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商量
溫晴一踏出房門,就被迎上來的駱森焦急的問道:“怎麼樣?結果如何了?”
溫晴淺淺一笑,眼中盡是自信輕鬆的光華,“駱先生,請你放心,駱小姐很好,只不過她現在身體虛弱,需要休養幾天,過幾天后她自然會醒來。”
“真的嗎?”駱森驚喜萬分的摸樣,邊說着還邊伸頭進去看房間裡面的情況。
“當然!”
“蕭大哥,那小弟我就先告辭了,今天多有打擾不妥之處,望大哥多多見諒!”駱森轉身過來朝蕭儒剛滿懷歉意的道。
“無礙無礙,你也是因爲擔心孩子,孩子這樣我們也很痛心,既然晴晴說沒事,那你就安心攜孩子回去好好休養吧!”蕭儒剛露出一個寬容的笑,不在意的朝駱森擺手說道。
兩個人在跟打太極似的,一來一回的打着官腔,場面要多官方就有多官方。
誰都沒有主動撕開臉,雖然對方心裡都知道那薄薄的一層紙即將有捅破的趨勢,可在萬不得已之下,誰都不不願也不能將那虛僞的面具揭下。
“多謝蕭大哥的諒解。”駱森朗笑着對蕭儒剛道,說完後便轉過身對站在他身後的丹尼使了個眼色。
待丹尼走進房間後,駱森一臉笑容的轉過身,笑眯眯的看着蕭儒剛,蕭儒剛也同樣是微笑回視。
不久,高大的丹尼橫抱着沉睡的駱琴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等待駱森的指令。
“那就不打擾大哥,小弟我先告辭了。”駱森笑着對蕭儒剛說道。
蕭儒剛則是微笑迴應。
待駱森一干人走之後,田甄忍着的怒氣就爆發了。
“呸,我說這是什麼人啊!”
一向以高貴賢淑溫文典雅著稱的田甄此時也忍不住暴走了,靠,還真沒見過來別人家還蹬鼻子上臉、上房揭瓦的奇葩,怪事年年有,今年還真特別多!
“阿姨,您先不要急着生氣,我剛剛在替駱琴治療的過程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溫晴嚴肅着面容輕聲對正在怒氣衝衝的田甄說道。
“怎、怎麼了?”田甄有些結巴的看着一臉嚴肅的溫晴,她從沒有見過溫晴這麼正式認真的摸樣,隱隱透露着一股莫名的不安。
“晴晴,是不是發現了駱森的事?”真不愧常居高位的領軍人物,蕭儒剛腦筋一轉,便猜到了溫晴即將要說什麼話。
“是的,叔叔”溫晴有些震驚蕭儒剛敏銳的洞察力,但轉念一想,慶幸蕭儒剛有這樣的能力,雖然這項能力沒做到解決所有危險地步,至少可以猜到敵人下一步的棋該怎麼走,能做到知彼知彼,方纔有可能百戰百勝!
於是,溫晴便將自己催眠駱琴後,駱琴所透露的一切都給蕭儒剛和田甄鉅細無遺的說了,並且還將自己在圓圓點心店與駱琴發生過的矛盾過程講述了便,包括後來出現的丹尼以及駱琴所說的話。
“什麼?”
田甄震驚的一把抓住溫晴的手,焦急的問道:“晴晴,這些消息沒錯吧?”
蕭儒剛難以置信的聽到這些消息,一向威嚴的臉上此時也罕見的出現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如果丹尼和駱琴說的沒錯,那麼駱森的確想打算這樣子做!”溫晴微微皺着眉頭,沉吟道。
“晴晴,你說駱森一個星期後要解決朝中的一位官員?”蕭儒剛面色沉重的問道。
“嗯,叔叔,據駱琴的講訴,駱森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又做到沒有人察覺的就是他那幫死士乾的,而且,駱琴說,駱森的辦公室保險箱裡有危急他的一份重要文件,如果我們能找到這份文件,那麼就有掌握他的一把籌碼。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駱森想解決的那位官員是誰!”說到這,溫晴的語氣頓了頓,她擡眸看了眼蕭儒剛,臉上出現些許爲難之色。
“你是不是想說駱森下一步就想對付我?”蕭儒剛不是傻子,縱橫官場多年,如果連這點眼色都看不出來,那他也白混了!
