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拉家族?
劉煜微微驚訝。對於這個家族,他還真是如雷貫耳。不過那個常常提及巴卡拉家族的不是任何修行者,而是劉煜三姐劉雅麗的丈夫、尚海林氏珠寶的當家人林嘉信。
正如梵寶說的那樣,林氏珠寶和法國珠寶業龍頭巴卡拉集團有着良好的合作關係,而巴卡拉集團正是巴卡拉家族的經濟實體。這段時間林嘉信之所以不在尚海,就是受到了巴卡拉集團的邀請,去法國參加一個高端的珠寶展去了。
因着這份和巴卡拉集團的密切合作,即便林嘉信不是修行界中人,卻也對勢力在法國獨佔鰲頭的巴卡拉家族頗爲了解。
據說,巴卡拉家族又叫“黃金眼家族”,他們家每隔兩三代總會出現一個具備金色瞳孔的族人。按照林嘉信的說法,巴卡拉家族的“黃金眼”比在中國古玩界享有盛譽的“神眼張”還要神奇。神眼張只能看出物體的構造成分和所屬年代,而巴卡拉的“黃金眼”卻可以看穿物體的功用。
正是因爲“黃金眼”的神奇之處,巴卡拉家族撿了不少天大的“漏”,很多在常人看起來一無是處的東西,在他們的手上都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華。而且,和那些自視高人一等的修行界“貴族”不同,巴卡拉家族一直秉承着“朋友多了路好走”的傳統,即便是林嘉信這樣的“普通人”,他們也願意“折節下交”。
依靠着那些被人“無視”的奇珍異寶,還有那些真心結交的友人,巴卡拉家族雖然沒有刻意的發展家族勢力,但近千年以來,卻一直是法國的強勢家族。在最近二十年間,更是藉助“二月革命”傭兵團的幫助,穩穩的佔據了法國修行界第一家族的位置。
劉煜悠思神遠的樣子,讓梵寶相當得意,雀躍道:“怎麼了,是不是你想起了我們偉大的巴卡拉家族?”
看了似乎有些自傲心理的梵寶一眼,劉煜不答反問道:“我聽三姐夫林嘉信說,巴卡拉家族最近五十年來只出了一位繼承了‘黃金眼’能力的族人,那似乎就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孩子……”
“誰是小孩子啊?我都大的可以被抱養了……”梵寶又用很可愛的動作給了劉煜一個媚眼,聲音也變得甜膩膩的。
劉煜沒有糾結於梵寶的“抱養妄想症”,也沒有注意他話語中的暗示,只是好奇的看着他幽深的眸子,問道:“你的眼睛爲什麼不是金黃色的?難道‘黃金眼’只有在使用時纔會顯相?”
哼了一聲,梵寶扭過頭去,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美瞳’嗎?金黃色的眼珠在漫畫裡很漂亮,但在現實中卻很驚悚,我只有用美瞳來遮掩一下!唉,人家用美瞳都是爲眼睛增添色彩,可我卻可是可悲的抹去色彩……面對如此可憐的我,難道你都不肯給予我一些溫暖嗎?”
劉煜不接話茬,只問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裡?據我姐夫說,每一代的黃金眼,都會被巴卡拉家族死死的保護着,怎麼你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家裡把我看得太緊,我覺得呼吸都很困難,所以就找機會離家出走了……”梵寶可憐巴巴的望着劉煜,一副求撫摩求安慰的樣子。
注意到劉煜臉上那懶得搭理人的神色,作爲管家的齊伯上前接過了接待客人的工作,用比較標準的法語道:“巴卡拉先生,歡迎您到我們家做客!”
“沒想到你的法語講得也不錯。”梵寶點點頭,滿意的微笑,又搖了搖手道:“不過你說錯了,我可不是去你家做客的,你家少爺已經答應要抱養我了!”
