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帝回京之後,細細考察之後,又罷免了好些個不在的外放官員,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皆惶恐不已。待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康乾帝將劉煜叫到身邊提點道:“手段倒是不錯,不過卻略顯急躁了。”康乾帝覺得劉煜一開始雷厲風行將事情處理的很好,可是後面卻有些不得當,少不得一一教導:“既是要處置,便要斬草除根,只處理京中之事卻是不妥。”
劉煜很認真的聽着康乾帝給他講解如何做更好,看着康乾帝將自己刻意露出的漏洞全部指了出來,便道:“兒子一時氣憤,只想着讓傷了三弟的幕後之人趕緊查出來。竟是想的不周全,還要父親您幫着掃尾,實在是不該。”
“你做的很好,殷褆他們花了十七天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你只用了五日就能查清楚,這是你的本事。更難得的是你對殷祉的這份維護之心,父親心中很是滿意。你現在做事出錯纔是好事,父親剛好幫你看着。”康乾帝一看到劉煜就忍不住想起劉煜那句——他容不得有人在自己父親臉上抹黑,心中無比動容,也就太-子是真的替自己着想。
“京中安防這次顯露出的不足不止一處,你想想看,然後寫個摺子遞過來。”康乾帝說完又道:“對牽連到的鄉紳如何處理也寫個摺子遞過來。另外戶部還銀之事,也是時候要着手處理了。”康乾帝一直都知道戶部借銀的事情,劉煜也寫過摺子,提過減免以及分期還銀之事,他雖一直沒有下這個決心,但卻從來都是放在心上的。
次日早朝康乾帝便當朝宣佈了此事,並將此事交給殷禛、殷禩、殷?三人辦理。之前康乾帝跟劉煜剛將官場血洗了一輪,如今這樣的命令雖然讓很多人在心中叫苦連天,但卻沒人敢喊出來。
康乾帝命令一下,劉煜就把之前隨波逐流借的十萬兩銀子直接還上了,塗家也在劉煜的暗示下,乖乖去戶部還了欠銀。太-子開頭,雖也有響應者,但觀望者卻更多。殷禛嚴肅認真,除了康乾帝專門所提的幾家可適度減少之外,其他卻是一絲不苟的實行着。
但跟殷禛相反的是殷禩,他爲人素來和氣,便是去催銀,也並不強硬,甚至還試圖幫着說清,一時之間求他的官員舉不勝數。殷?夾在作風迥異的兩個哥哥中間,心累的回家看到胖兒子都提不起精神來抱,好幾次都想撂挑子。
“太-子你看老四跟老八兩人如何?”康乾帝對於如今戶部的事情也很清楚,殷禛恪守規矩,毫不留情,殷禩性子寬容,爲人仁厚,殷?加在中間確實難做。
劉煜思索了片刻道:“四弟性子嚴謹,眼中不容一粒沙子,八弟性子仁厚,可是卻也太過仁慈,戶部之事四弟過緊,八弟過鬆,不過兩者結合,許能成事。”
“朕之前也這麼想着,戶部之事非一朝一夕能夠處理,你看如何?”康乾帝一提到幾個兒子,便滿肚子的不悅,老四老八老十個個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兒,但戶部還銀之事,確定需要皇子坐鎮,否則實是難辦!
劉煜看着棋盤好一會兒,才擡頭道:“父皇,您瞧,兒子又輸了。棋盤也好,政事也罷,兒子都不如您多了。如今之事,兒子還是覺得四弟八弟都有大才,衆兄弟之中戶部之事只能落在他們手上。不過兒子倒是有一個想法,將欠銀官員彙總,三人分屬不同,設定個時間,有了競爭,許久更快些。”
康乾帝看着劉煜一顆一顆的將棋子放回去,然後道:“再來一盤?”見兒子點了頭,然後便又開始下起來,邊下邊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康乾帝並不覺得自己的兒子們都是庸才,不過如何利用又不能過度,這個尺寸他一直在試探。
康乾帝看着劉煜坐在那裡盯着棋盤捏着棋子在深思,這動作跟自己如出一轍,是了,他想起來太-子的許多動作都跟他一樣,許是因爲耳濡目染的原因,如今太孫跟太-子從前的記憶,他甚至有些弄混。不管是啓蒙,還是處事,或是生活,他們祖孫三人有很多相似之處,可卻有不同經歷。自己自幼喪母失父,皇后亦是早逝,太孫比起他們父子確實更爲機靈,更爲大膽,行爲處事更是自如,許是有父母教導,祖父疼愛之故。
“太-子十歲之時才能堪堪輸朕八目,鴻利六歲之時便只輸朕七目,如今棋藝更是跟你旗鼓相當,太-子以爲如何?”身爲皇帝康乾帝能夠盡情寵愛的子嗣有限,從前是太-子,如今多了個太孫,因怕小人作祟,他格外謹慎的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因此總在不經意之間問詢劉煜。
劉煜講棋子按在棋盤上,挑眉道:“如此甚好,若他不如兒子,兒子纔要憂心……兒子亦是父親!”
