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到家了。”車停在了許美芝公寓的樓下,何雲飛轉臉看着幸福的笑容掛在臉的許美芝低聲的提醒着說道。
幸福溢滿於心的許美芝,意猶未盡的她多麼捨不得與何雲飛就此分開,顧不得心中的羞澀邀請道,“何大哥,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你今天累了一天,最後還受些驚嚇,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何雲飛善解人意的說道。
許美芝情緒難以自持,流下了眼淚,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這是爲什麼,今天的經歷實在是她這輩子都未曾有過的,如果沒有何雲飛,她真得不知道該會不會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
“怎麼好好的哭了?”美人流淚,何雲飛的心莫名抽搐了一下,以爲她爲着今天的遭遇受驚過度導致情緒失控,走下車去,用手輕撫着她的秀髮好言安撫着說道,“沒事的,好好的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何大哥。”許美芝忘情的撲進了何雲飛的懷抱中,何雲飛寬厚的肩膀給了她無比的溫暖。
何雲飛也不說話,任由着她在自己懷中哭泣,兩人依偎在一起。
要說今天李聰可真倒黴,從一個朋友的朋友那裡得知許美芝被綁架的消息,以爲自己一定能得到驚天內幕,做爲狗仔隊的他,明白一但挖掘到如此勁暴的新聞,一定能讓自己在雜誌刊成功的上位首席。
許美芝時間地點他並不清楚,偷偷的找上了星輝娛樂去打聽口風,被人婉拒後,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香港狗仔隊精神,執意要闖入星輝娛樂內幕一探究竟,被內部的保安暴力驅逐,並威脅如果再亂來就打斷他的狗腿。
星輝娛樂老闆王中軍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沒人敢惹,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狗仔隊,李聰也只好自認倒黴忿忿不平的離了開來。
苦於無門的他只好在許美芝的公寓的樓下蹲點守侯,他本意是想如果許美芝被綁,那麼星輝娛樂一定會報警,那麼警察一定會到許美芝小姐的公寓裡調查取證,有了這份打算,他決定蹲守下去。
可是,他失望了,守了一天一夜也沒見到有警察出現的跡象,四月的香港的天氣白天溫度很高,夜晚倒會很涼,守望了一個白天的李聰,被夜晚寒風的,噴嚏直打,鼻涕眼淚直流。
許美芝沒等來,卻把流感等了來,這是李聰不願見到的結果,灰心喪氣的他直呼自己命苦,決定不再跟許美芝被綁的新聞,只當做是愚人節的玩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是不是覺得跟他玩笑開得太過火,決定眷顧他一次時,剛準備離開之時,就見一輛紅火色的全球限量版的法拉第駛停在許美芝的樓下,法拉第並不能讓李聰感到意外,香港有錢人多,豪車自然也不會少,像限輛版的法拉第雖然珍貴但也不會引起他任何的興趣。
但是從車上下了的人第一時間吸引了李聰的注意,讓他不禁發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心裡不禁狂喜,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從豪車上竟然下了一位公子哥模樣的男子。
精彩還在後面,兩人竟然忘情的擁抱了起來,許美芝從香洪出道到現在一直都是零緋聞,幾乎香港所有的八卦雜誌社不惜重金求得一張她跟某男在一起的照片,李聰也沒想到樣的好事竟然能落到自己的頭上。
在狂喜之餘,出於多年的職業薰陶,他動作熟練的拿出高倍度的照像機躲在陰暗的角落對着兩人就是一通狂拍,他知道自己拍得每一張都將是他揚名立萬的奠基石。
心潮澎湃,健指如飛按着快門,何雲飛與許美芝兩人忘情相擁的照片被一張張的拍了下來。
而這一切何雲飛他們並不知道,要說以前那細微的按鍵門的聲音也不可能逃過他的耳朵,可是他現在滿心充斥着許美芝哭泣的可憐的模樣。
“好了,我該走了。”何雲飛見她漸漸止住了哭泣提出了告辭,還有很多事情的等着他,現在也絕對不是貪戀在溫柔之鄉里的時候。
許美芝點點頭,沒說話但眸子分明透着不捨,她明白何雲飛事務纏身,家中更有嬌妻在等着他,咬了咬牙讓自己狠下心來不再貪戀,她怕自己再多貪戀一會兒便沒有了勇氣去拒絕這樣的溫存。
揮手向何雲飛告別,沒待見何雲飛上車,她就已經轉過身去向自己的公寓跑了去。
何雲飛駕車回到了天馬幫的總部,平安無事的歸來讓衆人不禁鬆了口氣,何雲飛奇怪的看着衆人,按照原先的計劃,他獨自去救人,其他人去剿滅東興幫和河上家的頑固分子,回來一瞧他們還待在原來的地方那裡也沒有去,奇怪的問道,“我們不是分開行動的嗎?爲何你們沒去?”
