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高高在上,立神像,建帝廟,香火遍佈廣闊星域。
陸崢卻只能雙手敬香,在她的區區一尊神像面前,頂禮膜拜。
當香火供奉之後,邀月的神像爆發出一股耀眼之光,萬千光華沖天而上,盪開了層層白雲,突然又如同磅礴大雨般傾灑下來,籠罩整座靈劍派。
所有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層朦朧的微光,玄奧而難明,似乎蘊藏着世間的真理,指引着大道的方向。
這種微光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有種洗滌心靈的效果,似乎得到了大帝的憐愛,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溫和向善。
“原來,你還是在修煉我的吞天魔功!”
陸崢冷冷一笑,在接觸到這層微光的剎那間,他就明白了一切。
所謂的大帝光輝,無非是吞天魔功的另一種變化罷了,就如同冰與水的差別,看似相差甚大,實際上還是同一種東西。
“不可能,怎麼可能?爲什麼他的身上,沒有出現邪穢之氣?大帝的光輝,破盡萬千魔功,不可能有人隱藏住的!”古陽長老無法相信的說道。
只要是邪魔中人,一旦碰到大帝光輝,就會把他們所修煉的邪魔功法,盡數暴露出來。
而如今,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散發着大帝的光輝,卻沒有一個人出現異常的反應。這等於是說,此時在大帝廟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修煉正道功法的修仙者,與邪道魔教沒有半點關係。
“看起來,我已經通過了大帝神像的測試,不知道古陽長老,還有什麼別的證據嗎?”陸崢淡淡問道。
同爲吞天魔功,邀月的大帝光輝,自然不可能對陸崢造成半點影響,就跟把一塊冰丟入水中差不多,毫無意義可言。
如果不是忌憚如今邀月的虛仙修爲,陸崢早就將這尊所謂的“大帝神像”,直接一口吞吃煉化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肯定是、肯定是……”古陽長老突然覺得腦子一團混亂。
如果陸崢不是魔道中人,與血魔谷無關,那自己的兒子,豈不就是白死了嗎?豈不是,白白讓柳正陽,佔了一個大便宜?
他急切的想要找出證據,卻怎麼都找不到任何的頭緒,根本就無可奈何。
“好了,古陽,我知道你剛剛遭受喪子之痛,心情悲傷,思緒混亂。但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錯怪,我們靈劍派的大恩人,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柳正陽做起了和事佬。
畢竟,古陽長老在靈劍派中地位非凡,還是多少要給他留點面子。
“哼!這件事,絕不會就此結束,我兒乘風,也絕不會白白死去!”古陽長老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柳若依沒好氣的抱怨道:“明明不是陸前輩的錯,他怎麼一直想怪罪陸前輩啊?”
“你也給我少說兩句,古陽畢竟是你的師叔!”柳正陽訓斥道。
撇清了與血魔谷的嫌疑,陸崢總算清白一身,而且當即就接受了柳正陽的邀請,搖身一變,成了靈劍派的客卿長老。
客卿長老這種職務,在許多修仙門派中,都是十分常見的存在。
就和球隊的外籍球員,或者是大學的客座教授差不多,客卿長老幾乎享受和長老一樣的待遇,甚至是更高的待遇。
而且,客卿長老需要付出的,卻比一般的長老更少,不需要爲門派打生打死,只是坐鎮門派,平時指點一下門中弟子罷了。
靈劍派,仙典閣中。
陸崢雙眼如電,快速的掃過一卷又一卷的玉簡,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瞭解到了大致的情況。
原來,對於修仙界而言,吞天魔帝已經隕落了整整一千八百年。
如今代替他執掌大片星域的人,就是今天的邀月大帝,以中央大世界爲核心,將整個玄冰星域,都重新進行了一遍整肅。
那些吞天魔帝的舊部,或死或逃,或降或藏,除了還有幾股小勢力,隱藏在角落中,時不時想要破壞邀月大帝的統治之外,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反抗的力量了。
現在的玄冰星域,早就成了邀月的戰利品,一切都歸於她的統治之下。
就連這顆極爲偏遠的蒼藍星,裡面小小的東域中,一個小小的陳國中,在這更小的靈劍派中,都建造起了屬於她的廟宇,供奉着屬於她的神像。
如此驚人的統治力量,就連陸崢都微微驚訝。
能夠將力量綿延到整個玄冰星域,就代表邀月的修爲,極有可能突破了九劫虛仙的極限,卻又並沒有破界飛昇。
可見,她的修爲,恐怕是在半步真仙的境界中徘徊,隨時都可能羽化而登仙,飛昇仙界,成爲真正的仙人。
“玄冰星域啊,當年,我打下這偌大的疆土,讓你取個名字,就當成是送給你的禮物。沒想到,卻是一語成讖,這玄冰星域,居然反倒是成了你邀月的東西。”
陸崢幽幽感嘆,情緒極爲複雜。
“陸長老,仙丹大殿的青陽長老,請你過去一同爲弟子們,傳授煉丹之法。”門外進來一個傳信的弟子,小心翼翼的對他說道。
陸崢點點頭,說道:“告訴青陽長老一聲,就說我隨後便會過來。”
“是,陸長老。”弟子悄悄退下。
仙丹大殿的青陽長老?
還要我傳授煉丹之法?
陸崢的眉頭微微一皺,想起了上次與柳正陽的兩人長談。
在這小小的靈劍派中,各大長老拉幫結派,分成了數股勢力,下面的弟子,自然也是跟着各自的長老,互相敵視,彼此爭鬥不斷。
而仙島大殿的青陽長老,明顯就是與古陽長老同一派系,傳聞他們兩人是關係極好的師兄弟,幾乎是不分彼此。
傳授弟子煉丹之法,本就是青陽長老份內的職責,他卻硬是要把陸崢也拉過去,看來多半又是不懷好意啊!
“也罷,來這靈劍派這些日子,都沒有熱熱身子過。”陸崢淡然一笑,徑直朝仙丹大殿的方向飛去。
自從他當上了靈劍派的客卿長老,古陽長老就想盡辦法的,要找他的麻煩,想讓他當衆出醜。
不到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陸崢都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次的上門挑戰,也不知道謝絕了多少次的說法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