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風南把載着六個人的二手本田車開到了目的地,當門童習慣性替他們打開車門,看到了何雲飛四個從後排座下來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才記得微笑說了句,歡迎光臨。
饒是何雲飛臉皮再厚,也不禁微微一紅,低頭快步走過人多的大廳,在他身後的大田尤美見他這般窘迫模樣,又不禁莞爾,她沒想到一個帥氣男人臉紅時原來是這般的模樣。
幾人上了電梯,蔣風南小心的看了何雲飛一眼,讓少爺在這個富人聚集的飯店丟了面子,心裡實在難安,但見何雲飛老臉也只是微微紅了紅,並沒有太多的責怪也就放下心來。
下了電梯,蔣風南哥幾個各自回到了房間,把空間與時間讓少爺與大田尤美,這也並非想給何雲飛再找個老婆的願望,而是覺得少爺有很多的疑問要向大田尤美詢問。
“你可以說了。”房間裡只有何雲飛和與大田尤美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間的曖昧不是當事人絕不能體會的,何雲飛承認自己算是個君子但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大田尤美長相與身材俱佳的尤物,沒法做到柳下惠的境界心懷不亂,可偏偏讓他們兩人呆在了一起,何雲飛也好強忍心頭一陣陣衝動問道。
大田尤美剛纔還有些紅暈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很快就烏雲密佈,雙眼泛紅,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何雲飛開始後悔爲何要這般的殘忍深挖她內心那不願觸碰的傷痛。
“大田家曾跟河上家在大阪同屬於名門望族……”默默流着淚,大田尤美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她無神望着遠方向何雲飛訴說着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通過她的敘述,何雲飛漸漸的瞭解大阪有着南河上北大田說法,他們一直並駕其驅誰也不服誰,可是幾年以前,大田被一起莫須有走私毒品醜聞案捲入進來,大田家的家主大田正太曾向河上家主河上真野,表達了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可河上真野斷然拒絕也就算了,還暗中活動,買通一些官員,將莫須有的罪名硬扣在大田家的頭上。
大田尤美的爺爺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氣得心臟病發作,吐了一大口鮮血倒斃當場,而隨後河上家又對大田家的勢力進行大肆的清洗,大田從此一蹶不振,大田尤美也感受到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以前跟大田家走得很近的勢力都紛紛的改弦易幟投靠了河上家。
投降不算還幫着河上家一個勁的打壓大田家,直到大田家消失在了大阪的版圖上,目前除了一些散落在外的堂兄弟姐妹,也只有大田尤美一個人在大阪。
“那你就打算一個人去殺河上真野?”何雲飛望着柔軟性格倔強的大田尤美,對於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對她的魯莽卻表達了個人的看法。
“嗯,我在父母墓前發過誓一定要拿河上真野的人頭來祭奠他們在天之靈。”大田尤美柔弱的身體卻揹負着血海深仇,仇恨迷着她眼睛,讓她忘記了現實的差距,大田家和河上家都是以武勇著稱,大田尤美幼時學過武術,可是跟老而彌堅的河上真野卻差得很遠,就算單挑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河上家還有戒備森嚴的把守。
何雲飛不知道該如何勸她放棄,但他知道如果一味的去報仇,那麼等着她的也只是白白的把命給丟了。
“我能爲你做些什麼?”何雲飛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無從說起,便也沒再努力的去說服大田尤美改變心意。
大田尤美感激的看了何雲飛一眼,這一眼何雲飛知道,是發自肺腑的,可開了口她卻說謝絕道,“謝謝,這是條不歸路,我不希望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幫忙。”
“不相干?”這三個字讓何雲飛很舒服,細想之下,的確如此,自己跟大田尤美也無非就是認識,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她謝絕都是好意,在她心裡也有着畏懼,畏懼着河上家的強大,可她依然一無返顧的一頭栽了進去。
四目相對默默無語的注視着半天,何雲飛不知訪如何去安慰,只知道他必須要幫大田尤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自己獨自去面對河上家,河上家相較於她如同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對着一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無助的羔羊般。
一向有着懲強扶弱俠義精神的何雲飛是不會看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栽進火坑裡,他會不惜餘力的去幫助,即便是她並不領自己的情也再所不惜。
