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劉煜直接祭出了他老婆西湖公主陳碧嬌送給他防身的法寶“火雲環”。“火雲環”是永恆高階大能長江龍王收集了無數天材地寶親手爲自家外孫女陳碧嬌煉製的法寶,威力自然不是區區一個永生初階的山精野怪所能抗衡得了的!再加上樹精姥姥本性屬木,天生被“火雲環”剋制,又大意的沒有一絲防備,於是結果不言而喻!
聶小倩看到在自己心目中天下無敵的姥姥就這麼輕易的被燒成了木炭後,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不耐煩的劉煜趕走了。回到樹精的大本營,聶小倩宛如沒有神智一般的沉默了許久,終於抽搐的嘴巴,貌似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的人物一定可以庇護我的,我不能放過他……”
輕輕鬆鬆解決了事情的劉煜,拉着聽到動靜趕過來“救援”的寧採臣和燕赤霞二人喝起酒來。因爲知道妖物受到“天譴”而“自-焚”,燕赤霞和寧採臣都非常高興,這一晚三人喝得那叫興高采烈,到了第二日,除了劉煜這個擁有存在之力而千杯不醉的作弊達人之外,就連身爲永生初階的燕赤霞也醉得一塌糊塗。
高姬娉一邊爲劉煜擦臉,一邊問道:“大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們是留下來照顧這兩個醉鬼,還是啓程上京?”
“四哥已經催過幾次了……”劉煜微微沉吟,便做出了一個決定:“高老大,你們去收拾行囊,我給燕兄和寧兄留封書信。”
高姬娉去收拾行囊了,劉煜拿出筆墨紙硯,磨好墨後。提筆在宣紙上寫下:燕兄,寧公子見諒,小弟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上京了。小弟相信。若有緣。還會聚會的。
將宣紙上的墨跡吹乾,劉煜將留言放於燕赤霞的身側後。便迎着朝陽,帶着揹着行囊的高姬娉五姐弟,騎着白龍馬踏上了赴京趕考的旅程。可沒曾想,從早晨上路到臨近夜晚。劉煜一行人仍然在原地打轉,根本就沒有走出蘭若寺方圓十里外。
“丫的,真的不想活了。”對於第二次離開仍然沒有離開的劉煜來說,不發怒是不可能的。於是很生氣的劉煜便大手一揮,氣勢無比的吼道。“走,我們去把那女鬼的墳刨了……看她還敢跟大爺我玩花樣不?!”說做就做,衣袖一揮的劉煜帶着摩拳擦掌的五姐弟直奔聶小倩的埋骨之所——蘭若寺往北的亂葬崗。
對於膽敢勾引自家大爺的聶小倩。高姬娉五姐弟早就想狠狠的揍她一頓。所以,到了地點,不用劉煜喊口號,石逡、葉襄、蒙星魂三位便急不可耐。用堪比後世還要兇殘的拆遷手段,十分快速的將聶小倩的埋骨之地掀了個頂朝天。
“大爺,是將她鞭打一頓呢還是鞭打一頓呢?”高姬娉的建議將被挖出屍骨卻不敢出現,只有躲在暗處抹眼淚的聶小倩狠狠的嚇了一跳。
而高姬娉的詢問對象劉煜,雖說沒有嚇一跳,但是仍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無語的說:“高老大,不要那麼兇殘好不好,再怎麼說對方也是女孩子,要溫柔對待。”就在聶小倩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原處時,劉煜搖着摺扇猙獰一笑,“我們就將她丟於太陽下暴曬……呵呵呵。”
聞言,聶小倩急壞了。她只是想要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求一個庇護,這纔在接管了這個禁閉空間後禁制劉煜一行人的出入,想要尋找機會再乞求一下。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位“林公子”竟然如此兇殘,跟着他真的安全嗎?!
