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是一個很護短的人,這個護短的個性不僅表現在對手下的維護上,更多的是表現在對自己女人的疼惜上。
只可惜,劉煜的第一個女人鍾小滿對他的保護欲~望太旺盛,總會給予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一直都處在“被疼惜”的狀況中。
而他的第二個女人龍紫珊則不同。她很喜歡依賴劉煜,讓劉煜能充分的體會到被人需要的樂趣,故而即便累了點,他也甘之如飴。
像這種大熱天擠着排隊的事情,劉煜自然是不會勞動龍紫珊的。
龍紫珊先去打了兩碗免費湯,然後老老實實的找了個離空調比較近的位置坐下等着劉煜。一邊擺弄着前幾天新買的手機,一邊淺淺的嚐了一口湯,不由得皺眉,怪不得免費,真是沒啥味道……
“龍紫珊小姐,好久不見。”突然出現的熟悉聲音將她嚇得不輕,一擡頭,眼前赫然是神出鬼沒的殷驚蟄!
“噗……”龍紫珊沒嚥下去的一口湯,全部噴到了地上。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龍紫珊緊緊地皺着眉頭。好久不見?三個小時之前,要不是你一直纏着我,我早就到了學校,也不會讓煜哥久等……
龍紫珊臉上明顯的不待見神色,並沒有影響到殷驚蟄,的他淺笑着說道:“我說過的,我是殷氏集團的副總。我們殷氏集團在上海很有影響力,你的資料酒店方不會對我隱瞞!”
哼了一聲,龍紫珊不再看他,站起身就想去找劉煜。
“等等,龍紫珊小姐,我只是想問清楚,你和那個男孩是不是……是不是在一起了。”猶豫着,分了幾段纔將這句話說全,殷驚蟄能清楚的感覺隨着這些話的出口,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
殷驚蟄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對眼前的女孩到底抱着怎樣的心思。最初明明只是因爲她流利的法語和得體的禮儀而有些興趣,明明連深入的接觸都沒有,可他就莫名奇妙的淪陷了。他動心他執着,他不知道動心是否源於一見鍾情,也不知道執着是否源於她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挫敗……
可是,殷驚蟄就是放不開!他不顧殷氏集團上午將要召開的年會,一大早就趕到酒店堵人,後來又執意的迫使酒店方交出龍紫珊的資料,最後甚至偷偷的跟着她來到了學校。
可是他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看着美麗的少女和英俊的男孩甜蜜牽手,相視一笑。然後他感覺到了心痛,彷彿有鈍器在慢慢的磨,絲絲拉拉的疼痛,他覺得自己的眼眶似乎都發熱起來。嫉妒,他瘋狂的嫉妒這看起來俊男靚女極其般配的一幕。
“是的,我們在一起了。不過請問這關你什麼事?”劉煜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正好將他的話聽了正着。一邊伸手將龍紫珊拉到身後遮擋好,好像被這個人多看一眼都是冒犯,一邊直視着殷驚蟄,冷冷的問。
劉煜剛剛雖然一直在排隊打飯,但眼睛幾乎是一直沒離開自己新出爐的小女友的。穿着簡單的短袖上衣和牛仔褲的龍紫珊,即使打扮平常,也難掩那一身內斂的光華,坐在人來人往的食堂中如雨後的花朵般清新動人。
殷驚蟄出現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他也意外於殷驚蟄居然會追到學校來!對於殷驚蟄這個人,劉煜還是有印象的,當日他和鍾小滿出去逛街,這個男人也跑來搭過訕。
而昨晚的種種,劉蕾也打電話向他彙報過,只是劉煜沒怎麼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自家過於出色的女人當然會引來別人的追求,只要這種追求不會變成“糾纏”,他是不會去幹預的,那樣太小家子氣。