“我覺得有可能,叔叔您應該也知道,駱森是怎麼樣的爲人。”溫晴沉吟了下,緩緩開口。
“老爺,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田甄儘管心裡着急忐忑不安,但也不是莽撞之人,知道光在那擔憂急躁對解決事情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有冷靜下來細想如何做好應對防護,那纔是爲有效的應對方法。
“這幾天你不要出門,另外我會加強人手維護家裡四周圍,而楠楠和雅兒,照常去上學,不要引起駱森的懷疑。如果駱森對付的是我,那麼依我對他的瞭解,他就不會禍及無辜。”言畢,蕭儒剛看了一眼滿目着急看着他的田甄,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掌中,堅聲道:“放心,爲了你,爲了這個家,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看到蕭儒剛這個知道可能即將面臨着危險的鎮定笑容,田甄心裡一酸,她反手覆蓋蕭儒剛的大掌,強忍住欲要掉出眼眶的淚,露出一個脆弱卻並不軟弱的動人微笑:“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
蕭儒剛的面色霎時一亮,呈現了一派動容之色,他任由田甄柔軟的小手握緊他的大掌,感受那細掌傳來的溫暖,心裡一股又一股的暖流沖刷着他的心靈。
溫晴面含微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對年過中年依然恩愛如昔的夫妻,心裡一陣感動豔羨,在如此豪門與闊權的門庭,能相識相守一份感情是這樣的不易,可是眼前這對夫妻真的讓她相信,並非所有的有錢有勢之人都是視感情爲糞土的存在,至少也有那麼一少部分人相濡以沫,堅守着彼此間淡淡的美好。想到此,溫晴忽然間很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男人,那樣強烈的想念,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兇猛而迅速的朝她瘋涌而來。
“阿姨,不要擔心,我們必須要將之前凡跟駱森有衝突有矛盾的人如何被殺害的過程給查清楚,如果不能防百,至少也要防它七八十,真如駱琴所說的,那些人是駱森的死士的話,那些人通俗點來理解那麼就是一個被人牽線的木偶人,那麼他們作案的手法差不多就是那樣。既然駱森派丹尼去管理那些人,那麼我們也派人去監視丹尼,至少我們也不要一直處於被動狀態。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去取駱森放在辦公室裡的那份資料,但是,既然是事及駱森的老底,我想那資料必是有着萬分保護,一般人去取是非常難的,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最好的方案!”溫晴清越的聲音淡淡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式,思路清晰有序,條理分明,一點一點的將不利之處指了出來。
蕭儒剛滿意的看着眼前這個處事寵若不驚的少女,他現在已經完全的確定,能與他大兒子翱翔於天際、站在一起俯瞰這世間的雲起雲落的女人,非她莫屬。
“很好,晴晴,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如果駱森以爲這麼輕易的就能將我怎麼樣,那他也太小瞧我蕭儒剛了,我會讓他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任他爲所欲爲的!”蕭儒剛面容堅毅,落地有聲,帶着鏗鏘有力的音道沉聲說道,彷彿一點也沒爲駱森那點小伎倆放在眼裡一樣自信又帶着狂妄的姿態藐視着一切。
溫晴看着一臉自信的蕭儒剛,心中有些震撼,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蕭儒剛真的是一名在風裡來火裡去流血流汗犧牲了無數將士才一步一步走上這個位置的大將軍,即使遇到危險也不畏懼任何的男子漢大丈夫!
自信需要本錢,強大的本錢能夠給予一個人莫大的勇氣與看空一切的權利。
接下來的事情,蕭儒剛將這件事情彙報給蕭老爺子之後,老爺子震怒非常,直直在書房裡大發脾氣了好一大通,大罵駱森是個恩將仇報的人,不僅不懂得報恩,還狠心的落井下石,欲想擊毀他們!
