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吃飯的時候再次傻笑起來,讓一旁坐着的母親胡雪,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等吳庸吃完飯回到自己的房間,胡雪忍不住小聲的對着丈夫吳剛說道:“吳剛,你確定兒子沒事了?”
“沒事,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笑什麼,可醫生已經再三保證,他現在健康的不能在健康,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吳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的房間,慢慢的說道。
“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啊!”胡雪的眉頭依舊皺着,只是明顯沒有剛纔那麼緊了。
“誰知道,大概是在家憋的時間太久了吧!”
“也有可能,今天週六,下週就讓他回學校上學!”胡雪想了下,就點點頭應道。
“好了,我先走了,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胡剛抓起外套,帶上一個公文包,對着還在收拾飯桌的胡雪說了一句,隨後大步離開了家門,坐上外面等候的一輛紅旗轎車上,慢慢離開了大院。
無論是胡雪,還是吳剛都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窗戶上看着遠離的轎車,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傻笑。
“發達了!”
吳庸忍不住小聲呼喊了一聲,重重的跳到自己那張小牀上,臉上的傻笑,更濃了。
“庸庸,你怎麼了?”聽到裡面的動靜,胡雪急忙跑了進來。
“沒事,媽,我看看我身體好利索了沒有,所以跳了下,動靜有些大了!”吳庸笑呵呵對着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解釋道,胡雪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就嘟嚕着離開了。
“這是真的,這都是真的!”胡雪離開後,吳庸雙手捂在臉上,從指縫中,依舊可以看到吳庸那張帶着一絲幸福的傻笑笑容。
吳庸,確切說,就是王天才,生於八十年代初,成長於九十年代,死於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年代的末尾,學歷勉勉強強混了個初中畢業,屬於那種被別人瞧不起,又無一技之長的小混混。
王天才是孤兒,他自己都不知道父母是誰,是一個收破爛的老大爺揀了他,並且供養他讀書的。不過在王天才即將初中畢業的時候,這個老大爺也因爲年紀和身體的緣故永遠的離開了他,從此,成績並不好的王天才徹底淪爲了小混混。
從小混混到大混混,王天才也變成了拘留所的常客,中間還因爲故意傷人罪被判過三年。出來後,王天才依然如舊,讓所有的人都在惋惜,那麼善良的破爛王,居然養出了這麼一個混蛋來。
有了監獄的經歷後,王天才變的更瘋狂,打起架來,幾乎都是不要命的樣子,漸漸的,怕他的人越來越多,讓王天才的名聲在他們那個小地方也更加的響亮,最後,居然也成了有着一片地盤的黑勢力老大。
只可惜,王天才的老大位置還沒坐上半年,在欺負一個高中生的時候,被那高中生準備的刀子給捅了心臟,就這樣意外的咯屁了。而且死後對方居然任何的罪都沒有,也算是他的報應。
現在,就該說說吳庸了,也就是現在的王天才,王天才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又復活了,而且復活在這個叫吳庸的12歲小孩身上,而現在的時間,則是1990年的11月。
死而復生的感覺當然是美妙的,王天才壓根沒去想自己怎麼會復活,又怎麼會接收了這個12歲小孩那可憐而又稀少的記憶,他現在還沉浸在這個新身份的幸福之中。活了二十多年有一半時間在做混混的王天才,非常明白,自己這個新的身份,能給新生的自己,帶來多麼巨大的幫助。
王天才對於自己的上一世,並沒有多少的認同感,看似風光的黑社會生活,其實活的很苦,即使在他意外死亡的時候,也從沒有責怪過他個用刀殺死他的高中生,他自己明白,他最後的結果遲早也是這樣,只是來的早晚的問題。
胡雪,也就是王天才現在的母親,不對,是吳庸的母親,王天才在十幾年後已經死了,永遠在沒有王天才了,只有吳庸,這是吳庸現在心裡最基本的想法。
吳庸的母親是他們市一中的一個老師,很平凡的一個女人,有着華夏傳統女性賢妻良母的品質,在王天才融合吳庸這個新身份的幾天裡,這個女人是讓他最感動的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吳庸的父親吳剛,華夏歸德市市委副書記,市長,正廳級幹部。吳庸這些天一直傻笑,一是因爲意外的重生,還有就是重生後的他,不僅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擁有了這樣一個父親。有着過去十幾年生活經驗,又做了十幾年混混的他非常明白,這樣一個父親,會帶給他什麼樣的好處,更何況,吳剛今年才四十三歲,還有機會升的更高。
四十三歲的正廳級幹部,在當時的華夏來講也算是年輕的,最關鍵的是,吳庸隱隱從之前記憶中查找到,父親的父親,也就是吳剛的爺爺似乎更了不起,只是因爲父親違背了爺爺的意願和母親胡雪結了婚,讓他們父子的關係變的很惡劣,平日來往也的次數也很少。
吳庸在自己接收的記憶中也搜尋過,似乎,在過去的十二年裡,原來的吳庸,只是見過他的爺爺一次,還是四歲的時候到北京玩的時候見的,記憶中,只有爺爺這麼一個人了,樣子也是模模糊糊的,至於住在哪裡,早就給忘了。
不過,對於爺爺吳庸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去想,他依然沉浸在新身份的幸福之中,吳剛是市長,正廳級的高級幹部,那麼他吳庸,這一輩子也算得上是一個高幹子弟了。
“咚咚!”吳庸還在思考着,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庸庸,媽媽可以進來嗎?”