劉煜沒有想到,在昨晚被龍紫珊明確拒絕了之後,殷驚蟄竟然還不肯死心,居然在第一時間就追到學校裡來了。雖然這麼一個有能力、有財勢的花花公子肯這麼做,在某種程度上說,他應該是很用心的。
不過,他的用心,卻對龍紫珊造成了妨礙。這種名爲“追求”,實爲“糾纏”的行爲,是劉煜最爲不齒的,更何況其中被糾纏的還是他的女人……
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將龍紫珊護在身後,劉煜毫不客氣的冷聲以對。
龍紫珊在見到劉煜後立刻就下意識躲到了他的身後,不是懼怕面對殷驚蟄,而是厭惡到了極致,這一刻她覺得只有劉煜的身邊才能讓她平復心緒。雙手依賴的抓着劉煜的手臂,龍紫珊將額頭輕輕抵在他的後背,不願擡頭多看殷驚蟄一眼。
這一幕刺激的殷驚蟄眼眶發熱,心口發疼,他壓根不理會劉煜的態度,直直的望着龍紫珊,沉痛的問:“龍紫珊小姐,你也覺得這不關我的事嗎?”殷驚蟄覺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他居然會這樣低聲下氣的只求眼前的女孩能擡頭看自己一眼,能親口說一句話。不關他的事?怎麼會不關他的事呢?
但龍紫珊卻根本想理會他,眼前的殷驚蟄的這種姿態只會讓她更加反感。扯了扯劉煜的手臂,龍紫珊輕聲說:“煜哥,我餓了。”
“好,我們這就去吃飯。”劉煜根本不想再和眼前的男人多說,填飽自家小女友的肚子纔是正經事。說着,回身牽着龍紫珊的手就要離開。
“龍紫珊小姐!”殷驚蟄心中劇痛,叫了一聲就下意識的伸手去抓龍紫珊。
“啪!”劉煜不留情面的狠狠一掌拍在殷驚蟄的手臂,力道之大讓他的手臂立刻就紅腫起來。當日初見殷驚蟄時,劉煜就感覺他是一個“很有力量”的人,可現在再看,不過是區區化勁級而已,不值一提。
昨晚上被劉蕾所傷,事後殷驚蟄還認爲是自己心緒不寧,心中並不認爲劉蕾的實力有多高。可現在劉煜的這一擊,卻讓他驚詫,那種絕對不在他之下的力道讓一直自傲於自己實力的殷驚蟄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劉煜冷了臉,嘲諷的說:“這位大叔,你是不是被拜金女慣壞了,自認爲魅力無邊,是個女人就會看上你?請你讓開,我和小珊珊之間,沒有你插足的地兒。”劉煜已經有些怒意了,如果殷驚蟄再不識相的話,他就準備將他人道毀滅。
作爲龍紫珊的正牌男友,可以允許別人追求龍紫珊,但絕不會容忍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騷擾龍紫珊?
他們的這一番舉動早已引起了周圍一些學生的注意,看到這裡立刻都明白了,小聲的議論起來:“哦,原來是三角戀啊?”
“口胡!你沒聽人家說,是那個大叔想搞第三者插足?”
“我看也是,現在很多所謂的社會成功人士,喜歡到學校裡找尋初戀的感覺,只是,他不知道我們上頓中學是貴族學校嗎?在這所學校裡就讀的不是世家貴女,就是財閥千金,再不就是學習超級好的免費生,怎麼可能會被錢吸引,真是貽笑大方……”
劉煜說完那些話就拉着龍紫珊走得飛快,並沒有聽到這番議論,倒是落在後面的殷驚蟄一字不差聽個清楚,立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捂着發紅的手臂眯起了眼,眼神一厲,立刻舉步跟上。
劉煜沒有回頭也知道這個男人跟在身後,即使沒有多接觸,他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確是個不好相與的對手,他不認爲這個人吃了這個虧會簡單放棄。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殷驚蟄已經快步跟了上來,不死心的張口就要說什麼。
劉煜卻立刻瞪着他,冷冷說:“再有廢話,你就死定了!”