天龍幫的曹東讓人收拾着被何雲飛砸了一氣的殘局,心中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雖不恨何雲飛,又覺得他不自量力的偏要去找河上家的麻煩,而他身上散發出凜然的殺氣讓曹東感到異常的害怕,直到何雲飛他走了很久,只要一回憶起就忍不住心中打着寒戰。
閱人無數的曹東自看到何雲飛一眼,就明白此子並非是池中之物,可是,中國有句古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河上真野也是一條龍,何雲飛在曹東眼裡也不過是頭猛虎而已,龍虎鬥又是怎樣的結果,他不想參與但卻忍不住的好奇。
“你們這裡誰是負責人?”外面進來幾個人,爲首對着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問道,“讓他出來一下。”
聲音雖說不高,曹東卻在二樓的經理室裡聽得真切,他給二當家許海之丟了個眼色,讓他出去應付他們,因爲他從那批人裝扮上看出,似乎只是一般的在日本橫行的混混,打發這樣的混混,要麼給錢,要麼比狠。
許海之一直扮演着狠角色,他出去不用說話當臉上貫穿於整個臉部的刀疤就能說服自己也江湖兒女,醜陋的刀疤再配許海之那副鬼神莫近的尊容,無論是打發不知趣的混混還是爭搶地盤都是無往不利。
有句話形容他的長相最合適不過了,就是把他的照片掛門避邪,掛在牀上避孕。
“喂,小子,知道這是那裡嗎?識相的趕快滾,不然爺爺把你們一個個切了喂。”
許海之一出場就用招牌式的大嗓門對着進來找負責人的飯店的混混吼道,大嗓門有如平地一聲雷,把自己人都嚇得一跳更別說是外人。
可那一幫人偏偏就像耳聾一樣,對於他的必殺絕學完全免疫,爲首的打量着許海之,笑道,“我不找你,你讓曹東出來跟我說話。”
“媽的,你是誰啊?老三老四的不想活了?”許海之周圍一下聚集了一百多個打手,虎視耽耽的看着十幾個混混,“你們還不快滾,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還是讓曹東出來,我不想鬧事更不想流血。”爲首嘴角仍然帶着笑,面對着一百多號虎視耽耽的打手,一點兒也不慌亂的樣子。
這份從容並非是假裝出來的,這一點兒曹東看得出來,憑着經驗他料定這幫混混不是普通的混混,再仔細一瞧,他們眸子透着精光,隱隱含着威而不露的殺氣,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瞧得出來,他們絕對是高手。
待明白怎麼回事,曹東再坐不住,他決定現身,心裡明白爲首那個人說得對,他們要麼不動,一動這裡就會血流成河。
“***。”許海之抄起隨身的摺椅就準備開戰,可手剛揮到一半,後面就傳曹東的聲音,“海之,把東西放下。”
那一羣混混仍然沒有動,爲首淡定的看着許海之笑道,“還是你老大有眼力,讓你不動是對的。”
“你……”許海之實在受不了面前這傢伙的傲氣,礙於老大曹東在場也不便發作,從鼻腔裡重重哼了一聲後,把頭轉到另一邊不去看他。
“請問閣下是誰?找我又有何事?”曹東客氣的問道,來者皆是客無論是何時都不能失了禮數。
“我叫蘇華,暗夜組織的特使。”蘇華不鹹不淡的笑着,看着曹東的反應。
“暗夜組織?”曹東並沒聽過,暗夜組織在日本很少有幫會形式的存在,他又有很久沒去華夏,不知道也實屬正常,如實的回答道,“對不起,我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也沒關係。”蘇華不開口光憑着斯斯文文的外表,倒也能給外人對他加不少的印象分,可一開口就完全把陰險狡詐的性格全給暴露出來,“這一次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曹東不解,疑惑的看着蘇華莫名其妙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蘇華把曹東的底摸得個通透,他這次來就是要讓曹東同意加入他們,不然,他爲了保密會用一些必要的手段。
“共同的敵人?”曹東對於蘇華凡事吐半截的說話很是不滿,“明人不說暗話,不要吞吞吐吐,一次把話全都說完。”
蘇華微微一笑,表明來意道,“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加入我們,去消滅何雲飛。”
“消滅何雲飛?”曹東大驚,別說自己沒有這個想法,就算是有也不會找一個陌生人搭夥,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對不起,何雲飛是我朋友,我跟他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對於曹東的拒絕,蘇華也不氣惱,淡淡一笑說道,“千萬別急着拒絕我,你跟何雲飛並不對路,這一點兒誰都知道。”
“媽的,你到底是誰啊?”蘇華揭了老底讓曹東感到十分氣惱,不滿的罵道,“我的閒事也是你能管的?快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客氣點,否則,我也就不客氣了。”蘇華見曹東並不容易說話,自己一再忍讓卻讓他愈發的囂張,話裡也隱隱的含着威脅。
“送客。”曹東理也沒理,拂袖而去,許海之很快就衝了上來擋在曹東前面對着蘇華驅趕道,“快滾。”
“既然沒了談,我就不客氣了。”蘇華身後一幫人丟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現在可以動手,打手們也心領神會開始了行動。
兩撥人的戰鬥由原先箭拔弩張變得針尖對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