那天,蕭儒剛和老爺子待在書房裡一個下午,直到旁晚六點十分,蕭儒剛纔慢慢踱步出來,但是他的面色已經不復進去的嚴肅,出來時雖然有些憔悴,但臉上也隱隱呈現一派從容鎮定之色了。
“老爺,怎麼樣了?”蕭儒剛一出來,田甄就急切的迎上去握住蕭儒剛的手問道。
“這幾天你就先不要出去了,無論誰叫你都不能聽,家裡的電話要是響起來,除了我們家的人,其他的都不要相信!”蕭儒剛也不多言,握着田甄的手慢慢安撫道,不是沒想過讓田甄也進去聽,但是,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也是一種負擔,那些複雜的事情,就讓他們男人來承擔就好了,妻子兒女,那就讓他們來全力保護着吧!
“嗯!”田甄聞言狠狠的點頭,從與蕭儒剛結婚到現在,她都一直相信着蕭儒剛,既然蕭儒剛不與她說即將做好措施的過程,她也不生氣與失望,因爲她知道,不管如何,她丈夫都是不會傷害她的,如果不能作爲他的左臂右膀,那也不要給他添麻煩!
此時,在書房裡的蕭老爺子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拄着柺杖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象,靜默了良久,忽然,他轉過身子,那張經常在孫子孫女面前經常盡顯孩童之色猶如老頑童一樣的臉此時嚴肅一片,伸手向桌子上那靜放的電話,播出了一個號碼。
“毅兒,家裡出了件事,你去辦好····”
略顯威嚴又帶着慈愛的聲音在偌大的書房內響起,蕭老爺子對着電話裡的人下了一道又一道命令,外面昏色的天際滿天紅雲,滿海金波,落日像一爐快要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金光耀眼投射進來一縷染着泛紅的光線,此時照在蕭老爺子身上,揹着光線的蕭老爺子此時身上就像散發出了萬丈光芒,似乎能將整個世界都照亮。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着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溫晴揹着小書垂着眼的走在校道上,心裡想的是,自那天之後,蕭儒剛便跟他講,等過了風聲之後再去蕭家。
溫晴知道,蕭儒剛是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去蕭家被駱森那一幫人盯住,可是,如果駱森真的要想對她怎麼樣,她不認爲她就能逃得掉,不僅因爲她那天替駱琴治療便讓他對他有了印象,而且丹尼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的!
溫晴正想着事情,忽地,脖子便被一股大力給往後環住,溫晴驚呼了聲,正想發作,卻聽到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嬌俏聲。
“小晴,你今天來的好早啊!”安娜笑嘻嘻的從背後環住溫晴,親暱的蹭了下臉後納悶的問道。
“你也不是一樣嗎?”聽到熟悉的聲音,溫晴心神驀地放鬆,那隱隱翻起的手指瞬間垂下,暗暗白了安娜一眼,這廝還真是能做到人嚇人,嚇死人的地步!
無辜遭受到一個白眼贈送的安娜非常鬱悶,嘟着嘴環着溫晴的脖子走在她身側,大部分身子都靠住她,嘴裡嘟囔的說道:“也不知道小雅怎麼回事,原本預期是要一個月之後纔出國的,現在居然提早到這個星期就得走,搞什麼啊!”
“什麼?小雅要去美國?”溫晴驚訝的停住腳步,轉頭直視安娜問道。
“對啊,聽說是昨天才決定的,小雅昨天一兩點纔給我發的短信,你沒看到嗎?”安娜鬆開環住溫晴的手,訝異的回頭看向她。
短信?