龍紫珊的手微微一動,隨時準備聽從劉煜的命令,以“十二圓覺指”擊殺殷驚蟄。
劉煜突然爆發的殺氣,讓被刺激的腦袋發暈的殷驚蟄彷彿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立刻冷靜下來,但他卻沒有離開,只是捧着愈發紅腫脹痛的手臂,默不作聲的跟在兩人身後,眼神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殷驚蟄一直是自負自傲的,年紀輕輕就憑真本事當上了殷氏集團的副總,獨自在上海闖出了一番天地,即使上海官面上的大人物也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他有錢有權有長相有能力,追求愛慕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卿,但他卻片葉不沾身,特殊的成長經歷讓他對女人有了更爲苛刻的要求,所以在乍見到各方面都符合自己理想女性的龍紫珊時,不可抑制的心動了。
後來龍紫珊的態度更撩撥的他心癢難耐,出於強大的自信,他只以爲那是女人的以退爲進,對龍紫珊的心思更深了一層,才心急火燎的跑到學校來。
可是直到看到她和眼前這個男孩的親暱,才知道自己錯了,原來她是真的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心痛心傷,多年沒有體會過的感覺讓他陌生,卻更加悸動不已。
殷驚蟄甚至不知道這個奪走了龍紫珊的男孩是誰,雖然他感覺有些面熟,卻沒有在記憶中找到他的資料。縱然摸不清情敵的底細,但他起先並不認爲這樣一個青澀的小夥子會是自己的對手,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都是傲氣十足但城府不夠,不懂隱忍蟄伏的。
可是,剛剛這短暫的交鋒,他卻發現他低估了這個男孩,不動聲色的引導了輿論,又對比之下更得龍紫珊的信賴……
劉煜和龍紫珊此時已經被甩不掉的牛皮糖煩的要死,人家剛確定了感情還沒來得及好好昇華一下就出來個攪局的,換了誰心情也好不了。可是,劉煜到底有些顧忌,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只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小聲說了幾句後,拉着龍紫珊放慢了腳步,開始慢慢欣賞起校園裡的風景來了。
最初龍紫珊總覺得背後的殷驚蟄的眼神讓她如芒刺在背,但在劉煜特淡定特安逸的狀態影響下,也漸漸遺忘了身後還有個人,和劉煜有說有笑起來了。
此時的殷驚蟄則心裡難受的要死,他也不想這麼沒風度的像跟屁蟲一樣跟着龍紫珊,可他怎麼能甘心,甘心自己喜歡的女孩就這樣被人搶走?他也想瀟灑的轉身離開,可他就是邁不動腳步,移不開視線,情不自禁的追逐着她的身影。
十幾分鍾後,劉煜牽着龍紫珊走出了校門,拐了個彎走到馬路上,周圍的人也從學生變成了普通市民。
殷驚蟄忙舉步上前,對龍紫珊說:“這麼熱的天不好打車,我開車來了,你想去哪我去取了車送你過去……”看着龍紫珊冷漠的無視自己,心裡又是抽疼,面上苦笑:“先別急着拒絕,就當,就當我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市民……”
“啊,我看不用了,接我們的車來了。”劉煜插話道。他一擡手,就見一輛掛着白底紅字滬0開頭的牌照的奧迪停在了他們面前。駕駛座上是個穿着便裝的年輕人,見到劉煜就忙放下車窗,劉煜率先打了招呼:“郝帥,麻煩你了,這是我女朋友汪龍紫珊,龍紫珊,這是張哥。”
龍紫珊有些懵懂的問了一聲好,然後由劉煜牽着坐到了後座上,揚長離開,從頭至尾都沒人多理會殷驚蟄一下。
殷驚蟄此時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個牌照的底細他很熟悉,像他這種工作性質的人,對於牌照所屬單位有着本能的畏懼。他想不通,爲什麼國安局上海分部主任的座駕會來接連個高中生?!
