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煜是準備借用“幻世魔法陣”將唐經天直接催生到破空境界,順便再用“靈魂忠印魔法陣”將他調-教成忠犬,可是面對唐經天這“天下無雙”的資質,劉煜到底是捨不得毀了他,這纔會大費周章的插手他的“情劫”!
要知道,“幻世魔法陣”和“靈魂忠印魔法陣”都是直接作用於人的神魂之上,雖然看似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但要想“作用”,那就要“使力”,故而,這兩種魔法陣對修行者的神魂還是有些微的傷害。
雖然這種傷害極其輕微,但卻遏制了修行者“再進一步”。也就是說,依靠“幻世魔法陣”晉級的修行者,或者是被“靈魂忠印魔法陣”調-教過的修行者,他們一輩子也就止步於破空境界了,要想再次跨步到傳奇境界,那真是難於上青天!
原本劉煜還不明白這一點,直到他想用“幻世魔法陣”歷練時,方纔在冥冥中有了這種領悟。正因爲如此,他才一直禁絕自己的女人使用“幻世魔法陣”來提高修爲,真到需要歷練時,也只是送她們到小千世界中。
唐經天的資質絕世,讓劉煜很是愛惜,他不想讓唐經天就此止步於破空境界,他真想看看在如今這個天地靈氣式微的世界,唐經天能不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到傳奇境界!
雖然對唐經天有着期盼,但劉煜也不想憑空製造一個強大的敵人。所以他纔會強忍對唐經天性格的蔑視,並針對那樣的性格做出種種佈置,務必在唐經天的心目中留下絕對重要的位置,保證唐經天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和他爲敵!
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嘖,真是冷淡啊。”阿羅特自然感應到了劉煜的神思不守,聳了聳肩,一手託着下巴,細細看一眼劉煜的臉色,懶懶笑道。“看你也沒吃什麼,定然是那廚子不用心,失了手,怠慢了我的貴客,我很不高興。不如。我把他的手剁下來。算是給你賠禮?”
這個瘋子。劉煜輕輕抿脣,懶得理他。一路上,因爲唐經天的爆料,劉煜對這波吉亞家族也多了幾分瞭解。這個刺客家族在中東和歐洲道兒上的聲譽並不好。行事詭譎,反覆無常,翻臉無情,向來被人稱作瘋子。而且,每一代總要出幾個格外出類拔萃讓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的bt。
眼前這位阿羅特先生。不但是波吉亞家族的第一高手,也絕對是波吉亞家族這一代瘋子中的翹楚,bt中的航母。
據說,阿羅特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迷上了醫術,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可惜,波吉亞家族遍地bt,這幾代以來唯一一棵向着光明向着正義的幼苗,在茁壯成長的過程中,無可避免地黑化。不負衆望地長歪了。
生在波吉亞家族,沒有最bt,只有更bt。阿羅特十多歲的時候突然開了靈智,捏着把手術刀縱橫殺手界,充分享受着殺人的快感。完美的佈局無懈可擊的現場讓歐洲各國警方無比頭疼。
原本,他做了殺手也沒什麼,攪亂了歐洲修行界也無所謂,可也許是阿羅特玩兒夠了。他突然又跑回了家族,開始接手家族的日常事務。
別人作惡、殺人。也許是被逼無奈,也許是迫於生計,但阿羅特不同,他就單純是爲了享受那種bt的快感,並沒有任何理由。且手段新奇,花樣百出,波吉亞家族幾代的bt全加在一塊兒,也抵不上他一個。
也正是因爲這種神經病似的“殺性”,阿羅特對有着“千人斬”之稱的劉煜很感興趣,在看到他闖進別院後,不但不發作,反而盛情款款的邀請劉煜一起吃飯,併爲劉煜送上了別開生面的大餐。
餐桌上平躺着幾名美貌少女,赤着的青澀身軀上擱着各種佳餚。微聳的雙峰間放置着一碟烤乳豬,烤得金黃欲滴皮脆肉香,讓人食指大動。阿羅特執着手術刀,漫不經心一劉向下,冰冷的刀鋒停在嬌嫩的肌膚上。
少女的眼睛緊緊合着,捲翹的睫毛卻抖個不停,蒼白的小臉上半是恐懼半是屈辱,咬着牙極力控制着身體不要顫抖。
“給你安排的女人,你也沒看上……”阿羅特嘆了口氣,一臉失落,“劉,你真是太難伺候了。”
劉煜的手一頓,放下酒杯,取過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淡淡道:“時候不早了,該做正事了。”
“劉,”阿羅特輕笑,飛揚的眉眼間盡是挑釁,“你這個年紀,不該對女人如此冷淡。你,是否有隱疾?”
