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陸崢兄弟嘛,怎麼,來我的場子,也不跟我打聲招呼?”辜九重大步走來,臉上又掛起了爽朗的笑容,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眼看着那個桀驁不馴的義子一步步走來,而自己卻被別人男人摟在懷裡,洛水白皙的脖頸,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紅。
她的心裡突然產生一種越發強烈的背德感,就好像在做某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於情於理,她都沒辦法在繼續下去,可是內心的本能,又讓她捨不得就此放開。
“放開我。”洛水小聲的說道。
陸崢攬着洛水腰肢的右手,卻猛然用力一抓,以強硬的姿態命令道:“繼續。”
“可是我……”洛水面露難色。
剛纔她和陸崢跳舞的時候,雖然也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但畢竟他們自己也在跳舞,大家都當作沒看到,自己跳自己的。
然而現在,辜九重的突然到來,打破了這種平衡,全場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就連演奏的樂隊都隨之停止。
知曉辜九重脾氣的人,一個個全都主動的散開,在舞池中央,留出了一大塊的空地。
而在這塊空地中,在衆目睽睽之下,唯獨陸崢和她,還在繼續跳舞。
尤其是在辜九重的視線下,這種行爲,就變得格外的令人羞恥,好似正在偷情的男女,突然被自己的兒子給抓到一樣,就連洛水都羞澀起來。
“沒有人能違抗我的命令!”陸崢傲然一笑。
剛纔的他,還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初學者。
但是在洛水的教導之下,陸崢已經學會了如何跳舞,甚至反過來掌握住洛水的節奏,變成了是陸崢在帶着她跳舞。
這麼多人都看着,全都是京城各大家族的人物,都是辜家認識的熟人。
陸崢和洛水,仍舊是在若無旁人的繼續跳舞,
陸崢就像是一個掌控極強的男人,哪怕是傳說中的京城第一美人,都在他的手裡,變成了隨意掌控的精美人偶。
洛水完全進入了陸崢的掌心之中,跟着他的節奏前進後退,隨着他的動作旋轉飛舞,如蝶似燕,輕柔曼動,不着痕跡。
“好美!”聞人玉兒忍不住讚歎起來。
其實,許多人感受同樣如此,在沒有音樂伴奏的舞池中央,兩人就如同一對仙人在曼舞,出塵脫俗,遺世獨立,彷彿跳躍出了這個世界,外面的一切都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
“夠了!”
辜九重怒吼道。
他再也裝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纔是這裡的主角,他纔是辜家的繼承人,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自從被仙主辜鴻收爲義子之後,自從第一眼見到洛水之後,太子辜九重,就把那位“天下無敵”的男人,視爲自己的終極目標。
可以說,辜九重存在的所有意義,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夠成爲下一個辜鴻,從那個男人的手上,接過強大的仙門,接過整個辜家,甚至是接過眼前這位京城第一美人!
洛水對他來說,有一種非常複雜而特殊的情感,是他通往終極目標的必經之路。
辜九重一直相信,那個男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夠做到,那個男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同樣能夠做到!
但是,現在,連那個男人都捨不得碰的女人,居然被另一個男人,一個自己根本就想不到的男人,一個自己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的男人,直接摟在了懷裡,當着他的面,當着所有人的面,在肆無忌憚的**!
“你們,玩夠了嗎?”
辜九重滿臉血紅,額頭一根根青筋突起,右手緊緊握着拳頭,爆發出了席捲全場的驚人氣勢。
他怒了,徹底的怒了!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從沒有一次,能讓他如此的憤怒。
就算是儘量站在遠處的衆人,都能清晰的聽到,那顆暴怒的心臟,在猛烈跳動,發出了一聲聲如戰鼓擂動般的巨響。
一曲舞畢,陸崢停了下來,自然的鬆開那盈盈一握的柔軟腰肢。
洛水絕美的容顏上,仍然殘留着些許的桃紅,陸崢如此霸道的行動,讓她頗爲生氣。
不過,更讓她生氣的是眼前這個義子,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以下犯上的指責她,簡直是想讓她顏面掃地。
“放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洛水厲聲呵斥道。
“我放肆?那你又在做什麼?義父還沒死呢,我也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裡,在他們一雙雙眼睛下,甚至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到底想幹什麼?”
辜九重語速越說越快,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完全是在聲嘶力竭的大喊了。
啪!
洛水突然擡起手,狠狠一巴掌的抽在辜九重的臉上。
毫無徵兆,毫無預警,毫無猶豫,抽得所有人都懵住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看到太子捱打,而且挨的還是狠狠一巴掌!
“你敢打我?”
辜九重捂着半邊臉,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洛水。
“道歉!”洛水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說什麼?”辜九重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可是京城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世家大族,什麼豪門公子,在他面前,統統都得畢恭畢敬的叫一聲“太子”。
從來都只有別人向他道歉,向他求饒,什麼時候,他堂堂太子,還需要向別人道歉了?
“我讓你道歉!”洛水再一次命令道。
辜九重的呼吸,陡然間就變得粗重起來,一呼一吸,如暴怒的猛虎,如瘋狂的雄獅,散發出極其恐怖的氣息。
衆人頓時就感覺脊背發涼,好像自己進入了龍潭虎穴,隨時都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你要讓我丟掉所有的尊嚴嗎?”辜九重一字一句的問道。
洛水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再一次厲聲訓斥道:“你想讓我生氣嗎?我已經說了兩次,還需要讓我說第三次嗎?道歉!”
辜九重雙眼圓瞪,佈滿了猩紅的血絲。
他的手掌,五指成爪,狠狠的抓住自己的雙腿,像是要在自己的大腿上,扣下大塊的血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