“抱養?答應?”齊伯不解的看向劉煜。他的法語是在香江港時,通過意識傳感器學習的,今天還是第一次實際運用,他覺得自己可以誤會了某個詞彙的意思。
“……”劉煜的臉微微的扭曲了,清咳了兩聲,道:“齊伯,帶他上車。”
“是,少爺!”齊伯恭聲應是。
注意到了齊伯臉上的疑惑,劉煜的俊臉微微扭曲,搖了搖頭,才說道:“這段時間他會跟着我們,以後就由你負責照顧他。”劉煜覺得所謂的“抱養”不過是梵寶的惡作劇,雖然對梵寶的這種語氣頗爲無奈,但也不會認定梵寶真的是小受,故而也就認爲沒有解釋的必要。
可是齊伯卻不這麼以爲!他在震驚中還感覺到慶幸:還好我沒有聽少爺的話,悄悄地跟來金華了。這萬一真的讓少爺一個人在這裡,說不定就真的被人拐走了,到時候家裡的幾位少奶奶可要怎麼辦啊?!我一定要看着少爺,不能讓他被別人掰彎……
自覺責任重大的齊伯引着劉煜和梵寶往街口走,待出了小巷,梵寶眼神一亮,幾輛高級轎車停在了馬路旁邊,其中一輛銀色的法拉利轎車更顯炫目耀眼。
梵寶兩眼發光看着轎車,口水直流。他對於跑車也是極愛的,可是一來他年齡不夠,二來家裡邊兒也不會讓他碰跑車這種“危險品”,故而身爲法國第一家族核心人物的梵寶,還從來沒有駕駛跑車自在的馳騁過!
劉煜看了梵寶一眼,沒有善解人意的讓他架勢,直接沉聲道:“走了。”說完就徑自上車。梵寶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目光再度流連了一下超炫酷跑車,終於還是戀戀不捨的上車了。
梵寶站在客房的窗口遙望着天邊,齊伯敲門而入,禮貌的問道:“巴卡拉少爺,你不想再睡了嗎?”
“我怎麼睡得着?”梵寶乾脆的回答,語氣毫不客氣。
“……”
“這邊的牀我睡不習慣,沒有描金立柱的王子牀,也沒有畫着精美彩圖的天花板,牀墊也不是填充的雲羊絨,房間裡也沒有燃起薰香,你說說,我怎麼可能睡得着?!”梵寶瞪大了一雙眼看着齊伯抱怨道。
“……”齊伯沉默半晌,鞠躬致歉道:“招待不週,請見諒。”
梵寶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算了!既然我要在這裡住一陣子,就會努力的適應環境,你不必爲了我再去話力氣改善條件。其實我是很隨意而安的,不會計較那麼多。”
“……”你哪裡隨意而安了,一點也沒看出來啊?!齊伯悲哀的發現,他有向吐槽悶騷男發展的趨勢。少爺啊,我一點也不想招待這個小混蛋啊!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齊伯努力的保持恭敬的神態,說道:“巴卡拉少爺,如果你不想睡覺的話,就出去吃早餐吧?我特別讓廚師做了鵝肝醬……”
“不想吃,沒胃口。”梵寶意態懶散的搖搖頭。
“那怎麼可以?”齊伯不贊同的說道:“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能不吃早餐呢?”
“長身體?!”梵寶現在穿的是一套睡衣,略顯寬大的衣服襯得原本就不高的梵寶更加嬌小。他仰頭望着高出他一大截的齊伯語氣悲憤的問道:“齊伯,你猜我多大了?”
“十五歲?”齊伯遲疑的回答。
“……”梵寶低頭垂淚。
齊伯看着沮喪的少年,無奈的嘆氣,早知道就說的再大一點好了。“巴卡拉少爺,你以後會長大的。”齊伯摸了摸梵寶的頭安慰道。
梵寶聞言頓時擡頭眼神絕望的看着齊伯:“不,你不懂的。”說完,梵寶深沉的嘆了口氣,步履蹣跚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齊伯覺得他有點跟不上梵寶的思路,完全無法理解梵寶在想些什麼,時下的年輕人都是這麼的這麼的與衆不同嗎?齊伯突然覺得壓力好大,他又想要向劉煜申請罷工了。
“對了!”梵寶突然停住腳步,回頭道:“劉大哥住在哪間房?”