縱然對劉煜和龍紫珊的身份有了懷疑,但殷驚蟄並不想就這麼放棄掉第一個撥動自己心絃的女生。國安局的勢力的確讓他顧忌,但也只是顧忌而已,殷驚蟄對於自己所屬的組織可有着盲目的自信。
想了想,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在殷驚蟄密謀策劃着什麼的時候,在京城某個戒備森嚴的小院裡,一個氣度冷肅的老人正穩穩的坐着,但地下的碎裂的紫砂壺證明着他先前的狀態並不是這樣的雲淡風輕。
一個雙目通紅的七旬老太走出房門,微泣道:“老頭子,新新他好慘啊,軍醫院的骨科專家康教授說了,新新的四肢都被巨力捏碎,骨片有的嵌入肌肉,有的截斷經脈,他以後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額頭上的青筋曝現如畫,冷肅老人吐字如冰:“別說了,這些我都知道了……”
“老頭子,你一定要給新新報仇啊!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孫子……”
“那是當然的!”冷肅老人冷聲道:“我鄭直舉戎馬一生,沒想到最後竟然連唯一的孫子都保不住,嘿,好,真好!”
七旬老婦鄭老夫人悲泣道:“老頭子,你說劉氏家族的那位劉少爺爲什麼那麼狠毒呢?新新不就是跟他爭了一下女人嗎,他怎麼就能下這麼狠的手?他們劉氏家族也太不把你這個預備長老放在眼裡了……”
“劉氏家族何曾把我放在眼裡過?”鄭直舉言辭間的寒意能凍死人:“他們那一家,慣是自大無忌,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也不遠了,我就等着那一天!”
“還要等啊?!”鄭老夫人很不甘願的說道:“不能立即報復嗎?”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鄭直舉嘆道:“就算我是預備長老那又怎麼樣?當年最高領袖和長老會一起對付劉氏家族,不也被劉氏家族和夏氏家族聯手鬥垮了嗎?三大頂級家族,其勢力絕對超出你的想象!”
“可我們這邊不是有華氏家族嗎?”鄭老夫人不解的問道。
鄭直舉搖搖頭,道:“我和華氏家族的關係還不能暴露,忍了那麼多年了,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忍忍忍!我們還要怎麼忍?!”鄭老夫人大哭道:“新新可是我們鄭家唯一的血脈啊!沒有他,你創出再大的局面,掙下再多的家產又有什麼用?人沒了,還不是便宜別人……”
苦笑一聲,鄭直舉道:“劉氏家族最近的動作很多,也很得人心,勢力增長了不少,就算華氏家族旗幟鮮明的站在我這邊,勝負也不過是五五之數。劉煜也是劉氏家族第三代的獨苗,爲了他,劉氏家族還真可能拼盡一切。對此,華氏家族也心生顧忌,生怕一直沒有表態的夏氏家族會漁翁得利。故而,在沒有弄清楚夏氏家族的立場之前,華氏家族是不會幫我出力的!”
“難道夏氏家族一天不表態,我們就一天不能報復劉煜嗎?我可憐的新新啊~~”
鄭直舉嘆了一口氣,阻止老伴兒的哭號,說道:“放心,我已經得到消息,經過華氏家族的多番示好,夏氏家族那邊已經鬆了口,可能要不了多久,一個全新強勢的華夏聯盟就會出現。到時候,劉氏家族可就不夠看了。只有劉氏家族失勢,我們才能更好的報復他們,更痛快的整治兇手劉煜!”
正在這時,被鄭直舉特意從軍醫院請來的康教授出來了,在鄭直舉和鄭老夫人企盼的眼神中,欣慰的說道:“情況還比較樂觀,雖然四肢康復的情況不大,但生殖系統卻完好無損,並不會受到影響!”
“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鄭老夫人雙手合什,默唸了幾句經文。
鄭直舉的表情也回暖很多,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於鄭老夫人先前的說辭,他也是很贊同的,如果沒有血脈後人,他掙下再多的家業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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