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身後的血腥與狠殺,劉煜朝鎮南急追下來,如今已不分哪兒是誰的駐地了,整個廢礦小鎮都陷入了戰火之中,鎮南自然也不會例外。這裡到處都有雙方的人馬在拼鬥,有一幫人混戰的,也有零散單挑的,到處都是人的叱喝慘嚎,到處都是兵刃的撞擊爆鳴,到處都是映得天空變紅了的火光……
自一座燃燒着的小樓頂上掠過,劉煜發現了一羣人正在作殊死惡鬥,雙方旗鼓相當,都是有百多人,鬥場的四周,已經有着不少形狀悽怖的屍體了。倏然沉氣,劉煜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半弧線,迅若閃電般插-向了混戰的人羣之中。
在劉煜的手臂揮動之下,九個歐裔武士的腦袋被拋上了半空,而武士刀迴轉,又有三個權力幫所屬被連串開了膛!忽然,那邊有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劉煜目光移尋,卻不由微微皺眉。那邊,奈特雷伊家族“八大高手”之一的基魯正滿口鮮血的蹌踉搶出三步,一把狹鋒刀和一把青鋒劍分別自他脅下、小腹拔出,那把狹鋒刀上還拖着一條花花綠綠的蠕動着的腸!
劉煜縱身上去,一把抱着這位身受重創的好手,悲厲的望着他道:“基魯,你放心去吧,我會用他們的血來洗你的恨!”基魯喉頭咕嚕着,他直定定的瞪着劉煜,驀然全身抽搐了一下,整個身軀便全癱了下來,而那雙眼卻仍舊大睜着……
無聲的一嘆,劉煜將基魯輕輕地安放在地上,猛然就地旋身,六個敵人應勢分身,變成了十二個半人。劉煜極快向右掠的人羣中搜尋,那邊,那使狹鋒刀的華裔精壯漢子和那執着青鋒劍的長袍華裔男子,正在砍殺着十幾個悲憤膺胸的攻撲着他們的奈特雷伊家族所屬!
劉煜一閃一掠已到了那一刀一劍之旁,此刻,青鋒劍剛好刺殺了一個奈特雷伊家族所屬!劉煜一言未發,揉身穿進,右手武士刀猛砍那長袍男子,左手“鷹翅功”暴取使刀的精壯漢子!
兩位權力幫人物似是頗出意外,呼一聲拼力朝兩邊躍出,他們早摸清了這一批敵人的虛實,一共就三個高手,其中兩個已被纏住,還有一個方纔亦已畢命,那麼,這似是天外飛仙的一刀又是怎麼回事呢?!
使刀的角色急忙轉頭瞧去,這一瞧,卻差點瞧飛了他的魂!心臟突然一緊,他見了鬼似的怪叫道:“劉煜!”
長袍男子都還沉得住氣,手上青鋒劍當胸一橫,他一面注意着四周的奈特雷伊家族人馬,一邊冷森的道:“就是在藏獅島上打的你心驚膽戰,讓錢六爺到現在還在總壇修養的那個劉煜?”
那些殺暈了頭的奈特雷伊家族所屬這時纔看清是誰來了,頓時爆起一片歡呼,而歡呼聲中尚挾着哭叫:
“劉先生,是劉先生啊……”
“天可憐見,基魯大人得以報仇了!”
“劉先生,這兩個混蛋剛纔坑了基魯大人……”
劉煜一揮手,道:“你們退下殺敵,這兩人交給我!”陰森森的盯着對面的兩個人,劉煜道:“基魯的一命不是那麼賤的,用你們兩命來抵,實在也嫌太便宜了……”
長袍男子儒雅的臉上微現怒色,他沉沉的道:“姓劉的,少在我面前賣狂,你也不打聽打聽‘十九人魔’中的‘三絕劍魔’孔揚秦是什麼人物?”