梵寶那毫無悲慼的樣子讓齊伯愣了下,下意識的回答道:“少爺住在東走廊第三間屋子。”
“哦!多謝,我去把他叫起來。”梵寶笑得賊兮兮的:“我都睡不着了,憑什麼抱養我的傢伙可以安安穩穩的休息?”
齊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嘴什麼也沒說。
梵寶打開門,正巧看見劉煜掛上電話。不由得蹦跳過去,一臉萌相的問道:“劉大哥,你在給誰打電話啊?”
“給我姐夫林嘉信。”劉煜看了梵寶一眼,道:“我姐夫居然還不知道你來尚海了,他讓我把你帶回尚海……”
劉煜的話不盡不實。回到暫住地四個多小時了,他的確一直在打電話,不過更多的時候是給京城的劉老爺子、香江港的郝美以及尚海的鐘小滿等人打電話,將姬周世家的謀劃告訴她們,叮囑她們都小心一些,不要被姬周世家佔去便宜。
而林嘉信所佔據的通話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而已。不過劉煜倒是真的答應了林嘉信將梵寶帶回尚海,畢竟梵寶的身份太過重要,真要在中國的地盤上出事了,說不得林嘉信就會遭道無妄之災。但反過來,如果利用的好,說不定巴卡拉家族會成爲劉氏家族的盟友。
梵寶也知道劉煜沒有說實話,不過他貌似也不在意,甚至都不在乎林嘉信會不會向巴卡拉家族告密——估計他也猜到林嘉信必然會將他的行蹤告訴給他家裡。梵寶的心態很好,沒有憂慮之類的情緒,反而鬧騰着讓劉煜帶他去外面玩耍。
劉煜現在可是有着正事,怎麼可能陪着梵寶閒玩。要不是考慮到梵寶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劉煜早就給他冷臉看了。
就在劉煜被吵鬧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齊伯解救了他,恭聲道:“少爺,黃山派的詹林梅和一個自稱被你救助過的王謙益前來拜訪。”
劉煜趁機離開,梵寶很是不滿的嘟起了嘴,但也沒有打攪劉煜的正事,只是緊緊的跟在他身後,擺出一副“打死也不離開”的架勢。
劉煜也沒多做理會,帶着他就在書房接見了詹林梅和王謙益。
“劉少爺,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王謙益一見劉煜就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態誠摯的說道:“你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
在劉煜揮手示意不必如此後,他拉着旁邊一個鶴髮童顏不知具體年紀的老者道:“劉少爺,這就是我的生死之交,黃山派的外事長老詹林梅。”
詹林梅衝着劉煜拱了拱手,雖然見不到多少恭敬,但語態卻很平和:“劉少爺,消亡跟我是過了命的交情,你救下他們一家三口,和救了我沒什麼兩樣。今後只要你一句話,我詹林梅的這條命就可以賣給你……”
“詹前輩,你言重了。”劉煜有意將黃山派拉進自家陣營,自然要結好身爲外事長老的詹林梅,當下笑着說道:“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看到那種情況都會出手的……”
正在這時,旁邊的梵寶突然對着王謙益道:“你包裡揣着的是什麼,爲什麼會閃耀着那些華麗的寶光,快點拿出來給我看看……”
王謙益和詹林梅都不會法語,對於梵寶的話語一臉茫然。劉煜神色微動的看了一眼被梵寶死死盯着的皮包,又警告似的的瞪了梵寶一眼,這才微帶歉意的說道:“兩位見諒,我這個小朋友是法國人,有些任性,他見我只顧着寒暄,沒有理會他,就有些不滿,叫囂着讓我也將他介紹給你們……”
“沒關係,沒關係……”
一番客套後,王謙益終於進入正題,道:“劉少爺,我知道以你的家世,我幾乎是沒有拿得出手來回報你的東西。不過這個‘碧血丹心鐲’還頗有幾分奇異,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詹林梅鏈路遺憾,卻也沉聲道:“劉少爺,你就收下吧。這隻‘碧血丹心鐲’我已經檢測過了,其中似乎蘊含着強大的能量,但是具體怎麼使用,我還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保證,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手鐲,它絕對是寶貝!”