生在帝王之家,康乾帝雖然很清楚皇家無情,可每次跟兒子孫子相處,又難免心生奢望,當然太-子太孫確實也得他心。對於劉煜的回答,既在康乾帝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稟皇上,廉郡王求見。”康乾帝近來很喜歡拿着摺子跟太-子將朝政,便是下棋聊天之中也帶着重重引導,他要的太-子是要一直凌駕在衆皇子之上的,不管是哪個方面。其他兒子堪用,太-子就要更強,當然劉煜也沒有讓他失望。因此便越來越多的要太-子陪伴身邊,便是召見其他皇子也不會讓劉煜迴避。
殷禩求見康乾帝還是爲了戶部還銀一事,康乾帝有旨可酌情減免一些欠銀,可是這個度如何把握,他一直有些拿捏不準。欠銀官員人數衆多,殷禛又毫不留情,故上他門求情之人是越來越多。他既不能違背康乾帝旨意,又不能將欠銀官吏全部得罪,因此只能多進宮問問。
雖毓慶宮早在初時便還清欠銀,可並非毫無牽扯,太-子側妃甄氏一族便是欠銀大戶,另外大皇子一系也不是好啃的骨頭,再加還有康乾帝心腹、皇子母族,事情着實難辦。
“甄、林兩家之事,朕心中已有斷定,不日便會降旨,其他你跟老四商量着來辦。戶部存銀乃是國之根本,決不能有所姑息,該怎麼麼辦,就怎麼辦吧!朕允你跟老四可嚴懲以警衆人。”甄林兩家虧空大都因接駕引起的,康乾帝對此心知肚明,若讓他們立馬還清欠銀,根本不現實,可完全不還,就此免除,也絕不可能。
殷禩也明白自己進宮未必就能得了準話,不過這一番作態卻又是必不可少的。在康乾帝面前表示自己的爲難之後,得了一頓訓斥,便告退了。康乾帝這才問起劉煜改如何處理甄林兩家虧空之事,特別是甄家,乃是欠銀第一大戶。
康乾帝嘆口氣,對劉煜道:“去年江-南虧空錢糧四十三萬兩,雖地方有瀆職之責,可兩淮鹽稅欠銀一百五十餘萬兩,甄家僅是欠銀就高達三百餘萬兩,朕一提及還銀,甄應嘉便首先響應,籌銀五十萬兩送至御前,甚至並未提及減免一事,只求多多寬限些日子。甄家虧空緣由乃因朕,朕心有愧,但如今戶部存銀甚至不足千萬,光是甄林兩家欠銀就達戶部半數之多,此例不可開。”
劉煜也知康乾帝爲難,更知道甄家確實是受了些委屈,於是道:“甄家虧空居多,雖在情理之中,但自家爺委實過於奢靡,兒子不止一次聽過甄氏說在家中的生活,竟比兒子也不差多少。甄氏不過是側妃,但嫁妝加起來也並不比太-子妃淺薄多少。甄應嘉是忠臣能吏,但治家不嚴,甄家之事決不可過於妥協,但也不能過於嚴苛。若不然先還三成,其餘讓他們逐年補上,另外兒子對其暗自貼補一番,父親以爲如何?”
“三成……”三成也有一百多萬兩,如今已經還了五十萬兩,剩下五六十萬兩甄家能拿的出來麼?甄氏嫁銀之事,康乾帝也有耳聞,但甄氏是兒子的側皇子妃,這些銀錢到底是進了毓慶宮,康乾帝也不想去追究人家嫁妝之事。甄家乃欠銀第一大戶,絕不能免,康乾帝心中一嘆,壓下愧意道:“待甄應嘉回京敘職之時,朕再與之商討吧!”