“少爺,本來。”蔣風南上前欲言又止的上前走了一步,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對着何雲飛說道,“我們剛想去,就見了一個高手,口口聲聲要找你。”
廟街十三少搶前一步的忿忿不平的說道,“他還出手打傷幾個弟兄,不過,這傢伙出手實在太快,大家根本就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弟兄們就已經倒地不起了。”
“我沒出手,想等着少爺您回來處理。”蔣風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何雲飛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揮揮手讓衆人都散了去,一個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衆人見何雲飛從容淡定的模樣也不再擔心自己找活動了。
推門面入見一個日本武士的模樣的人背對面門,面朝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些事情,這身裝束何雲飛認識,他雖說不認識河上涼太,但也從這身裝束上確實面前這位跟河上家肯定是有關係的。
“何雲飛,你來了?”河上涼太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何雲飛一進門就開口問道。
“你等我很久了吧?”何雲飛感覺的出來,這位等侯着自己的人,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可他並不沒一點兒的慌亂,反而覺得有趣,何雲飛是個敵人越強他就會越熱血的傢伙。
河上涼太慢慢地轉過身來,上下打量着何雲飛,陰冷的笑容從臉瀰漫着,“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何雲飛淡淡一笑,面前這位武士絕對來者不善。
“我是河上涼太。”河上涼太自報家門道輕鬆的好像就像一位遠來的客人。
何雲飛哦了一聲,對於河上涼太親自上門也不意外,東興幫的刁寒爛泥扶不上牆上,他早就料到到會有這一天。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意外。”何雲飛的淡然讓河上涼太稍許感到些意外。
何雲飛巡視了四周確定河上涼太只是一個人前來,心裡倒對河上涼太多了幾分英雄惺惺相惜之情,可是立場的不同,讓他們終究只能會是對手做不了朋友。
“你殺不了我。”河上涼太的意圖,何雲飛早就瞭然於胸也沒打算跟他繞彎子。
河上涼太也不氣惱,平靜的看着何雲飛大方的承認道,“是的,沒見你之前,我或許還有殺你的想法,但見到你之後,我知道並非是你的對手。”
河上涼太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師,能夠坦然的承認自己的實力不足,絲毫也不會影響他的英名,何雲飛頗爲欣賞的看着這位要將他除之於後快的對手不禁露出微笑。
“今天得見你一面,也不枉我走此一遭。”河上涼太提出告辭道,“我想我也該回日本了。”
“回日本?”何雲飛略帶詫異,河上涼太在香港的事情辦得一團糟,回去後肯定會被家主一頓斥責說不定會讓他切腹自盡。
“是的,刁寒讓我已經失望透頂,這塊爛泥我不打算再用了,你們要有興趣就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吧。”河上涼太果然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何雲飛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他了。
河上涼太準備離去之時,何雲飛提出挽留道,“慢着,你這樣回去,家主難道不會斥責你嗎?”
話一出口,河上涼太露出悽然的笑容,答非所問道,“何雲飛,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何雲飛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回道,“當然。”
世界上的事情真得很奇妙,兩人之間有着濃得化不開的怨仇,在前一刻還要將彼此除之於後快,而下一刻他們卻交上了朋友,這不禁讓人唏噓世事難料。
“回去後,你打算怎麼辦?”何雲飛不免擔憂起河上涼太的前途,他明白河上涼太這次回去肯定是沒好果子吃的。
“向家主靠罪,希望求得他的原諒。”隨來的武士全部喪生於香港,河上涼太明白這一次家主肯定不會輕饒了他,這一次來原本打着跟何雲飛同歸於盡的想法。
可是見到何雲飛,他才發現自己實力根本就如何雲飛,哀莫大於心死,萬念俱灰的他放下了所有的仇怨,決定離開香港,儘管這樣做在其他人的眼裡,這是未戰先怯可恥的逃避。
河上涼太身爲武士,有着自己的驕傲與自豪,一但這樣的驕傲被人打破,那麼再打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大方的承認自己的失敗也是爲了保存河上家的榮譽。
最起碼那一份拿得起放得下的坦然並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