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劉煜半是湊趣,半是好笑的問道:“你想怎麼賭?”
陳燃氣哼哼的說道:“只要你說我做出來的飯菜好吃,就算我贏,反之,就算我輸。”
劉煜打量了陳燃一番,訝異道:“你可真有自信,居然讓我這個對賭方兼任評判!”
“那是當然。”陳燃傲氣凌然的說道:“我母親的祖上可是王小余!你聽說過王小余嗎?那可是中國歷史上屈指可數的被正史記錄下來的廚子!”
“那好,我就跟你賭了。”笑了笑,劉煜道:“嗯,這樣吧,如果我輸了的話,我就把你作爲我的老婆後選人之一好了。”
“美得你!”陳燃白了劉煜一眼,嗔道:“誰稀罕你!”
“那你說這個彩頭怎麼算?”
“我輸了隨便你怎麼樣都行!”惡狠狠地瞪了面露詭笑的劉煜一眼,陳燃轉了轉眼珠子,也露出了一個揶揄的笑容:“如果你輸了,你要親手幫我洗腳。”
劉煜一愣,深深地看了陳燃一眼,點頭應下。
由於家裡沒菜,兩人又一起到超市去買菜。陳燃挽着劉煜的胳膊,不時的在劉煜耳邊點評一下菜品肉類的新鮮度,劉煜時而不解詢問,時而點頭附和。他們可能不自覺,但在外人眼中,這兩人儼然就是一對小夫妻。
買齊了所有的材料,劉煜和陳燃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超市旁邊的美食區留住了他們。
這兩個人都屬於餓了一天的主兒,陳燃是明勁級的新武者,食量本就比旁人大,自然份外不能捱餓。而劉煜雖然在進入練氣期後,對食物的需求減弱了很多,但鍛體期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受不了美食的誘惑。
兩個人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決定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等晚上再吃大餐。
在公衆場合,陳燃會自覺的控制食量,她可不想被別人視爲大胃女。可劉煜就不同了,他向來就我行我素慣了,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美食區的好東西不少,雖然一種只買一點,但加起來也足以讓三個成年人吃飽了。
陳燃吃了一點就自覺的停下了,看着劉煜旁若無人的大吃特吃,她不由得有些許的妒忌,哼哼着道:“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我們買了那麼多的菜,今天晚上可是有大餐的,你現在吃這麼多……”
劉煜頭也不擡的說道:“沒關係,再多我都吃得下!”
雖然對食物的需求少了許多,但真個兒放開了吃,劉煜現在的食量恐怕比鍛體期還要厲害。只要把真氣往胃部附近的經脈調用,按照特殊的微型周天運行幾遍,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將食物消化爲能量,並且暫時儲存起來。
這是龍紫珊從濟公活佛的金光琉璃舍利子中繼承的一門“小神通”,是“辟穀”的竅門之一,以真氣的雄厚程度來決定能量的存儲多少。
以劉煜目前的實力,他一頓最多吃下一百斤米飯,然後可以一個月粒米不進,當然,在這期間他依然可以各種運動,和正常人的行爲舉止全無差別。
陳燃氣的白了劉煜一眼,碎碎念道:“就算你胃口好,你也要含蓄一點嘛……你看看旁邊,人家可一直瞅着我們呢。”
劉煜擡頭一看,鄰桌客人確實一直在看他。確切的說,是鄰桌的一位小客人一直在看他。
那是一家三口,一對年輕的夫婦帶着一個十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睜着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看了劉煜一會兒,然後小手一指,擡頭向她媽媽天真的說道:“媽媽,你看那位叔叔,吃的好多哦,就像咱們家前幾天撿到的流浪貓一樣。媽媽,是不是沒人給他飯吃,好可憐哦。媽媽,以後我們給他飯吃好不好?”