聶小倩的心動搖了,雖說不敢出現在劉煜的面前,但想到蘭若寺中還有書生寧採臣的存在,聶小倩便忙不迭的奔回蘭若寺,在房內找到了熟睡的寧採臣,搖醒他,對着他淚眼朦朧、期期艾艾的說道:“公子,救命。”
寧採臣很吃驚的看了看聶小倩,問她怎麼了。於是聶小倩便小聲抽涕着說道:“我見的人多了,沒見過像你這樣剛直心腸的。你實在是聖賢,我不敢欺負你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叫小倩,姓聶,十八歲就死了,葬在寺廟旁邊,常被妖物脅迫幹些下賤的事,厚着臉皮伺候人家,實在不是我樂意乾的。前幾日寺院來了一位赴京趕考的林公子,見他一幅風流公子做派便前去勾引他……沒想,那林公子不是一簡單人物,被他驅離後便一直躲着不敢出現,本來以爲他走了,自己就會平安,誰知林公子卻將小倩的墳墓挖出,說要讓小倩受那烈日烘烤之苦……小倩身爲鬼物,受那烈日照射,雖說不會灰飛煙滅,但是靈魂受傷,再想重新投胎轉世就難了……所以,小倩在此厚着臉皮懇求寧公子你出面替小倩求求情。”
說着,見寧採臣皺眉沉思,害怕他不願答應,聶小倩便又流着眼淚拜倒,顯得特別柔弱的繼續哭訴道:“我陷進苦海,找不着岸邊。郎君義氣沖天,一定能救苦救難。你如肯把我的朽骨裝殮起來,回去葬在安靜的墓地,你的大恩大德就如同再給我一次生命一樣!”
聞言,寧採臣毅然答應,忙問聶小倩她葬在什麼地方。小倩回答說:“你出寺只管往北,看到林公子在的地方便是。”說罷,小倩的身影在寧採臣的面前一下消失不見。
寧採臣呆愣了一下,回過神的他便急急忙忙出寺往北面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果如聶小倩所說的那樣,在陽光下仍然裝13搖着摺扇的劉煜腳下,真的有一具屍骨。
見寧採臣突然出現,劉煜眼睛一轉便猜到估計是那聶小倩沉不住氣去求了他出現。於是,劉煜一收摺扇,笑嘻嘻的對寧採臣打着招呼;“寧兄,你好呀。”
“林公子好……”寧採臣回禮道:“林公子走了怎麼也不跟小弟說一聲啊?”
劉煜臉露歉意,語調特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呀,寧兄。因爲家人來信說在京城給我尋了一個座師指點科考,小弟怕座師久等,所以纔沒有說一聲就走……誰知小弟運氣不好遇了邪,一天的功夫也沒走出這亂葬墳……唉。要是讓座師誤會我的心不誠。小弟可就無顏見家中父老了。”
寧採臣一聽,原來這便是劉煜挖聶小倩墳墓的原因嗎?於是寧採臣便直言說:“剛纔有一女鬼來求我。讓我求你不要暴曬她的屍骨,如果這女鬼真的做出這樣的事……唉,算小弟失禮了,請求林公子放那女鬼一馬吧。”
劉煜一聽這話。挑眉笑了:“既然寧兄憐惜這女鬼,小弟就大人大量放她一馬,不過小弟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她再敢暗中動手腳不讓小弟順利離開的話,小弟會讓她連做鬼的機會也沒有的。”說罷,劉煜意味深長的看了寧採臣身後一眼,一揮摺扇。搖着對站在自己身側的五姐弟說道:“走吧…我們連夜趕路。”
沒有人作怪,禁制自然不起作用,順利的離開了蘭若寺的地界後,高姬娉左思右想。仍覺得不服氣,便對着哼着歌,踏月光而行的劉煜問道:“大爺,這樣放過聶小倩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劉煜呵呵一笑,並不答話,不過他心裡卻在得意這一次的無心之舉。他原本只是打算應和“倩女幽魂”的劇情,將寧採臣和聶小倩送做堆,卻完全沒有想到,但寧採臣出口相求,而他又應承的那一刻,他竟然奇異的吸納了不少氣運。而且,這氣運不是單純的出自“倩女幽魂”男女主角,更像是源自於整個“倩女幽魂”劇情!