劉煜無視阿羅特的挑釁,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阿羅特先生,你是在嘲笑我嗎?”
阿羅特不甚在意地攤了攤手,懶懶道:“嘛,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正直的人,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怎麼會嘲笑別人啊……”話音方落,橫陳於餐桌上與美味佳餚交相輝印的少女就僵僵地抖了一下,身上的盤盞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嗯?”阿羅特的目光轉而落在少女臉上,邪魅的雙眼略略眯起,輕柔一笑,“你,對我的話,有什麼意見嗎?”
少女臉上僅剩的血色瞬間褪盡了,只剩死寂的灰白色,如同垂死的小獸,看着非常可憐。
劉煜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神色卻是分毫不動,以他的心性,錯非關心的人,別個的死活還真的沒有放在他的心上。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懶得看阿羅特抖威風,嗤笑一聲,道:“別再浪費時間了,我們之間絕無和平共處的可能,直接廝殺吧!”
阿羅特眯着眼看向劉煜,左手不停的撫弄着被一條白金鍊子吊墜在胸前的外形類似於鴿子蛋、材質類似於紅寶石的項鍊。半晌之後,他才眼露精光的道:“既然如此,劉煜,那我們就開始吧!”
劉煜“刷”的站起身,一掌將身前的障礙清空,神色沉凝嚴肅,“客隨主便,阿羅特,你先請!”
英俊而又邪魅的臉膛是一片凜烈兇猛又冷酷蕭然的表情。阿羅特寒聲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了”剛出口,阿羅特就閃身而至,眼看他是向左,卻實則來到了右邊,就這一閃之間。一抹匹練似的銀虹兜頭斬落!
雖然阿羅特使用的只是一把小小的手術刀。但劉煜並不會因此而小覷他。不愧是讓唐經天也顧忌頗多的人物,阿羅特的這一揮之勢並非只有一刀,那是至少百刀以上的連續揮擊所造成的視力上的錯覺。只是因爲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只像是一刀。
劉煜沒有移動。血夜刀倏然飛彈,寒芒飛射中,他以極爲細密又極爲凌厲的一百四十八刀反截,於是,在成串的“叮噹”交鳴聲中。阿羅特高大的軀體微微一頓,卻突然晃成了千百條虛實互映,有若幻像般的影子合罩而至!
劉煜飛掠如電,騰起半空倏而滾旋,血色刀光吞吐穿射,彷佛一個閃轉着冷芒的紅色光球,而這個光球迴旋得那樣的快,數不清的光芒銳彩便往四面八方飛流,戮破空氣的尖厲嘯聲頓時恍若鬼泣!
幻影突寂。阿羅特的手術刀挾着刺耳的尖嘯中宮暴進!
血夜刀“嗡”聲長顫,急快沾黏,才與對方的刃口一觸,他整個身體“呼”聲倒翻七尺,血夜刀就勢快不可言的猝然揮閃!
哼了一聲。阿羅特猛一揮頭,千鈞一髮中竟然險險躲開!當手術刀天河橫空般再度反刺而回之際,劉煜的血夜刀已突然揮出漫空刀影,但是。這充斥在空中的飛舞刀影卻是怪異的,詭奇的。它不是單一的刀形,而是層層疊疊、密密將天地窒滿的各式各樣的光影,但這些光影卻俱由鋒利無比的刀刃所形成,銳面破空,帶起的尖嘯厲哨彷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地獄千萬個鬼魂在哭號!
