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的一片,困在陣中的何雲飛,如同掉入了萬丈深淵的山崖,伸手不見五指,視線受限,他用手摸索着前進,視線受限讓腳步因凹凸不平的地面而變得踉蹌,也幸虧他身手矯健纔不至於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尤美,你在哪?”何雲飛急呼着,大田尤先他入陣,肯定入陣時受了點輕傷,怕她無法面對陣中的重重的機關。
“雲飛,我在這兒!”在黑暗中的大田尤美朝何雲飛急喚道,她揮動着雙手,希望他能夠看到自己,完全忽視了四周亮光就算把手揮斷也是徒勞。
何雲飛手中掏出手機,利用它有限的光亮照耀周圍,憑藉大田尤美的聲音的位置尋找着她。
“你沒事吧?”經過一番尋找,終於找到坐在地上的大田尤美,何雲飛快步了走了上前,俯下身子。
大田尤美試圖站起身來,試了幾次也沒成功,本來就受了些輕傷,再加進入陣時不小心把腳崴了一下,估計這會兒已經腫得跟饅頭一樣,不然絕不會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何雲飛將手放在大田尤美傷患處,手上發淡黃色的光芒,大田尤美明顯感受到腳踝處的疼痛沒了剛纔厲害,又過了一會兒,何雲飛擦拭着因發功流出的汗,長吁一口氣的說道,“終於好了。”
大田尤美不信的試探着站了身來,腫塊已經消褪下去,疼痛也化爲了烏有,對於這一切,她有些失神的看了看何雲飛,輕聲道了一聲謝謝。
何雲飛微微一笑,並沒太多表示便環顧着四周,漆黑一片似乎沒有邊際,這樣的怪陣是他平生所未見過的,更不知道該如何去破,想着出路想得更多的是該如何是好。
“這是河上家獨有星芒大陣,起初河上家的先祖觀察北斗七星的走位有感而發而所創的陣法。”大田尤美從小就聽長輩們說過關於這個陣法的傳說,當時也不過是當成故事來聽,沒料到今天卻碰到棘手的問題。
何雲飛聚精會神的聽着大田尤美的敘述,不想錯過任何對他有幫助的細節,專注的模樣讓大田尤美覺得自己都有些花癡了。
“後來經數代人的改良,加入中國三國時期諸葛亮所創的八卦陣後,融合了多種優點於一身的星芒大陣變得更加的詭異,聽長輩們說除非遇到全陰屬性處子之身的女子並遇上一個全陽屬性的男子,兩人陰陽調和才能達到平衡,從而讓該男子變得至陰至陽屬性後,才能破了這個陣法,否則……”
大田尤美沒再說下去,何雲飛卻已經明白,問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而這個辦法也只傳說而已,至今爲止,還沒有碰過這種情況發生,而這個方法有很多人都懷疑是否真的有效,而進入陣中的人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活着出來的,星芒大陣不僅僅是將人困住,還會不斷吸取困入陣中的人的靈力,無論再強的人,靈力不斷減少後,撐不過七天就死於陣中。”
大田尤美眸子裡閃動迷茫的神色,何雲飛聽得出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破了這個陣法,對於八卦陣他還是熟悉的,八卦陣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如要破陣就要從“生門”打入,從“休門”殺出,復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可是,這個方法能用在星芒大陣上面嗎?
何雲飛不敢確定,要是一個人,失敗了無非就是一條性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是大田尤美也在,他現在就算不顧及自己的生命也要多考慮大田尤美。
“你現在能自己走嗎?”何雲飛看了一眼身旁的大田尤美,她雖說自幼學武可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一向從不肯認輸的何雲飛雙怎麼會輕易的向困難低頭,一定要找到一條生路救他們出去。
“可以的。”大田尤美脫離了攙扶,堅持的走了兩步,坑凹不平的路面讓她剛復原的右腳還是有些勉強。
何雲飛見她這般的爲難,二話沒說將她背了上去,說道,“我揹着你吧。”
“可是……”大田尤美環顧黑漆一片的四周,問道,“你揹我又能去那裡?”