由此,劉煜猜測,當自己應一部劇情的主角相求而推動劇情的發展時,自己或許就能憑藉“氣運之體”的特性直接奪取原劇情所蘊含的氣運。雖然不知道這個推論對不對,但劉煜覺得若是有機會再遇這種“小劇情”,不妨試驗一二!
來到京城,劉煜剛剛到林家在京城的別院落腳,榮國公府的外務管事林之孝就上門求見了,說是賈老太太見他。原本劉煜是不想搭理賈府的邀請,但一來林如海在他上京前有交代,二來跟隨林之孝前來迎接的還有他母親鮑姨娘的親弟弟,如今仍舊在榮國公府當差的鮑二。
鮑姨娘一家都是榮國公府的家生子,她雖然使計成爲林如海的姨太太,但因爲不得夫君關愛,又惡了主子賈敏,以致留在賈府的家人受其連累,其父原本的賬房職位被一擼到底,若非鮑家是榮國公府建府之日就存在的老人,多少有些顏面,怕是早就被賈母發賣了。
可即便受到了鮑姨娘的連累,但鮑家對這個一直捧在手心裡的寶貝閨女卻沒什麼怨言,偶爾的書信往來都是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保護“林煜”,不要被人害了去。正是因爲有着這樣顧念親情的外家,劉煜纔會愛屋及烏的善待鮑二,不想這位已經被貶到廚房幫傭的便宜舅舅再受到打壓。
來到賈府,賈母與賈政已等候多時。見劉煜跨過門檻,賈母原本有些陰沉的老臉立刻笑得萬分和藹,“這就是煜哥兒了?來來來,快坐到外祖母身邊來,叫外祖母好生看看。”
劉煜仿若未聞,自顧找了張最靠門口的椅子坐下,嗤笑道:“有甚好看的,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巴,還能多出什麼不成?”
賈母噎了噎。賈政瞪眼,正想教訓便宜外甥幾句,卻被賈母制止。“煜兒啊,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中怨恨你嫡母,但無論如何,你終究得叫敏兒一身‘母親’,與賈家的牽連是無論如何也割不斷的。所以,請你給我們一個補償的機會……”
“補償?你們準備怎麼補償?”劉煜挑挑眉,一邊嘲諷一邊撥弄桌上的小銅爐。
賈母氣得渾身發抖。她好歹是一品誥命,連皇帝見了,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被人如此慢待過?且這人還是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庶外孫,簡直反了天了!但思及此子身上的功名和雍親王的態度,又不得不強自忍耐。然而賈政卻沒有她那份韌性。當即拍着桌子大罵,“好個孽障!你怎這般無禮,當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知禮數爲何物的東西……”
“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劉煜一掌將小銅爐拍扁,茶几也隨之轟然倒塌碎成片片。一字一句冷聲開口道:“說補償的可是你們。現在我問一問是什麼補償,你們就大吼大叫的。還有沒有誠意了?賈家和我的確淵源頗深,你們不招惹於我,那便相安無事;惹急了,我的脾氣發作起來可是連我自己也害怕的!”話落。一雙黑中透紫的瞳仁轉爲暗紅,叫賈母看得肝膽欲裂,毛骨悚然。
賈政心中也覺驚恐,可更多的是權威被挑戰的憤怒,抽出花瓶中的雞毛撣子,便要往劉煜身上打,怒罵道。“好哇,你個不孝不悌的東西,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我今天就代替妹夫、妹妹打死你!”
劉煜不但不躲。反而往前湊了湊,笑道,“你打,你只管往我這兒打!我便帶着你送的大禮去見雍親王,讓他知道知道賈府如何欺凌身帶功名的親戚。”邊說邊輕拍自己的臉頰。
賈母忙把騎虎難下的賈政拉開,正欲說幾句軟話哄哄,高姬娉在外邊高聲通稟,“大爺,雍親王派人來接了,叫你趕緊過去!”
