度來教育威廉,在平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好啊,既然您知道了,我就不瞞您了,格諾德涉嫌提供劣質戰馬以及私通敵國,而且牽涉的戰馬足有五千餘匹,金額高達上千萬銀馬克,我必須將他抓捕審問!”
威廉的話讓路易絲顯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隨後路易絲更加憤怒了
“前幾天,你和我說是兩百萬銀馬克,現在你和我說上千萬,威廉你是不是非要置格諾德於死地!”
“事實確鑿,格諾德自己犯下的事情不是別人說多少就多少了,您知不知道格諾德打着您的旗號都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事情,貪贓枉法他什麼不幹,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當威廉的口中說出殺這個字的時候,路易絲有些被驚嚇到了,雖然威廉只有十二歲,但是外表和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起來一樣,更重要的是威廉親自上過戰場殺過人,殺過人的人身上便會有一種名爲煞氣的東西,對於這種東西路易絲並不陌生。
腓特烈大帝沒死的時候,路易絲每次覲見腓特烈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那種感覺便如今日一樣。
“威廉,你已經長大了,但是格諾德畢竟是我的親人啊,你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聽到威廉如此堅定,路易絲顯然拋棄了心中原本不定罪的想法,現在路易絲最想要的便是保住格諾德的命。
“母親,我們還是先看看找到了些什麼證據吧,如果情節不嚴重我可以網開一面,但是要是情節非常嚴重,母親,霍亨索倫家族的家規,您是懂得”
聽到威廉提到了霍亨索倫家族的家規,路易絲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頹然。
霍亨索倫的家規很簡單,家族的一切都是爲了普魯士,凡是妨礙普魯士前進的人便是家族的罪人,傷害到普魯士利益的人必須處以最嚴酷的刑罰。
顯然威廉的口中已將格諾德定到了傷害普魯士利益的人的位置上了,這樣一來,路易絲便不能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如果情節的真的嚴重的話,那麼格諾德的命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