劉煜冷酷的看了他片刻,目光又投注到那位執刀的精壯漢子身上:“我似乎在藏獅島上見過你一面……是了,你當時就站在‘不回刀’杜林的身邊,據說是他的拜弟鐵腳李?你拜把弟兄已走了,你,還能偷生麼?”
驀地一哆嗦,這位果然是鐵腳李的角色鐵青着臉,口頭上似打了結般道:“你……你,劉煜,你在說些……什麼?”
上前一步,劉煜冷酷的道:“我是說,你拜兄杜林已死了,既然義結金蘭,那就應該‘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所以你,如何能再活下去?”
瞪着眼,鐵腳李恐懼的大叫:“你是說大哥他,你……”
挑挑眉,劉煜道:“最後再說一遍,杜林已經被我活宰了,如今,該輪到你了……”一溜精光接在劉煜的語尾,閃電似的猝然斜刺了過來,那溜清瑩的光芒尚映在人的視覺中,又突地一頓,以完全違反物理定律的方式詭異的轉了個方向,灑出滿空寒星攻到!
劉煜大笑一聲,武士刀急迎而上,在“滄浪九擊”的施爲中,變成點線圓弧的各式刀芒,交織反罩向偷襲者!
“啊……哇……”慘叫聲中,片片的碎布飄向半空,攜着點點的鮮血。那把青鋒劍也“嗡”的一聲彈出三米之外,顫顫巍巍的斜斜插-進地下!大張着眼,“三絕劍魔”孔揚秦一身衣袍全成了布條,零零散散的披掛在他的身上,而一條條一道道的血糟縱-橫交織,佈滿了他全身上下,傷口翻卷着,血肉模糊,看去又是可怖,又是可嘔!
劉煜生硬的道:“三絕劍魔孔揚秦,死!”武士刀猝然倏閃倏收,鋒利無比的刀刃透過了孔揚秦的心口,將他猛的撞翻在十步之外,血,像箭一樣突的標射出來!
一側的鐵腳李如夢初醒,他尖銳的驚叫一聲,轉過去拔腿便跑。劉煜眼皮子也不撩一下,“鷹翅功”的銳勁應手揮出,“喀嚓”一聲,一下子便將慌失措的鐵腳李斬首示衆!
四周,在拼鬥中,有歡呼聲起落不息:
“基魯大人的仇報了。”
“劉先生,真行!”
“基魯大人可以瞑目了……”
劉煜收刀入鞘,招過來一名奈特雷伊家主的黑鴉武士,問道:“誰在這邊帶頭?”
那個黑鴉武士忙道:“里奧大人和克洛德大人……”
劉煜點點頭,道。:“人呢?”
黑鴉武士朝旁邊的一座建築一指:“剛纔全打到裡面去了!”
拍拍他的肩膀,劉煜道;“好,夥計,你多保重!”
那黑鴉武士感激又振奮的道:“小的省得,劉先生你放心好了!”
這時,正有十幾個奈特雷伊家主所屬衝向那座看起來以前似乎應該是酒吧之類存在的建築,但斜刺裡也有十幾個黑衣大漢攔了上去,雙方就在門口乾了起來。沒有管他們,劉煜閃身而進。在這座高有五米,面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的酒吧內部,正有兩撥人在往來奔鬥,叱喝叫罵之聲隨時可聞!
掃眼之下,劉煜已經看清了酒吧中雙方拼戰的情形。奈特雷伊家族的里奧和克洛德正合力聯手,與一個身材魁梧、面色紅潤的六旬老者博鬥着。那老者雙目如鉤,鼻直口方,站在那裡活像一座小山,有一股說不出的威武冷峻之氣,他揮舞着一把雙手大劍,風聲如嘯,劍影似山,那種豪邁雄渾之概,似乎連千軍萬馬也難以衝過!
