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陳雲峰此刻在陳家主宅內,端坐高堂。
在他身旁,有三名中年人,曹象,柳銀輝,贏浴疆,這三人名字在普通人眼裡似乎平凡,甚至還有些怪異。
但若放在華夏世家之中,定然會讓無數人駭然失色。
京都陳、曹、柳、嬴四大家主,如今聚集在一堂。
四人面色各異,曹象與陳雲峰卻是帶着淡淡笑意,柳銀輝臉色微微難看,至於贏浴疆則是面無喜悲,一臉平靜。
“陳家主,你說的可是真的?”柳銀輝聲音沉緩,眸光凝重的望向陳雲峰。
“此事,我怎敢作假?”陳雲峰淡淡一笑,“柳家主若是不信,便依我所說,到時便知分曉。”
柳銀輝不由沉默,倒是曹象淡淡笑道:“好,此事我便答應曹家主,想年關已近,是真是假,到那時一見便知。”
贏浴疆的神色平靜,他身材魁梧,差不多有兩米,如若巨人,坐在這大堂上,不曾開口半分。
頓時,整個大堂內便陷入一片沉寂。
等其餘三大家主走出陳家,柳銀輝不由看了一眼烏雲瀰漫,雪花成片的天氣,不由輕輕一嘆,“秦家啊!”
……
金陵,此刻秦家人大多數都差不多回來了。
畢竟年關將至,還有不到一週的時間,便是秦家人在忙,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忙碌。
秦家宅門前,更是一片喜氣。
這是一座別墅區,整座別墅都是秦家的,在嬌軀,更像是一個小村莊。
秦家在五大世家人數是最少的,算上嫡系旁系,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號人,只不過,便是這一百多號人,也要近百棟別墅,可見秦家在金陵的壯觀,此處,秦老爺子可是經營了數十年,便是這片別墅區,都是不知道經歷多少磨難才建起來的。
在這別墅區內,秦忠華老爺子居住在其中最中心的一處別墅內,他手中筆墨渾厚,書寫對聯。
這是老爺子的愛好,每年秦家門前那一對對聯皆是秦老爺子親自書寫。
忽然,門被敲響,秦忠華筆鋒一頓,行雲流水的筆法一頓,便已經失去了味道,老爺子也不惱怒,索性便將筆墨放在一旁,緩緩坐下。
“進來吧!”他緩緩道,望着來人。
來人乃是秦文軍,他的大兒子,此刻秦文軍本是帶着笑容,他看到那隻寫到一半的對聯時不由微微一怔,帶着歉意道:“爸,抱歉,打擾您寫對聯了。”
秦忠華淡淡一笑,緩緩道:“再寫一副便是了!”
秦文軍苦笑一聲,隨後,他道:“老二,老三,老四都已經回來了,還是老樣子。”
“沒有新添?”秦忠華微微皺眉。
秦文軍不由表情怪異,苦笑道:“爸,我們都多大年紀了,還添?”
秦忠華這纔不由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四十二歲你媽四十三還生下文德呢,如今我都八十多了,你們就年紀大了?”
年近古稀,老人早已經滿頭白髮。
秦文軍不由一怔,他望着自己父親滿頭銀霜的模樣,心中不由有些酸澀。
不知不覺,這位老人已經扛了秦家大半個世紀了啊!
“那男女朋友,也沒有帶回來的?”秦老爺子繼續問道,平時他對這些並不是很關心,但每年年關,子孫大事他終歸要上幾分心思的。
“沒有!”秦文軍搖頭,“或許有,但還沒有到帶回秦家的時候吧!”
秦忠華便不再問,秦文軍這才提起自己爲何而來。
他猶豫一下,道:“爸,今年老五是不是還回來?”
秦忠華眉頭一皺,擡頭瞪了一眼秦文軍,“當然回來,文德是你弟弟,年關他不回來,讓他們一家子自己過麼?”
秦文軍知道自己的話會惹老爺子生氣,但他有他的考慮,不由苦笑道:“爸,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知道,秦雲雖然最近好一些,似乎開始重新修煉,但文國那邊怎麼過得去?更別說,三弟妹更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老五要是回來,今年秦家年關還不得翻天?”
這一次,秦忠華微微沉默,“這點我知道。”
隨後,他便要倒茶,秦文軍見狀便主動迎上,爲秦忠華倒茶,茶水熱氣騰騰,秦忠華抿了一口。
“年關了,恩恩怨怨的該散去就散去吧,你與老二,老四不也有一些矛盾?矛盾歸矛盾,大可以放在明面上說清,畢竟你們血濃於水,都是一家人。”秦忠華聲音沉緩,隨後他將茶杯放在桌上,驟然間,發出一聲脆響,“你告訴老三,今年年關,他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找老五的麻煩,那就別怪我這個當爹的翻臉。”
“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沒入土呢,就想要鬥?老五這些年不分他一點權,不得他半分財,雲兒武道被廢再修便是,真到在我面前說道個是非曲直的時候,別怪我這把老骨頭不給他顏面。”
秦文軍不由苦笑,無奈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明白自己這位父親的心思,秦文德一家本就一年才見幾面,這些年不在身邊,老人本就思念的緊,這個時候老三要是觸黴頭,吃虧的絕對不是秦文德。
他秦家兄弟五個,本就多少有矛盾,連他也與其餘人有一些,畢竟秦家就這麼大,誰都想多拿一分,世家本就如此,秦文軍更加明白。
他來的目的也不是勸阻老爺子,而是問一下老爺子的意見,既然老爺子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對了,聽說你之前在江南看到小軒了?”秦忠華忽然問道。
提起秦軒,秦文軍不由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涼意。
“見到了!”秦文軍不冷不熱道。
“最近這小子怎麼樣?聽說高考成績還算不錯?”秦忠華輕輕嘆息道:“文德這些年一直在弄那個什麼文德會,對於小軒關心也不夠,前幾年我看,小軒對文德有挺大意見的,而且似乎越來越內向,倔強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方向,不知今年上大學之後有沒有什麼變化!”
秦文軍聽到秦忠華的話語,不由冷笑一聲,“變化?當然有!”
“秦軒現在可是狂妄的很,連我這個當大伯都自愧不如。”
秦文軍響起之前與秦軒的一番對話,他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秦忠華頓時一怔,他聽出秦文軍話中不滿,轉頭望向秦文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