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搶地盤,搶女人。”刁寒手上攥着帶血的鋼刀,嘴裡叼着一根牙籤,看着手下的嘍羅在馬行天的賭場裡肆意妄爲,做爲老大的他表情冷酷,心裡卻樂開了花,掃了馬行天的場子讓他忘乎所以,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讓他通體舒泰。
今天站在這裡掃馬行天的場子也算報了他長期被壓制的一箭之仇,長長吁了一口惡氣,掛着再也抑制不住的笑容,對着小弟們說道,“今天掃了這片場子,明天我們東興幫就是香港的扛把子。”
嘍羅有了刁寒的撐腰,歡呼着更加賣力的幹着,馬行天好端端的賭場被他們搞得亂七八糟,客人被趕走,在這裡看場子的馬行天的手下也被打死打殘,他們儼然把這裡當成了遊樂場。
“媽的,刁寒給老子滾出來。”外面傳來馬行天的叫罵,刁寒嘴角卻浮現出冷笑,他搞了這麼大動靜,拖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等着他們過來。
刁寒把手揚了揚示意小弟們停下來,指着外面說道,“馬行天在外面等着我們,大家覺得我們該怎麼做呢?”
“砍翻他。”混在人羣中黑仔將手中砍刀高舉過頭高聲響應道。
“很好。”刁寒讚許的點點頭煽動道,“誰能將馬行天砍翻,奪了他的天馬幫,我就讓他坐副堂主的位置。”
“老大英勇。”
“老大威武!”
“老大太帥了!”
人羣中爆發了溢美之辭,反正拍馬屁又不交稅,小弟們爲了得到刁寒的好感一個勁的拍着他的馬屁。
刁寒最大毛病就是虛榮心強,只要有人拍他的馬屁,不管是不是出自於真心,他都會感覺良好的全盤接收,望着這一百多號弟兄,頗有氣勢的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衝出去,讓我看看你們的威風。”
利益外加煽動早讓這一百多個弟兄個個情緒激動,他們迫不及待衝了出去要去殺馬行天,好像真有個副堂主的位置在等自己。
刁寒不緊不慢跟在往外涌出去的人羣,他篤定以天馬幫的實力並不能自己怎麼,而跟馬行天穿一條褲子的廟街十三少早被自己打殘,元氣大傷自保都有困難,更別說伸出援手幫助馬行天了。
可是當他走出去一瞧,整個人傻掉了,面前是一幫兵強馬壯的一羣人,他們表情肅殺,面對着刁寒的一幫人毫無懼色,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是有備而來。
刁寒更是從人羣中看到了何雲飛,更重要的是在何雲飛身後站着三個人讓他感到非常的吃驚,隱隱的感到情況不太妙,他再白癡對於自己小弟的實力還是清楚的,說破了天也就是在菜市場收收保護費的能力。
何雲飛身後站着三個人,刁寒看得出來,他們的實力要比自己的手下要強,如果說他們是大學生的話,那他的小弟也頂多就算幼兒園的水平。
刁寒明白這絕非妄自菲薄而是對於目前現狀最理性的分析,想着想着,斗大的冷汗從額頭順着後頸流了下來。
強兵再加上廟街和天馬幫的衆多的小弟,這場仗還沒開打,刁寒就已經預料出了結果,他不想死自從跟了河上涼太好日子也才過了幾天,說什麼也把命平白丟在這裡。
“各位對不住了,這完全是誤會。”刁寒皮笑肉不笑的抱了抱拳笑道,“我們也奉了命聽說何雲飛躲在這裡,才帶人過來找人的。”
“媽的,這也叫誤會?”馬行天看着自己場子被刁寒砸得一片狼籍,氣得不打一處來,拿着手上砍刀就準備衝過去給刁寒兩下子,幸好被何雲飛及時的拉住。
“你不是要找我嗎?我現在就站在這裡,你有本事就過來吧。”何雲飛笑着朝刁寒說道,他並不怕刁寒,現在何雲飛想得更多的就是如何利用刁寒把藏在他的身後的河上涼太給引出來。
刁寒並不敢動手,他知道何雲飛厲害,剛纔口口聲聲要找何雲飛麻煩,也只不過是藉口,一但真見到何雲飛還不敢拿他怎麼樣?
“何雲飛,你敢跟我去見一個人嗎?”思慮再三刁寒運用了他並不聰慧的大腦,想出了一個激將法,讓何雲飛主動的跟自己走一趟。
“你想用激將法嗎?”何雲飛看破了他的詭計並不上當,望着刁寒雖說他現在很想見河上涼太,但現在冒冒失失去跑了過去,有百害而無一利,他也只能暫時壓着心裡衝動決定暫時忍了下來。
刁寒見自己的激將法沒起作用,知道今天是橫豎逃不過,把心一橫的說道,“今天那我們就拼個你死我活吧!”