阿羅特狂號着,身上的衣衫片片飛舞──沾着細碎的血肉片片飛舞,他宛如突然自激憤中趨向平寂,混身浴血的飛躍八尺,卻變得極端安詳的沒有立時再做拼命之反搏,他站在那裡,任由點滴濃稠的血液流淌,一雙眼睛竟那麼沉定專凝的註定着劉煜,左手再度覆在紅色“鴿子蛋”上,神色之間,隱隱流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鎮靜。
他的反應,是絕對反常的!
劉煜沒有跟着追殺,他站住了,目光冷森卻謹慎的瞧着阿羅特,當然,他曉得,敵人的情態突然變得如此怪異,決非一樁好事,這極可能是一次厲害殺手前的必然心緒上的準備!
果然,在撫弄了“鴿子蛋”一會兒後,阿羅特緩緩的,每一步像提千鈞般往前逼近,他的手術刀開始閃閃發光,像極了被火燒紅的鐵條。
劉煜卓立不動,血夜刀斜斜上指天際,嘴脣緊抿,兩眼毫不稍瞬,他看定對方那把閃爍着詭異光芒的手術刀!
變化的發生,就宛如本來便已形成那與樣子似的,阿羅特的身軀竟然在眨眼間來到近前,而他的手術刀更以人的瞳孔不及追攝的快速度直插向劉煜胸膛──那種快法,足能使“速度”這兩個字的意義化爲烏有!
甚至連劉煜也沒有估量到對方這一擊之勢,居然有着這樣的快速與功力!在不及“瞬息”的剎那裡,劉煜猛的吸胸弓背,血夜刀比閃電還快的往上倒翻,在付出前襟開裂的代價後,他成功的格擋開了手術刀!
動作是連貫的,是一氣呵成的,劉煜倏閃出刀,有如幻影揮映,阿羅特的手術刀方吃蕩擡,尚來不及第二個動作,一條右臂已“呼”的離肩削斷,灑噴出一大蓬血雨!
阿羅特沒有號叫,也沒有吼喊,他猛然一個踉蹌坐倒地下,斷落的左臂傷口鮮血突突涌冒,傷處肉齊骨平,卻是血糊淋漓,翻卷嫩肉紅顫顫的包含着黏着血絲肉筋的斷骨,猶在那裡微微蠕動,他那一張英俊邪魅的臉孔,如今也變成了煞白乾黃,只這片刻,這位在歐洲修行界中兇威赫赫的魔頭與強者,便萎頹微弱得像重病垂危的患者!
頰肉抽搐着,阿羅特艱辛的用左手撫弄“鴿子蛋”,大喇喇的道:“劉煜,放我走!”
挑挑眉,劉煜冷森的道:“你傻了吧。阿羅特,你覺得我是那種斬草不除根的人嗎?!”
阿羅特的臉色微僵,眼中閃過一絲惶恐,左手撫弄“鴿子蛋”的動作愈發劇烈,他努力掙扎着。抖索的擠出了一句話:“請……請……放……我走……”
劉煜平靜又低柔的道:“先前你請我吃飯時還說我和你在對付敵人時的手段很像……易地而處。你會放過我嗎?”