劉煜一怔,旁邊的陳燃已是大笑出聲。小女孩的媽媽有些臉紅,美目向劉煜投來充滿歉意的一眼,對小女孩道:“叔叔只是飯量大,所以才能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份。你要是也有這樣的飯量,不再挑食,你以後也會長那麼大的……”
“我纔不要呢!”小女孩兒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嬌聲道:“我要是長成叔叔的樣子,一定嫁不出去的……”
這次當媽的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陳燃的笑聲更大,簡直到了捧腹狂笑的地步。邊笑還邊拍着劉煜的肩膀道:“小煜,你,哈哈,你別介意,童言無忌,哈哈哈哈。”
劉煜怎麼能和一個長得特別可愛的小女孩計較,繼續埋頭大吃,對衆人的笑聲絲毫不加理會。
那對夫婦中的男子相貌很是俊俏,這時走了過來,對劉煜禮貌的拱拱手,歉疚道:“先生,對不起,我女兒以前一直生長在深宅大院,被長輩們保護的太好了,沒有同齡人懂事,你別對她見怪。”
劉煜細細瞅着這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心裡不由升起不少好感,呵呵笑道:“沒事,沒事,小孩子嘛,就是這個樣子。”
那個俏美的小婦人見丈夫走了過去,也帶着小女孩跟了過去,向劉煜道歉,使劉煜更對這一家人好感倍添。
閒聊了幾句,夫婦結了帳。爲表歉意,非要替劉煜把帳付了,被劉煜回絕了。
很快劉煜也掃光了所有的食物,和陳燃一起推着整整一推車的食材下到地下停車場。正將食材搬上車時,劉煜忽然聽到一聲小女孩的尖叫聲,心中頓時一驚,對陳燃施了個眼色,搶先飛身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距劉煜所在車位大約五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岔道,向裡轉彎的話,是一條長長的連通兩片停車場的通道。
通道兩邊是地下停車場的配電室、通風口和雜物間,不但光線昏暗,而且還有很大的雜音。在這裡做點什麼事情,通常都難以被外面停車、取車的人發現。
此時,那對讓劉煜很有好感的夫婦正被五個大漢逼到一個陰暗的角落,男子雖然一臉鎮靜,但盯着眼前那些凶神惡煞的混混的眼神卻帶着些微的不安,而那個小婦人則看着被人抓到一旁,捂住嘴巴,不住踢着小腿的女兒,眼淚簌簌而下,想哭卻不敢出聲,顯然是被人警告過了。
在通道的d區道口處,停着一輛白色麪包車,先有兩名大漢上了車,另外三名大漢壓着夫婦三人也跟着進了去,麪包車眼看就要發動,一道大喊之聲突然傳來:“別開車,不然的話,我可要報警了。你們的事全被我看到了,快把那幾個人放了,這是綁架,你們是要坐牢的。”
車裡的五名大漢不由都爲之一楞,轉身放眼望去,見通道的a區道口那兒出現了一個人,正有向這邊跑來,邊跑還邊喊。
車裡的一人罵道:“媽的,蠢貨一個。你他媽的要是不喊,老子說不定還會放過你,可你這麼一喊,不殺了你,不是他媽的留下一個禍患。”
其餘四人點頭同意。聽這傻乎乎的喊聲,就可知道喊話那人根本就是十足的二愣子一個。而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才他媽的死心眼,不知道眼不見爲淨這個明哲保身的不二法門。
五人對望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殺意。由於坐於後面的三人要看着那對夫婦和小女孩,只得駕駛座上的兩人下去將事情解決了。
兩人下車後,劉煜也恰好奔至麪包車旁。見五人中計,劉煜懸起的心不由放了下來。剛轉進這個少有人跡的通道時,他便看到那夫婦三人給壓進車裡,眼見自己救之不急,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呼喊出聲。
如果讓車子發動起來的話,自己根本沒有把握將他們攔下來。因爲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停車再下來對付自己,那樣太麻煩。而現在則又是另一碼事,車子沒動,基於一個綁架犯的亡命心理,是完全有理由下來滅掉自己的。劉煜這記扮豬吃老虎顯然極爲奏效。
那兩人橫眉怒目的向劉煜走來,見劉煜除了長的俊美外,並不粗壯,不由更是放心。一人嘿嘿厲笑道:“小子,就是你說的要報警嗎?”
另一人接道:“報警?報你媽的警,我他媽的讓你到閻王爺那報到。”言罷,順手從身後抽出一把水果刀,朝劉煜的小腹便刺了過去。連劉煜說一句話的工夫都沒給,可見幾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劉煜,一個他們根本惹不起的人物,算他們倒了血黴。
此時,身在車裡的年輕夫婦見劉煜身陷險境,不由都驚呼出聲,不忍心見到劉煜血濺五步的悽慘場面,車裡的三個綁架犯卻都是一臉的殘笑,彷彿見到了可使他們興奮無比的樂事。
劉煜向左微一側身,讓刀偏身而過,左手順勢一記“馬行速”側擺而出。
那綁架犯一刀沒有刺中,正感到納悶,突然小腹傳來一陣巨痛,讓他慘叫出聲,隨後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沒等繼續哀號,已是昏了過去。把他的同伴看的滿臉大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煜一步跨出,趁另一個綁架犯驚訝之時,電速劈出一記手刀,正擊在那人的脖子動脈上,那人兩眼大睜,隨後也翻身栽倒,不省人事。
劉煜解決這兩個混混,簡直就是眨眼之間的事,僅僅用了兩個動作而已,不但強的出奇,而且給人的感覺完全是不屑出手對付這兩個混混。
車上的三個綁架犯相對而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他們的第一個兄弟無緣無故就倒地不起,尤爲讓他們感到驚駭莫名。
他們也不是蠢人,知道應該是劉煜出手太快,以至於讓他們看不清楚事情發生的始末,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他們更是對劉煜的強橫實力感到不可思議。
劉煜負手向麪包車開着的拉門走近了兩步,見車裡的三個綁架犯都恐懼的掏出了刀子,抵在那對夫婦一家三口的脖子上,以做要挾,劉煜冷然一笑,停下了腳步。但那種咄咄迫人的壓力,已是如潮水般向車裡的三個綁架犯直襲而去。
三個綁架犯同時打了個冷顫,其中一人裝做強硬道:“你是什麼人,知道打了我們兄弟的後果嗎?”
