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這次前來赤陽城,真是嘮叨了。”
盛雪沁舉杯,紅脣如火,眼眸波光似水。
“不敢不敢,神女真是折煞我了。”李玄慌忙起身,舉杯一飲而盡。
單論修爲,兩人雖然在伯仲之間。
但他修行已經五百載有餘,而盛雪沁不過才三十歲開外,這差距已經天差地別。
更不用盛雪沁乃是大宗嫡傳,而他不過是李家的一個旁系,而且還是已經遠離李家中心多年,身處赤陽城這等彈丸之地。
而這一聲李叔叔,已經是給足了李玄面子。
“哼!”
宮晉靈斜視盛雪沁,顯然是看不慣她的舉止。
但盛雪沁卻是毫不理會,反而與身旁的石元竊竊私語。
而臺下面。
諸多小輩門也是同樣在議論着。
“盛雪沁、宮晉靈、金武、張虛、戈愷、還有石元殿下……”
“這可都是咱們九陽域最頂尖的天驕人物啊,今日若非城主設宴,我等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他們的資格。”
一位赤陽城的世家少主感嘆道。
“我覺的宮大小姐更厲害,她居然將金瞳聖子都擊敗了。”
陳琪小聲說道,眼中滿是憧憬。
“盛雪沁神女身爲堂堂大宗嫡傳,身份地位理應比我父親要高,但卻沒有絲毫的架子,實在是輩典範啊。”
李風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只有齊雨靈有些愣神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這時,她身旁的一個儒雅男子,微微笑道:
“師妹,你在想什麼呢?”
這位男子乃是玄天宗的第一嫡傳,在年輕一代中位列第一,一身修爲已經達到金丹大乘,距離天君也只剩下一個境界,而齊雨靈已經被玄天宗宗主收爲真傳,與他自然是師兄妹關係。
“黃師兄,我是覺得,有些人的天賦絕倫,但卻因爲某些原因,無法爲人所知。”齊雨靈有些遲疑道。
“齊姐您說的,是陳家的那位前輩嗎?”
一個世家的小姐開口問道。
“什麼陳家?”
那位黃師兄微微詫異道。
“不久前,我等在赤陽山脈附近遇到了兇獸羣的攻擊,幸虧一位前輩出手相救。”
“那位前輩年紀輕輕,修爲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也有可能更高,他若是在此,恐怕並不比宮大小姐等人差多少。”
齊雨靈小聲開口,眼神幽幽。
黃子安見到齊雨靈的眼神後,不由的有些遲味,隨即搖頭,微微譏笑了聲:
“師妹你這就不知道了,金丹大成以後的修士,都可隨意的變換相貌,誰又知道那人是否真的年輕,說不定已經數百歲了呢。”
“更何況,陳家今非昔比,除非嫡系那一脈,其他的旁系分支已經被石家以及各大聖地認定爲判族罪人,況且陳家的天驕除卻那幾位後,其他的早已經被趕盡殺絕,又哪裡還有能夠出得了場面的人?”
“若他真的是陳家的人,又真的有如此天賦,但那人以後的路也已經斷了。”
“且不說他是否會被追殺而死,哪怕是死裡逃生又如何?沒有了陳家修仙資源的支撐,他修仙的路也已經斷了。”
“對他而言,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師妹,我勸你不要與這種罪人走的太近,如今除卻已經俯首的陳家嫡系,其他的陳家人在這明靈大陸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可以說已經是賤族了。”
“若是被我遇到,我定當出手將其擒下!”
黃子安此言一處,衆人盡皆默然。
尤其是陳琪,眼底微微泛紅。
她扭過頭去,似是怕被別人看出什麼。
“黃師兄說的不錯。”
李風隨即附和道。
齊雨靈知道黃子安說的是真的,她看了眼身旁的陳琪,心中暗歎一聲,
如此天賦,又出生在陳家,本應該是一代望着天驕纔是啊。
她心中輕嘆一聲,將心中的念頭拋開,正準備不再想的時候,眼角餘光望向右側時,卻是猛的一定。
“嗯?齊姐怎麼了?”
楊家少公子就在齊雨靈身旁,頓時有些奇怪。
“我……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齊雨靈微微有些遲疑。
衆人隨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到在大殿右側靠後處,正做着一個黑衣男子。
那男子黑衣黑髮,容貌秀氣,不就是曾經救過他們的陳遠嗎?
“真的是那人!”
楊家少公子等盡皆驚詫起身。
“他怎麼來了?”
陳琪微微一愣,她不明白陳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要知道陳家已經今非昔比,陳家的身份只會帶來滅頂之災。
那些曾經被陳遠救過的公子小姐們,雖然知道陳遠乃是陳家的人,但畢竟曾經救過他們的命。
況且陳家除卻主脈之外,其他旁系分支有不少人都逃脫了,但真正去拿身份去追究也並不多,畢竟在石家以及聖地眼中,這些都不過是螻蟻罷了。
那些真正擁有反抗能力的人,早就被他們所剷除了。
也正因爲如此,當初九公子見到陳遠的時候,纔沒有直接動手,而齊雨靈也還能收留陳琪在齊家之中。
陳家對那些大勢力而言,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沒有任何威脅了。
若是有人拿罪族說事,那自然是能夠站得住腳,但若是沒有,陳家逃離出來的那些人,雖然不能如以往那般輝煌,但想要像一個正常的散修過下去倒也不是特別困難。
而陳遠救了他們的命,不管如何,去敬一杯酒宗是沒錯的。
“那就是什麼陳家的天驕?”
黃子安眼睛微微一眯,望向陳遠。
“不錯,正是他。”
“奇怪了,城主府的邀請他怎麼會有?”
李風眸光陰沉,有些不解道。
他自知道了陳遠的身份後,對其不但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反而越看越不順眼。
“陳……陳前輩,上一次我的態度有些不好,當時並不清楚您的身份,琪琪在這給您賠罪了。”
陳琪纖細的小手,端着碩大的酒杯,臉上一片肅穆,眼底則是閃過一絲悲涼。
陳遠望了眼陳琪,笑了笑,又望向舉杯的齊雨靈,端起青銅酒杯與兩人一飲而盡。
而其他世家的少主們,也是紛紛過來,陳遠只是輕抿了一口。
“你就是那罪族之人?
陳遠正在抿酒,旁邊忽然傳來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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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扭頭望去,只見李風手持酒杯,面帶冷笑。
而在他身旁,還有一位面相儒雅,眸光帶着一絲陰冷,居高臨下望來,如視螻蟻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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