溫晴急忙伸手進小揹包中拿出靜放在裡面的小巧手機,有些汗顏的發現自己昨天下午充好電之後便一直關機到現在也不記得將它開機。
她按住開機鍵,果不其然,首先跳出來的就是一則未讀短信通知,緊接又有一個未接號碼跳出來。
看到這個號碼,溫晴的眼眸暗了暗,她看了眼在旁邊一直看着她的安娜,發現她沒將注意力放到着急手機上之後,心裡有些鬆口氣。現在還不適宜公佈她與蕭沉毅的關係,不是沒想過要與安娜坦白,但是主動去跟別人說起自己談戀愛,就算是關係很好的閨蜜,溫晴也還是不能習慣這樣的方式。
但是一想到即將要送出國的蕭雅爾,溫晴舉得她必須與蕭儒剛談談,或許蕭儒剛這麼做是有他的原因,可是他就沒想過那幫死士現在在美國嗎?就算他相信駱森的性格不會傷及無辜,但人心隔豬皮,誰知道那猶似海底針的人心下一步會做什麼?
上課的時候,溫晴發現蕭沉楠一直都處於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之下,就算是多次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他也沒有打起精神。
一下課,溫晴便給家人打電話說今天可能就不回去了,對於溫晴非常放心的溫家人得到女兒的說辭,也不多想,隨即鬆口將人放走。
“小楠,等等我!”溫晴一掛電話,轉頭看向蕭沉楠,發現那廝已經揹着書包走到門口了,她急忙揚聲喚道,同時手中也快速的將書桌上的課本一股腦塞進揹包裡,往肩膀上一挎,就拉開椅子朝蕭沉楠走去。
蕭沉楠聽到聲音,驚訝的停住腳步望向聲源處,發現溫晴已經朝他走來了,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傻傻地問着已經走到他跟前的溫晴:“有什麼事嗎?”
看到蕭沉楠那呆樣,溫晴不禁有些想翻白眼的衝動,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他,淡然清越的聲音饒有餘音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回蕭家。”
待溫晴走出五米遠,蕭沉楠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額門,隨即踏出腳步急忙去追溫晴。
溫晴站在蕭家客廳的時候,居然發現蕭沉毅也在,而那廝還瞪着一雙銳利細長眼一直看着她,眼裡的指控意味明顯的不行。
看着這,溫晴有些汗顏,她不禁想起了今早接收到的數個未接來電,都是昨天晚上每隔十分鐘便打來的電話,她居然連一次也沒接着,就算自己真的有理由說在充電而忘記開機,也耐不住此時蕭沉毅那跟拋棄了他似的怨夫眼。
溫晴握拳至嘴邊假咳了幾句,撇開視線,不再瞧蕭沉毅,而是將視線一直盯着蕭雅爾猛瞧,典型的一副做錯事心虛的摸樣。
看的蕭沉毅恨得直牙癢癢,恨不得上前將那小女人抓來狠狠的打一通屁股。
蕭雅爾則是被溫晴盯得渾身發寒,屁股不住的朝別的地方挪窩,可就是躲不過溫晴那跟裝了雷達似的眼,挪哪跟哪,整的她坐立不安的,生怕自己是不是身上有什麼特異之處,才引來溫晴如此毫不避諱的打量?
於是,一時之間,蕭雅爾就跟得了好動症似的不停的摸臉摸身子,還不住的看着溫晴,眼中盡是納悶又尷尬的意味。
一直將溫晴和蕭沉毅兄妹互動的情景望在眼裡蕭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欣慰的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這個一直都冷心冷情的大孫子找到自己心儀的人,這個人絕對能夠與他孫子一起承擔那樣的任務與擔子,況且這個人他絕對相信會保護着蕭家每一個人,他也放下了懸了一大半的心。以前他總是擔心,自己的大孫子如果這一輩子都不能找到與他匹配的女子,那麼他的一生那是多麼的寂寞與荒涼,即使手中擁有無數的財富與權力,可是沒有一個真正信任並肩作戰並且噓寒問暖的人在身邊,饒是全天下的財富權力掌握在手中,也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阿尼陀佛、阿尼陀佛,幸好幸好,上天對他大孫子還不算太絕情!
------題外話------
估計這幾天菜都會在晚上十點左右更新····哎···菜又一次當放羊的大媽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