“來了。”劉煜曼聲答應,不見禮就施施然離開。
賈政氣得直哆嗦:“母親,這孽子竟如此猖狂乖僻,怪不得妹妹會寫信來哭訴……”
“哼,他過兩個月不是要科舉嗎?屆時就該知道——沒有賈家庇佑輔佐,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真以爲雍親王看重他本人呢,不過爲着拉攏如海這個巡鹽御史和我們四王八公罷了!他被敏兒磋磨的狠了,難免心存怨恨。索性他還肯聽話的來府裡拜見我,可見不是鐵了心要跟我們翻臉的,況且他外祖鮑家又掌握在我們手裡,只要用心經營,不怕調-教不過來!”賈母按揉太陽穴,神情中難掩疲憊。賈政連連點頭。
幾個下人輕手輕腳進屋收拾,從茶几的殘骸中翻出那頂被拍成餅狀的銅爐,互相遞了個驚駭莫名的眼神。娘哎,這一掌要是拍在人身上,該是怎樣可怕的情景?嘶~簡直不敢多想!幾人快速打掃乾淨,軟着腿肚子出去,轉瞬就把這事傳得滿府皆知,那銅爐也被要去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賈府的奴才最是沒規矩,主子的私事也敢隨意的私下議論。賈敏雖然是給賈母寫信發牢騷,但整個榮國公府的下人卻都知道當年那個在賈家說一不二、威嚴深重的姑娘在她的庶子“林煜”身上吃了大虧。原本就有些畏屋及烏的賈府奴僕們,如今親眼看到劉煜的“印跡”,對這位林府煜大爺的恐懼立刻就變得根深蒂固。
劉煜在胤真貼身近侍蘇培盛的攙扶下登上馬車,沐浴着陽光踢踢踏踏到得王府,進門後饒過許多幽徑,來到前院。雍親王府佔地雖然廣袤,修建的卻不如賈府奢華靡麗,與胤真本人一樣,端方規整中透着巍峨大氣,園中種的不是奇花異草,而是拔地參天的樹木,另栽培一些野趣盎然的山茶杜鵑作爲點綴,樸拙的風格令劉煜十分欣賞。
“你來了!”胤真站在一棵大樹下擡頭望天。
“這是幹嘛?”劉煜指着樹上的李衛。
“摘香椿芽。對了,這應該是香椿樹吧?”胤真不恥下問。
劉煜撿起李衛扔在地上的一棵樹芽嗅了嗅,笑道,“沒錯,是香椿。怎麼,吃上癮了不成?”
“沒錯,味兒太香了,我今早還想着若包成餃子蘸上陳醋,該是何等美味。”胤真目露期待。在逃難的途中,劉煜做的一道香椿炒鳥蛋讓胤真回味無窮。這會兒劉煜到了,更是激發了他的興致,立刻就要求李衛採摘。
“你一說,我也覺得餓了呢!”劉煜摸摸肚子。
李衛牢牢扒住一根樹幹,氣喘吁吁喊道,“王爺,夠一餐了吧?您瞧屬下這體型,能摘的都摘了,那些細樹枝上的我可真沒辦法了!”
胤真笑得溫文爾雅,“這才幾棵香椿,夠煜兒塞牙縫嗎?書房還有一株,你過去繼續摘!”
李衛內心哀嘆:就知道王爺跟煜大爺混一起沒好事,折騰的總是我!
高姬娉五姐弟很同情李大哥,把衣服下襬別在腰際便要上樹幫忙,卻被劉煜扯下,斥道,“你們細皮嫩肉的,哪兒能跟老李比,萬一摔着怎麼辦?摘香椿無需上樹,找一根帶鉤子的長竹竿,勾下來就成。”
胤真撫掌大笑道:“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去,找一根帶鉤子的竹竿來。”近侍太監蘇培盛忙下去了,
李衛哀怨道:“煜大爺,你咋不早來啊!早來我就不用受這份罪了!”說完哧溜滑下樹。
劉煜笑道:“合着替王爺辦事在你心裡是受罪,嗯,我知道了!”
胤真點頭肅容道:“我也知道了。”
李衛聽見這話腳底打滑,撲通一聲從半空掉下,老半天爬不起來。兩位爺對視,竟喪心病狂的笑起來。還是高姬娉五姐弟有良心,急忙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