劉煜悠然自若,語氣冷淡卻不無霸氣道:“我懶的理你們。現在我給你指出一條光明道,放了手裡的三人,我放你們走。不然,有什麼後果你很清楚。”
那人怒道:“你放……”屁字沒等說出口,就被劉煜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吞嚥了一口唾沫後,繼續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放我們走?”說完,心中懊惱,爲什麼他現在不是在駕駛座上。
劉煜見他話語放軟,知道他爲自己的氣勢所迫,心中已是生出了強烈的怯意。正要說話時,恰巧趕到的陳燃沉聲道:“真要不想放過你們,地上躺着的兩位就不僅僅是昏過去這麼簡單了。”
車上的三個綁架犯齊齊看向陳燃,一愣後,那個和劉煜答話的傢伙失聲驚叫道:“你是陳燃,陳警官?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你曾經獨立擊殺過一個s級別的異能者……”
陳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劉煜一眼,沒有解釋。
那三個綁架犯似乎被陳燃的大名嚇到了,表情簡直就猶如被雷殛了一樣,面色蒼白,瑟瑟發抖。
那三個綁架犯被劉煜的氣勢威逼,又被陳燃的名頭震懾,不敢再負隅頑抗,迫不得已之下,只能相信劉煜會饒他們一命的說法,先行將年輕夫婦和小女孩放了。
劉煜還真不會失言,因爲他不想讓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在受驚之下,還見到血腥的一面。那極有可能會對小女孩幼小純潔的心靈造成不可磨滅的創傷。
陳燃雖然嫉惡如仇,但也不會違逆劉煜的意思,只是讓他們交代出綁架這一家三口的原因。可這些綁架犯地位太低,只是服從命令,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糾葛。陳燃也只是打聽出他們是上海本地一個叫做“九頭鳥”的小幫會的成員。
在陳燃審訊“九頭鳥”幫衆時,劉煜卻在安撫那一家三口。
“叔叔,你好厲害啊,一個人就把那些壞人都打跑了,我要你當我的王子!”小女孩那紅撲撲的臉蛋上不但沒有驚嚇之色,反而極致興奮的用充滿童稚的聲音向劉煜說道,而且,那小臉上還帶着極度崇拜的神色。
劉煜哈哈一樂,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髮,道:“好,叔叔做你的王子,會好好地保護你,以後有什麼壞人欺負你,叔叔幫你打跑他們。”
小女孩拍着小手,興奮道:“好啊,好啊。”忽然臉色一暗,嘟着小嘴道:“可是叔叔不能像爸爸媽媽一樣,一到晚上就不理我了,去做一些只有他們兩個大人才愛做的事,一點也不理小鶴兒的感受。”
劉煜聽得一愣,不由似笑非笑的望向那對夫婦。
男子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不自然的搓了搓手,一臉的尷尬,小婦人則羞紅着臉,死瞪了小女孩一眼,然後低着頭對劉煜小聲道:“今天謝謝你了,小兄弟。沒有你的話,我們現在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
男人聽到老婆叫劉煜“小兄弟”,也接道:“是啊,小兄弟,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們夫婦可能就兇險難測了。”
劉煜搖搖手,不以爲意的說道:“不用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應該做的!再說了,我可是小鶴兒的‘王子’,救她是理所應當的事。你說對不對,小鶴兒?”言罷,用食指點了點小鶴兒的小鼻子,逗弄着她道。
小鶴兒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道:“對。叔叔救了小鶴兒,是小鶴兒的‘王子’,小鶴兒是公主,要以身相許,長大以後要嫁給叔叔。以後晚上我跟叔叔一起睡,就不怕爸爸媽媽晚上不理我了……”
劉煜一拍額頭,大嘆這小女孩接受的是什麼教育啊?!他怕那對夫婦會覺得尷尬,而他自己也有些尷尬,索性也就沒答覆小女孩,只神色嚴肅的問起他們夫婦被綁的原因。
夫婦倆都是大搖其頭,滿臉都是茫然之色,因爲他們夫妻確實不知道原因,男人是剛剛因爲工作原因調動到上海來,根本就沒可能惹到什麼人,怎麼也想不到有什麼人會綁架他們?
正在這時,陳燃走過來,展示了一張“九頭鳥”成員離開時交出的照片。照片中的俊雅男子和一家三口中的爸爸有九分相像,那一分的不同,僅在於氣質。
一家三口中爸爸氣質寧和,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平易近人的。而照片中的男子卻憂鬱沉靜,看起來雖然溫潤如玉,可又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你還真是倒黴,那些綁架犯可能是認錯人了。”劉煜將照片遞給男人,笑着說道。
男人看後,點了點頭,扶額道:“真是池魚之殃,他們的目標是我哥哥,我和我哥哥是雙胞胎!”
頓了頓,男人道:“真是太失禮了,我竟然還沒有請教兩位救命恩人的姓名……先做自我介紹吧。二位,我是夏子昂,這是我媳婦兒江媛媛,這是我女兒夏雨鶴,照片中的人是我的哥哥夏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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