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阪的初春乍暖還寒,夜晚更甚,從海邊吹來的海洋性季風颳得人如刀一般,颳得人臉生疼,河上家宅四周潛伏着一幫人,他們大多跟河上真野有仇,而讓他們凝結在一起的是何雲飛。
何雲飛在酒席上小露崢嶸,鎮住了全場,讓心存懷疑的人都不再質疑他的實力,最後又聽了何雲飛慷慨激昂的陳詞,都認爲他是個能文能武的帥才,在他領導之下向河上真野討回公道絕對不是問題。
他們今天潛伏在河上家宅外面等侯着機會,如果有機會就攻進去的話,如果沒有敲山震虎引起河上家一陣的恐慌倒也是不賴個主意,做爲這個行動的策劃者,何雲飛自然不會拿別人的性命去冒險。
他做着表率站在了隊伍的最前,在他身後的就是與他不離不棄的神兵戰隊,經歷了無數生與死,蔣風南的神兵戰隊一直是何雲飛的最堅強的依靠。
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何雲飛就算擁有再強悍的實力,沒有人支持與幫助,他也做不到任何的事情,命運又再次將他們緊緊聯繫在了一起。
蔣風南與何雲飛名爲主僕,實爲兄弟,浴血奮戰不離不棄的生死兄弟,蔣風南仰望着何雲飛,那怕上刀山下油鍋,爲了少爺他眉頭也不會皺上一皺。
“風南,等一下看我手勢。”何雲飛看着漆黑一片的河上家宅,隱隱感到情況不太妙,如果冒冒然的衝鋒肯定會折了不少兄弟,爲了他們的生命着想,暫時退讓還有必要的,“情況不妙就趕快撤。”
“少爺,怎麼了?”憑着經驗蔣風南明白了何雲飛的意思,他忽然想到河上真野老奸巨滑,一直對他們的行動都處於靜默狀態,而這個狀態本身就很反常,“要不要我去通知其他人”
“快去,再晚點恐怕會生變。”何雲飛命令道。
蔣風南二話沒說,向曹東的方向迅速的移動過去,可是,他剛想開口就見天空騰的一聲,信號彈升上了天空。
“不好,快撤。”何雲飛大聲叫道,河上真野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也早有了應對措施,一顆信號彈的升空也意味着將有一場的殺戮,多少條生命會在這一晚消失,他們或許是別人兄長,丈夫,父親……
何雲飛無比尊重生命,即使是最弱小的生命也是值得尊重,因爲尊重他並不濫殺,一但有人危及到弱小時,他會化身爲正義的俠客懲惡除奸匡扶正義。
他們四周升起了無數個火把,何雲飛意識到他們被包圍了,而這一刻,他想得不是自己,想得更多是曹東他們,他們實力固然沒河上家的武士實力強勁,待會兒打起來肯定會吃虧。
“何雲飛,快投降吧,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話的是蘇華,說話裡帶着得意洋洋,他出得請君入甕的計策果然收到了奇效,現在將何雲飛他們團團圍住,只要他們敢抵抗就立刻消滅。
“蘇華,就憑你想抓我還等一百年。”何雲飛輕蔑的說道,就憑蘇華的兩下子,要對付他實在有些難度,其實按目前的情況,何雲飛要走的話,估計也沒有人能攔得住,除非河上真野親自出手,不然,無疑於癡人說夢。
可是,何雲飛可不會把曹東他們留下來,不拋棄,不放棄,是他們當過兵的人的原則,何雲飛就是讓得意的蘇華相信,他有本事來就本事離開。
“何雲飛想好了沒有?你上次饒我一條命,這次我也格外開恩,只要你投降,我會保全你的性命。”蘇華的話讓別人聽起好像是格外開了恩,可大夥兒都不買賬,對於他的得瑟表達出極大的鄙視。
何雲飛淡淡一笑,環顧四周的的諸位,“你分明是一個懦夫,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什麼?你……”蘇華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眼睛忽明忽暗的中像噴出了火焰,把手一揮示間身後的手下毫不留情向他們殺了過去。
何雲飛冷冷一笑,自忖也有很久沒運動了,藉此良機正好要好好的活動活動。
“風南,照顧好曹東他們,別讓他們受傷。”丟下一句話,他身先士卒的衝入了敵陣,絲毫不畏懼即將可能危險。
“少爺,你多多當心。”蔣風南迴了一句後,見敵人衆多,怕何雲飛一個人恐會吃虧,他也按捺不住,急忙說道,“柱子,帶幾個人保護曹東與諸位老大,剩下的跟我來。”
“爲什麼又是我?”鐵柱老大不高興的嘟囔一句,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說,不敢表露在外面,不然就以蔣風南的火爆脾氣肯定夠讓他喝一壺的。
上次他就向蔣風南挑戰,結果二個多月都沒下牀,他領教了蔣風南的可怕,仔細一想,想到比蔣風南更可怕的何雲飛,那何等驚人的戰力,一想這裡他更加崇敬少爺,也更加的渴望無限提升着自己的實力。
蔣風南一雙鐵拳夾雜着內勁,打在了靠近的武士身上,河上家的武士就覺得五臟六腑像爆炸開了來,疼得狂吐了一大口鮮血,哼也沒哼就死了過去。
實力越強,蔣風南越喜歡越簡單的方式去解決戰鬥,目前爲止,除了何雲飛外還真沒有人能從他手上走過三招的,實力的強大也讓他越來越自信,連眼眸中都透着駭人的戰意。
戰況激烈,神兵戰隊和何雲飛也不過只有十幾人,還撥出三人保護曹東他們安全,面對數以百計的暗夜和河上家的殺手和武士絲毫不落下風,曹東和諸位老大看得是熱血沸騰,他們都不願錯過這一場的對決。
曹東舉起了砍刀,高聲叫道,“媽的,同樣是帶把的,我們憑要別人保護,誰他媽犯慫老子不管,想跟我一塊上,都給我衝啊!”