汗下如雨,阿羅特的臉孔全已扭曲了,他喘着氣,左手的動作已經突兀到極點:“放我走……快放我走……”
劉煜的目光落在那枚紅色的“鴿子蛋”上。用能魅心惑神的語調和善的道:“阿羅特,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抹着汗,阿羅特幾乎不可抗拒的囁嚅着回答:“我在……驅動伊甸園碎片……希望能……讓你……改變心意……放我離開……”
點點頭,劉煜道:“原來如此,這‘伊甸園碎片’是什麼來歷。有什麼功能……”
阿羅特絕望的站在那裡,滿眼的驚悸加上滿臉的悽惶,但卻身不由己的答道:“‘伊甸園碎片’是耶路撒冷供奉的聖物,是上帝耶和華成道之物的一部分,它擁有影響甚至是迷惑別人心智的能力……”
怪不得阿羅特會不停的撫弄“鴿子蛋”呢,感情是希望能借助這“伊甸園碎片”的特殊能力,讓我神智失守,做出失常的舉動來啊……
想了想,劉煜猜測。恐怕之前唐經天的“求死”之心,也是因爲阿羅特用這“伊甸園碎片”施加了“影響”的,否則唐經天也不會表現的那麼“討打”……
追問了幾句,發現阿羅特對“伊甸園碎片”也不甚了了後,劉煜懶得再多說。一把搶走“伊甸園碎片”,又隨手將阿羅特分了屍。
之後,劉煜一邊尋找潛入進來的唐經天,一邊屠宰着波吉亞家族的成員。順手也收納了一些油畫古董之類的珍品到碧血丹心鐲中。
等到劉煜找到唐經天時,就看見一個美貌女人正伏在他懷裡。天愁地慘地抽泣着,雙肩在不停地聳動,那情景,可真是夠傷感的了。
大步走了過去,用力拍了拍唐經天的肩頭,劉煜微笑道:“唐經天,阿羅特已經死在我手上了,你的屈辱已經用他的血清洗乾淨了!”
如夢初覺,唐經天機靈靈地一個哆嗦,他激動地用空閒的一隻手握住了劉煜的臂膀,語聲裡帶着低咽:“多謝你,劉少爺……”
劉煜哧哧一笑,眼光在有些瑟瑟的女人身上轉了一圈,道:“我們是朋友嘛……這女人就是李沁梅?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唐經天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慰着李沁梅的背,滿面複雜的道:“劉少爺,不瞞你說,到如今,我心裡亂極,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劉煜瞥視了伏在唐經天懷裡悲泣的李沁梅一眼,雙目一寒,平緩地道:“我先問你一句話。”
唐經天迷憫地道:“不知劉少爺想要問什麼?”
微微一笑,劉煜道:“你這未婚妻可能已經被阿羅特碰了,你,你還愛她麼?”
怔了怔,唐經天感應到懷中李沁梅僵硬的身子,傷感地道:“我不否認……我仍然愛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愛着她,劉少爺,真正的情感,是不能用這些庸俗的道德觀去衡量的!劉少爺,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這一生便永難遺忘,不管她是多麼令你憎恨與失望……”
挑挑眉,劉煜豎起拇指道:“這麼說來,你是真的愛上了李沁梅了?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就在一起吧。”
大大地一震,唐經天驚愕地道:“什……什麼?在……在一起?”
用力頜首,劉煜道:“是的,在一起!既然你仍然愛她,那爲什麼不在一起?!要知道,她原來就屬於你!”
艱辛地,猶豫地,唐經天悲哀地道:“但……但是,這似乎不大好,劉少爺,她一定會恨我,她不會忘記我們殺死了她愛着的阿羅特……”
哧哧一笑,劉煜看了猛然擡頭的李沁梅一眼,淡然道:“唐經天,你都抱着安慰她那麼久了,難道還沒弄清楚她爲什麼而哭?”
看到唐經天依舊不解的神情,劉煜無語的一嘆,對着悻悻然的李沁梅一笑,道:“他這麼遲鈍,你以前一定很辛苦……”
唐經天有些窘迫地道:“劉少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劉煜道:“笨蛋,你這未婚妻之所以親近阿羅特,不是因爲她愛上了阿羅特,而是因爲阿羅特的邪惡性格發作,見不得你們郎情妾意,所以用‘伊甸園碎片’迷惑了李沁梅的神智,讓她做出了不受她本人控制的事情……”
“啊?!”唐經天顯示驚異的叫了一聲,接着又驚喜的叫了一聲,看着李沁梅歡欣的問道:“真的嗎,梅梅,你真的是因爲被控制了,纔會對我那麼絕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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