看了看被王謙益從皮包裡拿出來的碧血丹心鐲,劉煜正待拒絕,身邊的梵寶卻着急的拉了拉他的一角,急聲道:“劉大哥,接下來,快點把這隻手鐲接下來!”
劉煜有些訝異,不過想到梵寶的“黃金眼”還有他剛纔的異樣,他還是順應民心,在詹林梅羨慕的眼神中接過了王謙益奉送過來的碧血丹心鐲。
王謙益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一臉感激的笑道:“劉少爺,經過醫院的全力搶救,我老婆和孩子都已經脫離了危險。我老婆的手也接上了,雖然以後的動作有些不靈便,卻也不會殘廢。我孩子的耳朵雖然沒法接植,但對他的影響也不會很大,至少在傳宗接代方面不會有任何的妨礙!劉少爺,我是真的非常感謝你,要不是有你出手救助,我們一家三口絕對保不住性命……”
旁邊的詹林梅不知道是因爲碧血丹心鐲,還是老友的遭遇,話語中的火氣很大:“該死的汪剛以爲我們黃山派都是死人嗎?居然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做出這種惡事?!哼,就算他兒子汪展鵬遭到了報應,他也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這裡是江南,是我們黃山派的根基所在,他姬周世家再強勢,到了這裡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
在姬水心“爆料”之後,劉煜已經視姬周世家爲超過華氏家族的第一敵對勢力了,畢竟在劉煜的種種安排下,華氏家族的勢力已經慢慢地縮水,他們的威脅力也在緩緩的下降。可是姬周世家不同,這個擁有兩千多年曆史、底蘊豐厚的家族可不像華氏家族那麼好對付!
至少,劉煜並不像知道華氏家族的“歷史”那樣,清楚的瞭解姬周世家在未來三十年間的“經歷”。沒有了“先知”這個條件,劉煜自然沒有底氣說一定會讓姬周世家吃癟受窘。雖然姬水心說劉煜具備“心想事成”的大氣運,但劉煜可不敢把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主角光環”上。
要知道,按照瑪瑞思的說法,源星上所謂的“氣運”和“天道”,都是整個源星星球意識集結體的表現而已。如果有“外力”介入,或者是“內力”足夠強大,那麼星球意識集結體所起到的作用可就沒那麼大了!
雖然當時瑪瑞思所這些話的時候,劉煜並沒有完全弄明白,但至少聽出了所謂的“天道”不是無敵的,所謂的“氣運”不是萬能的。所以,劉煜還是更願意將“改變”的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憑藉自己的實力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詹林梅倒真是把王謙益這個普通人視爲生死之交,爲了這個朋友,他居然暗示可以暫時和劉煜結盟,一起對付姬周世家。當然,結盟的時候詹林梅並沒有代表整個黃山派,而是隻代表了他和他的妻子,同樣是黃山派外事長老的先天高手高白雲。
對於這個結果,劉煜已經是很滿意了。
要知道江南地區的四大武道門派同氣連枝,雖然實力不小,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守成”。他們都沒有什麼進取心,就願意呆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只要不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就絕對不會介入到其它修行界勢力的糾紛中去。
(這兩天的更新都有些晚,對不住了,明天的更新時間估計就會恢復到上午十一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