曹東的一席話把在場的幫會的人說得個個熱血沸騰,他們平日裡受夠了河上家的氣,而今天有人帶着他們出頭,而他們卻呆立一旁充當着觀衆,如果讓人知道了定會讓人恥笑,以後還怎麼出去混?
不講義氣,沒有膽量,是混子的大忌,他們可不願被戳脊梁骨,嗷嗷叫着衝上前去,此等氣勢任誰都攔不住。
熱血在胸,曹東可沒被熱血衝昏頭腦,他明白此刻他們所處的處境比較困難,被人包圍着現在就要憑着這股子勁,拼殺一條血路出來。
何雲飛一腳一個,一拳兩個,如同猛虎衝入了羊圈,河上家武士根本就不是對手,河上真野沒有露面,他的深不可測的實力一直是何雲飛所擔憂的事情。
“雲飛,等等我。”後面傳來大田尤美的甜美嗓音,一直跟在何雲飛的身後寸步不離,她的本事比起何雲飛要差上很多,但自保絕對沒什麼問題,不然也不會獨闖河上家宅後,還能僥倖逃脫,要明白河上家宅的重重防守,沒有實力做爲堅強的後盾,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一拳將要拿刀劈向自己的武士轟開之後,何雲飛回過頭來望着大田尤美嚷道,“快走,這裡很危險,我可保護不了你。”
大田尤美明知是好意卻沒有領情,回道,“沒有讓你保護我,我自己能行。”說罷,努力的用行動證明自己並不何雲飛拖累。
“當心,身後有人!”大田尤美眼見着何雲飛身後有個暗夜組織的殺手欲偷襲他,怕他受傷急忙的叫道。
何雲飛轉過身來淡淡一笑,趕走身後如同蒼蠅般惱人的殺手,還不忘安撫着大田尤美的說道,“放心,他們的一點兒小伎倆是傷不了我的。”
河上家宅外亂成了一團,蘇華用顫抖的雙手努力的平復着自己激動的情緒,他萬萬沒想到何雲飛和他的神兵戰隊的實力如此的強悍,殺氣凌然的他們絲乎一點兒也沒在乎對手是誰,也不在乎對手有多少。
倒是自己這方,漸漸的快要抵擋不住,包圍之勢漸漸的快要被打開了缺口,他趕忙着對身旁一同觀戰,河上家第二高手河上樹直說道,“閣下,我們快抵擋不住了。”
河上樹直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團亂象,從星星點點的燈火就可以看得出來,已然是一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的慘狀,這一切跟他毫無關係,冷漠的好像只是一個看客,勝敗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實則不然,他做爲河上家第二高手,擔負着河上家安全的第一要務,無論是誰對河上家家主河上真野有了威脅,他會第一時間毫不留情的動手將其消滅。
“不急,目前我們還能控制住場面,而且家主的意思,並不急於要了他們的命,這隻一場遊戲爲什麼不再多玩一會兒呢?”河上樹直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喜怒哀樂別人根本沒辦法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
“可是,可是……”蘇華可沒河上樹直那麼深的城府,再加上他急於要報仇,着急想着讓河上樹直出手,可河上樹直並有如他所願。
“曹東,曹東。”何雲飛見不遠處殺得是滿身是血的曹東,以爲他受了重傷,急忙向那裡移動過去。
曹東雖說捱了幾刀,但都是些不致命的刀傷,並沒有影響戰鬥力,他身上大多也都是別人的血小沾濺在自己的身上,擡起臉見何雲飛怕自己出事趕到了面前,不禁有些感動回道,“謝謝關心,我沒事。”
何雲飛見他沒事,也安下心來,指着包圍圈最薄弱的地方說道,“帶着弟兄快從這裡離開,不然遲則有變。”
“那你怎麼辦?”曹東關心的問道,他這個最看重就是情義,要是讓他一個人逃走把兄弟丟下,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我自有辦法,你們先走”何雲飛自信的笑了笑,“這幫牛鬼蛇神想要留住我還是比較困難的。”
“嗯,我知道了。”曹東深情的看着何雲飛說道,“兄弟,保重,記着一定活着回來。”
“放心,我死不了。”何雲飛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