里奧奮力以他手中的騎士劍力拼着敵人的雙手大劍,在旋舞的劍影下,里奧咬着牙閃挪翻飛着,青克洛德在一旁協助他,有如一縷輕煙般倏超倏落,兩把手叉交替出擊,做着瞬息間千變萬化的攻拒。但是,他們雖然以二人聯手之力,卻依然沒有主動制敵之機,時常在對方的雙手大劍中左突右竄,捉襟見肘,有些說不出的狼狽和困窘!
另一邊,一個嬌豔迷人的歐裔女子正率領着五個歐羅巴武士圍攻兩個奈特雷伊家的黑鴉武士。讓劉煜意外的是,那個身段優美的歐裔女子,竟然就是賈存真到哪兒都不忘帶着的他的“真愛”吉妮薇爾!
如今劉煜已經獲得了第八蓮瓣的所有權,他的靈魂不再受到限制,雖然屬於肉-體的金手指還不能應用,但“洞察”“預感”“威懾”“魅惑”這些靈魂方面的專屬技能,卻已經可以無限制的使用。
使用“洞察之眼”後,劉煜驚訝的發現,吉妮薇爾竟然沒有一絲氣運護身,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她滿身的死氣!想了想,劉煜有了一個猜測:吉妮薇爾並不是天命女主,她身上的氣運是極其有限的,只是因爲賈存真的“真愛”,她才能得以分享“世界之子”的強大氣運。
要知道,“氣運”這玩意兒不是說有就有的,即便是整個世界的管理者——天道,也要“儲存”很久才能製造出一個“世界之子”!身爲不受天道認可的“女主角”,吉妮薇爾的氣運只能依靠賈存真的“轉註”。要是平常自然無礙,可是現在,在劉煜的種種措施之下,賈存真已經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多餘的氣運來庇護吉妮薇爾?!
在劉煜的猜測中,天道爲了讓它的親兒子賈存真獲得足夠的氣運順利逃亡,不但動手腳將分享氣運的吉妮薇爾留在了兇險萬分的戰場,更是冷酷的剝奪了她本身的一點點氣運,“回饋”給賈存真!否則,很難解釋爲什麼吉妮薇爾身上一丁丁的氣運都沒有……
閉上眼想了想,劉煜長長吸了口氣,然後大踏步行向那邊。正在狠鬥中的里奧與克洛德同時看見了從一邊擦身過去的劉煜,里奧大喜過望,喝叫着:“主帥,你可來了……與我們交手的這人……就是巴斯卡比魯家族的家主……格里安巴斯卡比魯!”
幾句話的功夫,雙手大劍已呼轟劈來十四次,逼得里奧傾力跳挪,拼命反擊。克洛德大喝一聲,冒臉挺進,三十三劍抖手刺出,好不容易纔解了里奧的燃眉之危!
聽到里奧的呼喊,劉煜微微一怔,他停下來,平靜的道:“里奧,你和克洛德暫時纏住格里安……”目光向吉妮薇爾那邊斜了一斜,劉煜又道:“等我去解決一件更重要的事,在過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說着,劉煜轉身,精芒突閃,前面的五個敵人已尖嚎着橫摔出去,殷紅的鮮血剎時噴得漫天都是!這變化,顯然大大的出了吉妮薇爾意料之外,她猛的一楞,手執的一把花劍凌空舞了一個旋花,呼的閃到三步之外!
點點頭,迴應了兩個黑鴉武士的見禮,劉煜冷冷的道:“二位自便,把她交給我!”
對面的吉妮薇爾已經滿身大汗,握着花劍的五指關節突鼓,繃得白青青的,她現在才發現碰着誰了!
挑挑眉,劉煜道:“吉妮薇爾,賈存真拋棄你了嗎?”
吉妮薇爾抖動了一下,硬着頭皮道:“存真纔沒有,是我主動留下來幫他斷後的!”
眯了眯眼睛,劉煜笑道:“如此說來,你在賈存真的心目中還是最愛的女人?”劉煜之所以這麼問,可不是源於八卦心理,而是想要確定吉妮薇爾和賈存真現在的關係!