劉煜對甄家並沒打算趕盡殺絕,畢竟甄家對他有諸多支持。甄氏這個側太-子妃雖然不能獲得他真心的寵愛,但他也不會連臉面也不給她。回到毓慶宮,劉煜便讓鳳瑤從私庫拿了二十萬兩的銀票,準備讓甄氏以她的名義送去甄家。甄氏看劉煜這麼替甄家着想,感激不已,當夜用盡一切手段回報劉煜。
康乾帝寵愛殷鴻利,也許一開始比不上自己一手養大的太-子,但是慢慢地,隔輩兒親的思想越發深刻起來。太-子小時候還讓康乾帝頭疼過不少次,跟老大老三他們打鬧也是常有的事,雖然自己幾乎都站在太-子一邊,但是有時候他心裡也氣的不行。可到了的殷鴻利這裡,看着他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像自己,不管是容貌還是言談舉止,康乾帝卻有種異常的滿足感。連原本看到兒子們一個個強壯起來,自己心裡那點兒不甘心的意思,在看到殷鴻利的時候,也都消退了不少,有種彷彿看到另一個自己一點點成長的異樣幸福。
康乾帝願意將其他兒子當做太-子的磨刀石,可是看着孫子輩一個不如一個的樣子,心中隱隱的除了驕傲,也有些失望。在他看來這些個兒子,包括他最愛的太-子,都活的太安逸了,一個個都不會教兒子。康乾帝熟讀史書,也知道沒有一個朝代能夠做到千秋萬代,原本還沒有這種感覺,但是在偶然一次,康乾帝心血來潮校考了在上書房得到誇獎的殷褆家的殷鴻瑜後,心中的失望再次油然而生。
殷鴻瑜比殷鴻利不過小半歲而已,殷鴻利都已經能用兩石弓進行較爲精準的射擊了,可殷鴻瑜用玩具類弓箭還只能上靶十之三四。另外,殷鴻瑜寫的字連殷鴻利六歲的時候都不如,一點兒風骨也沒有。書讀的也很一般,進度遠比不上殷鴻利不說,還不求甚解。
可就這上書房的那些老東西還有臉在自己面前誇他,康乾帝越想心中火氣越大。這樣愚笨的都是最好的,其他孫子,康乾帝心中已經是徹底心涼了。自己兒子不少,而且康乾帝都覺得自己的兒子,哪怕自己最不待見的老八也是很有本事的。但是孫子輩,除了殷鴻利,他找不出一個除了寶貝孫子之外,還能拿得出手的。
“怪不得太-子不跟他們比呢?朕就是再重用他們,太-子也沒別的想法,這些蠢的連兒子都教不好的玩意兒,太-子哪裡能看到眼裡?單是鴻利一個就比他們所有人的兒子加起來強上百倍,更不要提鴻則其實也不差……都沒朕會教……”康乾帝的低喃傳到曹少欽耳中,他的頭越發低垂下來。
“曹少欽,記得明年大選提醒朕,給老八老九挑幾個好生養的……” 將孫子們巴拉了一遍之後,康乾帝再次記起自己這兩個兒子竟然沒給自己生孫子,嫡孫庶孫都沒有,頓時臉更黑了,直接對着曹少欽喊道。
曹少欽唯唯諾諾的接了旨意,忍不住拭了拭額頭的汗水。自從太孫越來越出衆之後,皇上每次看到其他皇孫,都會想到另外幾個還沒有生皇孫的皇子。雖然是閹人,可曹少欽也明白這生不生孫子,真的不能怪幾個皇子妃,便是那風評極差的廉郡王妃,雖然壓着府裡女人的名分,但這兩年也沒攔着廉郡王去臨幸侍妾。可就這皇上每次一想到廉郡王沒兒沒女,就對廉郡王妃一陣的埋怨,廉郡王府中的女人們雖然沒有分位,但是他的女人真的不少,起碼比太-子爺多多了。一想到上次皇上一氣送了十八個美女給廉郡王,曹少欽也忍不住給廉郡王妃道一聲辛苦了。一個不生也就罷了,可府裡二三十個女人都沒有懷上的,曹少欽心裡也忍不住想歪……
“啓稟皇上,太孫求見!”
正想着,門口傳來通報聲,不等曹少欽上前對康乾帝說,康乾帝自己就已經大聲道:“宣!”
殷鴻利帶着笑意走了進來,給康乾帝行禮之後,就拿着一張紙湊上前笑問道:“祖父,孫兒有道題解了許久也未曾解開,您給孫兒講講吧!”