何雲飛看着刁寒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不覺得好笑,調侃道,“你拿什麼跟我們拼?就憑現在手上這些人?”
刁寒當然明白何雲飛話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打不贏,可是,現在路被人堵着根本就走不掉,也只能是拼個你死我活,說不定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殺你,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何雲飛傲然道,“你還是走吧。”
“什麼?!”馬行天,十三少,刁寒都愣了,他們誰也沒想到何雲飛竟會放他們走,馬行天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道,“他砸了我的場子,傷了我弟兄,就這麼放走他,太便宜他了。”
“他只是個傀儡,殺他沒有任何的意義,關鍵身後一直沒有露面的河上涼太。”馬行天情緒激動,何雲飛是非常理解的,死傷了弟兄,場子又被人砸了,就這麼輕易的放走兇手,任誰也不能輕易的接受。
“可是……”馬行天想了想何雲飛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激動的情緒也逐漸平復下來,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見穩定住了馬行天,何雲飛對着刁寒說道,“你走吧,我們今天饒你一條命,希望你以後好自爲之。”
“……”刁寒沉默着,他沒料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生怕是何雲飛另一個圈套。
正猶豫間,何雲飛怒罵道,“快滾,不然,我就改變主意了。”
刁寒猛然間醒悟過來,慌忙率衆離開了,剛纔還耀武揚的他們,現在一個個就像去了勢小公狗,蔫頭搭腦的沒有一絲精神。
刁寒敗退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河上涼太的耳朵,他怎麼也沒料到刁寒連跟何雲飛動手的勇氣也沒有,灰溜溜就滾回來,不過,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沒有生氣,刁寒的的表現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河上涼太陰險的笑着,他已經知道何雲飛是一個不可多得對手,而殺掉這樣一個對手,對於河上涼太來說纔是一件很有挑戰的事情,他喜歡挑戰。
身爲一位武者,他有着自己的驕傲與自豪,對手太弱只會讓他覺得乏味,激不起他任何的殺戮的,只有對手更強,才能更能讓他興奮起來。
“何雲飛,好樣的,不過現在我也越來越想殺你了。”河上涼太喃喃自語道,陰險的笑意始終掛在嘴角。
“大師,對不起,我失敗了。”刁寒回到東興幫堂口,第一時間跑來向河上涼太請罪,他希望能得到河上涼太的原諒。
“刁寒君,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河上涼太冷冷說道,他漸漸的有些厭煩面前這個傀儡。
“對不起。”刁寒汗如雨下,頭如搗蒜的求饒着說道,“我也爲自己行爲感到非常羞恥,如果有可能,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表現表現。”
“夠了,機會我只給一次。”河上涼太不爲所動的看着頭如搗蒜的刁寒,心裡明白殺掉他跟捻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河上涼太並不願自己動手,殺刁寒也只髒了自己的手。
“饒我這一次吧。”刁寒一個勁的求饒,其實他除了求饒也找不到任何的辦法。
“好了,你起了吧,既然這樣,你就再爲我做一件事吧。”河上涼太突然有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捻死刁寒,讓何雲飛掉入自己的圈套中。
“非常感謝您的寬宏大量。”刁寒感激的看了面無表情的河上涼太一眼。
“先不着急謝我,這件事要是辦砸了,我還是會殺了你。”河上涼太威脅着說道,他可心情再刁寒繼續扯淡下去。
刁寒艱難嚥了一下口水,勉強的擠出笑容的說道,“您請說。”
河上涼太用手示意刁寒靠近過來,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刁寒忍不住問道,“大師這樣做,真得能行?”
“去做吧,知道的太多,對你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河上涼太高深莫測的說道刁寒細想一下,覺得這件事倒也比較簡單,露出微笑點頭答應了下來,“謝謝大師的不殺之恩,我一定盡全力辦妥的。”
“少說廢話,多做實事。”河上涼太不滿的說道,他很不喜歡有人只會說不會做。
刁寒向河上涼太深深地鞠了一躬後退了出去,關上門後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一旁久侯着他的黑仔湊上去問道,“老大,沒事了吧?”
“沒事?差點沒命了。”刁寒慶幸着自己揀了一條命的同時,對黑仔吩咐道,“有件事情要交給你辦,記住千萬別老子辦砸了,不然,我要是出事了,第一個就先弄死你。”
黑仔苦着臉,心道,“這算什麼事啊!”
可刁寒是老大,黑仔沒有任何辦法也只能自倒黴的看了他一眼後說道,“老大,你儘管吩咐吧,兄弟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刁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在黑仔的耳邊低聲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