天道沒有人性,自然不知道感情對於人的影響有多深刻,縱然吉妮薇爾的氣運被抽剝一空,縱然她和賈存真之間的牽絆被天道強行斬斷,讓她失去了獲得賈存真氣運的“渠道”,但只要她還是賈存真的“真愛”,那麼她的生死就能對賈存真造成影響,否則,劉煜可不想去爲難一個女人!
“那是當然!”即使處境艱險,吉妮薇爾也是一臉的甜蜜:“在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存真很是反對,最後還是我請人將他打昏,他纔沒能再阻止……”
劉煜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對我固然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對你來說,卻是將要致命的提示了……閉上眼穩定了一下心緒,劉煜冷酷的揮刀,以最快的速度讓吉妮薇爾毫無痛苦的死去,這也算是他爲這位癡情的女子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吁了一口氣,劉煜側躍而出,那邊,里奧和克洛德與他們的對手格里安,已殺得快到生死立見的關頭了!
里奧瞥及劉煜的身影,大喜過望的叫:“主帥……”
而作爲敵對方的格里安一見劉煜去而復還,便曉得情況不妙,他將心一橫,悶不吭聲,雙手大劍一顫一彈,流星也似的刺向里奧!里奧在呼叫之中略一分神,待到發覺已經來不及躲閃了,他神色一黯,奮力偏身,手中的騎士劍反削上去!
劉煜大叫:“躺下!”“當”的一聲顫音裡,里奧就地滾出,但是,他的騎士劍卻已脫手落地,肩胛處血如泉涌!
克洛德眼見里奧受創倒地,不覺熱血上衝,急怒交加,兩隻手叉幻旋着***上去。格里安狂笑如雷,雙手大劍潑風似的挑打砸斬,眨眼之間又將克洛德迫退!一溜精芒自斜刺裡猝然斬來,其快有如電閃,格里安大吃一驚,雙手大劍掄起一片如山的劍影暴迎上去,在連串的緊密的撞響中,他己歪歪斜斜的退出了五步!
克洛德叫道:“劉先生。”
劉煜點點頭,道:“克洛德,讓我和格里安單挑!”
克洛德答應着退下,劉煜目注格里安,冷冷的道:“先後進犯貝薩流士家族和奈特雷伊家族的就是你?”
格里安重重一哼,道:“貝薩流士不識時務,拒絕歸順我‘東成西就’;奈特雷伊不宣而戰,偷襲我天鵝堡……我不找他們找誰?”
挑挑眉,劉煜徐緩的道:“格里安,你對賈存真還真是忠心啊!像皇家國教騎士團和哥拉爾騎士團那樣的超級勢力都沒有急着出頭,你搶什麼先?!爲了向賈存真邀功?!可憐你老而昏庸,竟然看不出賈存真的腐朽,還死撐着要上他的船……格里安,現在刀已經擱在你的脖子上了!”
“混蛋!”格里安喝罵一聲,出手竟是出奇的快,那髒話的尾聲還在他可舌尖上打轉,雙手大劍已到了劉煜的咽喉!
不閃不動,劉煜穩如山嶽,武士刀在近距內划着直線猝而上仰,“當”的一撞裡,已將對方的雙手大劍震了出去!幾乎分不出先後,武士刀在一仰裡猛閃而去,十七刀在劉煜手腕的顫翻裡融爲一刀,卻分成十七個不同的方位罩向了格里安!
雙手大劍上下左右,有如滾雲奔濤般急速揮展,火星四濺,震擊噹噹,劉煜穩立不動,格里安卻已斜退五米!
毫不稍停,劉煜“滄浪九擊”連環施展!格里安估不到對方一上來便趕盡殺絕施展煞手,而動作又是如此出人意料的捷若閃電,當他感覺到形勢不對時,那片無可比擬的勁力已經到了頭上!