康乾帝拿過紙,細細研讀之後發現確實有些難度,用手虛畫了一會兒,便解開了,於是對着孫子開始認真的講解。
曹少欽悄悄的將殷鴻利常喝的溫水放到御案上,慢慢的退到一邊,看着太孫在聽到皇上講解之後,皺着眉頭還有些不明白,皇上就又認真的講解了兩遍之後,太孫叫停思索了一會兒,便恍然大悟,然後開始舉一反三,皇上臉上欣慰驚喜的笑容,將頭再次深深的垂了下去。
康乾帝等殷鴻利說完,誇獎一番之後,勸解道:“算學雖是有趣,但並不是根本,你無須研究過度。”
殷鴻利點點頭,然後道:“孫兒是學完其他師傅教導的功課才琢磨這個的。”說完就在康乾帝的要求下,讓人將自己的今日所學還有自己的理解對康乾帝講述一遍。
康乾帝邊聽邊點頭,然後有不足的給他補上,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滿意,跟之前校考殷鴻瑜小皇孫的表情完全不同。就連曹少欽聽着都覺得還是皇上會教人,能將太-子太孫教導的如此厲害,可不都是皇上的功勞?也怪不得皇上會惱怒,泱泱大涼皇朝,連一個比得上皇上的太傅都沒有,也實在是怨不得皇上要日日考察太孫了。
“非師傅們不好,而是皇上太博學,太-子太孫都是皇上教導的,自是比旁人強。可皇上到底精力有限,不能……”曹少欽跟在康乾帝身邊時間長了,偶爾也會被問一些問題。
康乾帝瞪了他一眼,笑罵:“混賬!一會兒去領上幾板子漲漲記性,太傅們是你這個奴才能編排的?”雖然康乾帝覺得曹少欽說的是實話,可還是忍不住謙虛一二:“若非朝務繁重,朕也想好好指點鴻瑜幾人,可太孫身份到底貴重,朕不能因旁的耽誤了太孫進學,也只能如此了。”
曹少欽忙應下告罪,但他也知道自己說對了,不會罰太重,自己去領罰,還只說一會兒再去打幾板子,幾乎是不痛不癢的事情。不過也記下了以後這些話絕不能再說了,哪怕皇上喜歡聽這樣的話。
康乾帝校考殷鴻瑜等皇孫之後,不是很滿意的事情不多時就被不少人知道了,除了劉煜以外的皇子心情都不是很好。殷褆滿腔怒火回到府中,卻在看到驚驚顫顫的兒子的時候,一下子火氣全消了。
“你最近身子什麼樣,太醫開的藥膳可有常吃?”到底是唯一的嫡子,雖然心中有火,但殷褆還是知道自己兒子的體質的。看着他跟太孫同年,身子板還比不上劉煜家的老二,殷褆心中始終擔心不已。這年頭夭折的孩子多了,他盼了多少年,甚至連皇子妃也爲此喪了命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嫡子,就算心中再不滿意,殷褆也無法對着兒子發出來。
殷鴻瑜見父親不罵他,對他依舊關心不已,一下子紅了眼睛,抽泣道:“我給父親丟臉了,我真的有好好學,上書房的師傅說我學的是最好的,可還是比不上太孫,我才學《四書》,他不僅早就學完,連《資治通鑑》都背了大半……我身上勁兒小,連半石弓都拉不起來……父親,你罵我吧!”
殷褆聞言心中自是五味雜陳,他也知道兒子努力了,可太孫如何妖孽他是見過的,太孫的功夫他也是有教導過的,自是知道論資質並不比自己差,更何況自己這個體弱的兒子!殷褆在心中忍不住嘆口氣,一想到若非東宮那位,殷鴻利極有可能就會投胎到他府裡,心中更是遺憾,但面對自責的兒子,殷褆還是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父親知道你努力了,你身子骨不好,讀書學武在父親心裡都沒有你身子重要,養好了身子,再談其他吧!”
殷鴻瑜板着臉離開書房,心中再次忍不住對殷鴻利升起嫉恨之心,他寧願父親罵他一頓,想起從前父親說的關於東宮的話,殷鴻瑜再次升起認同感。從前府中只有自己一個皇子,殷鴻瑜相信自己的父親絕對是疼愛自己的,可如今……側妃生下的那個庶子雖然不得皇祖父看重,可父親卻經常過去看看,有時候還帶着自己,看着父親用從前看自己的慈愛眼神看着庶弟,殷鴻瑜心中就有種無法壓抑的惱恨。
WWW¤ Tтkā n¤ C ○ 殷鴻利雖然處在權力頂端,他幾乎每日都努力問出能讓康乾帝回答出,又顯示自己在進步的問題,要讓自己的皇祖父很有成就感的同時,還將其他皇孫比成渣,也是格外的痛並快樂着,也因此他格外的覺得自己需要幫手。
血脈化身需要大量的能量和相當的神魂才能凝練出來,這樣的損耗即使是上古魔尊那般超越了永恆境界的大能也是不可能連續煉製的。可是,在擁有無限力量之石和無限現實之石的劉煜手中,凝練血脈化身不比隨手捏幾個泥人來的困難!雖然限於他本身的實力,他所凝練出來的血脈化身最多隻具備相當於結丹期的能量,但在這方世界做一個明君賢王卻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在殷鴻利的強烈請求下,劉煜仔細考慮一番後,又讓鳳瑤“懷孕”了。
得知太-子妃再次有孕的消息後,康乾帝摸着殷鴻利的腦袋問他想要弟弟還是妹妹,殷鴻利直接就大聲道了句“弟弟”!
康乾帝看着殷鴻利毫不猶豫的說出希望太-子妃這一胎是弟弟的時候,很是欣慰的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太-子在每次得知有新弟弟的時候的彆扭樣兒,如今跟孫子一對比,對着殷鴻利也就越發喜歡起來,孫子好似比兒子更聰慧可愛懂事的想法也越發的深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