“這個陣法既然揉合了八卦陣,那它一定就有所謂的生門,我們只要找到生門的話就一定逃出去。”何雲飛眸子裡透着自信的光芒。
自信的光芒無論何時給大田尤美都是信心與力量的源,儘管她也知道何雲飛的話多半也是爲了寬慰自己,而她寧願去相信,女孩了有時候就這麼傻明知道是個陷井,爲了她所愛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那怕是粉身碎骨,那也是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回。
天龍堂的總部蔣風南的神兵戰隊和曹東他們一行人已經逃回來二,三天了,這段時間裡,河上家那裡異常的安靜,安靜的就像原先根本就沒發生過任何的事情。
二,三天,他們不停出去打聽着何雲飛的消息,一直沒有結果,蔣風南甚至潛入到河上家外圍的尋找,也沒找到任何關於何雲飛蛛絲馬跡。
這幾天蔣風南變得很焦躁,一直在自責護主不利,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堅持一下,讓少爺先走,自己留下來,那怕是自己死了,也比讓少爺一個隻身犯險要好得多。
現在少爺一個人生死未卜,音信全無,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裡,不光是他一個人,神兵戰隊每一個隊員都急於要把少爺給找回來,那怕是死也再所不惜。
二,三天過去,何雲飛卻一直沒有消息,蔣風南再也等不下去,大手往桌子一拍,鋼化玻璃桌面的桌子立刻變得了粉碎,玻璃破碎髮出的巨大的聲響着實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朝他看了過來。
“少爺這幾天沒回來,一直是被河上家抓走了,無論我都要去河上家去看一看,你們誰要一塊去,現在就站起來。”
話音剛落,神兵戰隊十幾個人刷得一下,全都站了起身來,何雲飛一直是他們仰視的存在,也是他們奮鬥試圖的超越的目標,如同神般存在的人物,如今即跟消失了一般,他們心裡那高高在上的神殿被人摧毀,心荒荒的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他們一定要救出何雲飛,那怕隻身犯險也再所不惜,其實就算蔣風南不說這話他們也會去。
神兵戰隊也不再廢話,正大踏步的向外走了出去,曹東出神的望着他們的背影,胸中莫名生成了一把無名火,他知道這幫人有可能從大門邁出去後就再也回不來,但他們仍然義無返顧的踏出去,甚至片刻的猶豫也沒有。
何雲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得他們如此的爲他犧牲,曹東揣測着,通過他這段時間對何雲飛了解,他明白何雲飛絕對是一個真男人,偉丈夫。
他忍不住站起身,激動的叫道,“你們等一等。”
蔣風南迴過身冷冷的回道,“如果你想制止我們,那我勸你不要Lang費力氣了,我們的命就是少爺的,他不在了,我們也絕不會苟活於世。”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曹東因激東而發紅的臉龐開始了劇烈的顫動,他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努力的平復着自己激動的心情說道,“我是想請你允許我也加入進來。”
蔣風南打量着曹東,見他因激動而渾身的顫抖,仍然完整的說出這句話,蔣風南相信曹東說這句話並不是因爲衝動,完全是發自肺腑的說出了心聲。
“我也去!”青皮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先前在何雲飛手下吃過虧,可是之後完全是被何雲飛的高尚的品德所感動,混江湖的**多講得義氣二字,青皮沒讀過什麼書,做人又是一根筋,當初認準了何雲飛做老大,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現在老大的有危險,做小弟當然義不容辭。
青皮的跟隨,引得在場的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來,隨後連成了片,全場的人都高叫着要跟蔣風南他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
這一刻在場的人都明白此次去找河上家的麻煩,很有可能有去無回,可是沒有一個人退縮,他們的命都是何雲飛救回來的,如果沒有他的掩護,他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就逃脫包圍。
生死有命,河上家就算是十八層地獄,他們也要闖上一闖,那怕是死,無非就是把欠何雲飛人情給還了,混混有時候也是講德義,講良心的。
“跟我走。”蔣風南大手一揮帶着諸位出了門,他們一羣人出動,囂張的氣勢讓周圍的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寧海何府徐夢嬌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心中的思念讓何雲飛的在她的腦海的印象愈發的清晰,而越清晰思念就越明顯。
強烈的的思念讓她撫摸日漸隆起的小腹,對着一天天長大的胎兒凝視了好半天,喃喃自語道,“寶寶,你想爸爸嗎?媽媽很想他。”
喃喃自語之時,撫摸着日漸隆起的小腹的右手手腕上的手鍊突然斷了,串起了珠子,散落在了一起,徐夢嬌的臉色大變,要知道手腕上的手鍊是她自從懷孕後去寺廟裡請德道高僧開過光的佛念。
原指着這條鏈子能保佑家宅平安,家人身體康健,可沒想到當她想到何雲飛時,手鍊突然斷了,珠子散落一地,她的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淚水溢出了眼眶。
“雲飛,你到底怎麼樣了?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徐夢嬌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