像煙花在半空中爆炸,一條條、一溜溜、一點點、一片片、一團團的光芒往四面八方散射,在瞬息之間,像是天與地全消失了,都被這些眩目的光刃所包含,蕩着風,馭着氣,無所不容的洶涌而來!
霹靂般狂吼一聲,格里安的雙手大劍彷佛帶着極北的寒風狂雲涌起,做着奇幻而詭異的旋轉與彈剌,威勢雄渾中含有尖銳,兇猛裡融有細膩,那麼緊密的,有如一片倒罩的網一樣的迎向了漫天落下的刀影!
星火濺飛着,金鐵交擊之聲幾乎震破了人們的耳膜,整座酒吧裡全映射着迷幻的光影,那麼金燦燦的,亮晃晃的……
在地下,格里安似是一個圓桶般連躍連翻連滾出去,每當他翻滾一次,地下便印上了一大灘刺目的鮮血,他的雙手大劍巴掌大的劍身上,也佈滿了缺痕裂口!而劉煜則挺立不動,毫髮未傷,只是微微有些喘-息。
雙方的動作都是其快無比的,而且,沒有猶豫,沒有餘地,沒有悲憫,沒有容讓。充斥在他們中間的,除了仇恨,就是殺戮了。他們毫不遲疑,毫不黏纏,只一上手便是生死之搏,開始交鬥便是勝負兩斷,連一絲兒可容彼此轉圜的空隙也免除了……
格里安吃力的爬起,他的身上,可以一眼看出有四條可怕的刀創分佈於胸、腹、脅、腿之上,這巨大的傷痕把他那一張原本赤紅的面龐也變成青白的了!雖然站着,格里安仍在不穩的搖擺,他用手中的雙手大劍支持着身體的平衡,粗濁的喘-息聲幾乎整間酒吧都可聽見。
慢慢的,劉煜逼了上去,一步一步的,他道:“格里安,你後悔了麼?”
格里安忽然嗆咳着大笑起來,他用顫抖的手指着劉煜道:“後悔什麼?!不錯,我是敗了,但修行界中的人總得有修行界的歸宿方式,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傳統!我格里安並不畏懼,因爲我當初踏入這個圈子之時就已準備着今天的來臨……劉煜,你也要記着我格里安的話,早晚這一天也會來到你的頭上,就像我在你面前這樣……哈哈哈……”
從格里安的神態語氣中,劉煜可以深切的體會到一種壯士的悲涼,英雄的沒落,大勢已去的不甘……挑挑眉,看看格里安,劉煜的語氣裡會有一股出奇的平和:“格里安,你可以承當起一家之主的身份,因爲,你能淡看生死,不錯,你是條男子漢!”
格里安嘴角的肌肉顫抖了一下,嘶啞的道:“劉煜,別說好聽的,來吧,格里安已經準備好最後的生死一擊了……”
旁邊,看的雙手緊握手叉,猛的衝向了格里安。劉煜比他更快,身形一閃,像鬼魅般擋在克洛德之前,微微擡起手來相阻,劉煜低沉的道:“克洛德,等一等。”
漲紅着臉孔,克洛德急怒交加的道:“劉先生,爲什麼現在不殺這個罪魁禍首?多少血債都背在他身上,多少夥計的命斷在他手裡,絕不能輕饒了他啊……”
以“主帥”之名稱呼劉煜的都是天鵝堡一役的戰友,都見識過劉煜的厲害,自然不敢質疑劉煜的任何決定。這會兒聽到克洛德的反駁,里奧立刻面色蒼白的呵斥道:“克洛德,你閉嘴,聽主帥的!”
劉煜目注格里安,冷然道:“現如今,你我都用不着講究什麼仁義道德,但是,格里安,我可以留下你一條性命!”
格里安做夢也想不到劉煜會說出這句話來,在他預料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酷刑厲法在等着慢慢的折磨他,能一刀斬絕,在他來說,已是莫大的奢望了,但……對方非僅不給他那等活罪去受,而更要饒他一死,在格里安的想象中,這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