“媽,有什麼事嗎?”吳庸邊去開門,邊在心裡感嘆着高級幹部家庭修養就是好。原來的自己,破爛王和他都是睡一個草屋裡,後來成爲一方老大,長期住在酒店賓館,可也從沒有哪個小弟會禮貌的敲門在進。
“沒事,媽媽就想看看你,這次你可把媽媽給嚇壞了!”胡雪微笑着走了進來,很隨意的坐在了牀旁邊書桌椅子上,同時還讓吳庸坐在了自己對面的牀上。
“媽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吳庸把頭低了下去,聲音也小了許多,這並不是吳庸故意的,上一世從沒有享受過母愛的他,面對胡雪關懷的時候,總是非常的感動。
“知錯就改是好的,媽媽也相信你以後不會再這麼傻了,這次你也可以說是大難不死,經歷了這樣嚇人的事情,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
“媽,沒有,我沒有不舒服!”吳庸搖了搖頭。
半月前,原來的吳庸偷偷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去水庫抓魚,結果掉進了水庫裡,吳庸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都已經斷了氣,當時搶救的醫生也說這個孩子活不了了。只是後來醫院知道這是市長的公子,立即動用全部的力量進行搶救,還別說,真的讓他們給搶救過來了,那醫院院長因爲成功搶救了吳庸,臉上的笑容掛了三天都沒有消去過。
但是,誰也不知道,原來的吳庸真的死了,現在的吳庸,不過是曾經活了二十多年的混混罷了。除了在心口上多出一個淡淡的刀狀痕跡,其他沒什麼兩樣。
“對了,庸庸,你已經半個月沒去上課了,明天是星期天,後天你就回學校吧,趕快把耽誤的功課補回來!”
吳庸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裡,上學,上輩子就是吳庸最討厭的事,這輩子重生之後,他藉口自己突遭大難已經半個月沒上學了,要他重新回學校,他是真的不願意。
可惜胡雪沒有看到吳庸現在的表情,不然,又要羅嗦上幾句了。
時間走的很快,星期一到了,已經半個月沒去上學的吳庸,在母親的督促下,很不情願的背起了書包。
吳庸今年十二歲,目前是光明路小學的六年級學生,胡雪上班的地方是市一中,正好和光明路小學順路,以前,都是胡雪上班的時候將吳庸送到學校的,這次也不例外。
學校的一切,讓吳庸即熟悉又痛恨,上一輩子養成的不好的上學習慣,也已經延伸到了這裡。把書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吳庸倒頭便睡,讓周圍的同學都投了幾眼驚異的眼神。
之前的吳庸,雖然也不好好學習,但總是一個聽話的學生,怎麼半個月沒來上課,一進教室就睡覺,要知道,馬上就要上課了,上課時間睡覺,對老師可是大不敬的大罪。
“吳庸,你沒事了吧!”吳庸的身後,扭扭捏捏的走過來一個小胖子,很小聲的對吳庸說道,吳庸微微睜開眼,記憶中,就是這個小胖子提議去抓魚,才讓他有後來的滅頂之災的。
不過,似乎,這個小胖子,也和他一樣有個了不起的身份,吳庸腦中慢慢的想着,突然,他終於想起了這個小胖子的身份,立即一下子坐了起來,笑眯眯的對着小胖子。
“我沒事,趙強,你這次屁股開花了吧!”
“豈止是開花,我三天沒能下牀!”小胖子苦笑了一聲,聲音也比剛纔大了一些。
小胖子叫趙強,是歸德市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趙良棟的獨生子,公安局局長家的公子,上一輩子一直是個混混的吳庸,立即想到一定要和這家人打好關係。
“苦了你了,早知道我應該上門替你求求情了!”吳庸故意略帶着一絲歉意,果然,小胖子立即變的感動起來。
“沒事,這是我自找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差點,差點……”小胖子趙強本想說吳庸差點死了,可突然發現這樣說很有問題,一時又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解釋,一時間有些呆在了那裡。
“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不要想那麼多了!”吳庸嘿嘿一笑,這個時候,上課鈴也響了,老師在臺上講課,吳庸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原來的那幾個小夥伴身上了,通過整理之前的記憶,吳庸可是非常的明白,原來和自己玩的那幾個小屁孩,身份沒一個簡單的。
也難怪,都住在一個機關大院內,又都在一個學校上學,物以類聚,吳庸之前的小夥伴,也基本上都是幹部子弟,不過,孩子頭並不是之前的吳庸,而是小胖子趙強。
小孩子嗎,什麼都不懂,一點也不知道利用自己背後父輩的力量,而且心理上都怕身強力壯的。趙強的老子又是公安局局長,整天恐嚇大家他家裡有槍,所以,大家都很聽他的,就是之前的吳庸也是,這次若不是因爲吳庸遇險,趙強的父親狠狠的揍了他一頓,恐怕趙強還不能理解吳庸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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